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下午上完課，大家在聽到鈴聲響起的瞬間，如脫繮的野馬，瞬間跑得沒影兒了。
“詹勇——”
方採默書包都來不及收拾，追出去拉住詹智勇的書包，“等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詹智勇停下來，回頭問他，“什麼事不能微信上說啊，我媽開車來接我，在校門口等着呢，我還得回宿舍拿行李箱。”
“就是，我週末能不能在你宿舍睡兩晚。”方採默說：“反正你也不在宿舍，不影響你什麼吧？”
“可以啊！”詹智勇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怕你媽問你臉上的傷哪裏來的？”
這小子，居然也能猜到大概。
方採默：“……也不全是，我週末另有安排。”
“好了好了，我趕時間。”詹智勇揮揮手說：“我把密碼發給你，對了，如果你想看片兒，我電腦D盤隨便挑。”
方採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剛收拾好書包，想着晚點打電話告訴姐姐他今天去同學家睡，結果姐姐的電話先打來了。
“小默，放學了吧。”方採炫說：“等會兒聞家的司機會來接你，你別亂跑。”
“姐姐，不用了，我——”
“什麼不用，司機會把你帶到晚宴現場，衣服我已經給你備好了，你在車上將就着換一下。”
“什麼晚宴？”方採默懵了。
“就聞氏基金會舉辦的，所以你一定要來。”
方採默想起自己臉上的傷，猶豫道：“姐，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不想去。”
“早上出門都好好的。”方採炫嘆口氣，“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
方採默：“不是。”
“阿皓今天也在。”方採炫說：“我們還是一輛車過來的，都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方採默：“……”這算哪門子家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老聞可不喜歡家裏人鬧矛盾。”方採炫繼續給他做思想工作，“你要是不來，他肯定以爲你對阿皓他們有意見。”
方採默：“真的沒有。”
他反而挺能理解聞皓的，換作是他自己，也會抗拒突然搬進家裏的兩姐弟。
“你露個臉就行了。”方採炫說：“宴會廳很大，你隨便找個地方喫點東西就好。”
方採默拗不過姐姐。
最後心不甘情不願上了車。
聞家在帝都有頭有臉，聞氏基金今晚舉辦的這場慈善晚宴，在帝都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舉辦。
方採默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姐姐把昨天買給他的表一塊兒帶來了。
裝着手錶的小盒子其貌不揚，連個logo都沒有。
但表上面的鑽石璀璨奪目，方採默知道，這項鍊價格不菲。
他嘆了口氣，將表戴上，決定宴會結束後放回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姐姐跟了聞成國，又沒工作，所有的開銷都是聞成國給的。當然也包括這隻手錶。
方採默不想欠着聞家，姐姐尚且可以說是爲了愛情，而他呢？
難不成要當個喫軟飯的伏地魔？
曾經因爲雙腿殘疾，他已經受夠了看別人的眼色。
現在他是一個健全的人，他想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方採默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的宴會。
走進裝修奢華的宴會廳，鎂光燈下，形形色色的男女，打扮精緻，氣質不凡。
方採默給姐姐打電話，結果顯示無人接聽。
他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看到人去羣中游刃有餘的聞俊。
剛猶豫着要不要躲開時，聞俊看到了他，隨後他向自己走過來。
方採默只好愣在原地，待聞俊走近時，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聞俊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默，你的臉怎麼了？”聞俊注意到他嘴角的傷口，以及微微紅腫的左眼角。
方採默低下頭，小聲說：“沒什麼，摔倒的——”
“小默。”方採炫從人羣中走出來，看見弟弟臉上熟悉的傷口，一時憤怒，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姐，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答應過我什麼？”方採炫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你明明說過，你會改過自新。”
“不是，這次真不是我主動上去招惹的。”方採默認真跟她解釋：“我知道我還是衝動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惹事。”
“如果有爭執，可以告訴老師啊。”方採炫說：“爲什麼一定要採取這麼極端的做法？”
“對不起。”
“那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可笑，竟是因爲別人說聞皓的不是，自己一時沒忍住，就幹架了。
“姐，你別問了。”方採默肯定不可能說，而且還是當着聞俊的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呵。”方採炫退後一步，看着他的眼眶都通紅了，“你這是連想個理由敷衍我都不願意？”
“這真不是什麼大事。”方採默覺得，今晚這種場合，不適合講這些，人多口雜，萬一被人亂傳怎麼辦。
“回頭我再告訴你。”方採默安慰她，“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不，你會的。”方採炫現在聽不進去這些，腦子裏全是弟弟曾經乾的那些離經叛道的事兒。
她看着方採默，哽咽道：“你永遠是這樣的，不會替別人考慮，即使我想拉你一把，你自己也得願意站起來纔行。”
方採默突然間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他眼睜睜看着方採炫失落地轉過身，走向人羣中的聞成國。
“小默。”一直站在旁邊，不遠不近觀望着的聞俊，扶了扶鏡框，走近一步，站在方採默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先進去找個地方坐坐。”
方採默搖搖頭，“是我不好。”
“你還年輕，血氣方剛的年紀。”聞俊臉上帶着一貫的笑意，“但是以後還請不要衝動行事，你姐姐傷了心，我父親也會跟着擔憂的，這可是連鎖反應哦。”
“對不起，聞俊哥。”方採默撓撓頭，語氣帶着歉意，“我以後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聞俊笑了笑，視線掃到他右手上戴着的手錶。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積家。
“聞俊哥，我去一下洗手間。”方採默不太習慣跟聞俊聊天，總擔心哪句話說得不好，他又會記在心上。
“好啊。”聞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兒別亂跑，宴會結束，我們一起回家。”
“好的。”
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室裏，聞皓斜躺在沙發上玩遊戲。
聞俊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小助理。
“查一下，方採默打架的原因。”
“好的，聞總。”
聞俊解開西服的鈕釦，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聞皓側了側身，背對着聞俊。
“阿皓。”聞俊似乎心情不錯，面對聞皓的冷漠，照樣開口跟他說話，“方採默今天打架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俊繼續玩着遊戲，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個字：“哦。”
“在我們家這段時間裝得那麼溫順那麼乖。”聞俊背靠在沙發椅背上，雙手搭上去，冷哼一聲，“秉性難移，還不到一個月就原形畢露了。”
一局遊戲結束，聞皓這纔給了他一個眼神，“你似乎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
“他們這種人，跟我們家是建立在金錢上的關係。”聞俊冷笑道：“內心能有多高尚。”
聞皓從沙發上起來，雙手抄進褲兜裏，往門口走。
“阿皓。”聞俊難得興致勃勃，見聞皓還是如此冷淡，不免有些不悅，“你怎麼不吭聲，你平時在學校跟他關係怎麼樣？”
聞皓頓了頓，沒回答，繼續往外走。
“在你眼裏，方採默是個什麼東西？”聞俊不依不饒，繼續問。
但他形容方採默，竟然不是人，而是個東西。
聞皓依然沒回答，手搭在門把上，輕輕一擰，開門出去了。
方採默去洗手間洗了個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從洗手間出來時，正好撞見從休息室出來的聞皓。
聞皓今天穿着一件改良後的西裝外套，沒那麼嚴肅正式，休閒的款式襯得他少年感更加強烈。
挺拔的身材跟俊朗的長相，讓聞皓不管在任何地方，都顯得出類拔萃。
同時也增加了距離感。
方採默想起聞皓說見到自己這張臉就噁心，於是壓下想打招呼的衝動，側過身讓聞皓先走。
方採默低着頭，走廊的燈光並不強烈。聞皓從旁邊經過時，不動聲色朝他看了一眼。
光線不明的環境下，只能隱約看見他嘴角的傷口，其他地方好像並沒有受傷。聞皓的視線剛準備收回時，餘光瞥見方採默襯衣的鈕釦下，隱約呈現的抓痕。
這麼激烈。
兩個人是同桌，又住在同一屋檐之下，但卻連聲招呼都沒打，形同陌路。
直到聞皓走開好一會兒，方採默的肩膀才鬆懈下來。
方採默走進觥籌交錯的宴會廳，看見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聞皓，正與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起交談。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應該都是跟他家世差不多的富二代，其中一個打扮略顯招搖的少女，有點眼熟。
方採默多看了幾眼，才恍然發現，她長得很像學校便利店裏，最近張貼的一則奶茶飲料的代言人。
因爲當時買單時，詹智勇特意叫他瞧了瞧海報上拿着奶茶的少女，“這是哥的初戀。”
方採默不禁覺得，自己跟聞皓的生活圈子別特遠，也難怪聞家兩兄弟視他們姐弟爲別有用心的人。
一點兒都不搭啊。
方採默嘆了口氣，更加慶幸自己讓他們保證不準傳出去，不然的話，聞皓還以爲他是別有用心刻意爲他付出似的。
肚子有點餓，宴會是自助餐形式，方採默臉上有傷，宴會廳裏的人他又不認識，於是隨意選了幾個能填飽肚子的糕點，一個人去到外面的露臺，在夜風中默默喫着馬卡龍。
吃了一塊之後，方採默頂不住了，這玩意兒，太酣甜了。
“剛纔那個看起來土裏土氣臉上還有傷的，是不是聞家剛進門的那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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