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這就是謀略!
熟悉的徐庶的都知道,徐庶的思路如何還是以後的事,但首先跟艾畜一樣那肯定就有問題。
艾先生聞言叉腰大笑,得意地搖頭晃腦,嘚瑟地道:
“看看,看看,這就是謀略。
咱們能有今天啊,還不都是因爲我足智多謀,學吧,學無止境啊。”
高順感覺自己的拳頭又硬了,忍了忍還是沒有下手,只是按了按面具,冷哼道:
“徐將軍,我以爲不能聽艾畜的。”
“爲何?”徐庶笑道。
“因爲……因爲我別的不知道,聽艾畜的肯定有大錯。
他心術不正,又蠢笨非常,他怎麼說我們反着做纔對,若是聽他的,定有大禍。”
艾先生氣的快要背過去了,要不是高順比他高壯太多,他簡直要跳起來狠狠踢高順的膝蓋。
“好你個蛆順,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還我說什麼就要反着做,我說要去喫飯,你一定要去喫翔嗎?
蛆庶啊,咱們是好兄弟啊,之前我一共沒有坑過你幾次,這次當然不會再坑你了。
你看我這都是爲了你好,兵法不是說什麼不戰屈人之兵嘛,人與人之間當然要多一點信任,人家袁紹的老婆對你這麼好,伱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信任啊。”
徐庶微笑着點頭道:
“是啊,艾畜說的太有道理了。
就這樣——我等立刻公開此事,說劉夫人要謀害高幹,文惠,你再去一趟上黨,讓高幹早點歸來,我先請孟起暫緩進攻上黨以示誠意,若是高幹願意歸來,徐庶必倒屣相迎。
哎,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一定要上奏天子,好好操辦一番!”
高柔雖然盼着高幹歸來,可看着艾先生一臉油膩的模樣,他也覺得心中不住地打鼓。
思來想去,老實本分的高柔怎麼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在哪,也只能趕緊應下。
“屬下領命,定說服元才兄反正!”
艾先生開心地嘿嘿直笑,得意地擡起肚子,心道我果然還是瞭解蛆庶的思路,蛆庶最喜歡的就是用內奸,這次都把袁紹的老婆發展成內奸了,這麼好的機會蛆庶肯定不能放過。
我這邊可是有袁紹軍的大內奸郭嘉,你現在在搞什麼袁紹怎麼可能不知道?
等蛆庶勸降的時候袁紹早就把高幹搞定了,你爲了這個還讓馬超暫緩進攻,你看到時候馬超怎麼找你算賬就完事了。
這會兒呂玲綺都忍不住了,低聲道:
“徐郎,我以爲說服高幹歸降不要緊,爲何要讓馬孟起停止進攻上黨?
外有大軍壓境,內有毒婦爲禍,這才能迫高幹來投。
若是……”
“哎,夫人,不要這麼說。”徐庶微微笑着,一臉悲天憫人地道,“我徐庶生平的志向就是把天下所有諸侯都變成大漢純臣,這才能一匡漢室,還天下太平。
我以爲……元才定是大漢純臣,我等還要好生扶助,對他得多點信任纔是啊。”
高柔聽着一臉振奮,忙道:
“徐將軍果然心胸似海,高元才之前頻頻與將軍爲敵,將軍還願收容。
待我見了,定然要多多訴說將軍之德行。”
他說完,發現衆人都在看鬼一樣看着他,不禁狐疑地撓了撓頭。
咋了,我這馬屁拍的還不到位嗎?
·
徐庶居然聽信艾先生的主意,想要就這麼說服高幹,而且這次徐庶說了,這事都是爲了陳留高氏的面子,看在高順、高覽、高柔三兄弟的面子上再給高幹一次機會。
徐某是個心胸開闊且仁義的人,之前說了再也不薅高幹了,那就真的不薅高幹了。
不過徐庶心善,既然高家人人都是大漢純臣,他豈能坐視高幹被人誣陷,他一定要救人於水火之中啊。
說實在艾先生一開始很囂張,可回家緩過勁來,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彼其娘之,不對勁啊,蛆庶爲什麼會聽我的?
之前他聽我的時候……呃……”
艾先生腦中突然回憶起了曾經種種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前徐庶也有故意答應他的時候,可之後發生億點點小小的改變立刻就能違背艾先生的整體意圖,到現在爲止艾先生每每提前開香檳,好像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哇,不對,必然有詐,這次我不能再這麼浪了。”艾先生一骨碌爬起來,匆匆叫人把司馬懿叫來。
司馬懿聽見艾先生大半夜叫他,只能垂頭喪氣地過來,顫抖着站在艾先生面前,咧嘴道:
“先生,你找我?!”
艾先生瞪着一雙綠豆眼道:
“馬神,告訴你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
司馬懿腿一軟,臉色慘白地道:
“我……呵呵,算了,煩請,煩請先生示下。”
艾先生嘿了一聲,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道:
“別這樣,馬神,你未來可是這天下少有的猛人,現在怎麼能鬱郁久居人下?
我現在是給你一個機會,激發出你的能力,未來別說封侯拜相了,以後封王當皇帝都有可能啊!”
“啊……”司馬懿嚇得癱坐在地,一臉驚恐地道,“我,我斷沒有此唸啊,我可以……我可以對洛水發誓,懿此生只想做個好人,從沒有想過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先生……”
艾先生聽司馬懿要對洛水發誓,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說啊馬神啊,從你之後洛水信用系統一單生意都沒有成過,到底咋回事你心裏沒點逼數嗎?
實話告訴你,我是瞭解歷史的未來人,歷史上你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蛆庶在你面前連一根毛都比不上,所以他纔是蛆,你纔是神,你知道嗎?”
司馬懿艱難地嚥了幾口唾沫,不知道艾先生在發什麼癲,也只能趕緊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而且非常感激艾先生的提醒,之後不敢再作祟,艾先生說往東他不往西。
雖然是這麼想,司馬懿心中還是感覺艾先生這個人比郭圖還讓人作嘔,之後還是得想辦法逃跑纔行。
可天下之大,我跑去哪呢?
關中的曹操不是東西,我便是餓死也不能去投他。
劉表素來沒有大志,我說什麼也不可能跟這種人一起共事。
可惡啊,我就說我要在家讀書,我只想做個好人,怎麼就這麼難。
司馬懿顫抖着思考了許久,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
對啊,好像劉備還不錯啊。
他現在跟徐庶的關係極好,我逃到那邊去,應該不會因爲我這個小人物打起來吧?
艾先生沒有察覺到司馬懿的心理活動,他樂呵呵地道:
“馬神啊,你這幾天給我貼身盯防蛆庶,要是他突然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要立刻告訴我。”
“比如呢?”司馬懿虛心請教。
艾先生道:
“這個人不守信用地很,之前好幾次給我發誓說再也不薅高幹了,然後一次次還是薅高幹。
我看這次他答應得好,最後肯定又要做出一些壞事,我這個做兄弟的心疼啊。
你幫我盯緊他,看看他和他老婆最近見了什麼人。”
司馬懿艱難地道:
“好,好……都聽艾先生的。
我,我這些日子小心留神,可要是有幾個人沒有看到,也請艾先生莫要”
“嗯,這還差不多,對了,再諮詢你一個個人問題。”
“艾先生儘管示下。”
艾先生低聲道:
“你說你們這個年代殺父之仇該怎麼化解啊?”
這問題的跳躍太大,司馬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顫聲道:
“先生之父被人殺了?”
“放屁!”艾先生怒道,“老子問馬超的事情呢,你扯淡呢!”
“哦哦哦,這,這樣啊。”司馬懿顫聲道,“這樣,那應該是沒什麼能解的,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是如此。”
艾先生這就長長鬆了口氣,感覺壓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他對音樂的歷史還是有點了解,知道著名典故文姬歸漢的來龍去脈,知道王允是害死蔡琰之父的兇手。
那蔡琰就算不敢報仇,之後她只要在馬超身邊,太原王氏肯定也不敢全心全意與馬超合作,而想要控制幷州,馬超還非得依靠太原王氏的勢力。
嘿嘿,這就是一道無解的問題啊。
“除非……”
“除非什麼?”艾先生瞪了司馬懿一眼。
司馬懿趕緊縮頭,憨笑道:
“沒什麼,俺,俺……先去幫先生盯着徐將軍,俺,俺先告辭了。”
司馬懿逃也似地鑽出艾先生宅門,剛出門,他就左右開弓,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打的臉頰頓時又腫又紅。
“司馬懿啊司馬懿,你日後要是再管不住嘴,早晚要死在這張嘴上。
這天下睿智之人何止千萬,你這般本事爲何總是賣弄?”
他不甘心地舒了幾口氣,想到剛纔艾先生說他日後有機會封王當皇帝,司馬懿吐出幾口濁氣。
我想做好人,爲什麼你們總是逼我啊!
他甩了甩頭,還是嚥下這口氣,快步朝徐庶宅邸走去。
·
徐庶家中,呂玲綺正在檢查黃月英的作業。
她完全看不懂這上面天書一樣的符號,額上已經沁出了不少汗珠,只能高舉紙張擋在面前,時不時偷眼看一眼黃月英,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
黃月英沒有戴帷帽,黃褐色的長髮隨意披散,黝黑的臉上安寧且冷峻,看起來像個木頭人,可她的膝上卻趴着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貓睡得不住地打着呼嚕,眯着眼在黃月英的腿上仰天睡,黃月英雖然面無表情,可仍是輕輕揉着貓的下巴,一副歲月靜好的安穩模樣。
呂玲綺感覺差不多了,憨笑道:
“做,做的都極好,月英要是還有什麼題目,可以儘管抄寫下來,我有空的時候,自然會幫你解答。”
這些日子呂玲綺給黃月英出了大量的難題,一開始黃月英還能勉強應付,可後來解題越來越慢,再往後,一些物理問題讓她必須沉思許久才能落筆,在完成之後也不能確定對錯,因此總是恭敬地送到呂玲綺面前請她解題。
當然了,呂玲綺完全不懂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每次都是留下之後趕緊讓人送到許縣,呂玲綺也時常會出一些難題請呂玲綺來解答,這兩邊你來我往難度不斷提高,呂玲綺感覺自己好像快裝不下去了,只能趕緊轉移話題道:
“那個,月英啊,姐姐今日有件發愁的事,你來幫我解說一番。”
“嗯。”
“袁紹那夫人傳遞消息,說了許攸的詭計,她與高幹爲難居然明白說出,就不怕袁紹知道了要處置她嗎?”
黃月英的眉毛微微蹙起,低頭沉思,又繼續擼着白貓的下巴。
呂玲綺忍不住抱怨道:
“我家徐郎也真是的,大家都說藉此事猛攻幷州,趁着高幹麾下人心惶惶一舉擒之,他偏要招降高幹。
現在高幹已經是強弩之末……咳,算了,我也不說這些軍國大事。”
呂玲綺自討沒趣,又撿起那張紙,裝作一副能看懂的模樣。
黃月英擡起頭來,肅然道:
“你拿反了。”
“啊,哦。”
呂玲綺又看不懂上面的符號是什麼,聞言趕緊正過來,正想解釋一下,黃月英繼續說道:
“呂夫人可信徐將軍?”
“我當然信他!”呂玲綺毫不猶豫地道,“我家徐郎,多有手段,非等閒之人可比。”
“那便是了。”黃月英道,“我雖然不知道此事緣由,但劉夫人敢爲此事,絕不只是善妒妄爲,定有陰謀手段。
若是比試陰謀手段,天下人都是以拙敵巧,豈是徐元直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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