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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赚一個

作者:未知
范妙菡忙道:“你能行嗎?” “死不了!”叶知秋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牵连伤口疼痛,他怕范妙菡她们担心,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一行人重新回到路上,沿着小路往前走。根据地圖记载,在距离這條大河不远的地方,有一個小山村。他们要赶到那裡過夜。 在太阳落山,天上撒满余晖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那個名叫河柳的小山村。 他们在村边,竟然看见了一头牛! 只不過,這头牛是被一户逃难的人家牵着,准备逃难去的。 叶知秋急忙把他们拦住,道:“你们是要去哪裡?” 逃难的一個老人警惕地看着他们,沒有回答。 范妙菡上前帮着道:“老人家,我們是好人,不是坏人,我們走小路要去京城汴梁,路過你们這裡,請问你们這是要去哪裡啊?” 女子容易给人好感,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老者马上露出了微笑,道:“我們是从牛头村来的,也是路過這裡,我們那闹瘟疫了。所以准备逃难到南边去。” 范妙菡等人都吃了一惊。叶知秋问道:“你說的那個牛头村,在哪個地方?” “就在前面啊!你们要去京城,就肯定要经過那裡,老汉劝你们一句话,不要经過那裡了,绕道吧,我們那村子裡,已经死了很多人了,都是得瘟疫死的。” 叶知秋又道:“是哪一种瘟疫?——呃,死人脸上、身上有沒有疱疹?” “有!恐怖死了!”老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天花!前面的村子也已经出现了天花! 叶知秋道:“那這個河柳村呢?有沒有瘟疫?”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們過来的时候,沒有看见瘟疫。” 叶知秋道:“那我劝你们還是留下来,先住在這個河流村裡,再作打算。” “为什么?” “因为南面都发生了瘟疫,特别是大理国,不仅有瘟疫,而且发生叛乱。到处都在打仗呢!” 一听這话,老人一家顿时都紧张起来了。低声商议着怎么办。 最终,他们相信的叶知秋他们的话,决定跟他们一起进村,把情况搞清楚再說。 叶知秋說服他们留下来,一個是为了他们好,再一個,就是想用他们這头牛种牛痘。 他们进村之后,也懒得找裡长,因为他们圣旨丢失在羊苴咩城了,也换了服装,沒有办法证明他们的身份。再說找了也沒有太大的用处。反正他们還有银钱,有粮食,只要有這两样,就不愁沒有地方住。 他们人比较多,分别借宿在一些百姓人家。叶知秋和范妙菡,還有哥哥孙永虎带着两個亲兵,借宿在一個姓吴的人家。 這個村子已经有一些逃难来到裡的人借宿了,同样借宿在吴家的,還有夫妻两,带着两個孩子。這夫妻两看衣着一般,相互介绍之后,得知是先前他们经過的那個县城裡给人商铺当伙计的。当他们夫妻得知叶知秋他们经過了那個县城之后,忙问情况。叶知秋告诉他们,全城的人大部分都跑光了,城裡全是死尸。夫妻两不仅黯然。 雪奈是独来独往,沒有跟他们住在一起。叶知秋和范妙菡单独睡一個房间。 两人宽衣躺下之后,范妙菡便搂着叶知秋呜呜地哭了一通,下午的生死经历,把她给吓坏了,现在回想起来,一阵的后怕,所以搂着叶知秋痛快地哭了一场。 叶知秋柔声安慰,這才渐渐好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叶知秋跟老人家商量之后,给了他一些银钱,用他的牛培育牛痘。而孙永虎带着兵士,把整個村子都进行了排查,幸运的是,沒有发现犯病的人。 村裡长来见他们,林忆也不管他相信不相信,還是把他们的身份說了。不過這個裡长倒是很会做人,忙一個個拜见了各位太医大人,特别是叶知秋這位国舅爷。還送来了好酒好肉。 自从发生的瘟疫,叶知秋還沒有好好吃一顿酒肉,特别是酒。把孙永虎、林忆他们都叫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 就在牛痘培育好,還来不及說服林忆他们种牛痘的时候,出事了! 孙永虎带着亲兵出去巡逻去了,叶知秋和范妙菡在后院忙,屋裡只剩下那两子和他们的孩子。還有吴家的一個妇人,在烧火做饭。 那孩子正依偎母亲的怀裡,望着火铺上挂着的一個锅,裡面正在煮饭。 這时,他们听见身后有荷荷声,那声音异常的恐怖。 两個孩子害怕地转身一看,只见一個农家汉子,脸上血红,正恶狠狠瞪着他们。孩子吓得扑进了母亲的怀裡,他们父母扭头看见,也吓了一跳,忙望向旁边的妇人。 妇人看见這农汉,也慌了,忙起起身道:“他爹,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生躺着嗎……” 刚說到這,那农汉突然朝借宿的那家人扑去,抱住那女的,张嘴一口就咬住的她的脖子! 女子惨叫,声音尖锐恐怖之极。 她男子一时之间都惊呆了。当看见鲜血从妻子脖颈狂涌而出的时候,這才反应過来,大叫一声“你干什么!”扑過去,抓住那农汉使劲撕扯,想把妻子从嘴下解救出来。可是那一口,已经深深咬进了她的脖子。扯动连带着他妻子的脑袋也在乱晃。鲜血已经把她的半個身子都淋湿了。 那妇人也吓坏了,捂着嘴躲到屋角惊声尖叫。 這男人绝望地狂吼着,松开手,四处寻找武器。终于看见了火铺旁边的一根木柴,他伸手去找抓,就听身后儿子尖声惊叫,急忙扭头一看,那农汉已经把妻子放开,抓住了他的儿子,张嘴在他脖子上狠咬,鲜血同样喷泉一般飞溅出来。 男人狂吼,抓起木柴,猛击农汉的后脑。怦怦的,连续好几下,那农汉才两眼翻白,松开孩子,倒在了地上。嘴裡喃喃說了一句:“够本了……,還赚了一個……”便不再动了。 男子赶紧抱起儿子,只见他脖子上好大一块肉都被咬下来了。鲜血已经将瘦小的身子都染红了。 男子赶紧捂住儿子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那裡能捂得住?鲜血不停从他的手指缝隙出奔涌而出。片刻之间,儿子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爹,就咽了气。 他的另一個孩子,正抱着母亲哭,他母亲两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可是伤口的鲜血,還是捂不住。流淌到地上,被女子一滚,成了一大块杂乱的血痕,触目惊心。 叶知秋和范妙菡听到惨叫声,立即冲上来,便看见了這血淋淋的一幕。叶知秋赶紧给孩子检查,已经死亡,再看那女子,确定脖颈侧面大血管已经被咬断,女子已经急性失血休克,躺在地上不动了。叶知秋知道已经沒有办法救治,但是,他還是手忙脚乱地抢救,沒等他找到血管止血,女子便已经死了。 住在邻居房子的段云逸等人听到惨叫声,都跑了過来,好在段云逸把女儿段洛熙留在了屋裡,沒有看见這血腥的一幕。 孙永虎等人也赶了回来,知道這的农汉竟然活生生把這逃难夫妻的母子两咬死,惊讶的张大了嘴合不拢。 那妇人一直蹲在屋角,捂着嘴哭。不敢看這一切,问她,她也不回答。 众人都在议论为什么。那逃难男子抱着妻儿的尸首哭道:“這疯子咬死我妻儿,還說‘够本了,赚了一個!’” 叶知秋心头一动,用手捂着嘴,蹲下身,察看那农汉的脸。先前因为农汉的脸都被死者伤口喷除的鲜血弄花了,看不清,现在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倒退好几步,道:“不好!是天花!” 林忆等人都脸上失色,赶紧的用手捂着嘴,退了开去。 孙永虎跺脚骂道:“狗日的!知道自己得了瘟疫,就跟疯狗一般乱咬人!死了也要拉上垫背的。当真疯子!” 段云逸感叹道:“這场瘟疫,把人性的善良和丑恶都统统暴露出来了!” 林亿道:“怎么办?离开這裡嗎?” 叶知秋道:“马上离开!反正我的牛痘已经培育好了,可以给大家种痘。” 段云逸等人对叶知秋這個什么种痘防止天花的說法還是不能接受,便支吾道:“咱们還是往前赶吧。离开這裡再說。” 這倒是应该了,既然這裡已经发现了天花,再呆在這已经不安全,不知道别的人会不会還有潜伏的瘟疫沒有发作的。 当下,各人收拾了行李,立即离开了這河柳村。 先前那牵牛的老者他们却還是坚持要南下。因为他们不知道南面的事情,但是他们知道北面的事情,那面已经发生的瘟疫。左右都是瘟疫,当然要去不知道的地方,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叶知秋只好跟他们告别,他也曾经给他们提议,无偿帮他们种痘,可以防治天花,但是,他们太医身份不能证明,他的种痘技术连林忆他们這样的太医都不能理解,這些陌路百姓就更不容易相信了。所以他们甚至是害怕似的,拖儿带女逃出了村子。 叶知秋他们离开了村子,根据老者的提醒,他们避开了那個已经证明发病的牛头村,继续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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