第296章 還真有孔明啊
當年曹操在兗州之所以會與張邈、陳宮等兗州豪族翻臉，除了殺害邊讓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曹操在掌握了兗州八郡國之後不斷動用兗州的戰爭潛力對外征戰，卻沒有給那些支持他的豪族帶來什麼實際的收益。
蔡瑁也差不多。
他雖然支持曹操在荊州立足，但最大的考慮並不是因爲曹操跟他是老同學，而是因爲曹操到來之後可以壯大他的勢力，讓他未來能在荊州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畢竟蔡瑁雖然本事過人，可之前也有搞不定江夏，被灰溜溜趕走的黑歷史。
之前曹操準備遠征的時候蔡瑁就不太高興，認爲這樣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太大的好處，反而要跟呂布、劉備、徐庶翻臉，怎麼看都不賺。
但曹操拍胸口保證這次已經跟潁川的豪族都商量好了，趁着呂布大軍北上遠征在外，他們能直接驅逐走劉備，並且佔據潁川、汝南，甚至有可能佔據徐州，到時候表蔡瑁當個豫州牧，如果能擊潰呂布得到天子，蔡瑁得到的好處肯定會更多。
於是蔡瑁豬油蒙了心，當時就答應了。
除此之外，蔡瑁還抓緊找到曹昂，將今天的事情全部說給他知曉。
說不定是此二人故作內訌相爭，因此來算計我等。”
鄧羲對曹操非常失望，認爲曹操帶着張濟，趁着呂布不在去爭奪潁川，之前一路報捷，之後居然被輕易打跑，足見此人確實沒什麼太大的本事，要不然乾脆直接不讓他回來算了。
“怎麼一會兒孔尚書一會兒孔北海的……”孔融嘟囔着，突然一怔，臉上的漸漸浮現出了極其歡喜的笑容。
要是呂布真的不怕死遠征追擊，還有黃漢升在，荊州衆人都對黃忠的武藝非常信任，要是呂布真敢追來，荊州豪族拼盡全力跟他一戰，定要把他留在宛城！
此人如今埋伏的人物，定不是與張闓一般的殺手，怕是我荊州本地宿將，又手掌兵馬，能讓衆人歸心。”
徐庶微笑道：
“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了。
這麼說，涼州軍……
“二位怎麼看陳羣之事？”
子孝，伱這些日子幫我緊盯城中種種，一定也要小心徐庶生事。
“給我的？”曹昂一愣，沒想到自己哪裏認得陳羣。
只要我等嚴防死守，這徐庶也是人，不是鬼祟，我等只要小心搜索，他們焉能安置奸細？”
唔。
果然，陳羣聽得大喜過望，一時心跳如雷。
鄧羲趕緊擺手道：
“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二位自己猜的。
不過想到這，鄧羲又道：
就算你們交情極好捨不得殺他，最少也要將其關起來，絕不能讓他再興風作浪了。”孔融完全不顧結拜兄弟之情，趕緊給徐庶出主意。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只怕又要生事。”
我相信孔北海一定能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文聘苦笑道：
“依我看，徐庶詭計多端，那袁翔定然也非善類。
煩請蔡公說出此人所在，我這便去尋他！”
而且曹操還是袁紹的密友，袁紹雖然在與徐庶在爭奪天子中落敗，可依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大多數的世族也都是竭盡全力支持袁紹，這會兒攆走曹操纔是不智，反倒會讓劉表和蔡瑁都背上罵名。
“爲什麼不能說？”黃忠年紀不小，可聽力不錯，兩人密謀已經被黃忠聽見。
這城中定有如張闓一般的人物，要威脅城池。”
此人派遣陳羣來，要人是假，給我們傳遞消息怕是真的！
·
宛城北邊，徐庶這會兒已經聽孔融說了個大概。
儘管袁紹還在，但曹昂對徐庶非常信任，認爲這一戰都打不贏，之後面對徐庶怕是直接別想正面爲敵，只怕要被其直接一路橫掃。
文聘低聲道：
“蔡公慎言，徐元直應該還不知道此事。
“他託陳羣給公子帶個口信，說要尋找一位叫孔明的高士。
“這都打不過？之前不是一直報捷嗎？”
他長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道：
“不就是死了一個張濟，些許涼州兵嗎？
“之前徐元直來了又走，怕是也不敢在城中久留。
“不錯，但這內應用法不太一樣！
正好，趁着艾畜如此，我等立刻散播消息，就說我等要用內應，定要讓蔡瑁好生探查！”
徐庶略略思考，臉上卻明顯多了幾分笑容。
“唔，艾畜定要提醒我等在城中有內奸，讓蔡瑁和曹操小心警惕。”
他一下就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因此沉聲道：
之後他喚來文聘和暫時稱病躲在自己這的前荊州治中鄧羲一起商議今天的事情，順帶聊聊之後該怎麼面對曹操。
“黃忠……”徐庶略略沉吟。
之後他立刻聊到了下一個話題——
現在好了，曹軍大敗，張濟都死了，我看此番劉景升還能說出什麼！”
“元直的意思是……”
“啊？”孔融一怔，“元直不是說用內應？要是城中大索，我等內應被巡查到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他又有點失落，心道張濟涼州軍沒用了，校長又不是真的貪圖美色，這鄒氏不要也罷，但問題是這樣我來一趟豈不是完全沒用了？
陳羣望天半天，又突然感覺艾先生這手雖然還行，但也稱不上高明，尤其是威脅蔡瑁說這城中還有人埋伏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可笑了。
張濟一死，曹軍就算不元氣大傷，這士氣肯定也直接跌落谷底。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此人也不在南陽，跟我也沒甚交情，不太好直接請來。”
孔融聽得心花怒放，他用力攥緊拳頭，顫聲道：
蔡瑁翻了個白眼，心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之前劉景升居然讓這些人囤駐南陽，說什麼涼州兵馬雄健冠於天下，說什麼那張濟叔侄武藝高絕，張繡萬夫難敵。
校長雄才大略，一定早就看到可以利用這個女人漸漸掌握涼州軍，之後成爲我軍校的重要依仗。
蔡瑁對黃忠如此親善，總不可能黃忠是徐將軍的內應吧？
孔融猛地一拍大腿，罵道：
曹昂隨即正色道：
“高士只能我去拜見，豈能屈就？
除非徐庶能撒豆成兵，不然他就只有這兩手。
“這個艾畜，之前說他四歲我還不信，若是果然年長，誰能做出這般蠢事。”
“孔明？”
嗯，不知道這是人名還是字號了。”
“袁翔？”
蔡瑁見曹昂的臉色不好，低聲道：
孔融告訴徐庶，之前艾先生聽說黃忠的名號之後非常驚訝，好像一下恍然大悟，堅持認爲徐庶和黃忠可能有什麼聯繫，之後就派出陳羣趕緊去宛城，恐怕要說些什麼，還得讓徐庶小心戒備纔是。
這會兒聽說曹操居然被正面擊敗，甚至張濟都死了，蔡瑁當即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道：
曹昂聽說曹操大敗而歸，張濟也戰死沙場，登時面無人色。
曹昂雖然非常厭惡艾先生，可隨即想起了此人在廩丘城中趁着徐庶不在，暗戳戳搬弄是非的事情。
“孔明……孔明……”蔡瑁嘟囔了幾遍，點頭道，“好，我已經知曉了，定要說給曹操知曉。
仲業，你幫我迎接孟德返回，一定要禮數周到，切不可怠慢分毫。
“是一個叫袁翔的人，曹公子認得嗎？”
他自己就是宛城人，知道想要佔據宛城，要麼是出動衆軍強攻，要麼是連同內應舉事。
徐庶軍的兵員明顯不夠，想要站穩此處，那就得依賴內應。
孔融：……
文聘深以爲然。
曹昂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蔡瑁雖然對陳羣非常不滿，但還是按照接待使者的規矩安排他住下。
文聘卻認爲曹操這次雖然失敗，可他畢竟根基尚在，聽說只有張濟那一路是真的遭受重創。
難道……現在真的要聽此人的謀劃了？
“孔明……”曹昂鎖緊眉頭，惆悵地道，“蔡公知道孔明是誰嗎？”
思來想去，蔡瑁也只能忍氣吞聲，曹操的事情先這樣吧。
“不錯。”徐庶重重頷首，“不過這次要孔北海竭盡全力，不能如從前一般。”
鄧羲久在劉表身邊，前不久剛剛因爲劉表一邊朝貢天子一邊與袁紹保持結盟非常不滿，因此裝病跑路，跑到蔡瑁這散散心。
“這是說給我的？”
“艾畜如此，元直定不能再容他了。
張濟死了？
父親的雄心壯志，終究要化作飛灰了嗎？
曹昂對這個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可真的想到了此事，他還是渾身發毛，感覺一股巨大的悲愴和壓抑盤踞在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也聽說過老將黃忠的名號，只是跟此人還真是沒什麼交往，艾畜聽見此人的名號之後反應這麼大，怕是在歷史上此人與自己（或己方）有極深的牽絆，所以纔會讓艾畜如此警惕。
張濟都死了，涼州軍這得遭受了多大的重創？
就算把鄒氏給弄到手了，之後涼州軍人人都慫了，被曹軍兼併爲部曲，也沒用啊。
“這也未必是假，”蔡瑁覺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之前我已經打聽過了，那袁翔與徐庶是患難之交，堪比曹孟德與袁本初，想要讓他們翻臉只怕比登天還難。
“某以爲，徐庶與那袁翔此番定要內鬥！
徐庶高明，那袁翔定然也不差，之前徐庶主力盡出，甚至不惜動用埋伏許久的張闓，明明進入宛城卻立刻退出，袁翔定然頗爲不滿。
大哥你這到底是來幫誰的啊？
我當然不是收買他們，之前我想讓孔尚書進城也是這個原因。
但這人啊，這輩子真的很難說，若是兩人當真翻臉，倒是一樁好事。
之前徐庶來宛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好，沒想到曹操這麼快就土崩瓦解，而且張濟都死了。
只是……
陳羣的心跳個不停，心道之前校長與徐庶應該早早就考慮到了這個，所以之前纔會發生這麼多的爭吵。
不過這也不能怪校長，還得怪張濟實在無用，這麼多兵馬，居然這都死了，簡直是壞我軍大事。
曹昂眼前立刻浮現出了當日廩丘那個極其猥瑣，還試圖接近自己的胖子，不禁一陣惡寒。
至於爲何說給公子，我就不知道了，莫不是此人與公子是舊識？”
徐庶之前已經告訴孔融，想要拿下宛城，肯定還得靠內應。
對哎。
“是啊，袁翔說此人有大才，需尋找到此人。
曹操敗了？
“認得倒是認得，此人說了什麼？”
他搖了搖頭，感覺徐庶和校長都是極其聰明的人物，之前自己就小看二人，現在豈能以這淺薄的智慧再去思考他們？
相信就好了，此事一定萬無一失。
至於他急不可耐地派陳羣進城……
陳羣自問還是挺了解這些亂世的軍頭的，亂世講究的就是一個活下去，他們現在遭受重創，估計要深深的寄人籬下，哪有空去管張濟的女人死活。
就算艾先生理解錯那內應的身份，蔡瑁城中大索嚴加提防，肯定也會略略查到一些端倪，再發動的時候必然困難重重，如果再想像之前一樣派遣張闓這種高明的殺手劫持某人，只怕是萬萬不可了。
你看，陳羣還託我等告訴曹昂要尋找名孔明之人，此人定是就在左近，徐元直一直求而不得，那袁翔與徐庶生出了嫌隙，因此先將此事說與蔡公，還讓蔡公將其推薦給曹孟德。”
“元直，你……你確定這城中真的有我們的內應？
你是用什麼收買他們的？”
只是我軍中的內應到底是誰，還得請二位爲我好生尋覓一番。”
蔡瑁和文聘面面相覷，趕緊道：
“子孝的意思是……漢升兄？”
都說徐元直與袁翔是患難之交，可從那時候開始，此人就一直在搬弄是非，想要將元直置於死地。
“不必，艾畜這是幫我。”
“陳羣來城中傳信，除了給我的，還有給子脩的口信。”
“好好好，元直有這種好事還想着我！
我，我這次一定竭盡全力，絕不讓元直失望！”
徐庶微笑道：
“哎，這都是我們的好兄弟艾畜的功勞，他隨口嘴上一直對我喊打喊殺，可只有我知道，艾畜定是全爲了幫助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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