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嫉妒是她質壁分離
“是我這妖女想要你,不是你做錯了事。”寒風中,明枝輕聲道。
房內的燈光還是點着,他埋首在她脖頸裏,輕輕的蹭着她略略汗溼的肌膚,嘴裏是不成聲調的嗚咽。不停的顫抖。
他擡頭起來,忍不住的去碰她的額頭,嘴脣。
明枝是直接一頭睡在那裏的,和師澤一塊。
天亮的時候,她就醒了。師澤還睡在那裏,他眼睛閉着,長髮全數落下,積堆在身側,還有幾縷落到了他的臉上。
眼尾昨夜的深紅到了此刻只剩下淺薄的一層,沒了那層驚心動魄,也有幾分楚楚動人的餘韻。
明枝醒來也就完全醒來了,不會再睡,尤其是在這裏。她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痠軟的手腕。
室內有淡淡的石楠花的氣息。
她看着榻上的人,提起衣裙準備開溜。她人躺在裏頭,師澤在外面。她站起來,直接一腳跨過他,正好她一腳跨過的時候,師澤睜開眼,他是側躺着的,但是睜開眼直接和她對上了個正着。
一下明枝就站在那裏,提着衣裙,和師澤的雙眼對上。
詭異的靜謐在兩人間瀰漫開,四目相對。
相比較明枝,師澤身上還要不堪些。
一時間明枝不知道要對師澤說什麼。尷尬的腳趾都能摳出個坑出來。
這個模樣,簡直就是兇惡惡霸和一個慘遭屈辱的小媳婦,在第二天之後沉默相對。
明枝昨夜裏是費了不少力氣,把尋死的人從外面拖進來,不可描述也好,什麼都好,都是把他給哄下來,別尋死就成。現在平安渡過去,再一回想昨夜的事兒,簡直恨不得立刻掉頭就不認人。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你……”師澤眼裏漸漸恢復清明,他望着明枝開口。
“我走了。”明枝另外一條腿從他身上繼續跨了過去,她整理了一下身上。
她把自己打理好之後,見着師澤起身,“昨晚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枝開口就來,師澤坐在那裏微微一愣,他回頭過來。明枝看過來,“我不記得了,你還記得嗎?”
師澤眼眸微動,靜靜的望着她,兩人無聲對望一會之後,他滿臉平靜,“我不知道你怎麼在這裏。”
明枝見師澤的反應,心下很是滿意,但不是她急着和他撇清關係,而是照着師澤那個高傲倔強的性子,被她鼓搗了一夜,並不覺得是多好,這個時候強行貼上去,只會讓他覺得厭煩而已。
“對,就是這樣。”明枝拍了拍手。
她似乎感覺手上有什麼,甩了甩手腕,牽扯到痠痛的地方嘶了一聲。
“有水嗎?我想洗洗手。”明枝滿臉無辜的望着坐着的師澤。
師澤指了指那邊,“那裏有水。”
明枝才把手洗好,就聽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響,師澤這個時候也已經將他自己整理好。
她察覺到來人的步子裏都透着一股可見的怒氣。
門一下從外面被人打開。
外面的青瑜看向屋內,昨夜裏的異常,早就有弟子稟報給他。
青瑜當即令人加固大陣,自己親自坐鎮。他察覺到裏頭的動靜,整整一夜未曾閤眼,到了天亮,再三確認已經平安無事,不會再有意外,而師澤也沒有繼續暴走下去,才領着人進來。
“師兄。”師澤才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長髮還沒來得及整理,只是披在身後。
青瑜的怒火幾乎雙目可見,他進來見着明枝站在不遠處。頓時怒火中燒,直接幾道殺意凜冽的劍光就衝她而去。“妖女!”
明枝一面裝模作樣的尖叫,一面手掌開始捏決,師澤一把將那些劍影全數打散,化在空中消弭無形。
“師澤!”青瑜動了真怒,師澤以往那麼多年,雖然也兇險,朔日裏他們也過的提心吊膽,膽戰心驚。但是師澤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和昨晚一樣暴走失控,將紫雲臺裏的林子生生給轟出了一條道出來。
昨夜看守在外的弟子聽到動靜請他過去,深夜裏他感覺到紫雲臺的變化,幾乎觸目驚心。
這樣的變化,除了那個妖女弄出來,還會有誰
明枝趁機嗖的一下竄到了師澤的身後,小心的抓住他的肩膀處的衣物。
“你讓開!”青瑜指着師澤,“今日這個妖女不除不行!”
“師兄,昨夜那事和她關係不大。”師澤正在那裏,“殺了她也沒有什麼用?”
“沒用?”青瑜怒氣更甚,他指着他背後的人,“當真是一點都沒用嗎?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拜誰所賜!”
“師兄。”師澤站在那裏,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青瑜見狀,直接就去抓人。
明枝低低叫了一聲,“衡雲君。”
“師兄,昨夜與她無關。”師澤再次擋住了青瑜,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明枝可憐兮兮的站在他後面。
“而且我還有事要她相助。”
“什麼事?”青瑜卻沒有那麼容易好打發,他怒火上頭,簡直恨不得把師澤害到如此境地的人直接斃於掌下。
“她能知道什麼事,又能幫你什麼?她只會害你!昨夜你差點出事,不是她還會是誰?昨夜裏就只有她在你身邊。”
師澤對着青瑜的怒火,面色平靜,除卻開始青瑜破門而入的詫異之外,他此刻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
“師兄,昨夜這裏只有我和她,這裏頭究竟如何,我自己再清楚不過。”“你!”青瑜氣急,臉色青白交加。
師澤站在那裏,“我知道師兄在擔心什麼,她現在對我還有用處。等最後的那點用處沒了,也就會和她將所有的賬好好算一算。”
青瑜面上的怒色因爲這話有所緩解,但依然不肯輕易放棄,“她能幫上什麼?”
“這個不好和師兄說。”師澤看向青瑜,“只是還請師兄信我。”
師澤冷淡自持,完全沒有青瑜想象裏的爲了這個妖女完全喪失神智,不僅沒有,反而清醒的很。
“當真?”青瑜略有些猶豫。
“當然。”
青瑜知曉師澤的脾氣,這麼多年的清冷自持,不可能叫個黃毛小丫頭給怎麼樣了。
他盯了明枝一眼,明枝感覺到那一眼裏的殺意,往師澤的背後又躲了些。
“剩下來的那些事,有勞師兄了。”
師澤指的就是昨夜弄出的動靜,還有外面那一片的狼藉。
昨夜的動靜太大,而且外面也狼藉一片,就算有心想瞞,也有心無力。
“我會說,你昨夜打坐運功一不走神岔了氣。”青瑜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他狠狠剮了一眼躲在師澤背後的明枝,直接帶着弟子出去了。
明枝在師澤的背後看着青瑜凶神惡煞的來,又凶神惡煞的走。
“出來。”師澤道。
躲在他背後的女孩瑟縮了下,乖乖走出來,“你不是說,我只要不在北陽山惹事,掌門就不會把我怎麼樣麼?”
她嘟嘟囔囔。“你出去吧。”
明枝哦了一聲,立即溜走。
走到外面,正好一頭撞見慌忙跑過來的元胡。
元胡拉住她,“昨晚上你聽見那動靜沒有!”
明枝點點頭,不僅聽見了,她還看到那師澤要去尋死呢。
“可嚇死人了!”元胡滿臉驚魂未定。他拉着明枝好一陣囉嗦,
“以後這個日子,你也少去仙君那裏了,仙君其實並不要伺候。”元胡噯了一聲,“而且仙君平常除了要用人,是不喜人上去的。”
說着元胡說着,哎喲了兩聲,他倒是把有些事給忘記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明枝,想起明枝和衡雲君關係不一般。
明枝想起昨夜,她還真的看不出來,師澤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和旁人接觸。
紫雲臺那麼大的動靜,幾乎整個北陽山都驚動了。事後掌門出來說衡雲君昨夜靜修的時候,不慎出了岔子,導致靈力過於充盈,爲了保護自身,將多餘的靈力放了出來。
他這麼說,人信不信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丹芷長老讓徒弟去把煉製好的丹藥送過去,白芷捧着丹藥到紫雲臺的時候,出來的正好是明枝。
白芷看到明枝面上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走過去。
“阿芷,”明枝看見白芷親親熱熱的過來,直接一把就挽住白芷的胳膊,“幾天不見了。我可真想你。”
小妖女一張嘴,和抹了蜜似得,甜言蜜語開口就來。白芷沒見過她這種,聽着聽着耳朵舌根都忍不住一塊泛甜的
“前幾天門派內戒嚴,我也不好過來。”白芷見明枝恢復的不錯,看來從上次水月幻境裏出來之後,到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看你恢復的不錯,我就放心了。”白芷說着又打量了她上下一圈,“上回你真是嚇到我了。”
前兩天明枝雖然人精神恢復了,但臉色一直不佳。白芷爲此也一直有些後悔和責怪自己,如果那日她沒有答應她,又或者她多注意一些,這些事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明枝搖了搖她的手。笑的滿臉燦爛。
白芷見她這樣,點了點頭,突然她想起什麼,拿出裝着丹藥的盒子,“這是我師尊讓我送過禮的。”
想起來之前丹芷長老的吩咐,白芷掌心裏起了一層汗。
掌門的說辭,門派內除卻那些弟子之外,長老們沒幾個相信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合,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只能糊弄糊弄弟子們。
丹芷長老讓她過來送丹藥,同時也想要她過來打聽打聽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守着的弟子離的遠,根本就知道的不真切,而掌門自己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那天……”白芷還是第一次做這個事,心裏哪怕不認同,卻師命難違,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那天你沒事吧。”
“沒有看到什麼?”
明枝見着這麼一個老實人,氣短心虛的和她打聽消息,不禁有些好笑,白芷這個時候不太敢看她,連帶着臉上的笑都是略帶僵硬的。
“沒看到什麼,你也知道紫雲臺裏規矩大,入夜之後我們是不能隨意出來,必須要呆在屋內的,除非仙君開口,要不然我們是不能到處亂走的。”
說着明枝故作天真的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白芷像是鬆口氣,她聽明枝什麼都不知道,輕鬆了許多,連說話的口吻都要比方纔要輕快不少,“剛剛是師尊給仙君送的丹藥,記得拿好了。”
“我知道了,一定會送到仙君的面前。”明枝道。
白芷又拿出另外一瓶,“這個是清心丹,我看着你是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心障這個東西,如果真的鬧得厲害了,也是極其厲害的。這個給你服用,哪怕不能治本,但還是能讓你好受一些。”
明枝騰出一隻手來,接過那隻藥瓶,她看了一眼白芷,“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白芷笑了,和方纔不同,她笑得格外坦蕩,“因爲我們是朋友,你一個人在門派裏,而我再怎麼說,也還算是有餘力,自然是儘可能出點力。”
白芷在門派裏是沒有見過明枝這樣的女孩子,門派內也不是沒有嬌嬌滴滴的女弟子,不過那些就是平常的弟子而已。
她在明枝身上總感覺到一股向上蓬勃的朝氣,似乎她不管處在什麼境地,都會想方設法走出一條道來。
白芷很喜歡她身上的這股朝氣。
她在門派內作爲大師姐,要顧到師尊,也要顧到下面的師弟師妹。想要做什麼事,瞻前顧後,必須思慮再三。
不如旁人想的那麼自由,這個女孩想笑就笑,不高興了就直接露出來,也不是那種任性妄爲到叫人頭痛的,相反頗爲有分寸。
偏生她在門派內也無依無靠,白芷忍不住就多照顧她一些。
“謝謝。”明枝低頭下來,白皙的面龐有些泛紅,“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的。”
白芷笑了,“這個不用。”
“這怎麼行,我在這兒沒什麼你能看得上的,所以我也就把你對我的好全都記在心裏了。做人總不能光受好處,什麼都不做吧。”
白芷見她這般,笑的也帶上了幾分羞澀。
“你想要什麼,待會我讓下山的弟子帶進來。”
明枝抱着盒子走在紫雲臺內。紫雲臺現在是最熱鬧的,紫雲臺內被轟出了老大的坑,必須有人來整理,師澤是不會親自來的。所以只能讓弟子們來了。
她一路走到師澤起居室裏。
師澤和薰華正在屋內。她往屋子裏頭一看,見着兩人盤腿坐在榻上,兩人周身流動着泛紫的靈力。
過了小會,薰華睜開眼,“太好了,你沒事。”師澤那日的動靜鬧得太大,哪怕他之後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還是讓師澤留在紫雲臺內不要出來,並且還讓薰華過來替師澤看看到底有沒有要緊的。
師澤整理袖口,看向薰華,“多謝師姐。”
“你沒事就好。”薰華看着他起身,“那天我和師兄是真的嚇壞了。”
師澤聽着,“讓師兄和師姐擔心了。”
薰華搖頭,“這倒也沒什麼,只要你一切安好,這些說實話也不過是一些小麻煩而已。”
說着薰華看向門口,眉目含笑,“有事就進來吧。”
明枝在門口已經等了有些時候,聽到門內薰華的話,她抱着盒子進去,“這是丹芷長老送來的丹藥。”
說着她把盒子放過去。
師澤坐在那裏,眼睛都沒有擡起來一絲半點,他那日之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她和平常一樣。
“辛苦你了。”薰華說着,看了一眼師澤,“好好照顧你們家衡雲君。”
“是。”明枝點頭。
師澤開了那隻盒子,裏見着裏頭幾排的丹藥瓶子,“送來了這麼多,丹芷長老是把我當做藥罐子還是怎麼的?”
“你收着吧,我聽說丹芷長老的丹藥在山下凡人裏頭頗受歡迎。”薰華說這話的時候,脣角里也帶着幾絲無奈。
“拿着那些無知愚鈍的東西來試藥罷了,這把戲他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
師澤說着,拿着幾個瓶子看了幾下,嗤笑一聲丟在哪裏,他眸光瞥了眼那邊站着的人,“還是丟了吧。”
丟了?
明枝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哦了一聲,伸手就要收拾了。薰華見狀卻按住她的手,看向師澤,“丟了可惜。”
她看了師澤一眼,脣邊的笑深了些,“到底是用了不少藥草做的。或許不對你的體質,但是對有些人的體質。”
“不如,送給小枝吧?”
明枝一下收回手,站在那裏瞧着有些手腳無措,“這,這不好吧?”
她對於這些東西自然是垂涎的,尤其是送到師澤這裏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不好的。
“有什麼不好,反正他不想要,與其真的被他丟了白白浪費,倒還不如給你。”
說着薰華看了一眼師澤,“師弟,你說是不是?”
師澤轉頭看向別處,“師姐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給她,只是不知道她承受不承受得住。”
明枝聽着不由得看向薰華,薰華解釋道,“這個丹藥都是照着他的體質來的,你還年紀小,如果喫的太急的話,會有反效果。”
明枝恍然大悟,她恭恭敬敬對薰華一鞠躬,然後又對師澤彎腰下去。
“我明白了。”
薰華說着,看到了屋子裏頭的琉璃淨瓶,“今日是桔梗?”
明枝在紫雲臺種了一大堆的花,各種品種都有,尤其各種季節開放的都有。她以靈力靈泉澆灌催發,幾乎每日都會長出一片。
而明枝也拿着那些花照着不同的搭配插放在琉璃淨瓶裏,送到師澤這裏來。
薰華來紫雲臺的次數不多,但每次來,都會在師澤這裏看到不同的花束。
師澤不是個親人的性子,薰華曾經見過他明明一句話沒說,卻把個年紀小的弟子給當場嚇哭。
一張不近人情的容貌,作風也是不近人情,但凡是自己的地方,除了他自己之外,絕對不允許人有一絲一毫的改動。這習慣他自小就有,到了現在更是根深蒂固,別說他不想改,就算改,也改不掉。
現在卻允許一個小姑娘跑前跑後的裝點,真是讓她意想不到。
“是。”明枝回答,“昨天是紫苑花,可惜昨天妙法長老沒有過來,所以沒有看到。”
“師弟,師姐能不能得一束這小姑娘的花?”薰華問。
師澤坐在那裏,“她種的花也沒有什麼好的,而且她就那點本事,也別在師姐的面前丟人。”
明枝滿臉憤憤。薰華卻聽出其下另外的情緒,只是一笑,“那我多送點種子過來,讓她多種點,好鍛鍊一下手藝。”
“仙君胡說,我要是做得難看了,仙君纔不會讓我把花瓶給搬進來,只會叫我丟出去。”
薰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師澤睨她,“多嘴。”
薰華離開後,居室裏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師澤看了一眼那邊的桔梗。他是不知道她在紫雲臺到底種了多少花,幾乎各式各樣的都有,全都是從妙法堂那裏要的種子。
“你又和丹芷長老的大弟子來往了?”
“是呀。”明枝答的很快。
“人不能總是悶在這裏的,悶久了,不和人打交道,會變成傻子的。”明枝站在那裏,她笑吟吟的,對方纔師澤那明顯帶了幾分責問的語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她現在正在摸清楚他,也沒有一開始的小心,甚至有點兒小放肆。
“衡雲君也多出去走走,外面的風光可好。而且人也有意思。”
師澤聞言擡眸望着她,“是嗎。”他說着又笑,“丹芷長老的那個大弟子的確人品可靠,和她的那個師尊不同。”
“我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和門派中的弟子來往。”
明枝笑的狡黠,“那自然是因爲北陽山弟子太出色,讓我不得不心嚮往之。”
師澤的眼皮一動。濃密且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擡,下面的眼睛望着她,泛着淺淺的寒意。
明枝不帶怕的,直接迎着他的視線而上。
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既然瞞不住,那就不瞞了。而且她也沒有真正做什麼。
“既然你這麼喜歡,不如你和他們一道如何?”師澤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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