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橘子味
鑑於顧城是第一次來首爾，本次遊覽的全過程均由導遊，鄭秀晶小姐進行安排。
好玩，就哈哈大笑。
不好玩，也要哈哈大笑。
許是昨晚上，機場裏顧城的笑容給了鄭秀晶足夠的印象，出發之後二人便定下了不平等的約定。
顧城看在方向盤不在自己手裏的份上，也只好點頭同意。
車子在首爾的車流中，如魚在水一般，流暢地向前劃去。
車技意外的好！
“真的不能說說，關於告別禮物的事情嗎？”等紅綠燈的間隙裏，鄭秀晶又問了同樣的話，“總不會是告別完，顧城xi就準備離開這個世界吧！”
“那是不可能的！”顧城給了肯定的答案，哪有那麼想不開，“人的一生，貫穿了幾十年的光陰，來來往往的人，誰又不是誰的過客呢？”
“就比如我一樣？”
鄭秀晶聽明白了顧城話裏的隱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順着這個話題問出了一個問題。
不知爲何，心底對這個答案竟隱隱有些期盼。
“或許吧，如果我這一生不再來韓國，今天的這一面或許就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面。”
“切，”鄭秀晶不認同這個觀點，並進行了反駁，“我們加一個kakao不就可以視頻見面了？”
“可是.我不用Kakao啊！。”
！！！
這傢伙是帕布嗎？
本小姐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出來嗎？
難得自己主動想要交一個朋友，居然是這個結果。
車內的氣氛，稍微冷卻了幾分。
不過，顧城並沒有察覺到身邊的異樣，在他的印象裏，鄭秀晶本就是這樣的人。
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
和夜晚所見的並不一樣，白天的首爾，有着另一種氣質。
高樓鱗次櫛比，整體的建築風格也是早幾年流行的風格，似乎在訴說着江南這邊的底蘊。
在車子行進過程中，跨入其他地區之後，新興的建築風格帶來的感受尤爲明顯。
就這樣，直到目的地，兩人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是哪裏？”
“把你賣掉的地方！”
停車之後，剎車的震動，打斷了顧城集中的精神。
環顧四周，反正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於是，便有了以上的對話。
看着顧城訥訥的模樣，鄭秀晶實在不能將眼前這個男人，和昨晚幫助自己而錯失拿行李時機後，搞笑作怪的人畫上等號。
“這裏是清溪川，之前是環境非常差的一個地方，經過之前首爾市長的整頓治理，纔有瞭如今的好風景。”
“嗯，確實是不錯的風景！”
“夜晚的清溪川，會更好看一點。”
“可惜今天是看不到了，下次有機會，我再過來。”
站在橋上，可以看見一條流水淙淙的小河上，點綴着一座座形態各異的橋樑，和兩側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相映成趣。
河兩岸的遊步道上，有帶着孩子的父母，一家徜徉漫步。
也有坐在河岸上，相互依偎的情侶，放鬆自在。
聽聞顧城認爲這裏是一處好風景，鄭秀晶臉上也露出淺淺的微笑。
只不過，微笑停留的時間不長，全因顧城的下一句話。
不是說還有時間的嗎？
生生地壓下想說的一句話，而是開始向顧城介紹清溪川的歷史。
“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要想了解一座城市，就從它的歷史開始。”聽了一會兒，顧城忽然說了一句。
“怎麼聽你很懂這些似的？”
“我本來就是學建築相關專業的，如果不懂的話，就太不像話了！”顧城說完，停頓兩秒又重新開口，“準確的說，這是我老師在課堂上說的原話。”
“那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呢？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
“誒！”
顧城一個踉蹌，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話題轉變得，怎麼這麼突然呢！
“多多相處？”
“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我怎麼知道！”面對鄭秀晶的追問，顧城明顯有些無奈，“我上一次談戀愛，還要追溯到好久好久以前，哪裏會懂那麼多！”
“你這是有喜歡的人了？”
“也是，年齡也差不多到了，正常的！”
“誰說想要了解一個人，是要跟他談戀愛的！”
顧城的自問自答，讓鄭秀晶着急的急忙打斷了這個話題。
口罩之下，臉色逐漸染上了淡淡的緋紅。
不過，倒是知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
“顧城xi的工作很忙嗎？”
“是啊，可以說全年無休！”
“這麼忙？”
鄭秀晶明顯不相信，就算是再忙碌，也不至於一點休息時間也沒有吧？
隨後，顧城就將自己的工作，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總而言之，工程上的事情，一旦啓動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儘早完工，對誰都好。
否則，無窮無盡地變更單，東改西改的內容產生的費用，都可以將一個項目推倒重做了。
“還以爲你就是普通職業者！”
“怎麼就不是普通職業者嗷？不要有職業歧視哈！”
“沒有，只是聽顧城xi說完，忽然發覺工程行業似乎纔是最累的那個。”鄭秀晶急忙擺手，這兩個字可不興說啊！“和你們比較起來，我們的工作似乎也沒有那麼累了，而且”
“各行各業都有自己辛苦的地方，沒有說誰比誰更累這樣的說法！”
“是嗎？”
這時，一陣微風拂面而過，揚起了身邊佳人的幾縷秀髮，遮擋住顧城的視線。
“橘子味的！”
髮絲掠過鼻尖，顧城下意識地抽動鼻子，說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原本想要道歉的鄭秀晶，聽見這句話後，下意識地退開兩步。
用‘沒想到顧城xi居然是這樣的人’的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顧城也退後了幾步，沒想到自己還有被當成流氓的一天。
“哈哈！”
這樣子纔對！
眼前顧晨有些窘迫的模樣，和昨晚搞笑作怪、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如出一轍，讓鄭秀晶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樣的心情，是之前自己獨自旅行時，不曾有過的。
顧城疑惑地看了下自己，是哪裏不對嗎？
“逗你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覺得挺大的，事關我的清白！”
“繼續走吧，再往前一點，有一家專門做參雞湯的老店，我請你喫就當是昨晚上的謝禮了！”
沒有給顧城繼續耍嘴皮子的機會，鄭秀晶邁步走在了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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