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破防了

作者:愛喝甜辣醬
高覽果然跟約定一樣,不僅沒有阻擋張郃,甚至還派騎兵舉着火把來給張郃引路。

  張郃感動地淚流滿面,朝高覽的軍營拜了拜,隨即咬牙帶着士卒快速前進。

  說起來,這次作戰張郃的損失還真是非常有限,大戟士保持了完整的陣型,張郃的軍司馬甚至提議不如現在偷襲宋憲的軍營,然後嫁禍給高覽,必然能引起徐庶軍的混亂,說不定還能逼迫高覽回到袁紹軍。

  張郃一聽怒不可遏,反手給了軍司馬一耳光,含恨道:

  “我張儁義何等人?豈能做出這種事情?

  今日我帶諸君回家,休要再言他事,違令者定斬不饒。”

  張郃都這麼說了,衆人自然不敢多說。

  他們沉默地慢慢向前,漸漸穿過了高覽的營地,衆人都覺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然後趕緊繼續向前。

  高覽派來的嚮導把徐庶軍的佈防位置大概說給了張郃,張郃能從容地指揮手下兵將繞開衆人飛速前進,這一路驚心動魄,越向西走,越是徐庶軍的軍寨,跟消息中的完全不錯,徐庶軍已經把主力全都調集到了此處,要是張郃不跑,估計兩三天內就是奪命猛攻,小小的屯留根本擋不住這麼多人的蹂躪,張郃和所有的大戟士都要被一一踏碎。

  終於天明,張郃叫士卒稍稍歇息,衆人埋鍋造飯,紮營休息了幾個時辰,隨即再次一路向西。

  這會兒徐庶軍終於發現了張郃突圍,高順親自帶人追殺張郃,張郃猶豫片刻,也不敢力敵,只能叫人加快行軍速度,儘快甩掉高順。

  可高順怎能讓張郃逃走,他追兵不到一千,卻鐵了心不斷前進,緊緊咬住張郃軍的尾巴,張郃稍稍停留就立刻能聽到高順軍的喊殺聲,攪得張郃不勝其擾。

  “混賬東西,真當老子打不過你是不是?”

  張郃火氣上來了,他叫其他的士卒先行,自己親自率領一千人嚴陣以待,調頭迎戰高順。

  高順見張郃停下列陣,也知道這個河北名將動了真火。

  他一揮手,手下的士卒各自列陣,準備好硬弩迎戰張郃,可他指揮列陣的空擋,張郃又狡猾地指揮兵馬逃走,高順的反應終究稍慢,這下張郃的主力越來越遠,張郃軍也發足狂奔,居然這般迅速甩開了高順。

  高順瞪着眼看着張郃逃跑的方向,苦笑着搖頭,自言自語地道:

  “都說張郃用兵巧變,果然不錯。

  若不是徐將軍,想要勝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張郃甩開高順,心中滿是得意。

  就這?

  我還以爲追趕過來的是呂布宋憲的騎兵,徐庶如此不查,如何是我的對手?

  我馬上就跑回去,你們就等着吧。

  想到這,他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心道此番見到自己人,應該就能安全了吧……

  張郃這麼多人一起逃跑,那聲勢當真非同小可。

  按理說這麼多人一起跑出來,這算是一次勝利大逃亡,沮授肯定得立刻派人來迎接這些逃回來的英雄,然後衆人喫飽喝足,準備想辦法繼續包圍徐庶,慢慢折磨纔是——反正張郃是這麼想的。

  但讓張郃萬萬沒想到的是,沮授居然讓他們先暫時在原地紮營,要等待一兩日才能進入。

  張郃大怒,跳着腳罵道:

  “這是怎麼回事?監軍呢?他想作甚?想把我們都逼死嗎?”

  前來迎接張郃的是沮授的兒子沮鵠,他迎着張郃的唾沫星子,苦笑着垂手站好,無奈地道:

  “這倒不是折辱將軍,只是,只是高元才的兵馬也來了,我軍……我軍正在清點兵馬,好發放米糧,這米糧啊,一時,一時接濟不上,還請將軍莫要責怪。”

  “一派……啊?”張郃本想大罵,可隨即反應過來,“好啊,你們是覺得我們是奸細是不是?不行,放我進去,我等都是冀州人,要查你們仔細去查高幹便是,與我何干!”

  張郃手下近四千人,高幹麾下也有三千餘人,這七千多人的兵馬一口氣衝入軍中,沮授、審配、逢紀心中都非常害怕。

  沒辦法,徐庶實在是太擅長使用內奸之法了,天知道他這次又想做什麼。

  之前許攸突然失蹤,沮授等人亂作一團,大家都知道許攸多謀,生怕此人盛怒之下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審配聽說許攸失蹤了,則趁機落井下石,說許攸實在可惡,之後肯定要給徐庶出謀劃策對付己方,讓沮授一定要做好準備。

  現在袁紹軍上下都神經緊繃,等待許攸的算計發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可就在在這個節骨眼上,徐庶軍一反常態地撤走了壺關的包圍——單獨撤走壺關的包圍去強攻屯留就夠可疑的了,這明顯不符合徐庶軍的戰法。

  沮授和審配還在研究徐庶突然扔下高幹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又傳來消息說張郃已經突圍出來。

  張郃突圍是一件好事,沮授趕緊派快馬去迎接,快馬回來後,沮授立刻問張郃軍的傷亡如何。

  快馬一五一十地說,大戟士幾乎沒什麼損傷,張郃軍軍容嚴整,聽說還在半路上擊退了徐庶的追兵。

  這個消息當場把沮授給鎮住了,趕緊叫兒子沮鵠親自出去,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先把張郃拖住,暫時不能讓他進入軍營,等待沮授清點完兵馬再做決定。

  扯淡呢?

  徐庶先攻壺關不下,之後包圍張郃又被張郃全須全尾地逃出來,甚至追殺都被張郃擊退?

  你這話說給袁紹他能相信嗎?

  要是徐庶當真如此無用,袁紹軍現在早就飲馬長江,跟劉表勝利大會師,搞不好袁紹手上的勸進表已經看不過來了。

  張郃、高幹兩人的兵馬都很完整,只要有一個人是徐庶的內應,那後果不堪設想,袁紹軍肯定要被中心開花——之前在東武陽的時候,淳于瓊的手下不就是這樣被中心開花,氣勢洶洶的袁紹軍頃刻就成了笑話。

  “將,將軍還是暫先忍耐,我軍是糧草調配不過來,真,真的不是……”

  “編,繼續,編的不錯啊!左傳都沒你編的好!賢侄啊賢侄,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虞初見你了都要拜伱爲師,要是生在孝武帝時,你高低得自成一家,當真是虎父無犬子,高,實在是高啊!”

  沮鵠嘴上已經長了一層泡,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從小飽讀詩書,爲人端正,從不會撒謊,這一開口就被張郃識破,實在是丟人現眼。

  可現在又不得不厚着臉皮強行編下去,沮鵠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明明聽出來張郃是在噁心他,可他又完全不敢還口,只能默默忍受着。

  張郃罵了半天,心中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想起之前高覽的話,張郃眼淚滾滾,咬緊牙關道:

  “罵死你也沒用——這樣,你告訴沮授一件事!高幹呢!我聽我兄弟說了!高幹是徐庶的奸細!你先把他打出來!

  他手下都是什麼人?都是幷州人!我身後的兒郎都是什麼人?都是咱們冀州精挑細選的良家子、好兒郎!

  太尉召我徵召大戟士代替先登兵的時候說過,這些大戟士就是咱們冀州人的魂兒,一絲一毫不能怠慢了,來日苦戰還要這些兒郎做中流砥柱!

  這兩年我小心操練,甄選的士卒都是身高八尺的雄壯漢子,各個都對太尉忠心不二,盼着爲太尉建功立業!

  高幹呢?他手下那些幷州狗也是人?

  他們都是呂布的同鄉,徐庶是幷州的女婿!之前高孟觀如何被擒?還不就是相信這些人,中了他們的算計?

  我知道沮授要甄別,好,先讓高幹滾出來,我軍兒郎奔波一日夜,給他們喝口水歇歇腳總行了吧?

  讓高幹滾出來!”

  張郃的話如春風細雨一般鑽入了每個大戟士的靈魂深處。

  這月餘來,他們爲了救高幹,一直在屯留苦熬,就是爲了策應壺關,讓徐庶軍不敢全力以赴進攻壺關。

  這些冀州漢子遠離家鄉拼命廝殺,打退了多少次宋憲的進攻,氣的徐庶下達格殺令,要取張郃的人頭。

  這些他們都默默受着,因爲他們還想回家,還想與妻兒見面,這才一直苦苦忍受。

  現在好了,他們一路苦熬逃回來,家鄉人居然連口水都不給喝,反而質疑他們是內應,反倒讓高幹先進去?

  他算個屁啊!

  以前張郃還怕高幹,可這一戰後高幹就算回了冀州也不會有好果子喫,劉夫人一定會弄死他,那張郃還怕個屁?

  大不了老子也跟着劉夫人,跟着袁尚!起碼人家還是心向我們冀州人的!

  “滾出來!讓高幹滾出來!讓高幹滾出來!”

  “高元才,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滾出來!”

  無數漢子扯着嗓子大罵,讓高幹出來,衆人越罵越上癮,事情終於開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幷州狗滾出來!這不是你們的狗窩!”

  “營中的兄弟們小心了,晚上睡覺別閤眼!小心幷州狗咬人啊!”

  “我們撇家舍業來保幷州狗,幷州狗反倒佔了俺們家,大家評評理啊,這是什麼事情啊!”

  冀州人扯着嗓子怒罵,宛如山呼海嘯一般。

  高幹手下的幷州軍一開始還能勉強忍耐,可後來各個紅了眼,哪裏還能忍得住?

  屯留兵是苦戰,是捱餓,可哪裏比得上壺關守軍?

  他們各個苦熬、奮戰、捱餓,與徐晃拼死廝殺,一個個餓的直不起腰,爲何不直接投了?

  還不是因爲高幹積威尤在!

  早知如此,還不如早早投了呂布徐庶。

  呂布是正經幷州老鄉,徐庶是正經幷州女婿,投了他們,哪用在這裏受人辱罵?

  “你罵誰呢!”一個幷州人忍不住還口,隨即引來更多的辱罵。

  “就罵你們這些幷州狗了!當年鮮卑入侵,你們幷州狗把土地全丟了,還拿女人討好鮮卑匈奴,你們自家的種都是鮮卑的,罵你們如何了!”

  “狗東西!”

  幷州軍各個怒髮衝冠,一羣人當場圍住高幹:

  “將軍,這些冀州狗欺人太甚,我們跟他們拼了吧?!”

  “是啊將軍,我們說什麼不去冀州受人凌辱!將軍你一聲令下,我們這就跟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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