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聞皓退出微信，閉上眼睛假寐，防止他哥繼續唸叨。
聞家的生活作息很規律。即便是週末日，他們也在早上7點30分準時出現在餐廳裏喫早餐。
聞成國跟方採炫今天來的比較早，等聞皓跟聞俊相繼來到時，他們已經喫的差不多了。
聞成國擦了擦嘴角，對兩個兒子說：“我跟炫兒打算去巴黎玩幾天。”
聞俊莞爾一笑，“隨你們開心，公司我會看着，有問題再跟你請示。”
聞成國滿意地點點頭：“公司那邊我一直不擔心，你比我當年能幹多了。”
說完，他又看向聞皓，“阿皓，之前你一直排斥請家教，但是你的成績一直吊車尾，你這幾天好好想想自己未來的規劃，等我回來後告訴我。”
聞皓點了點頭，繼續喫手中的吐司麪包。
等聞成國跟方採炫走了，坐在聞皓對面的聞俊才緩緩開口，“昨天我也跟你講了，如果實在對學習不感興趣，進娛樂圈或是搞藝術，哥都支持你。”
聞皓喝了口牛奶，才慢條斯理說：“我的事，不勞你費用。”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徐越打來電話時，聞皓剛準備出門，於是應邀去了學校對面的奶茶店。
他倒不是想跟徐越喝無聊的下午茶，而是因爲今天週末，聞俊這個工作狂居然選擇在家裏待着，還時不時找自己說話。
聞皓到了奶茶店，站在二樓露臺的徐越倚着圍欄跟他招手。
“小默也慢了。”徐越坐下來，對聞皓說：“你那麼遠過來，都已經到了，他該不會在宿舍也能迷路吧。”
聞皓翻着菜單，他其實不愛喝甜甜的奶茶，於是便隨便選了一杯無糖的紅茶拿鐵。
“電話也不接。”徐越碎碎念着掛了電話，突然又緊張起來：“他該不會在路上又遇到張水那個傻逼了吧。”
聞皓微微皺眉，“他們有過節？”
方採默剛轉來沒多久，照理說附近應該沒有死對頭。
“肯定有啊。”徐越一時嘴快：“昨天中午纔打了一架。”
“爲什麼？”
“因爲你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微怔：“……”
徐越扇了兩下自己的嘴，“瞧我這大嘴巴。”
“怎麼？”聞皓挑眉看着他，“你們之間還有祕密了？”
“不是，聞少，主要是他小默他不讓人說。”徐越又自我安慰，“你也不算外人，他應該不會介意。”
於是徐越毫無負擔地把昨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聞皓。
聞皓想起昨晚的場景，方採炫站在父親旁邊，那些人不敢去她面前舞，就把所有的閒言惡語轉向了方採默。
被各種人冷嘲熱諷的方採默，他默默承受了一切，並沒有向姐姐，以及自己求助。
“反正啊，小默還是很夠義氣的。”徐越總結完，戳開剛剛送上來的奶茶，喝了一口又道：“沒想到小默平時看起來乖巧溫順，打起架來，就是個狠人。”
“乖巧溫順？”聞皓微微眯起眼睛，“你說他？”
“可不是嘛。”徐越頓了頓，反應過來似的，馬上解釋：“你別往那方面想，小默不像是gay。”
見聞皓沒說什麼，徐越補充說：“就算是也沒啥，人家也沒影響別人的生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不置可否，不一會兒，伴着噔噔噔的上樓聲，方採默氣喘吁吁跑到他們那桌。
“不好意思，我衣服沒幹，吹了好久才能……穿。”方採默沒料到聞皓也在這兒，徐越電話裏說在家無聊，提前回宿舍，讓自己過來一起喝杯奶茶，哪曉得一過來，居然遇到聞皓。
早知道聞皓也在，他打死不會過來。
方採默原本站在聞皓旁邊，可見對方並未擡眼看自己，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躊躇片刻，他繞過桌子，坐到徐越旁邊。
徐越疑惑的眼神掃了他們兩人一眼。
雖然在學校裏，聞皓跟方採默的接觸並不多。但不知爲何，徐越隱約覺得，聞皓不太喜歡方採默。
可能是他不喜歡這類型的男生吧。
徐越把菜單遞過去，“小默，想喝什麼隨便點，今天聞少請。”
方採默接過菜單的手一頓，小聲道：“……我的自己買單就好。”
“……”徐越笑道：“這麼客氣幹啥，你的傷好點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有大礙。”方採默招手叫來服務員，“麻煩你，我要一杯招牌黑糖珍珠奶茶，少冰，半糖。”
徐越看見方採默還有點溼的衣服，笑道：“你也真是，宿舍裏有我們的衣服啊，隨便挑一件不就行了。”
方採默笑了笑，“沒事，都幹了。”
“我看你臉上好得挺快的。”徐越又繞回他身上，“胸前的抓傷才最嚴重呢。”
聞皓本人還在呢，能不能別提傷口的事兒。
“啊，我剛剛出校門的時候看到高雨了。”方採默急着轉移話題，“原來她也住校。”
“是啊，我們班住校生挺多的。”
“大家都住得很遠啊。”
“也不全是。”徐越說：“像我家……我爸二婚，我不太願意待在家裏，乾脆住校自在些。”
“也是。”方採默點點頭：“其實住校挺好的。”
“聽詹勇說，你下個月也要住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嗯，在走申請了。”方採默說：“不出意外，國慶後我就可以搬過去跟他一起住。”
聞皓本來就話少，聽着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自己很少出聲。
直到徐越起身去上洗手間後，氣氛一下子被打到冰點。
聞皓看見，方採默低着頭，擺弄着手機，眼神躲閃着，似乎不敢往自己這邊看。
白T恤的領口有些大，再加上他身體前傾，隱約可見幾條紅痕。
方採默察覺到聞皓在看自己。
搞得他非常緊張，連着玩手機都不安心。
他吞了吞口水，拿起前面的奶茶喝了一口，喃喃道：“怎麼沒有甜味。”
聞皓看着他略顯緊張的臉，“因爲那杯是我的。”
方採默一驚，擡頭看着聞皓，“對、對不起。”然後又趕緊補救說：“我再給你點一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用了。”
方採默以爲聞皓生氣了，再度跟他道歉。
“真的對不起，再點一杯吧。”
“我說不用，是因爲我本來就不愛喝這些。”聞皓背靠着椅子，看到方採默因窘迫而泛紅的臉。
他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方採默小心翼翼看着聞皓，“聞皓，很多事都……對不起。”
這句道歉裏，不止是剛纔的奶茶，也包括他們姐弟倆出現，打擾到了他平靜的生活。
“嗯。”聞皓語氣冷冷的，又補了句，“還好。”
方採默見他沒這麼討厭自己，至少表情並不是很厭煩，於是鬆了口氣。
徐越回到二樓，興沖沖地對他們說：“晚上喫火鍋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啊？”方採默有點懵，“現在才3點多啊。”
“在中心城那邊，有點遠。”徐越坐下說：“現在過去差不多了，要真等到6點，你就得排隊了。”
“怎麼樣啊？”徐越撞了下方採默的肩。
方採默卻是看向坐在斜對面的聞皓，“……你去嗎？”
“難道聞皓不去，你就不去？”徐越樂了，“是不是？”
“沒有啊。”方採默慌了，他一慌，白皙的臉龐又泛起一陣紅暈，“我就問問。”
“你緊張什麼呀。”徐越說擺擡手輕輕碰了下方採默的臉，“還臉紅，真好玩。”
方採默揉了揉泛紅的臉，“那，我們走吧。”
“我先去買單。”說罷，他拿起桌上的小票，飛也似的衝到樓下去。
徐越看着他倉皇逃跑的背景，笑道：“聞少，你說他幹什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徐越發現聞皓的臉很冷，他不禁縮了縮脖子，“怎麼了？”
聞皓微微蹙眉，“你的手真欠。”
徐越：“？？？”
剛剛徐越那順其自然地碰方採默的臉的動作，聞皓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覺得這種行爲讓他很反感。
幾個人出了奶茶店，直接打的去了中心城。
他們到得有點早，纔剛過5點，店裏人不多，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桌位。
結果剛點完菜，徐越接到一個電話，立馬變了個人似的。
電話一掛，他扯着嘴角，雙手合十道：“抱歉了，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她一直求我，我沒辦法。”
方採默：“可是你好像在憋着笑？”
“有嗎？”徐越驚恐，“沒有的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們菜都點好了。”方採默不太願意徐越走，因爲，只剩下他跟……聞皓。
“哎，盛情難卻。”徐越搖搖頭，卻是已經站起來了。
但聞皓沒開口，他內心雖然很想下一秒就跑到女神身邊，也得等聞皓一句話。
“是很重要的人嗎？”方採默問他。
徐越想了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是一直喜歡的女生。”
“那還等什麼呀。”方採默替他着急，“趕緊去吧。”
徐越看向坐在旁邊的聞皓。
半晌，只見聞皓擡起眼眸，淡淡丟了句，“滾吧。”
徐越歡欣雀躍地離開了。
他這一走，方採默又緊張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隔着熱氣騰騰的紅油火鍋，方採默有些手足無措。
因爲無論是原身還是自己都不曾喫過。
他學着旁桌的樣子，蹩腳地拿起一盤牛肉丸，然後往鍋裏一倒。
牛肉丸一股腦兒往鍋裏砸，瞬間濺起的紅油濺到兩人衣服及臉上。
方採默作動一滯，懵了，臉上還殘留着兩滴紅油。
聞皓抽了張紙巾擦自己的臉，問他，“下菜都不會？”
方採默擡起頭看他，“沒喫過。”
方家的情況，聞皓再清楚不過。
聞皓拿起旁邊的一盤蝦滑，用勺子一勺一勺挖出來，再貼着湯麪上輕輕一抖，一塊蝦滑穩穩地落入滾燙的鍋裏。沒有濺起一點湯汁。
“學會了嗎？”聞皓放下空盤子，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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