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半人半畜
他直接開擺,甚至懶得在天子面前假扮忠臣。
雖然還掛着大將軍的名號,但直接把軍政都交給了徐庶,自己倒是也不喝酒,而是天天搓麻將,只是他搓麻的技術太菜,而且心情不好還頻頻崩潰,大家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玩,現在的呂布像個可憐的空巢老人一樣每每愣着發呆,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出神。
“至於嗎,死了個NPC跟死了馬一樣。”
艾先生雖然一直瞧不起呂布,但看着呂布頹廢的樣子還是憤憤不平,“侯成當年把他綁了送給曹畜長的時候可是興高采烈的,就呂布這鳥樣,被兄弟賣了還給人家數錢的東西。
嗯,以後就叫他呂畜長了,就此決定。”
已經被罷官的高順蹲在艾先生面前,看着呂布的背影,悠然嘆道:
“我呢?”
“蛤?”
“我歷史上是什麼結局?”
難得有人詢問,艾先生頓時拿捏起來:
“想知道?求求我啊?”
高順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把面具扣在臉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道:
“走了文惠。”
“是,阿兄。”高柔小心翼翼地跟在高順的身後,有點畏懼地看了艾先生一眼。
艾先生完全沒有聽過高柔這個人,一看這個跟施然差不多的小角色居然還敢瞪着自己看,隨手拿出一個剛做好的賽文面具按在自己臉上,嚇得高柔魂飛魄散。
“阿,阿兄,這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啊。”高柔嚇得人都快麻了。
高順瞥了艾先生一眼,嘆道:
“不是好人,但此人身懷大才,之後不可輕視。”
高柔看着艾先生囂張的樣子,嘀咕道:
“你們還真相信有穿越之說?若是我看,此人不過就是個騙子,公等定要小心纔是啊。”
高順看着族弟緊張的模樣,悠然道:
“這個我知曉——”
他又轉移話題道:
“文惠,此番我舉薦你做軍正,定要勤學律令,秉政執法,切不可有絲毫怠慢,莫要損了我高家威名。”
高柔慚愧地道:
“愚弟此番給阿兄添了這麼多麻煩,怎敢再受阿兄舉薦。”
高柔這次可真是倒黴的很,他本就是聽說父親去世,要去蜀郡奔喪,因爲道路難行被迫託庇在族兄高順麾下,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利用,族兄高幹給自己安排的護衛居然包藏如此禍心,險些直接害死了高順。
他現在也沒法再去奔喪,也不願意再回到河北,只好暫時棲身在高順身邊,只是高順已經被解職接受處置,倒是舉薦高柔來擔當陷陣營的軍正,這讓高柔怎麼好意思——要知道軍正不設則已,設置則說明軍中的法度極其嚴格,軍正權力極大,士卒犯法可以不經過上報直接處置。
高順拍了拍高柔的胳膊,微笑道:
“文惠素有大才,能當大事,這軍正你先做着,之後的事情我會再慢慢教你。
叔父在天之靈若是看到文惠如此,定也十分歡喜。”
高柔嗯了一聲,眼眶又紅的厲害,不禁對高幹以及袁紹再生出幾分怨恨。
大漢四百年,孝道的影響之烈已經不用多言,高幹居然利用高柔奔喪之事上下其手,這是對高柔巨大的侮辱,此仇若是不報,男兒如何立在天地之間?
正在他極其難受的時候,徐和快步奔來,衝高順行禮道:
“高將軍,河北有使者到來,徐將軍怕又有什麼詭計,想請將軍親自帶人去黃河邊巡視渡口,謹防有賊人混入其中。
秋收之事,也請將軍一起處置。”
高順現在已經被貶爲屯田都尉,負責雒陽周圍的農耕,還要配合徐和小心處置周遭可能的奸細,徐和對高順非常尊敬,對他的稱呼依然是高將軍,盼着高順終有一日能立功重新掌握兵馬。
高順輕輕頷首道:
“來的使者是誰?”
“一個叫郭圖的,長得酷似艾畜,半人半畜。”徐和吐槽道。
遠處的艾先生呼地一下豎起耳朵,喃喃地念叨道:
“郭圖?”
遊戲裏見過這個人,跟逢紀是組合,艾先生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的臺詞,好像都是一些焦急上頭的東西,與沮授那種到處都是喪氣話的臺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意思啊,打瞌睡有人送枕頭來了,我是不是得趕緊見見他?
徐庶現在已經掌握了呂布軍的大權,以艾先生對徐庶的瞭解,他不勾結劉備是不可能的。
得讓小袁多瞭解一點歷史的走向,瞭解一下他歷史上爲啥會敗纔行。
艾先生盤算了一下,這個時代對他來說是個好時代,如果不亂也沒他的機會,而想把這機會用起來,還得制衡再製衡。
袁紹是他制衡徐庶的希望,但沮授這種只會說喪氣話的人沒前途,還得按照歷史,趕緊任用一下張郃高覽,然後好好拉攏許攸,以不缺糧草的冀州等地緩緩推進纔有機會。
唔,若是小袁表現不好,我艾某人以後得天下的機會就越來越微弱了。
給點力啊兄弟,艾某人現在就完全靠你了。
稍稍盤算一番,艾先生開始悄悄跟在高順身後,慢慢向城門的方向蠕動過去。
·
郭圖躊躇滿志。
在得到袁紹的命令之後他一刻都不敢停留,飛快從易京前線趕到了雒陽,一路風塵僕僕,滿臉非常真誠謙卑笑容,盡顯名士風流。
儘管他又高又瘦,可他這笑起來的樣子總帶着一點點的猥瑣,他上岸之後所有的士兵都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經過徐和仔細分辨,大家恍然大悟,感覺此人雖然瘦,但氣質特別像艾畜,因此大家一開始就對他提高了警惕。
郭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見一羣士卒都警惕地看着自己,不禁得意地哼了一聲,隨手整了整袖口,邁着四方步優雅地上岸。
還是怕我啊。
呂奉先徐元直雖然挾持了天子,終究還是畏懼我河北精銳,看來這次……哼,我定要威震雒陽,說的那徐元直啞口無言。
嘿嘿嘿嘿。
儘管袁紹不喜歡劉協這個皇帝,但來是爲了拜見,他還是讓郭圖送來了糧草五千石、絹五千匹,還有沒有雜色的駿馬十匹,還有一些沒有雕刻的銅印。
此外,袁紹還給尚書令楊彪準備禮物——袁紹說了,這是因爲楊彪跟他家的交情好,而且楊彪也是出身名門,兩人這是正常交往,徐庶也說不出什麼。
這跟徐庶之前噁心蔡瑁的手段很像。
想不到沮授居然連這個都抄,這實在是讓徐庶有點繃不住了。
他暫時放下公事,叫徐和把郭圖帶來,並叫孔融、魏延、裴茂等人一起接見郭圖——徐庶本來還叫了鍾繇,可鍾繇笑吟吟地說他跟郭圖以前是同僚,這次徐庶肯定要坑害郭圖,他身爲同僚有點不忍,還是暫時避避,看不見就等於不知道。
不然短時間內兩次痛擊同僚有點說不過去了,鍾繇也是要臉的人。
郭圖搖頭擺尾地走進來,一臉猥瑣地向徐庶隨便行了個禮,滿臉的傲慢之氣讓徐庶略有些不爽,但他也覺得此人好像有點面熟,直到艾先生從外面偷偷蠕動進來,徐庶才恍然大悟,這個郭圖雖然很瘦,但氣質跟艾先生有點像。
哇,也就是說這個人,咳……
他隨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態,頗爲客氣地向郭圖還禮,微笑道:
“郭公遠來,庶有失遠迎,還請郭公恕罪。”
郭圖一開始還稍稍有點緊張,見徐庶的態度這麼好,這才慢慢鬆了口氣,倨傲地笑了笑,不等徐庶安排就自己坐好,盡顯狂士風度。
“元直啊,咱們可是同鄉啊。
我是陽翟人,從前做陰府君計吏,與文若、元常都是老相識了。
每次去長社,元常都要呼喚名士豪傑與我痛飲,若是當日見了元直就好了。”
郭圖這分明是在陰陽怪氣,他知道徐庶出身潁川長社縣,不過是縣中的寒門,而他之前在潁川太守陰修手下爲吏,經常去長社丈量土地、都督農稅,徐庶和他的家人說不定還殷勤地給他送過禮,喚過他上官。
魏延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作爲義陽寒門,他哪裏不懂這個?
好個郭圖,還敢在雒陽撒野!
他打了個哈欠,隨手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他本想直接把桌案用手劈開震懾郭圖以彰顯自己的威能,可徐庶現在用的桌案都是大將軍府賜下的良木打造,魏延一掌聲如巨雷,但桌案紋絲不動,倒是魏延的手掌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更腫大了一圈。
衆人看傻子一樣看着魏延,魏延嘴角抽動了幾下。
強忍着劇痛將已經紅腫不堪的手掌捏成一個拳頭,孔融趕緊用眼神制止魏延,讓他不要衝動,這可是袁紹的使者,稍微弄不好丟人可就丟到河北去了。
郭圖下巴高高擡起,心道這個武夫這是作甚,想嚇唬我?
我郭圖是嚇大的不成?
來啊,陰陽啊,咱們好生論論,有本事你掄拳揍我啊!
他擼起袖子挑釁地看着魏延:
“足下想要作甚?”
魏延一張臉已經漸漸變成了豬肝色,可下一瞬,他突然稍稍舒了口氣,嘆道:
“我爲郭公不平,這袁本初實在是不會用人啊。”
郭圖:??
魏延捏着拳頭,咧嘴笑道:
“郭公多年前與荀文若、鍾元常爲友,共在陰修,咳,不是,是陰少府府中共事。
爲何這麼多年荀文若、鍾元常都名滿天下,連我這個義陽野人都知道二人好大的名聲?
若不是因爲郭公是徐將軍的同鄉,延今日還不知道郭公的大名,所以剛纔深感袁紹用人無能,居然埋沒了郭公這種人才,一定是袁紹嫉賢妒能,要不然就是河北人嫉賢妒能!
哎,可把我氣壞了!失禮,失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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