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送去該去的地方
哇,還有這種好事情啊?
我怎麼忘了周瑜還在,還有東州人,東州人應該就是法正之類的吧,哇,他們的勢力行不行啊?
唔,別人應該不行,但是我們不是有周瑜嗎?
艾先生慢慢把書信翻出來仔細看了看,見那書信上週瑜說他跟一個叫高定的夷王相談甚歡,如果能把這些人給調動起來,這……不行,得謹慎點,先問問情況再說。
“咳,這東州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艾先生瞪着眼睛謹慎地問。
楊修賣弄本事,肅然道:
“這東州名爲一州,實則不過是從外地奔赴益州之能士。
自天下大亂以來,數萬人奔赴益州,劉焉、劉璋父子多用此人,只是劉璋闇弱,令益州人不滿,東州人更不滿,之後衆人頻頻生變,攪得益州一片大亂。”
楊修說着,眼巴巴地看着艾先生,心道他這隨口一句之後應該也不算明白,艾先生連東州人的來歷是啥都不知道,聽完之後肯定更是不懂,要繼續詢問細節。
可沒想到艾先生隨即嗷了一聲,點頭道:
“懂了,外地人和老益州本地人鬧彆扭了,然後劉璋犯畜罩不住,搞得外地人和老益州都想整他是不是?
哎,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啊。”
劉璋的爲人往好的說是寬厚,往壞的說就是闇弱。
他膽怯不願生事,不能約束本地官吏,也不能調和東州人和益州人的關係,在他治下,東州人和益州人的矛盾越發激烈,巴西豪族、劉焉的老手下、迎立劉璋的大功臣趙韙見甘寧造反,也有樣學樣,直接煽動蜀郡、廣漢、犍爲三郡聚集數萬人謀反。
可趙韙不動手還好,一動手大家發現原來他看起來兵力這麼多,實際上戰鬥力也就這樣,東州人竭力支持劉璋,拼死大戰,很快就擊敗了趙韙,趙韙也被手下人殺死。
這個節骨眼上,手段強大一點的領導會趁着把這股人打爆的時候一個勁地給他們羅織罪行,然後一邊說好心赦免他們展示自己的氣度,一邊看看有沒有人不長眼立刻掐死,儘可能地將人都團聚在自己身邊。
但劉璋驚人的管理能力在此刻又爆發出來了,就像之前閒的沒事逼反了張魯一樣,他的政治手腕脆弱的不行,剛平定了趙韙(本地人)之亂,又開始閒的沒事懷疑他的兒女親家、東州人龐羲要造反,龐羲是什麼脾氣,你懷疑我我就真準備造反給你看,要不是程畿苦苦拉住,可能現在已經真的打起來了。
艾先生之前聽說劉璋闇弱還不知道具體是咋回事,一看這端水的本事還比不過自己,頓時兩眼放光。
“好好好,益州險塞,沃野千里,漢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呃,後面咋背來着,哎呀反正就是劉璋這廝不行,這地盤上天天不是這亂就是那亂,咱們得趕緊下手——就按照張鬆說的,想辦法,聯繫到公瑾,讓公瑾便宜行事!”
儘管張鬆沒有犯畜讓艾先生有點不爽,但想到要是自己人佔據益州成功,艾先生之後的勢力又能擴大不少,要是再慢慢搜尋到了身毒道,這不是能做好幾手準備了?
是去燈塔國稱雄稱王,還是去身毒攻城略地,還是……哎呀好煩啊,怎麼覺得去哪都比在這呆着強?
艾先生現在很開心,他立刻讓楊修派人給周瑜傳遞消息,讓他按張鬆的指示,先跟東州人接觸一下,再叫禰衡把務必要把身毒的事情跟張鬆好好交代一下,讓他盡力尋找身毒道所在。
禰衡猶豫地道:
“此事,是不是太僕親自跟張子喬說說?
此人本事不俗,只是此來還不曾見過朝中雅士,太僕這般風雅,若是能訴說些異域之事,自然是天大的幸事啊。”
艾先生打了個哈欠,擺手道;
“懶得搞了,隨他便吧,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接見他的事情跟我艾某人也關係不大。
這不是大鴻臚的事情嗎?哦不對,他又不是外臣,你們尚書檯接見一下就行了。”
“呃……”禰衡本以爲艾先生對張鬆這麼重視,一定會親自接見一下張鬆,寬慰一下說點好話,讓張鬆感受一下朝廷的溫暖。
可怎麼突然又不聞不問是怎麼回事,這可把禰衡給整不會了。
艾先生現在的心早就已經飄到了海外,已經開始做夢在海外開疆拓土泡洋妞了,他走了剩下的事情管他洪水滔天,大漢玩不轉纔好,他在海外開疆拓土的時候大漢繼續分裂,正好才能證明他英明。
到時候後人發現了《艾氏奇談》,自然能感慨大概無德無能,居然逼走了艾先生這樣的頂級人才,再幻想一下要是艾先生留在大漢會是怎樣的光景。
張鬆、禰衡這些人本來就不在艾先生的備選名單中,一個出賣主公的小人,一個清廉如水的噴子,這倆人還是留給大漢、讓他們享大福比較好。
禰衡見艾先生非常堅決,也只能硬着頭皮告退,走出艾先生的房間,他感覺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德祖,太僕這是爲何啊?”
如果不是艾先生,以禰衡的脾氣肯定要跳起來跟他爭辯了,可艾先生是禰衡的恩人,禰衡當然不能冒犯,他記得之前賈逵說過,艾先生跟其他人不一樣,本領高強的很,這心中所思所想也跟他們這些凡俗之人遠遠不同。
於是,他也只好求助楊修,看看楊修有啥思路。
楊修皺眉凝思片刻道:
“我以爲,袁太僕這是在準備身毒道之事,此事一定非常關鍵。”
禰衡點了點頭,又嘆道:
“不過這身毒畢竟遙遠,在西南邊陲更外,艾先生爲何一定要對此地耿耿於懷,還非得說此地風土極佳尤勝大漢?當真怪哉?!”
楊修嘆道:
“這個就不是我這凡俗之人能想出來的了,我等先按照計策行事,之後再做決斷不遲。”
總之,兩人又趕緊找到張鬆,硬着頭皮給張鬆說了一下尋找身毒道之事,張鬆笑容滿面,微笑道:
“此事嘛,我見了袁太僕,自有分說。”
禰衡和楊修交換了一下尷尬的眼神,憨笑道:
“這個嘛,袁太僕繁忙,暫時不能見張公,還請張公……呵呵,請張公恕罪。”
張鬆的眸子明顯一縮,臉上的表情一變,卻又立刻恢復了正常。
“呵呵呵,小事,在下哪裏配見袁太僕尊顏啊。”他平靜地道,“也罷,我明日就返回益州。”
禰衡沉吟道:
“張公暫先等候幾日,我去問問徐將軍是否有暇,若是有暇……”
“哎,不必。”張鬆悠然道,“諸君公務繁忙,見我一蜀中鄙夫作甚?還是待平定益州再言他事,之後還得請諸君多多照拂張鬆啊。”
禰衡和楊修都能感覺到張松明顯的陰陽怪氣,他們見勸不住,也只能作罷,禰衡留了個心思,決定還是先把此事給徐將軍說說,看看徐將軍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此事既然是袁太僕全權主持,再請教徐庶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但禰衡心中頗爲不安,生怕這個張鬆會搞出什麼事情,這種時候明顯徐將軍還是挺安全的,問一問總是心裏能稍稍安定一些。
徐庶正在教兒子練劍術。
剛學會跑的徐夏揮舞着手上的木劍,滿院子追殺徐庶,徐庶繞着院子開心地奔跑,一邊一圈一圈地跑一邊笑呵呵地跟禰衡聊天,禰衡笑着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徐庶一邊跑圈,一邊笑呵呵地道:
“小事情,艾畜也沒什麼太過分。”
禰衡頗爲緊張地看着徐庶,等徐庶繞了一圈又從自己身邊跑過,這才小碎步跟着,嘟囔着道:
“張子喬生性高傲,才思敏捷,他之前的佈置頗爲巧妙,能一下要了劉璋的性命。
我怕他之後……之後再有反覆,怕是要對周公瑾等人不利。”
徐庶慢慢停下腳步,兒子從後面嘎嘎大笑着追上來,一下沒剎住,一頭撞在徐庶的腿上,頓時跌坐在地上,好在他個頭小,坐在地上只是一陣茫然,並沒有哭,倒是把在遠處的呂玲綺嚇了一跳,飛快地跑過來,一把把兒子抱起,驚慌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徐庶笑吟吟接過兒子,一邊逗弄着,一邊笑呵呵地道:
“這個嘛,你們說的也對,不過不要緊,我提前已經做了一些佈置,張子喬此人品行……嗯,不過總有人會使用其才能,就讓他去該去的地方吧!”
禰衡舒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道:
“不愧是徐將軍,這是準備將他……”
他舉起右手,用力做了個下劈的動作,看得徐庶心驚肉跳。
我是這種人嗎?
真是的。
徐庶苦笑道:
“不是不是,你真是想多了,此等人傑,我豈能喊打喊殺?我這全都是爲了他好,送他一樁前程。
連送他出門的人我都想好了,這哪是害他啊!”
禰衡:……
完了,徐將軍又爲別人好了,張子喬該不會比死還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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