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鐵忠臣馬超
他們之前就已經準備妥當,這次一聲令下,呼廚泉徑自率軍五千爲先鋒蜂擁南下,其他的南匈奴部族見呼廚泉這麼勇,也趕緊一起南下,大軍前後萬人,迅速進入河東,直接撲向王邑最後的據點平陽。
王邑這下徹底不能阻擋,他心灰意冷,臉色慘白地坐在城頭,深深地自我反省道:
“都怪我,都怪我啊!
是我無能,葬送三軍,要是能早早聽從徐元直的,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啊!”
之前徐庶曾經派人給王邑送信,希望王邑能去朝中做官,將官印交給其他人。
可王邑覺得自己多年佔據河東,這不是比寄人籬下快活的多?
而且河東的百姓都心向我,我憑什麼要離開,該走的是你們纔對。
於是王邑推脫說要在此處抵擋強敵,做河東的屏障,徐庶也沒有強迫他。
可所謂的河東屏障,在馬超等人的猛烈進攻之下簡直是不堪一擊。
現在又來了呼廚泉,王邑這點兵馬根本不能阻擋這麼多的敵人。
“我對不起城中的百姓,我對不起天子的重託,我對不起大漢,我就是大漢的罪人啊。”
平陽的百姓也嚎啕大哭,跟王邑哭成一團。
之前涼州軍肆虐,所過之處盡數劫掠,每家每戶的糧草都要盡數搜刮,簡直如蝗蟲一般恐怖,現在他們已經圍城,南匈奴的兵馬又殺過來,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死亡降臨。
“願追隨府君廝殺!寧死不願死在這些賊寇手中!”
衛固範先二人都下定決心戰鬥到最後一刻,王邑眼含熱淚,把城中的米糧、軍械全部分散給百姓,衆人嚴陣以待,絕望地等待着最後時刻的到來。
匈奴單于呼廚泉也非常開心。
這一路南下,匈奴軍無人能擋,之後攻破平陽,如果能跟馬超商議一番,說不定能平分河東這片沃土,之後馬超等人肯定要強攻中原,我呼廚泉說不定有渾水摸魚的機會,這是天下最難得的機會,還好抓住了,不然這次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呼廚泉看着城頭滿臉驚恐的百姓,已經在盤算着破城之後將城中的男子殺盡,女子盡數劫走,到時候他定要選幾個會樂律,好風姿的美人好好服侍他。
之前南匈奴趁着李傕郭汜大亂的時候着實劫掠了不少關中的美人,她們的風姿確實與北地的女子不同。
之前有個大戶人家的女子那樣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可惜讓別人搶走,看得呼廚泉心癢難耐,甚至流出了口水。
他幻想着進城之後也有這般斬獲,這纔不枉冒着風雪南來一趟。
便在這時,手下匆匆來報,說馬超親自帶人過來了。
馬超殺氣騰騰,帶着一千騎兵策馬來到呼廚泉附近,呼廚泉嚇了一跳,趕緊躲在陣中,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狂奔而來的馬超。
只見馬超一身皮甲,外罩錦袍,胯下白馬如雪,手上長槍如電,端是英姿颯爽,不用介紹也知道來人的身份。
馬超看着藏在陣中的呼廚泉,大聲喝道:
“我等與高元纔會盟,爲何使君來遲?
莫非是戲我不成?”
呼廚泉聽着馬超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殺意,趕緊解釋道:
“孟起息怒啊,這不關我的事情。
我軍本來已經整裝待發,都是那壺關有賊作亂,高元才無奈,這才被迫將兵馬調回平亂。
高元纔不在,我軍沒有主帥,自然只能枯坐等候,因此錯過與孟起會盟,真不是我故意怠慢,千萬恕罪啊!”
“嗯。”馬超輕輕點點頭,臉上抑制不住露出狂喜之色,“好啊,原來如此,這倒是個喜事。”
呼廚泉莫名其妙地道:
“孟起,喜從何來啊?”
“呵呵呵呵呵……”馬超眼中兇光大作,他看着被一羣人馬緊緊護在人羣中的呼廚泉,突然厲聲大笑起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單于,我奉天子之命討伐高幹,煩請單于爲我帶路了!”
言畢,馬超立刻策馬,提着長槍徑自衝着呼廚泉一頭紮了過去。
他身後的騎兵立刻高舉長弓,漫天箭雨拋射而出,嘩啦啦覆蓋了匈奴軍的軍陣。
呼廚泉大喫一驚,他不明白馬超爲何要進攻自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超已經提着長槍殺到了匈奴的大軍陣中!
之前馬超還有最後那一絲絲的猶豫,擔心裴茂是不是在騙他。
可現在真相大白,呼廚泉自己說高幹確實因爲壺關之亂被迫率軍離開,他們這些人沒了主心骨,而呼廚泉是不可能與裴茂勾結在一起的,那一切都清楚了,現在再也沒什麼好等待的了。
“殺!不降者皆殺!”
龐德怒吼宛如張飛一般。
這次他學聰明瞭,馬超衝鋒,他沒有迎頭衝上去,只是在身後冷靜而激動地調度大軍前進,涼州衆將不斷向前,毫不猶豫地衝入了匈奴軍的軍陣之中!
儘管呼廚泉的兵馬比馬超多出不少,可馬超有心算無心,頃刻間就突入了呼廚泉的軍陣之中。
呼廚泉萬萬不曾料到馬超會伏擊自己,他一邊高呼誤會,一邊拼死後撤,想要跟馬超拉開距離。
可之前當先衝鋒的是他,竭力相信馬超的也是他,此刻他掉頭後撤,匈奴衆將都亂了方寸,後續前進的兵馬反倒被潰兵影響,一時分不清東西南北。
馬超一馬當先,不斷躍進,興奮之中,他似乎感覺伏波將軍的名號結結實實與自己合二爲一,自己認下的便宜祖宗好像在這一刻靈魂附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頃刻間耳聰目明,滿腔熱血迸發,好像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殺!
殺!
殺!
只要殺了你們,我就是大漢英雄,天下楷模,我弱冠之年就是一方諸侯,天下都要傳頌我馬超的名號!
狂奔的馬超如暴走的游龍,頃刻間無數人或被他的長槍洞穿,或被直接掃倒在地,戰場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匈奴士兵一開始還試圖反抗,可在宛如鬼神一般的馬超面前,他們最終還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只能慘叫着抱頭鼠竄,將其他不知所措的友軍倒卷珠簾般擊潰。
楊奉的白波軍見馬超如此悍勇,也知道此刻不能留手,紛紛怒吼着從後路包抄,呼廚泉進退無力,只能嚎啕大哭,趕緊翻身下馬,哭嚎着請求馬超住手,保證會保證帶着馬超去幷州,想去哪就去哪!
城頭的王邑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馬超這是在做什麼。
怎麼好好的就打起來了?
馬超和匈奴人不是一夥的嗎,怎麼一見面就立刻打起來了?
馬超一臉桀驁,昂頭看着城頭目瞪口呆的百姓,用自己生平最字正腔圓的官話厲聲道:
“我乃大漢伏波將軍領幷州刺史、新息侯馬超,奉天子詔令收復幷州故土,與爾等無關。
爾等休要恐懼,我立刻一路北行,爾等可以安然無憂了!”
王邑等人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馬超這是做什麼?
他好好的怎麼要去打併州?
這是……這是他們的詭計嗎?
王邑呆呆地看着馬超一言不發,而馬超也不等待,他躊躇滿志的盯着北方,已經迫不及待享受勝利的美好時刻。
一戰就擒下了南匈奴的單于,南匈奴的主力肯定驚慌失措,以馬超對他們的瞭解,這些人在驚慌失措後只有一條出路——跑,漫無目的地跑。
成了,看我馬孟起橫掃幷州,千載之下人人都要傳頌我的美名!
·
陝縣,馬騰和韓遂懇談之後達成了共識——
得先把徐庶給弄死,起碼把他從河東打出去才能安心會盟。
這鼠輩實在是太噁心,本事不大但是噁心人,有他在安邑,大家心緒不寧,什麼鬼話都能編出來這還打個屁。
衆將秣馬厲兵準備渡河,順帶讓馬玩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很快,馬玩又哭喪着臉把消息送回來。
他說徐庶說了,馬超已經接下了伏波將軍,並繼承了新息侯的爵位,正式迴歸朝廷。
這個消息讓馬騰都怒不可遏,恨不得這就把徐庶抓住撕了——這不是扯?
就算是接過新息侯,也是我馬騰先接過來。
率衆起兵的是我!
是我!我兒只是我軍偏師!
我馬騰還活蹦亂跳的,你直接跳過我讓我兒子繼承祖宗的爵位,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韓遂幸災樂禍地道:
“徐庶鼠輩頻頻離間汝父子,壽成,你可不能婦人之仁,萬萬不能饒了他的狗命啊!”
馬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豈能饒了他?徐庶跑了便罷,若是讓我抓住了,定將其五馬分屍!”
成公英在一邊湊趣道:
“馬將軍早晚要殺入中原,徐庶再跑又能跑到何處?
到時候好歹抓住此人。”
馬騰一臉陰沉地點了點頭,他心情不好,也懶得跟韓遂手下的人多說,徑自回到軍中準備渡河之後的安排。
馬騰的軍營靜悄悄的,見馬騰走來,衆人紛紛向馬騰行禮,馬騰煩悶地揮手讓他們滾蛋,徑自回到軍帳。
風吹得厲害,馬騰很想靜靜,誰也不想見。
可走入帳中,他驚奇地看見軍帳中居然已經有了一人——只見段煨已經坐在那自斟自飲,隨手用小刀切着面前的豬腿,宛如主人一般,讓馬騰一時詫異,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馬騰有些詫異地道:
“將軍,你這是……”
“怎麼,喝你兩口酒心疼了?”段煨一邊喫,一邊抹了抹嘴,不快地看着馬騰。
馬騰趕緊說道:
“怎麼會,我是沒想到將軍會來尋我。”
上次二人不歡而散,之後段煨一直在自己營中不出,沒想到此刻居然獨身而來,徑自進入馬騰的軍帳。
不過馬騰隨即想到了一件讓他更加驚恐的事情。
不對!
我進來的時候爲什麼一個跟我通報的人都沒有?就算來,外面的人是怎麼就讓他進來的?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立刻感覺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隨即,他背後響起一個極其猥瑣,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聲音。
“老友啊,這亂世行走,總要慎之又慎,這軍營雖是你家的,可我若來此,便如無人之境,死在我這無名小卒手中,壞了伱好大的名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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