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五千收藏加更~

作者:臥春山
這種錯覺一閃而過,歐恩·威廉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也真的是年紀大了,所以纔會開始相信所謂的神明降世的言論了嗎?

  不過看着鬱宴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又想起從昨天開始就盛傳鬱宴在海納爾教授的考試上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法術。

  這個法術是偉大的光明神因爲垂愛這個世界,不願意看見這個世界再被魔物,所以在夢境中親自指點鬱宴的,其效果也確實讓人不敢直觀,哪怕是橫行帝國邊境多年的食人花在這個法術下也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或許說,鬱宴真的有什麼辦法。

  歐恩·威廉說:“什麼忙?”

  鬱宴指了下外面:“如果放任夏洛克伯爵繼續破壞,到時候普通的人都會被波及到,就剛剛的餘威已經有很多人受傷了,我希望您能夠開啓城主府的保護魔法陣,把城主府變做牢籠,把夏洛克伯爵關在裏面。”

  歐恩·威廉沒有問鬱宴到底是怎麼知道城主府爲什麼有保護陣。

  歐恩·威廉面色嚴肅的看着鬱宴:“鬱宴,如果這麼做了,我就只能維持魔法陣了,其餘的事情我就管不了了,夏洛克———”

  鬱宴面色淡定的說:“交給我處理。”

  歐恩·威廉還想說點什麼,鬱宴快刀斬亂麻說:“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麼多了不是麼?城主閣下,您的護衛隊快要扛不住了,如果您現在不給我反饋的話,我們到時候全部都要死。”

  歐恩·威廉沉默了一瞬間,他伸手搭住了鬱宴的肩膀。

  鬱宴有點疑惑的歪了下頭,歐恩·威廉無奈的笑了下。

  “雖然說你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確實沒有時間了,但是你不要勉強自己,這件事情發生了,一定會有人來的,你不需要解決掉他,你只需要拖住他就可以了。”

  “在你跟我說受不了之前,我會幫你撐住後場的。”

  說完以後,歐恩·威廉快速的跳到了城主府的府頂,漫天的白光從他的身上涌現出來,化作了一層巨大的白膜,牢牢的籠罩住了整個城主府。

  原本到處亂竄的黑氣在那觸碰到那層白膜的時候就好像是碰到了銅牆鐵壁,再也鑽不出去了,只能暴怒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坑。

  鬱宴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沉思了一會兒:“我跟歐恩認識嗎?”

  他們兩個不是隻是他幫歐恩破了拍賣行祕密的簡單關係嗎?

  001在鬱宴的身邊辛勤的翻書,激情朗讀道:“是的宿主,按照人類的人際關係來說,你還可以叫歐恩一句叔叔,早年讀書的時候,歐恩跟夏洛克跟鬱金香公爵曾經是好朋友……”

  鬱宴笑了一下:“那要是鬱金香公爵知道夏洛克睡了他的兒子,一定會跳起來把夏洛克伯爵給殺了。”

  就鬱宴的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

  擋在城主座椅前的護衛隊大軍被夏洛克伯爵變成的蜘蛛踩在了腳底下,就連德里安都被他推到了一邊。

  蜘蛛的臉上長出了一張臉,夏洛克伯爵眼神猙獰的看着鬱宴,大笑道:“怎麼?歐恩怕我了嗎?他怎麼躲起來了,就放你這麼一個小娃娃來對付我?”

  對待夏洛克伯爵的獰笑,鬱宴無所畏懼。

  他閉上了眼睛,濃郁的魔力涌現在他的手掌心,翠綠色的光芒在這個滿是大坑跟肆虐的黑色霧氣的保護陣內一出現就吸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德里安剛剛被夏洛克伯爵打斷了三根肋骨,現在根本站都站不起來,他倒在地上仰望一般的看着渾身散發着光芒的鬱宴,心中不經有點焦急。

  鬱宴可以輕鬆的解決掉五級魔物,但是卻不代表鬱宴可以對抗他的哥哥夏洛克伯爵。

  夏洛克伯爵可是已經是三級戰士了,五級跟三級之間可是有着跟天地一樣的區別。

  就德里安灼灼的注視下,曾經在他面前出現過一次的綠色光芒蝴蝶又一次出現,只不過跟上一次比起來,這次的蝴蝶羣看起來更加的強大,一出現就朝着夏洛克伯爵齊齊的飛了過去。

  夏洛克伯爵冷哼了一聲:“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攔住我嗎?休想。”

  肆虐飛舞的黑色霧氣在他的面前凝成實體,在下一秒就朝着綠色光芒蝴蝶羣飛了過去,卻沒有想到看起來脆弱的蝴蝶羣卻這麼的堅韌,直接的突破黑色的霧氣,直接的朝着夏洛克伯爵的身上飛了過去,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整個人都齊齊的圍了起來。

  這個場景就好像是之前鬱宴曾經對着食人花做的一樣。

  之前的食人花在鬱宴的這個法術下一點點褪去了魔物的外殼,露出了他本來的外貌。

  那他的哥哥……

  那些纏繞在他的哥哥身上的魔物也會離開他的哥哥嗎?!

  德里安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期待的想。

  太困難了。

  鬱宴體力的魔力幾乎都要被抽空了,困住夏洛克伯爵所需要的精力實在是太大了。

  那些肆虐的魔力就好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要從他的光蝶裏面衝出來,把他吞噬殆盡。

  鬱宴纔剛剛突破瓶頸,就遇見了遠比他的等級要高等無數的魔力,對於鬱宴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尤其是隨着時間的焦灼,之前在體內還沒有來得及融化的魔力也開始跟外面的魔力裏應外合,從裏面到外面雙方面的摧殘鬱宴的身心。

  鬱宴咬住牙硬生生的又擠了一個淨化術出來,扔向夏洛克伯爵。

  小巧的光球在碰到夏洛克伯爵的時候瞬間變得巨大,把夏洛克伯爵整個蜘蛛都吞噬了進去。

  黑色的霧氣也在綠色的光球裏面橫衝直撞,被碩大的光球包裹着,很快就消散掉了。

  但是那些消散的霧氣,在下一秒就直接的出現了。

  霧氣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可是光球卻越來越微弱。

  鬱宴能夠很明顯的感知到等到光球熄滅的時候,就是他被夏洛克伯爵擊潰的時候。

  因爲夏洛克伯爵身上的魔力等級太高了,他幾乎是除了在摧毀掉鬱宴的光球的同時,還在勾引鬱宴體內還沒消化的屬於食人花的魔力。

  鬱宴眯了一下眼睛,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他之前可以在克託活着的時候,從克託的身上拿走克託的魔力。

  那他現在可以不可以從,夏洛克伯爵的身上拿走夏洛克伯爵的魔力呢?

  鬱宴立馬閉上了眼睛,順着跟他連接的綠色光球,直接把要消散的魔力從夏洛克伯爵的身上偷了過來,伴隨着絲絲縷縷的魔力從夏洛克伯爵的身上轉移到鬱宴的身上,鬱宴體內原本幾乎是要乾涸掉的綠色光芒又一次的暴漲,夏洛克伯爵越是虛弱,他身上的光芒就越是強大。

  原本在光球中還得意洋洋的夏洛克伯爵的臉色逐漸變得扭曲了起來,從蜘蛛變成了人身,大聲的尖叫了起來,幾乎把嗓子都給喊啞了,尖銳的叫聲刺破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就連站都要站不穩了。

  鬱宴卻感覺身上都變得得心應手,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淨化術的光球從他的手中凝聚起來,落在了夏洛克伯爵的身上,宛如一層又一層不滅的牢籠。

  尤其是原本還在叫囂着想要逃離開鬱宴的軀體的魔力,現在乖順的就好像是小貓咪,諂媚的依附着鬱宴,聲音如泣如訴道。

  “像是您這樣的人,才應該是我們的主人!”

  “您這麼強大,爲什麼要爲了這些人而付出這麼辛苦呢?”

  “殺了他吧,殺了他就一切都沒有事情了……”

  “結束掉這痛苦的淨化過程吧,你的能力很強,不是麼?”

  ……

  在這些聲音的影響下,鬱宴感覺自己的聽覺都變得格外的敏銳起來。

  在這麼吵雜的聲音中都可以聽見別人細細碎碎的低語。

  在鬱宴抵抗着夏洛克伯爵的時候,在場的人互相的扶持着站起來。

  護衛隊長仰頭看着光芒萬丈的光之子:“在那個奴隸室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光之子有這麼強大的能力,竟然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就可以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變得能夠跟夏洛克伯爵相聘美。”

  “是啊,要知道夏洛克伯爵就算是在我們德賽科帝國都可以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戰神了,光之子閣下現在纔不過十七歲吧?”

  “吾神垂簾於光之子閣下,會不會因爲光之子閣下而開始偏愛我們德賽科帝國呢?”

  在紛紛的讚揚中,唯獨被救下的鬱禮低垂着頭,神色陰鬱。

  爲什麼啊?爲什麼鬱宴就可以這麼高高在上啊?

  就是因爲光明神的垂愛嗎?神明爲什麼要獨獨偏愛他啊?

  鬱禮默默的咬緊了牙齒,就是因爲鬱宴長得特別好看嗎?

  明明,鬱禮想,他明明有的時候覺得,他纔是跟光明神靠得更近的人啊?!

  從鬱禮身上傳來的濃烈恨意強大的都快要化作“魔”了。

  鬱宴體內的“魔”歡呼雀躍的擁簇着鬱宴。

  “你看啊,就算是你這麼辛苦的拯救他們,他們也並不知道珍惜啊!”

  “他們想要利用你得到那個僞善的神明的垂青啊!”

  “他們想要殺死你啊!”

  “放棄吧!皈依黑暗吧,成爲我們的主宰吧,在你的領域裏,所有的人都會愛你,所有的人都會想要擁抱你,再也沒有人怨懟你!”

  ……

  鬱宴碧藍色的眼眸中涌現了一抹黑色。

  001嚇得心臟都要驟停了:“宿主!我們之前不是說過不要貿然的吸取那麼多的魔力嗎?!你怎麼眼睛都變成黑色的了!!你給我清醒一點啊!不要被魔給吞噬了啊!”

  001悔不當初,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它剛剛就直接攔着宿主了,他跟宿主都沒有經歷過,還是沒有太把肯達尼的話放在心裏,纔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但是鬱宴現在緊皺起了眉頭,很顯然,001說的話他已經聽不見了。

  001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朝着鬱宴的精神識海飛了過去。

  銳利的金光從鬱宴的精神識海中爆發出來,001用盡力氣把鬱宴從“魔”力的纏繞中拉扯出來,扔到了鬱宴的記憶最深處。

  宇宙穿越局曾經教導過001,每個宿主無論意識再強大,都會遇見所不能夠處理的事情,而每當那個時候到來的時候,系統什麼都不能做,能做的就只有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給他們看一眼記憶最深處的渴望,激發宿主求生的慾望。

  001祈求的想,希望這能夠讓鬱宴清醒過來。

  ·

  鬱宴呆在一個靈堂裏。

  鋪天蓋地的白色絲綢,大堂正中央擺放着一副巨大的棺材。

  正對着棺材的大門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磅礴的幾乎要把鬱宴壓垮。

  鄰居細細碎碎的聲音在鬱宴的耳邊響起。

  “你聽說了嗎?隔壁的那個人家死了。”

  “唉,你說是那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嗎?之前老早就跟他說過了啊,年紀大了就應該找個人結婚生孩子啦,但是那個傢伙太傲了,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理都沒理我的哦,轉頭就去孤兒院領養了一個男孩,真的是作孽。”

  “就是啊,聽說他家那個是七歲的時候被他領回來的吧?人家正經小孩怎麼可能這麼大了還沒有被人領養的啊?肯定是有什麼病所以才留到了那個時候吧?”

  “噓,你們都給我小聲一點,我悄悄跟你們說啊,聽說是那個小孩兒命格不是很好哦,被領養了四次,那些領養的人家裏都出現了怪事情,纔給退回來的。”

  “什麼?那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因爲那個死掉……”

  鬱宴低下頭擺弄着自己身上白色的衣服。

  原本來說,送終的時候要穿的應該是白色的壽衣,但是鬱宴沒有錢,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在給他買衣服的時候,男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沒有提前的給鬱宴準備好壽衣。

  所以穿着白色的短袖的鬱宴看起來像是一個遊客,而不是死者唯一的血親。

  突然間,從外面開來了一長串的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隊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在看見鬱宴的時候,都有點驚訝:“小朋友,你是?”

  鬱宴擡起頭,一張白淨的小臉面無表情的繃着,唯獨眼角有一抹的餘紅。

  “你們就是前些天給我打電話說他死了的那些人嗎?”

  男人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鬱宴會是這樣的冷靜,他說:“是,是我們。”

  鬱宴朝着他們伸出手:“你們說,他會留給我的東西呢?”

  男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存摺遞給鬱宴,仔細的說:“因爲那個時候很匆忙,他只來得及把存着留給我們,裏面現在有一百萬,他是因爲公職而離開,所以國家會另外的有一百五十萬的補貼,這些錢應該足夠你活到成年了,如果說你有什麼需要的話,你也可以向我們求助,或者說你希望再有一個家的話,我們這裏也會安排人收養……”

  在之前一直都很冷靜的鬱宴在聽見收養兩個字的時候,猛然咬緊了牙齒,推開他遞到面前的存摺,壓低聲音說:“我不需要人收養,我是說,他的遺骨呢?!你們說他死了,沒有屍體,那骨灰總有吧?!”

  西裝男人面露愧色說:“抱歉啊小朋友,那個地方太危險了,基本上進去了之後人是不可能活着出來的,在他失去聯繫的第五個小時,我們用了測探儀,測探儀顯示裏面已經沒有生物存活着了。”

  所以說,你們就這麼武斷的判斷爲他死掉了嗎?

  鬱宴喉頭滾動了下,他眼眶紅彤彤的,西裝男人以爲他要辱罵他們,他要放聲的哭泣,可是最後鬱宴只是看着他們,聲音哽咽的說:“那,那有什麼東西留下來嗎?”

  西裝男人愣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鑰匙。

  那是一串很漂亮的鑰匙,白金做的,上面還鑲嵌着細碎的鑽石,鑰匙的背面,有一行凌厲而美麗的字跡,透過這串字跡都可以想象是一個什麼樣瀟灑的人把它寫下。

  “你所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西裝男人低聲的說:“你的生日應該快到了吧?這是他特意爲你定製的,他說,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但是他的記性不太好,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到哪裏去。”

  “所以隨身帶着,在去執行任務之前,他說覺得這趟不對,害怕這個鑰匙丟了,特意的交給我保管……”

  卻沒有想到,最後鑰匙帶回來了,而人卻長長久久的躺在了那裏。

  鬱宴握緊了鑰匙,低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他摸着鑰匙,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疼痛。

  誠如那些鄰居所說,鬱宴之前被人收養過很多次,又被人退還過很多次。

  但是從來都沒有一次鬱宴曾經難受過,因爲領養鬱宴的人從來都不曾對鬱宴友善過,他們對鬱宴非打即罵,最後還嫌麻煩的送回了孤兒院。

  他的養父是唯一一個看着放浪不羈,卻從衣食住行從頭到尾都給鬱宴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人。

  甚至還給鬱宴準備了生日禮物,鬱宴咬住牙,這是他要過的第一個生日。

  在離開之前,養父對鬱宴說,我一定會給你準備一個讓你一生都難忘的生日,鬱宴無望的想,這就是他所說的這輩子絕對難忘的生日嗎?那確實真的很難忘。

  從此以後,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個要給他過生日的那個人,在他的生日前夕死去了。

  “你所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那我想要你回來,永永遠遠的陪伴在我的身邊,可以嗎?

  鬱宴忍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了那個鑰匙上。

  柔和的紅色光芒籠罩住了鬱宴,溫暖的就好像是養父落在鬱宴頭頂上的手掌。

  不戚然的讓鬱宴想起了那天他帶着鬱宴學習召喚術的時候。

  鬱宴因爲總是學不會,就皺着眉頭說不要學了。

  養父就靠在一邊的沙發上輕飄飄的打了個響指。

  璀璨的紅色火焰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熊熊燃燒起來,映亮了他黑色的長卷發,和左耳上掛着的吊墜。

  他慵懶而恣意的笑了下:“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你學這個嗎?”

  鬱宴不明白,鬱宴搖頭道:“我不知道。”

  養父就難得的摸了下鬱宴的頭,他的手白的帶着一種病態的冷漠,掌心的溫度卻是熾熱的,他緩慢而又柔和的說。

  “爲了你能有點能力啊,等到未來我消聲滅跡了。”

  “如果有一天,你足夠思念我,哪怕跨越了世界,也會跟我重逢。”

  從那一刻起,握着鑰匙的鬱宴就決定,如果有足夠的能力就可以去跟他見面的話,鬱宴絕對會非常的勤加練習,絕對會每一分鐘都不忘記他曾經說過的話。

  然後,鬱宴就等到了001,他真的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鬱宴來到這個世界,可不是爲了送死來的。

  鬱宴睜開了雙眼。

  他是爲了跟他見面而來的。

  001眼淚汪汪的看着鬱宴:“宿主,你終於醒了。”

  鬱宴覺得001用公司男精英的說這麼可憐兮兮的說話有點好笑,他挽脣笑了下,體內原本乖順的“魔”登時變得張牙舞爪起來,就好像是不相信鬱宴竟然會從它的誘惑中掙脫,有好些都順着鬱宴朝着外面輸送的綠色光芒中鑽了出去,回到了夏洛克伯爵的身上。

  夏洛克伯爵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舉從鬱宴束縛住他的綠色光球裏面闖了出來。

  他因爲掙扎太久了,原本蒼白的臉上都遍佈了紅色的血絲,跳起來以後直接朝着鬱宴抓了過去。

  “光之子閣下小心!”

  “戒備戒備,直接列陣!”

  “束縛魔法,準備!”

  這突然的變化驚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剛剛明明夏洛克伯爵已經在跟鬱宴的對持中落了下風,怎麼突然間就又能夠行了呢?

  只不過夏洛克伯爵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就跟不上夏洛克伯爵,只有一個衛兵施展的束縛魔法宛如一根纖長的蜘蛛絲一樣拉住了夏洛克伯爵的腳踝。

  不過也只是拉扯住了一瞬間,下一秒那個蜘蛛絲就被夏洛克伯爵給切斷了。

  在旁邊的德里安大喊道:“他現在已經很虛弱了,你們誰再繼續拉住他,絕對不要讓他碰到鬱宴!”

  鬱宴剛剛用了那麼多的能量,他現在一定非常的虛弱。

  如果被夏洛克伯爵碰到的話,鬱宴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衛兵們急急忙忙的使用束縛魔法,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拋出去最遠的人也沒有拽住夏洛克伯爵,護衛隊隊長狠狠的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看面前的這一幕發生。

  光之子閣下竟然在他們的面前死掉,他們一定會被趕來的公爵跟公爵夫人給殺了的!

  在旁邊的鬱禮卻是很用力才能壓制住自己脣角的微笑。

  他沒有想到鬱宴竟然還真的給夏洛克伯爵抓到了一個破綻,竟然要被夏洛克伯爵給殺死了。

  鬱禮簡直都要喜急若狂了,他甚至都已經想象到鬱宴死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

  他迫不及待的擡起頭去,想要親眼的看着鬱宴死在他的面前。

  卻看見鬱宴使用綠色的法術把夏洛克伯爵給擋住了。

  怎麼可以擋住了嗯?鬱禮心急的想,再快一點啊,再快一點啊,撕破鬱宴的防禦牆啊,用手指直接掐死鬱宴的脖頸啊!

  就在鬱禮心切的請求下,那個綠色的法術應聲碎裂。

  鬱宴忍不住的嘖了一聲,說好的會有人來解決這個困境呢?他怎麼好像已經在這裏跟夏洛克伯爵打了一個世紀了,也仍然沒有看見有人來呢?是不是躲在那裏看笑話?

  眼看着夏洛克伯爵漆黑的指甲就要滑到鬱宴的眼前了,鬱宴驅動痠軟的四肢,體內的“魔”又一起波濤洶涌,渴望着一次又一次的被鬱宴驅動。

  就連夏洛克伯爵眼底的黑色都想要貪婪的吞噬了鬱宴。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璀璨的金光穿透了白色的陣法,在衆人的面前直接擊中了夏洛克伯爵,讓夏洛克伯爵倒地不動了。

  那道金光飄然而璀璨,鬱宴只感覺眼前晃了一下,隨後就被一隻手臂攔住了腰。

  熟悉的繾綣又冷漠的薰香縈繞在鬱宴的鼻尖,鬱宴下意識的回過頭,果不其然的看見了奧古斯都迭麗囂張的面龐。

  只不過比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奧古斯都的穿着明顯要更加華貴了些。

  身上的紅袍奢靡的用金線繡了星辰跟太陽的圖案,領口處鑲嵌了一枚碩大的碧藍色寶石,頭戴金色冕冠,長長的流速垂掛下來,是觸手升溫的紅玉珠。

  奧古斯都鬆開手,把鬱宴放到了椅子上,狹長而美麗的紅眸顫動了一下:“殿下,您可真喜歡冒險啊,每一次見您,您都在生死搏鬥的路上片刻不息。”

  奧古斯都的聲音矜貴的好像是玉石敲擊的聲音,帶着點輕笑的時候,讓鬱宴感覺奧古斯都揶揄的實在是過分,可是他又從來沒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奧古斯都的聲音這麼好聽過。

  可能是因爲這個人輕輕鬆鬆的就把他從“魔”的包裹中搶奪了出來,重新讓他回到了真正的世界,清晰的讓鬱宴的感知道。

  他來了,那就一陣的爭端都已經結束了。

  鬱宴清了清嗓子,很真誠的感謝道:“閣下,可能是因爲感知到了您的到來,知道您一定會救下我吧。”

  奧古斯都斜睨了鬱宴一眼,沒再說話了,轉身擋在了鬱宴的身前。

  從門外有條不紊的跑來了一隊穿着光明教廷的聖衣的人,各個的臉上都寫着虔誠,趕到的第一時間就低下頭對着奧古斯都行禮道。

  “拜見聖子。”

  奧古斯都懶散的揮了下手:“起來吧,把夏洛克伯爵捆起來。”

  “是。”

  鬱宴在奧古斯都的身後探頭探腦的跟001討論。

  “001,你覺不覺得這比起來像是光明教廷的人拜見他們的聖子,更像是邪\\教在拜見他們的邪\\神?”

  鬱宴感覺奧古斯都身上很有邪神那種似笑非笑的氣質,現在這身穿着拉出去就可以隨便的來個。

  001感覺鬱宴有偏見:“宿主,請你放尊重一點,人家剛剛纔從真正的魔物手中把你搶救回來好嗎?”

  鬱宴掃了001一眼:“你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突然間被人家收買了?”

  001沉默了一瞬間:“宿主,能夠帶你離開危險的人,對我來說,全部都是好人。”

  剛剛鬱宴被“魔”蠱惑的時候,001簡直都要嚇死了,還好奧古斯都出場了,如果鬱宴再被“魔”吞噬一遍,那001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

  001的意外煽情讓鬱宴抿了下脣,難得的有點心虛。

  歐恩·威廉從上面跳了下來,他在上面看不太全面,只能看見剛剛奧古斯都突然出場,然後把鬱宴救了下來,卻沒想到奧古斯都竟然跟鬱宴的關係會是這麼的——

  親密。

  是的,歐恩·威廉只能用親密兩個字來形容他們兩個的坐姿。

  畢竟是歐恩·威廉的話,是絕對不會用背對着一個陌生人的,能夠讓歐恩·威廉放鬆的把自己背部的致命弱點對準的人,基本上一隻手都可以數的出來。

  可是鬱宴怎麼會跟光明教廷的人那麼親密呢?

  光明教廷的人從小就在光明教廷裏面長大,尤其是像是奧古斯都這樣的聖子,哪怕是歐恩·威廉曾經有過幾次親自前往光明教廷都沒有見過奧古斯都,鬱宴怎麼會認識他呢?

  不過在看見奧古斯都的臉的時候,歐恩·威廉還是不免定神了一會兒。

  他從前覺得鬱宴的臉已經是奪天地之造化了,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的相貌能夠跟鬱宴相聘美,怪不得在那樣人才濟濟的光明教廷裏,奧古斯都也能脫穎而出。

  歐恩·威廉內心提着一口氣,面上親暱的快步走到奧古斯都的身邊:“歐恩見過聖子閣下,教皇派來傳訊,不是說要三天後纔到麼?怎麼您這麼快就到了?”

  奧古斯都說:“在來的路上,發現了被魔物感染的人的蹤跡,就一路來的快了點,不過沒想到還是遲了點,還好有殿下出手擋住了他,纔沒有造成大禍。”

  說到這個,歐恩·威廉也忍不住的神采奕奕了起來,看着鬱宴的眼神亮的就好像是會發光一樣,在剛剛他把一切託付給鬱宴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鬱宴竟然可以完成的那麼好。

  鬱宴可聽不得奧古斯都這麼誇他,連忙開口打斷道:“還是閣下才厲害,出場一瞬間就把夏洛克伯爵給打倒了,怪不得是光明教廷的聖子呢。”

  聖子兩個字鬱宴咬字極輕,看着奧古斯都的碧藍色眼眸中波光流轉,顯得十分的情真意切。

  奧古斯都卻低頭看他:“你特意叫我聖子做什麼?”

  ?

  鬱宴面無表情的看着奧古斯都。

  不是吧不是吧,我特意隱藏我們兩個認識的經歷,你特意的給我捅出來。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兩個昨天聯手燒了夏洛克伯爵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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