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彩排的班級很多，他們提前一週才預約到週日下午的時間。
這是方採默第一次帶妝彩排，雖然他對文藝委員一再強調，不能化濃妝，可舞臺劇，妝不濃，坐在臺下的人根本看不到妝容。
方採默本以爲詹智勇會笑話他，結果等自己從後臺出來時，周遭的同學都愣住了。
全場安靜了幾秒，直到詹智勇叫了聲“艹”。
“小默。”詹智勇終於承認，“你好適合女妝。”
方採默：“沒有很高興。”
“就真的很漂亮啊。”詹智勇突然衝着剛走出來的文藝委員大吼：“爲毛你把我畫得那麼驚悚？”
文藝委員：“因爲你是反派呀。”
“我想當個迷人又可愛的反派。”詹智勇生氣了。
文藝委員：“吵死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詹智勇：“？？？”
方採默極不情願地站在舞臺中央，“別說了，趕緊彩排吧。”
在高雨的指揮下，大家各就各位，開始第一次舞臺正式彩排。
由於還沒有正式表演，各個班級也想保持神祕感，因此每個班級彩排時，並不允許別班的同學進入大禮堂偷看彩排。
白雪公主方採默正在跟惡毒皇后詹智勇對戲，突然眼角傳來一陣光，閃了幾下。
他轉過臉去，看有人拿着單反在窗戶邊，伸個腦袋偷拍。
“額……”方採默停下表演，問站在臺下一臉嚴肅審視他們表演的高雨，“外面有人拍照，允許嗎？”
“我日，哪裏？”詹智勇跳起來，“老子看到了！”
“好大的膽子敢偷拍！”高雨他們追過去，“一定要抓住他！”
一羣人風風火火跑出去，方採默原本也是要加入大部隊的，奈何他這個公主裙實在影響發揮，下樓梯時，差點被裙角絆倒。
等他拎着裙角走出禮堂時，詹智勇已經首當其衝，生生擒住了對方。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啊這。
同樣是穿着大擺裙，方採默感嘆自愧不如。
詹智勇死死地抱着對方的單反，“說，那個班的！”
高雨白他一眼，“先別說了，趕緊給我進去，還想更多同學看到嗎？”
一行又浩浩蕩蕩走回去。
方採默坐在禮堂第一排的位子上，看高雨他們兇巴巴地審問。
同樣是穿着制服，校徽上印有班級跟名字。
“一年級！”詹智勇驚呼，“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敢來挑釁我們二年級的。”
高雨真想把他轟出去，“李揚同學，你現在得當着我們的面，把相機裏的照片刪掉。”
李揚年級稍小些，方採默看着他稚氣未脫的臉，總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圍着別人，顯得他很可憐。
聞皓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方採默，他臉上化了妝，皮膚顯得吹彈可破，脣瓣嬌豔欲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人間尤物。
聞皓突然有個衝動，想親吻這樣的方採默。
“趕緊的，別墨跡。”高雨厲聲說：“刪除完我們還要繼續排練呢。”
聞皓聽見那邊傳來的吵鬧聲，問喫瓜羣衆的方採默：“怎麼了？”
方採默說：“剛剛抓到一個——”
“日。”詹智勇又大叫起來，“我還以爲你是別班派來的奸細，沒想到你居然是小默的粉頭。”
方採默被cue到，“啥？”
詹智勇突然激動得忘乎所以，對着他旁邊的聞皓說：“聞少，這學弟偷拍了好多張方採默的照片。”
高雨咋舌：“詹勇明明站在旁邊跟小默對戲，連個衣角都沒拍到，他就醜到不配擁用畫面嗎？”
“班長人身攻擊。”詹智勇崩潰表示：“我要罷演。”
聞皓走過去，冷着一張臉，原本吵鬧的禮堂被他自帶的冷氣壓制，瞬間安靜若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拿起單反，一張一張翻照片，他們說得沒錯，全是方採默的特寫。
這人不是偷拍表演的照片，他是偷拍方採默。
聞皓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聲音更是讓人不寒而慄，“爲什麼要偷拍他？”
叫李揚的同學低下頭，慢吞吞的說：“……喜歡。”
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詹智勇在到聽這個爆\\炸性的回答時，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看方採默，而是看向聞皓。
還有點懵逼的方採默，站起來走過去，卻被聞皓像護崽一樣護在身後。
李揚有點自暴自棄地說：“隨便你們吧，反正我逃不了了。”
聞皓把單反裏的照片刪完，還給他。
李揚接過單反悻悻離開。
“可以啊，小默。”詹智勇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但有迷妹，迷弟也瘋狂向你示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別亂說話。”方採默瞅了聞皓的臉色，還好，並沒有很生氣。
“還真是沒想到。”高雨事後回味：“我們小默這麼受歡迎。”
“必須的。”文藝委員笑道：“前兩天學會長還跟我說，那個長得很漂亮的轉校生，有機會你把他搞到學生會來，提高我們學生幹部的整體顏值。”
方採默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大家趕緊排練吧。”
“我去給你下午茶。”聞皓說完，便先離開了。
他小跑着走出校門，在路口看到等完紅燈往對面走的李揚。
聞皓拔腿跑過去，看到他進了一家小巷子的奶茶店。
奶茶店是老舊的小樓改造的，有兩層。
聞皓走上樓，看到李揚走向角落的座位。
那裏已經坐了一個人，李揚把手機遞給他：“好險，還好老子在逃跑的路上機靈，發了幾張照片到我手機上，不然你啥都看不到。”
戴着鴨舌帽的人接過手機，將照片放大後，自嘲般的笑了，“原來他喜歡這種風格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可以直接來問我。”聞皓大大方方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張誠。”
李揚很慫，立馬貓着腰逃走。
張誠看到他，先是驚訝而後笑了，“你怎麼知道李揚有問題？”
“他不是gay，更不喜歡方採默。”聞皓注意到剛剛在禮堂，方採默走進近時，李揚臉不紅心不跳，連正眼都沒看方採默一眼。這樣的人會暗戀到去偷拍對方？
張誠乾脆把帽子摘了，“我還以爲你不喜歡男生，沒想到是因爲我長得不夠漂亮，果然夠娘。”
“娘？”聞皓挑眉，“當初是誰把你哥打在地上哭着叫爸爸的？”
“阿皓，爲什麼是他？”張誠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就不行嗎？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更長。”
“說老實話，當初他出現之前，我也沒想過，初戀會是一個男生。”聞皓一想到方採默在自己面前乖巧聽話的模樣，心情就變得很好。
“阿皓，可是我真的很愛——”
“夠了。”聞皓站起來，冷冰冰的眼神俯視着他，“我來這裏，並不是爲了跟你敘舊，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我又沒有對他做什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打擾到他的日常生活了。”聞皓只希望方採默能平靜地度過高中生活，到時候他們一起去留學。
“張誠，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你企圖在我房間放針孔攝像頭。”聞皓一臉平靜地宣佈：“如果你繼續留在帝都，聞氏集團會制裁張遠科技。”
張誠握着杯子的手都在發抖，臉色慘白得難看：“爲了他，你需要上升到這個層面嗎？”
“需要。”聞皓一字一頓地說：“他很重要。”
張誠突然笑得很大聲，而眼眶裏卻盛滿淚水，聞皓並不再理會他，已經下樓走了。
張誠站起來推開窗戶，衝着樓下漸行漸遠的背影喊：“最有人在查你，收斂點。”
方採默不知道聞皓跑哪兒去了。
彩排完之後，他跟詹智勇卸了妝，兩個人往宿舍走。
“小默。”
方採默邊走邊打開手機，剛準備跟聞皓髮信息，聽見有人叫他。
聲音有點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回頭，看到不遠處，比之前憔悴很多的方採炫。
方採炫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出去坐坐，姐姐有事跟你說。”
方採默站在原地沒動，他想了幾秒，對身邊的詹智勇說：“我姐姐來找我，你先回宿舍吧。”
詹智勇應了一聲，往宿舍的方向走了。
“我不想出學校。”方採默指了指操場的方向：“去那裏坐坐吧。”
他現在對方採炫這個人，已經沒有剛開始那種姐弟相依爲命的感情了。
人是會變的。
但她太快了。
方採炫今天沒有化妝，整個人氣色很差，她坐在操場邊的臺階上，“小默，對不起。”
方採默與她並排坐着，但中間空了一個位：“姐姐，離開聞家，就這麼難嗎？”
方採炫笑了：“是我太貪心了，麪包跟愛情都想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俊發了很大的火。”方採炫看着旁邊的人：“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以爲你會幫我的，這次。”
方採默錯愕地看着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聞俊這種人，有點特殊癖好很正常，有錢人的惡趣味我見過太多了。”方採炫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些年，我一直很疼你，”
“幫？”方採默問她：“你想我怎麼樣？”
“聞俊就是玩玩，一兩次就膩了。”方採炫避重就輕地說：“男人之間又不會懷孕，其實沒什麼損失。”
“姐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方採默沒有想到，方採炫也有這麼自私的一天，“難道你跟聞成國在一起，也是算計好的？”
方採炫看着手指上戴着的鴿子蛋鑽戒，“他能給我麪包，也能解決你上學的事。其實我對愛情已經沒有憧憬，我自己怎樣都無所謂的，可是我不想他受到傷害。”
“他？”方採默從姐姐的話中，捕捉到關鍵信息。
“我的一個下屬。”方採炫一想到他，眼眶已經溼潤起來了，“不過，他今天早上被辭退了，一切都晚了，如果那天你沒逃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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