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別碰我 作者:未知 陸展逸這才略略放下心,心疼的看了眼藍鈴宛,他找來冰塊,發現藍鈴宛側睡時將受傷的那半邊臉頰也藏到了下面,便誘哄道:“鈴宛,坐起來一下,你的臉要用冰塊敷一下。” “不。”藍鈴宛悶聲說,任他怎麼拉她的手都不起來。 陸展逸本來心情沉重,也被她這樣耍賴似小孩的舉動給逗笑了,神色溫柔道:“聽話。” 藍鈴宛這纔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 陸展逸坐在牀頭,小心翼翼的將冰塊敷在她的臉上,見她因疼痛蹙起眉頭,神色多少有些複雜:“鈴宛,你真的打算好了嗎?” 在被綁架前她就已經有了身孕,只要穆瑾城知道這一點,就會自然打消她的嫌疑,可她現在卻閉口不言。 藍鈴宛微微點了點頭,她撫着小腹,眼中難掩驚惶。 如果穆瑾城知道她有這個孩子,會不會爲了沈夢柔把他打掉? 不行,她一定得離開這裏,可穆瑾城勢力太大,她不想再連累陸展逸,憑她自己的力量卻是異想天開。 “別怕。”陸展逸忽然握住她的手,衝她溫暖一笑。 藍鈴宛眼中的不安稍微褪去,懇求他:“展逸,幫我保密好嗎?” 陸展逸心知她在說什麼,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從容有序的腳步聲,陸展逸讓她自己拿着冰塊,起身道:“我去看看。” 門外,黑衣保鏢們一字排開,肅殺的模樣令人絲毫不敢靠近,陸展逸看向邱子燁:“你們在幹什麼?” 穆瑾城這分明是將藍鈴宛軟禁了起來,他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這是穆總的吩咐。”邱子燁神色淡漠,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今天已經很晚了,陸總請回吧。” 陸展逸看似溫和的神色卻帶着不容置喙:“如果我說不呢?” “那恐怕我們就要與conico開戰了。”邱子燁淡然的語氣裏瀰漫着硝煙味。 conico是法國第一品牌不假,可要和身爲地頭蛇的穆氏集團競爭難免元氣大傷。 陸展逸眼神一凝,氣氛微妙起來。 “展逸。”門內傳來藍鈴宛的聲音,“你先回去吧。” 陸展逸立刻無視邱子燁,轉身回病房,臉上帶着擔憂:“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的。”藍鈴宛揚起一抹安撫的微笑,陸展逸悄悄塞給她一瓶保胎藥:“那你自己小心,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藍鈴宛笑容微變,又很快恢復正常。 目送陸展逸離開,她趁着邱子燁不注意將保胎藥藏了起來,扭頭就見邱子燁悄無聲息地站在病牀邊,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少夫人,”邱子燁神色恭敬,“醫生到了。” 藍鈴宛瞳孔微縮,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難道穆瑾城已經察覺到了? 她面色平靜,內心卻已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二嫂。”熟悉的身影走進病房,藍鈴宛神色微鬆,轉頭對邱子燁道:“能給我們點時間單獨相處嗎?” 邱子燁點頭,出去時還順便帶上了門。 藍鈴宛見薛邵宸眉宇間帶着深深的疲憊,不禁神色擔憂:“你還好嗎?” 薛邵宸微微搖頭:“老爹他出事前公司股票就波動異常,他一出事股票瘋狂下跌,我懷疑是有人在惡意做空薛氏。” “你還在懷疑白桐然?”藍鈴宛問得小心翼翼。 雖然白桐然給她的感覺變了,可他是設計師出身,怎麼會懂這些? “嗯。”薛邵宸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他首先懷疑的就是白桐然,專門派人盯着,但白桐然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他目前還無從下手。 偌大一個薛氏看着光鮮,但抽空了一樣不堪一擊,爲這事他甚至開始接觸自己曾經最厭惡的家族事務,甚至連醫生的本職工作都暫時放下了,要不是穆瑾城的交代,藍鈴宛今天也不會見到他。 他看了看藍鈴宛,十分篤定:“二嫂,你有話想跟我說。”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藍鈴宛無奈笑笑,下意識壓低了嗓音,“其實,我懷孕了。” 薛邵宸面上流露出一絲訝異,很快反應過來:“你想讓我幫你隱瞞這件事。” 藍鈴宛坦然點頭,薛邵宸雖然不知她有什麼難處,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不過,你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我知道。”藍鈴宛苦笑,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別無他法。 薛邵宸眸光一動:“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二嫂你儘管開口。” 藍鈴宛眸色微黯:“還是算了吧。” “我和二哥是兄弟,他不會遷怒於我。”薛邵宸看穿了她的心思。 藍鈴宛有些意動,卻還是猶豫佔了上風:“以後再說吧。” 薛邵宸牽了牽脣角,露出這些日子來久違的笑容:“不能以後再說,現在就要做做樣子。” 藍鈴宛眼神困惑,瞥見他朝門口方向使眼色便明白了。 兩人合作演了一齣戲,邱子燁似乎沒有懷疑,穆瑾城也沒有再來打擾她。 深夜,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握住了門把,眉頭微蹙。 一旁保鏢連忙道:“藍小姐將門反鎖了。” 穆瑾城目光黑漆漆的:“鑰匙呢?” 聽到門鎖被人咔嚓扭動的聲音,黑暗中藍鈴宛猛地睜開了雙眼。 腳步聲由遠及近,高大的身影站在牀邊悄無聲息,如有實質的目光弄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悄然攥緊了枕頭,一隻手剛放在她肩上—— “別碰我!”藍鈴宛翻身而起,熠熠生輝的眼眸戒備的盯着他,小腹傳來熟悉的隱痛,孩子像是也感到了不安。 穆瑾城銳利幽深的眼神看得人脊背發涼,藍鈴宛不自覺的往後縮,這動作落在他眼中穆瑾城渾身戾氣更甚。 半晌,他轉身離開,對保鏢吩咐:“看好她,不要讓她出病房一步。” 保鏢愣住,身後響起藍鈴宛憤怒的質問聲:“你憑什麼禁錮我的自由!?” 穆瑾城冷笑,一言不發的離開。 第二天吳嬸帶着清粥小菜來照顧她,看到她的臉心疼得不行,忽然拿起牀頭櫃上的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