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猜測”
聽到身後的動靜，宮廷法師協會的第三席回頭看去，隨即有些詫異地對來者問道：“你回來了？”
“嗯……”
剛從雲中城返回諾曼的【心智賢者】點了點頭，未曾掩藏眼中的疲憊之色。
打量了自己這位同僚幾眼，艾爾巴回頭看向了靜靜屹立在房間中央的‘魔能爐原型機’，一邊發問：“情況如何？”
“……很糟糕！”查理曼沉默半晌，忍不住搖頭嘆息，“這一次，我在雲中城那裏得到了幾個信息——對於我們來說都算得上很糟糕的信息！”
聞言，艾爾巴眉頭微皺，“有多糟糕？”
“糟糕透頂了！”
查理曼踱步走到艾爾巴身邊，用腳勾過一隻椅子，憤懣坐下。
坐在椅子上，他仰起頭，看着眼前那座高大的金屬熔爐，看着那些鐫刻在表面上的符文，沉默不語。
在沉默之中，查理曼突然問道：“我記得你也去過雲中城吧？”
艾爾巴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回道：“去過一次，大概是在剛剛成爲超凡之後的事情……怎麼？有關係？”
“現在的雲中城……”回想起自己在雲中城的見聞，查理曼頓了頓，隨即又嘆了口氣，“是‘畸形’的！”
隨後，他就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猜測中的東西都告訴了身旁的這位傳奇法師。
聽着查理曼的描述，艾爾巴的眉頭就情不自禁越皺越深。
如果他所描述的雲中城就是真實的雲中城，那麼那個令人嚮往的法師聖地確實墮落了！
曾經受到所有法師敬仰的雲中城竟然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這着實讓艾爾巴有點難以置信。
“而且在我提出參觀其他區域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放行，而是選擇用一些理由來搪塞，所以在那裏待了十幾天，我一直沒能夠離開‘中央之塔’。”查理曼說明了自己在雲中城裏的情況，眉頭微皺，“這就表示，雲中城裏確實有些不能夠讓我看到的東西，而且說不定還被那些法師明目張膽的放在了某個地方！”
“而且在離開之前，我還試探了一下他們，問他們爲什麼不試圖去悲風公國向那位女僕長學習魔能爐的製造技術，可他們的回答卻是‘因爲那位女僕長表露出來的與奧術帝國相關的技術太多’……艾爾巴，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艾爾巴微微頷首，認真說道：“這似乎意味着，雲中城那座已經運轉了近千年甚至上千年的魔能爐還沒達到極限，甚至距離‘極限’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可是……”查理曼嗤笑搖頭，反問道：“這可能嗎？”
“不可能！”艾爾巴深吸了口氣，“就算他們在這千年的時間裏不斷對魔能爐進行維護，可是隻要雲中城沒有停留在某個地方，他們就不可能對魔能爐進行完全的維護。即便是‘神器’，放置千年過後也會出現一些問題，更別提那座魔能爐一直在運轉了！”
由此，查理曼得出了一個結論，看着立在眼前的魔能爐，他冷笑道：“雲中城早就擁有了製造魔能爐的技術，可是他們爲什麼選擇了‘欺騙’？”
艾爾巴思考了一下，“爲了……欺騙神祇？”
雲中城早就已經是法師的聖地，在與奧術帝國的戰爭過後，那座浮空城就是阿薩託姆世界最頂尖的魔法技術的代名詞，如果他們只是單純不想對外說明，讓大陸上的法師對其趨之若鶩的話，那麼他們用不着對查理曼進行隱瞞，對神祇進行隱瞞。
可如果他們本身就是爲了欺騙神祇，無論是爲了不讓神祇限制他們魔法技術的發展，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原因，他們都是在做一件蠢事！
若是他們是爲了不讓神祇限制他們的發展，可是在悲風公國那位女僕長暴露出了自己不僅擁有魔能爐技術，更一直在開發其他魔法技術之後，他們就不應該繼續隱藏了纔對！
既然能夠回答查理曼的問題，那麼說明雲中城的法師對於悲鳴之風公國發生的事情有着一定程度的瞭解。
那麼，他們爲何還要繼續隱瞞？
由此可以推出一個結論——雲中城的法師們不僅是在欺騙神祇，更是在欺騙世人，他們在‘藏拙’！
“……我想起了‘全知之眼’和‘獵龍教團’。”
在艾爾巴思考之時，查理曼又突然開口，幽幽道：“那兩個組織不就擁有着相當高超的魔法技術嗎？而云中城正好符合這個條件……”
駐地未知！人員未知！技術水平未知！
‘獵龍教團’和‘全知之眼’這兩個組織，即便是對於他們這些傳奇來說也猶如一團迷霧，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都有着相當高超的魔法技術，而且十分熱衷於發掘奧術帝國的遺蹟。
誰都不知道那兩個組織是怎麼培養出數量那麼多的強大職業者，也許是他們從奧術帝國的遺蹟中得到了什麼東西……
可是，奧術帝國就能夠量產數量如此龐大的超凡者嗎？
再者，這兩個組織哪來的那麼多資金？
想要培養出數量如此龐大的超凡者，必然需要投入許多資源，如果這兩個組織明面上沒有什麼‘掩飾’的話，他們顯然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聽查理曼這麼一說，雲中城確實有這個嫌疑——至少雲中城的結構與‘全知之眼’有幾分相似。
“我思考過，雲中城那樣的氛圍很容易就能夠把普通人培養成法師，他們的做法和瑟琳娜女僕長、首席如今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太大差別，只不過他們更爲殘酷！”查理曼目光閃爍，低聲闡述着自己的猜測，“那兩個組織不都是擁有許多超凡法師嗎？”
“可是……”艾爾巴注意到了一個疑點，“如果說雲中城就是‘全知之眼’或者‘獵龍教團’的話，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培養出其他超凡者的？你之前也說過，雲中城的普通人都是一心想要成爲法師，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選擇其他職業嗎？”
“更何況，如果要培養其他超凡者……培養一個普通的法師就已經足夠費錢了，雲中城單是想要支撐起那麼多數量的法師就已經足夠辛苦，他們還有資源去培養其他職業的超凡者嗎？”
艾爾巴的反問也不無道理，查理曼稍加思忖，似乎也確實如此。
想了想，查理曼又反問道：“那他們又爲何要隱藏？難道我們要繼續放任這個可能是‘敵人’的組織存在？”
聞言，艾爾巴眉頭皺起，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至於是否繼續放任的問題也是如此。我們的飛空艇能夠攜帶多少軍隊？如果能夠正面對抗，帝國自然是不用害怕雲中城，可是如果真的要發生戰爭，雲中城顯然不會給我們正面戰鬥的機會。所以這個問題，我們只能夠暫時擱置！”
“擱置……”
皺着眉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查理曼嘆息一聲：“暫時也只能這麼做了，畢竟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艾爾巴輕輕點頭，“去準備一下吧，‘計劃’在今年夏末開始。”
查理曼瞳孔一縮，“夏末？”
“對……”
艾爾巴轉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聲音在這個房間裏迴盪，“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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