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人
聽完這個回答,女人就溜走了,不知道是不好意思了,還是因爲一些別的事情。
清則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個杯子,用紙巾擦拭着杯口。
時間真的能平息一切,等冷凝平息下來的時候,北方都已經回來很久。
沒錯,我劇透了,而且冷凝就是和你想的那樣,跑掉了。並且她還沒忘了拿書。
清看着跑掉的背影,內心毫無波動,也不想笑。
大概這就是日常,直到關門,書店都沒有別的收入了。
晚上十點半,夜色醉人,清獨自打掃了書店,拉上電閘,鎖上了大門。
十多年前,他的腳下還是農耕的田地,或者可能是墳頭。
這一轉十多年過去了,他熟悉的家變了,他熟悉的農田也沒了,更別說果園池塘了。
“我爲什麼會這麼窮?”披着燈光,頂着灰塵的清問自己。
他心裏有一萬種答案,有兩萬種解決方法,可是並沒有什麼用。
回住處的路上,有很多東西,燒烤,火鍋,麻辣燙,大餅,涼皮,肉夾饃……
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十字路口。
“我要向北走嗎?”清停在十字路口,默默的問自己。
糾結,選擇,難爲自己,這就是二十多歲時做的最多的事情吧。
“算了,回家吧。”他沒有向北,他按照以往的選擇一樣,直接回家去了。
你敢改變嗎?你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不去看看未知的世界?打工有什麼不好的?搬磚你就能做好了嗎?
這些都是清常常問自己的問題,答案每次都一樣。
不敢改變,害怕比現在還差。沒有追求,因爲不敢。未知可能意味着更多的痛苦,沒人想要痛苦。打工沒什麼不好。連最基本的搬磚都做不好。
喪,與生俱來?
或許是真的吧。
清打開房門,地上放着一雙藍拖鞋,一雙粉拖鞋。
他換好了自己的拖鞋,看着地上的粉拖鞋,思考了一下。
“嘭~”的一聲接着“啪~”的一下。
粉色拖鞋被封印進了鞋櫃裏,它在等着它的勇者回來拯救它。若是它的勇者不回來了,那麼它的餘生大概就是在黑暗中結束了。
做完了這些,清回到屋子,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想。
就那麼直愣愣的躺在牀上。
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他能聽的到客廳裏鐘錶指針走動的聲音,能聽的到樓上用水時,水流穿過水管的聲音。
時而也能聽到男人的說話聲,大概是樓下燒烤攤喝多了的男人。
清想仔細的聽一聽自己的心跳,可是他聽不到。
走出房門,他找到凳子,踩了上去。
取下了掛在牆上的鐘表,高高舉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鐘錶和地板接觸之後,房間裏就沒有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可是清還是聽不到自己的心跳。
清看着地上那粉身碎骨了的鐘表,有一些後悔了。
但是他也只是有點後悔而已,連收拾都沒收拾一下,就回了屋子。
他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眼睛都快瞎了。
不知道爲什麼。
水流聲變大了,樓下男人口中吹的牛皮他也能聽的清楚了。
“我這個月,到月底……我給你們說,這個數。知道嗎?這個數,小意思。”大概是用手指比劃了吧,反正具體多少清也不知道。
爲什麼要吹牛?因爲總會有人捧着。“好好好,喝喝喝。黑哥牛逼!”
稍稍沉寂了四五秒,就是摔酒瓶的聲音了。
清脆,悅耳?
去tmd,清不知道爲什麼今夜自己如此會暴躁。
明明按照日常來說,他今天賺的挺多了。應該高興纔對。
他想要嘶吼,但是感覺喉嚨被一隻舉手給死死的卡住了。
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一點也不着急,只是努力的平靜着自己的心情。
這個毛病,第一次出現是在8面前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躺在牀上,喘着粗氣,他有一點點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了。
但是,好像還沒樓上的“震感”強烈。
如果不是社區的隔音效果優良,那麼他就能聽到樓上女人的呻吟了。
隨着水流,牛皮和震動,他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客廳和臥室的燈一下子亮到了天亮。
旭日東昇,天地不再黑暗。
清醒了,是渴醒的。他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門,走到客廳。
穿過客廳走到廁所,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就捧起水管裏流出的自來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飽了,也清醒了。
清拿過毛巾,擦了一把臉。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原本就胖的他,更加浮腫。
“如果我帥一點,冷凝可能就會留下聽我說了吧。”
他出了廁所,透過客廳的玻璃,看到已經發亮的天空。
笑了笑,自言自語說:“恭喜你啊,又多了幾千塊的負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同喜同喜。”
精神分裂這種事情,大部分年輕人都會吧。
最開始是模仿別人,覺得好玩。
後來玩着玩着,就發現了另一個自己。
祝福結束之後,他拿起掃帚和垃圾桶。把昨天夜裏製造的殘骸收拾乾淨。
自己做的事情,需要自己來承擔。這是父親從小就告訴他。
清理完殘骸,清回到臥室,找到了手機。
時間不過剛剛五點。
他關上了臥室的燈,坐在了客廳。
發呆是一件輕鬆又愉快的事情。
“算了跑步去吧。”
清總是在腦子抽風的時候,選擇性跑步。
從高中跑到大學畢業。
當然總是斷斷續續的,要是堅持下來的話,他可能就是個身材勻稱的人了。
沒跑幾步就開始喘氣,沒跑一公里就想着放棄。
終於他繞着社區跑了一圈,用了一個小時。
換下一身衣服,衝一下涼。
之後又是發呆時間。
時間還不到七點。
跑步是有氧運動,消耗是必須有的。
很少喫早餐的清,肚子有些抗議了。
他想起了北方在的那兩天裏,還有早飯喫。
北方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想北方是沒什麼用的,填飽肚子這事,還得靠自己。
好在他的廚藝還算精湛,最少熬粥,煎蛋這種事情還難不倒他。
捯飭了一個小時,清才從廚房出來,端了一碗粥兩個煎蛋,還有一包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榨菜。
喫過飯,收拾完。
他就拿着鑰匙去了書店,雖然賠錢,但是這店,還是要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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