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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 第1002节

作者:未知
邓绾却道:“王相公认为這事還不严重嗎?皇庭直接命令检察院都直接上皇城司抓人,到底以后是听皇庭的,還是听官家的。” 王安石沉默半响,不禁摇头一叹,如今他对公检法的前景也是非常不看好,实在是太激进了一点,但似乎他们又沒有退路,又叮嘱邓绾道:“這事你就别掺合了。” 邓绾赶忙道:“下官知道,别說下官,其他人都不敢沾边,就连文公他们都沒有說话。” 王安石笑道:“他们不說,那是還沒到时候,等到這结果出来之后,你看他们闹不闹,故此我才让你别瞎掺合,以免被他们抓住把柄,到时可有你受的。” 政事堂。 “君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說赵阅道以官职担保,让检察院去调查此案?”富弼稍显焦虑地问道。 司马光道:“赵相公与我谈過此事,但并非是如外界所言,他未有以官职担保,這皇庭是讲究证据,大庭长就不可能在调查期间,做出决断,其实赵相公只是向官家建议,让检察院介入调查,以免皇城司胡作非为。” 文彦博道:“所以外面的說得都是谣言?” “,那也不是。” 司马光叹了口气:“官家对此很是不满,在与赵相公的谈话中,确有一丝威胁之意,如果最终未能找到证据起诉,亦或者败诉,可能会很麻烦。” 富弼摇头叹道:“不应如此啊,皇庭下达這道命令,乃是为求司法公正,此也是公检法职责所在,所以只要能够公正的判决,那便是合理的,又怎能以结果来论成败,此非司法所求啊!” 司马光摇摇头道:“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对面可是皇城司啊!” 文彦博道:“既然如此,检察院方面可有把握?” “這我也不大清楚。” 司马光摇摇头,“根据目前所知的消息,那厢兵的确說了不满朝政的话,但绝无意图谋反,至于說谤议朝政,這這也不好說啊!而那边皇城司也对他们用以酷刑,迫使他们认罪。” 富弼皱眉道:“皇城司是被允许动用刑罚的,他们又的确說過這话,這如何证明屈打成招,滥用刑罚。” 文彦博点点头道:“是呀!這如何证明?” 司马光皱眉道:“我也在考虑這個問題,以往要证明屈打成招,必须证明,对方是完全清白的,如果不是清白的,刑罚就是使用得当,所以要想定皇城司的罪,必须要证明那两個厢兵是完全清白的。” 文彦博道:“這就更难了,到底他们說過那番话,如何去判断他们是有心,還是无意。哪怕证明他们是清白的,可光凭那番话,对他们使用刑罚,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這官司怎么赢?” 司马光瞧了眼富弼,见他也是皱眉不语,道:“這就只能看张三的,目前也只有他能做到,好像今日他们已经派人前去皇城司调查此事。” 他们心裡都隐隐有些后悔,让這件事往這個方面发展,对自己好像非常不利。 他们都知道,在這种宣传的作用下,一旦检察院输掉官司,牵连到赵抃,今后想要再限制住皇城司,那真是异想天开。 大家更加不敢去调查皇城司。 傍晚时分。 检察院。 “张检控回来了。咦?齐济他们呢?” 坐在院内审查资料的王巩,忽见张斐独自走了进来,不免感到好奇。 张斐愣了下,左右看了看,“齐督察還沒有回来嗎?” 王巩反问道:“你沒有去皇城司嗎?” “沒有!” 张斐摇摇头,“我是刚从家裡赶過来,算時間齐督察应该回来了。” “你为何沒去?” “我害怕!” “?” 王巩听到這個答案,差点沒有咬着舌头,你之前去到皇城司,直接都将人家公事给抓来,是建国以来第一人,你還会害怕,不禁问道:“你怕什么?” 张斐道:“他们不是要去见那两個厢兵嗎?” 王巩点点头。 张斐道:“那两個厢兵肯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我是最怕见到這种场面。” 王巩愣了愣,旋即呵呵笑出声来,又道:“抱歉!真是看不出张检控還有這一面。” 张斐笑问道:“怎么?我看上去很残忍嗎?” “不不不!” 王巩又道:“只是,只是看惯了张检控在庭上大杀四方,所以!” 张斐微微耸肩道:“将犯人定罪死刑与亲眼目睹执行死刑,那可不是一回事。” 当初在登州牢狱时,他就最看不得别人受刑,哪怕是打板子,以前看电视,他也受不了那些场面,会做噩梦的。 “這倒也是。” 王巩点点头,又问道:“其实那边的情况,我們也大致了解清楚,到底我們检察院该如何处置?” 张斐道:“如果对方只是酒后胡言,并沒有其它意图,是受到皇城司的酷刑,才愿意认罪的,就得告皇城司滥用刑罚,屈打成招。” 王巩皱眉道:“可是如何证明他是酒后胡言,沒有其它意图,這恐怕只有那两個厢兵自己知道。” 张斐笑道:“那就得通過仔细的调查才能知晓,這黑的他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王巩兀自不明白。 他认为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反正就是這么回事,怎么去证明皇城司有屈打成招。 之前他就在查相关案例,那么屈打成招的案例,全都是纯粹被冤枉的百姓,且都闹到朝廷来,有宰相站出来指责,官员才有可能被定這罪名。 也就是一般情况下,很难给官员定這個罪名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用刑逼供使用非常频繁,到底目前侦查技术有限,面对对方死不认罪,用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這确实帮助官府侦破很多案子,那也就避免不了屈打成招。 凡事都有两面,怎么去把握這個度,其实是很难的,就是包拯也经常用刑。 直到二更时分,齐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检察院,当然,许遵、张斐也都沒有下班,是一直在院裡等着的。 “那两個厢兵可還好?” 许遵先是问道。 齐济是心有余悸道:“被折磨的就剩一口气了,据他们的供词来看,应该是自我們公检法介入后,皇城司那边对他们稍稍好了一点,给他们足够的食物,目前我們已经将他们转移到警署,有专门的人看着。” 许遵问道:“那你们可有向他们问供?” 齐济点点头,“其实跟我們预测相差无几,他们只是因为听到那场听证会,這心有感触,又加上了喝了点酒,就抱怨了几句,哪知這横祸天降,差点就死在裡面。” 說着,他便将二人的供词递给许遵,又补充道:“這只是一個大概,由于二人此时身心疲惫,问不了很详细的,等他们休息好之后,我們会再去仔细询问一遍。” 许遵接過供词后,道:“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照例去询问他们的亲人,以及他们军营裡面的好友,上司,等等。” 齐济问道:“就仅是如此嗎?” 张斐笑问道:“齐督察有何建议?” 齐济郁闷道:“我哪有建议,要只是照例询问,能能打赢這场官司么?” 张斐问道:“齐督察认为他们是不是在屈打成招。” “這一定是的。” 齐济道:“但是,但是這如何证明?” 张斐高深一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总有破绽的。” 当日晚上,检察院和警署成立一個联合小组,开始针对此案相关人员,进行调查,询问口供。 而那边皇城司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更加不会轻视张斐的争讼能力,于是认为自己也该請珥笔来保护自己的权益。 李家书铺。 “此案你们也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倘若真上得皇庭,你们可有信心打赢這场官司?” 刘仁赞向李国忠问道。 李国忠道:“如果对方真要告皇城司屈打成招,滥用刑罚,我认为這是很难的,但是有张检控在,這我也不好說。” 刘仁赞道:“对面肯定就是张检控。” 李国忠道:“那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不瞒刘公事,我們很少在张检控手裡赢下官司。” 刘仁赞问道:“那你认为,他会怎么去打這官司?” 這其实就是在暗示李国忠,我們皇城司可以额外为你们提供帮助。 李国忠心如明镜,但却是紧锁眉头,又看向李磊。 李磊也是摇摇头,主动向刘仁赞道:“刘公事,如果对方不是张检控,這官司我能保证一定赢,因为在对方明显有错误的情况下,是很难判断屈打成招,滥用刑法,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這官司還能怎么打。” 李国忠突然问道:“不知皇城司是否知道,检察院在调查什么人?” 刘仁赞道:“這事我們一定都盯着的,但检察院就只是照例询问与那两個厢兵相关的人,如他们的亲人,军营裡面认识的,以及他们的上司。” 李国忠道:“這最多只能证明,那两個厢兵暂时沒有扰乱军心、意图谋反,可谁能保证,沒有這打算,而且谤议朝政的罪名,也是板上钉钉。” 几人聊得一会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李国忠他们对此案,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对张斐沒有信心。 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张斐打官司,几乎是全胜记录,李国忠他们就沒有赢過,可整個京城也就李国忠能够跟张斐過上几招,皇城司也沒有别人可选。 当然,目前来說,還是处于调查阶段,检察院也沒說一定起诉,刘仁赞来找李国忠,只是未雨绸缪。 刘仁赞走后,李磊便紧握拳头道:“真希望此案能够上庭诉讼。” 李国忠问道:“为何?” 李磊道:“因为此案对于我方是非常有利的,我也希望能够打败张检控一次。” 李国忠闻言,立刻叮嘱道:“千万不要对张检控抱有這种胜负心,就是输了,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要为此感到沮丧。” 李磊问道:“为何?” 李国忠道:“因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创造出来的,我們现在打官司的技巧,也全都是向他学的,可谁知道他藏着多少技巧,输给他并不丢人,我們只求尽力而为。” 经過数日的调查,检察院终于得到一份完整的口供,但這份口供,在齐济、王巩他们看来,全都是意料中的,沒有什么惊喜。 可是,张斐確認這足以向皇庭提起诉讼。 难道我們看到的不一样嗎? “张检控,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們,私下去搜查证据?”齐济问道。 上回那场谋反案,张斐手中就有一分机密证据,导致齐济、王巩是毫无参与感,心裡对此肯定不满。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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