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正版論語之力

作者:愛喝甜辣醬
李休自己覺得自己挺高明的。

  他之前在漢中本來可以選擇沿着漢水去荊州,走自己南陽老家再轉入雒陽。

  可他聽說南陽老家那邊蔡瑁、袁術激戰正酣,要是貿然走那邊十有八九要捲入大戰之中,李休不怕死,但是怕沒法完成張魯的重託。

  倒是韓遂和曹操雖然控制了關中,但他們一共也沒有多少人,主要控制的還是三輔一帶,而且關中連年戰亂,他們還要抽調大量的軍民屯田,在沒有與張魯開戰的情況下不可能撒出重兵四處巡邏,因此李休能從容進入關中,再從關中偷偷溜到雒陽。

  他之前詳細調查過關中衆人,知道劉雄鳴很講義氣,又有勢力,知曉道路,要是能買通他這個地頭蛇,避開韓遂和曹操的眼線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於是李休之前花了大價錢認識劉雄鳴,給了他大量的資財求他帶路躲避,一路走出關中,並約定好再帶他回去,回去之後日後還有重謝。

  李休自忖只要這次認識了,以後還有好多合作的機會,跟劉雄鳴可以長期保持良好的關係,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劉雄鳴卻在此刻打起了小算計。

  他把李休的事情託人告訴了正佔據長安的曹操,詢問他對這個人有沒有興趣。

  如果有,劉雄鳴就幫曹操將此人拿下,如果沒有嘛,那就當他劉雄鳴沒說,反正作爲地頭蛇的劉雄鳴知道很多道路,曹操總不能把關中圍地水泄不通。

  曹操接到劉雄鳴的消息之後,表示對張魯的使者的任命沒什麼興趣,但他對張魯的使者去雒陽之後的見聞很感興趣。

  於是,他出了比張魯更高的價錢,讓劉雄鳴先把李休給放過去,之後李休回來的時候帶李休來見曹操就是,這樣能賺兩份好處,還能結好曹操,可謂是穩賺不賠。

  劉雄鳴心花怒放,於是立刻照辦,只是沒想到李休回來的時候朝廷居然還派人護送他,而且護送的人居然這麼固執,硬是要把李休給護送到關中境內再走。

  那就不能怪我們了啊!

  我之前已經勸阻過你們,是你們非得來送死,那就別怪我們了。

  劉雄鳴一邊走,一邊衝那些在船上懶洋洋曬太陽的手下使眼色。

  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大家已經配合地非常默契,只要上了這小漁船,任你們是什麼猛將也全然沒用。

  孔融這廝都用自己祖宗的名譽保證了,這些人……嘿嘿,看來這次不知道要抓多少人,曹將軍肯定要大喜過望,這賞賜估計要拿不完了。

  劉雄鳴越想越開心,嘴角已經不知不覺開始流口水,幻想着曹操聽說他擒獲孔融之後大喜過望的表情,到時候是該要個太守,還是要個正牌的將軍?

  嗯,還是太守吧,將軍有個屁用,可能還得自己籌備糧餉,等我當了太守啊,就先把這稅收到建安三十二年,之後……

  “劉將軍!”

  眼看已經走到河邊,他聽見背後孔融和顏悅色呼喚自己,頓時一怔。

  猛地回頭,只見孔融那張儒雅敦厚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劉將軍,融剛纔跟在將軍身後,見將軍龍行虎步,煞是羨慕,將軍這腿如此雄健,宛如虎豹一般,融有心看看將軍這一雙鐵臂如何?”

  “蛤?”

  這是什麼要求?

  劉雄鳴聽孔融說着,頓時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但孔融敦厚儒雅,全然是一介儒士,周圍的張燕等人也在各自散開,準備登船,他也索性憨笑一聲,把左臂伸過去,還故意攥緊拳頭,發達的肱二頭肌高高隆起,看得孔融一臉歆羨!

  “好,好生強壯!

  不知可看將軍右臂否?”

  “哈哈哈,當然可以!”劉雄鳴得意洋洋,索性把雙臂都伸到孔融面前。

  他用力攥拳,雙臂青筋暴突,古銅色的肌膚煞是威武好看,孔融看得連連點頭,喃喃地道:

  “好一雙拳上站人、臂上走馬的鐵臂啊!不錯,不錯,融……融便留下了!”

  “蛤?”

  劉雄鳴還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肌肉,突然感覺一陣難言的殺意襲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一身儒袍,長相溫柔儒雅的孔融已經閃電般拔出腰間的佩劍,儒劍毫無花俏,如鄙夫剁肉一般,重重斬在面前的一雙手腕上!

  “啊啊啊啊!”劉雄鳴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雙腕都被砍出一條恐怖的血印,鮮血瘋狂激噴出來!

  孔融滿臉驚訝之色,看了看自己的佩劍,苦笑道:

  “將軍果然是一雙鐵臂,我這寶劍非但沒有斬下將軍之腕,還被硌出個缺口!

  嘖,是了,這劍不好劈砍,只好來刺殺,想來將軍必然也有刀槍不入之體,也讓融見識見識!”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瞬。

  劉雄鳴全然想不到敦厚儒雅的大儒孔融剛纔還以先聖之名給自己講道理,現在居然毫無徵兆地砍了自己一劍,甚至還不止一劍……

  “不,饒命……”

  “不饒命?足下當真是硬氣啊!”

  孔融猛地一劍刺過來,劉雄鳴下意識地轉身躲閃,這一劍重重刺在他的腰間,他再也堅持不住,嘭地一下摔在地上。

  周圍劉雄鳴的手下都嚇呆了。

  他們本來還準備上船伏擊這些人,可這些人怎麼好好的突然對他們下手?

  這是作甚啊?我們河對岸還有人,你們這是想幹啥啊?

  李休也不知道孔融爲何會突然對劉雄鳴發難,還以爲是感受剛纔劉雄鳴如何衝撞了孔融,他大腦一片空白,試圖說幾句好聽的勸勸孔融,卻聽得身後張燕一聲怒吼,之前靠近渡船的護衛和在遠處觀望的護衛一起發動,衆人紛紛拔出腰間的環首刀,衝着船上的敵人猛撲過去!

  船上和岸上的盜匪毫無準備,對上嚴陣以待的張燕等人毫無章法,登時被劈瓜切菜一般接連砍倒在地上,衆人嚇得目光呆滯,見剛纔還一片和睦互相介紹、行禮的渡口突然變成了血腥瀰漫的修羅場,不少人當場嚇得軟倒在地,剩下還有十來個亡命徒妄圖抵抗,想把劉雄鳴從孔融手中救出來,孔融長眉一挑,一聲大喝道:

  “賢弟!”

  這一聲吼,遠處的典韋突然發足狂奔,他身披鐵甲,高大的身體宛如蠻牛一般撞過來,那幾個盜賊軍嚇得下意識地舉起刀劍怒喝,可典韋腳步絲毫不停,硬是撞入人羣,一下就把還敢負隅頑抗的衆人撞得東倒西歪,隨即雙手成抓,各抓過一個盜匪。

  他先抓住二人的腦門用力撞在一起,那兩個盜匪當場腦漿迸裂,死於頃刻,之後典韋抓起他們二人的手臂,竟像掄起兩把巨斧一般向人羣中甩過去,衆人哪裏見過這種怪物,各個嚇得哇哇大叫,抱頭躲避,不管不顧地跳入黃河之中。

  典韋越戰越勇,那兩具屍體的胳膊被他甩斷,隨即又抓過二人,也是如剛纔一般頃刻撞死,隨即揮舞着二人的屍體到處亂甩,這恐怖的場面令周圍的盜匪再也支撐不住。

  只聽噗通噗通不斷,大家紛紛跳入黃河,誰也不想面對這種恐怖的怪物,別說他們,連張燕手下衆人都看得發呆,甚至還有不少人驚得哇哇大吐——他們之前是隨張燕從幷州回來,自以爲幷州之戰已經足夠血腥,可哪裏見過這種怪人。

  尤其是這怪人一路與他們同行,之前還和顏悅色地給他們講述聖人之言,有不少人覺得他講的荒謬還暗暗嘲諷。

  現在想起來,衆人都後背發毛,生怕他狂怒之下不分敵我,連自己人也抓住當武器。

  “微言大義,就是說最少的話,讓人明白最大的道理。”

  典韋的聲音深沉有力,儘管聲音不大,卻能讓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劉雄鳴近距離見了如此恐怖的場面,早就嚇得哇哇大吐。

  他渾身篩糠一般,難以置信地看着依舊面容儒雅的孔融,終於大聲哭了出來。

  “我,我,孔,孔公,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怎麼能做這種事啊!

  言必信,行必果,這不是你祖宗之言嗎?你說只是渡河,你說只是渡河,我什麼都沒有做,伱爲何要突然傷我啊!

  你們這樣,還是漢臣,還是漢臣嗎?你們不能這樣隨意殺害我們啊!”

  “嗷?”

  孔融輕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悠然道:

  “言必信,行必果?司馬遷在遊俠列傳裏斷章取義,曲解我祖宗之言,倒是讓爾等遊俠兒都信了。

  也罷,我今日便爲諸君解說先聖大道,以正視聽!”

  說着,渾身鮮血淋漓的孔融居然盤膝而坐,就坐在劉雄鳴對面,真把周遭衆人全都看傻了,都不知道這位狂士是哪根筋不對。

  只聽孔融朗聲道:

  “這句話,出自子貢問孔子,何爲士,在孔子眼中,能用羞恥之心約束自己才爲士,其次在家孝敬父母爲鄉鄰所稱讚。

  子貢又問,再次一等的士是什麼,孔子這才說道‘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意思說是說,這種人雖然不問是非而只管貫徹自己的言行,成不了大器。

  子貢生平,最恨者一爲剽竊他人之文者,二爲以野蠻爲勇敢者,此便是聽從孔子之言。

  亞聖也曾說過: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

  孔融的話可把衆人都聽傻了,大家大多數都沒有看過正版的論語,不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解析,別說劉雄鳴了,剛纔殺氣騰騰的張燕都擦了一把臉上的血,伸着頭問典韋:

  “子貢是啥?”

  典韋一臉平靜虔誠:

  “是先聖最忠誠的弟子,先聖去世,其他弟子三年心喪畢,相訣而去,只有子貢,又守孝三年,可謂是大儒先聖,令人敬佩。”

  張燕大驚失色,撓頭道:

  “典子,你之前不是說孔門弟子之首是顏回嗎?他死的時候孔子慟哭難言,怎麼孔子去世,他連守孝都不肯?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典韋:……

  張燕:“咋了,有啥不對嗎?典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典韋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頭頂,長嘆道:

  “我修爲不夠,此事倒是難以解說,不過有一人可以——三弟,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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