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最後那層窗戶紙
他可能支支吾吾給不出答案，或是胡謅瞎扯出一個結論。
但現在要是有人這麼問他，他已經可以給出準確回答。
反正連續挨三頓揍沒什麼事，照樣能香噴噴地喫飯，喫完飯也還能送人回宿舍。
至於疼？
自己作的死和露的餡兒，忍着就完事了。
喫完飯，開車行駛在回宿舍的路上。
兩個人表現十分正常，彷彿先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歐巴，你的拍攝日程也安排在後天嗎？”
坐在副駕上擺弄了幾下手機，趙美延好奇地問道。
“嗯。”
白知韞點點頭，繼續專心開車。
拍攝。
只要聽到這兩個字，他心裏就覺得彆扭和煩。
不單單只是以前的那種抗拒，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歐巴，你看視頻那個網站，有半島版嗎？”
感受到他似乎不想聊拍攝，趙美延隨即又換了個話題。
“有，但好像看不了上傳的視頻。”
這年頭，像是小破站、企鵝站這種大型門戶網站，基本都有面向全球的國際版。
而且一般來說，國際版使用起來要比國內版還方便。
畢竟國際版沒有花裏胡哨的廣告，界面也更加簡潔明瞭。
可唯獨小破站是一個例外。
在華國，通過小破站看動漫的人不少。
但大批量用戶看up主視頻的時間，遠遠超過了看動漫的時間。
而國際版的小破站，偏偏不支持up主上傳視頻。
樂趣，“啪”就沒了。
“哦。”
趙美延有些可惜地點了點頭。
雖然那些搞笑視頻讓她感覺有些丟人，但看多了她自己其實也覺得挺有趣。
而且雨琦以前就跟她說過，那些視頻都是粉絲因爲喜歡才做出來的。
如果有國際版的話，她還想自己沒事的時候刷一刷，看看翻譯後的彈幕呢。
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說話的功夫，趙美延到了地方。
“歐巴，拜拜～”
“拜拜，進去吧。”
跟往常一樣目送着她走進宿舍，白知韞輕嘆出一口氣，重新發動了汽車。
他跟趙美延開了數不清的玩笑，逗了趙美延無數次。
今天是第一次，他把自己的心給搞亂了。
不論是中午送花還是先前打鬧，到底幾分逗弄幾分真心，他自己心裏很清楚。
下定決心不猶豫，可他終究還是猶豫了。
婆婆媽媽的真煩人。
在心裏如此罵着自己，白知韞驅車回了公寓。
“哎呦，跟個孩子似的，打人真挺疼。”
一進家門。
他依舊直接癱進沙發裏，嘟囔着活動起了胳膊和腰。
“我可看不出你哪裏疼了。”
瞥了這人一眼，李承佑調侃了一句。
“你還有臉說？”
白知韞豎起中指，擡腳踹了踹這個罪魁禍首。
要不是這個坑貨，自己還不至於挨三頓打呢。
“翻篇翻篇，我刷三天的碗可以吧。”
從小到大，兩個人互相出賣、互相陷害的情況沒少出現。
每當這種時候，他們既不吵架也不打架，解決方式就是“交易”。
事情越大，代價也就越大。
鑑於白知韞連續捱了三頓打，李承佑這次主動承包未來三天的碗筷。
輕確實有點輕。
但白知韞那也不是單純捱打呀，弄得跟打情罵俏似的。
“可以，拿兩罐去。”
點頭成交，白知韞衝冰箱挑了挑眉。
每天晚上小喝兩罐啤酒，已經快成這哥倆的保留項目了。
應聲。
李承佑起身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了兩罐冰冰涼的啤酒。
“已經這樣了，最後那層窗戶紙還不捅破？”
一邊把易拉罐遞給白知韞，李承佑一邊稍顯認真地問了一句。
說實話，站在他的角度去看，這兩個人已經跟情侶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這最後的定音一錘，要什麼時候才能落下。
“捅破什麼？”
接過啤酒，白知韞裝起了傻。
“你還有什麼猶豫的？”
李承佑聽出他的語氣不太對，不解地問道。
“有。”
仰脖喝了口酒，白知韞沒有藏着掖着，直接承認了下來。
“艹，你怎麼娘娘們們的呢？以前也不這樣呀。”
雖然剛纔就發現這人可能心裏有事，但聽到他承認了，李承佑還是忍不住吐槽着罵道。
“以前我也沒經過這麼離譜的事。”
搖搖頭，白知韞輕笑着抿了口酒。
“假設我都信，你說吧。”
李承佑聽出又是跟穿書有關，往沙發邊一靠，等待着下文。
“交往沒問題，但小說的事就一直瞞着嗎？”
關於那最後一層窗戶紙。
其實就算李承佑不說，白知韞自己也知道該捅破了。
可身上揹負的祕密，讓他在臨門一刻有些猶豫。
如果有一天當着趙美延的面穿越了，他該怎麼辦？
如果穿越時現實的本體其實有表現，但他自己並不知道又該怎麼辦？
隱瞞還是坦白？
隱瞞要隱瞞多久，坦白要什麼時候坦白？
這便是壓在他心裏的石頭。
“哥，你告訴小美延，你穿越進了自己寫的小說裏，你倆的感情都是因爲小說推進。”
“你是想被當成神經病，還是想要嚇死她？”
緊接着白知韞的話，李承佑做出了假設。
“另外，你怎麼知道只有你一個人穿越過？說不定小美延也穿越過呢？”
話鋒一轉，他又給出了另一個方向。
比起先前那番話，這句話的作用更大一些。
也穿越過。
白知韞想起了山頂時的洋蔥，套話時的對話，關係快節奏的拉近。
一切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釋，但一切又都有些怪異。
“行了，先忙完拍攝吧。”
白知韞把易拉罐清空，起身回了臥室。
窗戶紙早晚他會捅破，而在那之前他有了新的想法。
“娘娘們們，不爭氣的玩意兒。”
說着，李承佑也起身回了臥室。
似乎並不急着睡覺的他坐到書桌前，從最下層上鎖的抽屜裏拿出了八本書。
這八本書外觀基本無差，唯一區別在於四本嶄新四本破舊。
“現在已經用了四本，還剩下四本。”
“這次只用一本就夠了吧。”
盯着這八本書琢磨了一下，李承佑似乎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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