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_113
林橋不得不感慨大城市的垃圾桶裏面真的蠻多塑料瓶、易拉罐的,比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山村還多廢品撿。
邊想着邊走進招牌上寫着“蘭叔旅館”的旅館,剛進去,林橋就看到一隻肥碩的大老鼠從他腳邊爬過,他提腳就是一踢,嚇得老鼠直接亂竄,一溜煙就順着水管爬沒了。
“哎哎哎,那個誰,你房錢還沒給呢?”
眼瞧着林橋一進門就要往樓梯口走,旅館的老闆忙喊住這個年輕小夥。
聞言,林橋走向老闆,朝着前臺上喫泡麪的老闆靦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給忘了,今天要交多少啊?”
老闆吸溜了一嘴泡麪,嚼了兩下,一股腦吞了下去,一摸嘴:“兩天,四十,快給錢,我還要吃麪呢。”
說着,老闆迫不及待地吸溜了兩口泡麪。
林橋摸了摸褲袋子,從裏面掏出一沓零碎的散錢,算了算帶上前幾天撿廢品的收入,現在還剩一百六十多塊。
遞出去兩張二十:“老闆,這是四十塊錢。”
老闆連忙放下泡麪桶,接過兩張二十,瞄了一眼後就塞進抽屜裏,接着就在破舊的賬本上記了下來。
邊寫邊吐槽道:“你這個小夥子真奇怪,現在像你這個年紀的哪個還用現金啊?瞧着你沒身份證住在這,沒想到你連手機都沒啊?不會真的犯了什麼罪吧?”
林橋聽着老闆不放心的試探,笑道:“我哪裏能犯什麼罪啊?不過是惹了這A市的大人物,躲躲風頭而已。”
老闆寫完擡頭看了一眼林橋,白淨瘦高、眼神清澈,大概率也不是什麼窮兇惡極的壞人,遂擺手:“隨你,按時給房錢就可以了。”
林橋點頭,轉身就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哎!你等等。“老闆又喊住林橋,林橋疑惑扭頭看向老闆:“有什麼事情嗎?”
老闆瞧着林橋手上拎着的兩個塑料袋,一個裝着兩個大白饅頭、一個裝着一瓶礦泉水,嘆了一口氣,從抽屜拿出一桶泡麪扔給林橋。
林橋下意識接住,低頭瞧了一下手上的泡麪,疑惑的看向老闆:“老闆,你這是?”
“給你的,年輕小夥一天天喫饅頭算怎麼回事,這桶泡麪明天就過期了,你今晚上拿着當晚飯吧。”
林橋又瞧了一眼老闆,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老闆見他這個樣子,有點看不慣:“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算怎麼一回事?有話直說!”
林橋不好意思看向老闆的水壺:“……我沒熱水壺。”
老闆指着熱水壺道:“過來,把泡麪泡了再端上去。”
林橋看了一眼桌上喫剩的麪湯,聞着湯水裏面散發着的香味,肚子咕嚕一響,也顧不上什麼不好意思,直接大步上前撕開包裝。
瞧着林橋往桶裏倒調料倒了一點,剩下的大半包調料又塞進裝着饅頭的塑料袋子裏頭裝好,老闆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遇到什麼事情落到這個地步。
“小夥子,你要不還是去補辦一張身份證吧,一天天沒個工作也養活不了自己。”
林橋倒水的動作一頓,不知道想起什麼,眼裏晦暗不明,對着老闆無奈道:“沒有戶口本複印件,哪裏能補辦身份證啊,我去問過了。”
世上總是會發生許許多多悲慘的事情,經營了黑旅館多年的老闆什麼沒見過,一聽林橋這話也不再追問了。
端着泡了開水的泡麪桶,林橋對老闆道了一聲謝,老闆擺手似乎不忍再看,拿起手機就開始刷短視頻。
回到房間後,林橋將泡麪放在房間裏唯一一張桌子上,拿出大白饅頭三兩下就啃完了,一股腦灌完半瓶礦泉水。
等到泡麪也泡的差不多了,林橋拿起叉子蹲在桌子前狼吞虎嚥起來。
太好了,今天終於可以喫一個飽飯了。
洗完澡出來躺在牀上的林橋,環顧一週,十分小心翼翼的從牀底下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支票,上面寫着“”。
看到支票完好,林橋又將它藏進了牀底。
一百萬啊,做完一個手術,應該還有剩下的,可是他怎麼才能做手術呢?
沒身份證、沒手機、掛不了號看不了病,更別提動什麼手術了。
“嘟嘟嘟!”
聽到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林橋一股腦從牀上爬起,拎起放在牀邊的一根生鏽的鐵棍,十分謹慎的來到門後,沉聲問道:誰啊?”
平時老闆並不會查房,周圍的旅客也跟他沒有任何聯繫,除了祁宴那個變態,林橋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會過來這裏找他。
如果真的是祁宴的話,林橋看了一眼鐵棍,心想他一定會讓祁宴腦袋開花或者下地獄!
“是我,羽白。”
林橋打開了門,謹慎的看向來人的身後,沒見到還有其他人,警惕道:“誰讓你過來的?祁宴嗎?還是陳菲因?”
羽白低頭看了一眼林橋手中的鐵棍,猜測道:“我如果跟你說是,那你是不是就對着我的腦袋來一棍。”
林橋不答,只是死死盯着羽白。
羽白覺得林橋沒勁透了,攤牌道:“是我自己過來的,無論是祁宴還是那個賤人,他們都指揮不動我。”
林橋聽着羽白口中滿是怨恨的“賤人”二字,敏感道:“你恨陳菲因。”
羽白無所謂笑道:“對啊,我跟她有仇,有大仇!”
林橋指着羽白後面的樓梯,不客氣道:“你走,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別這樣。”羽白絲毫不懼林橋手中的鐵棍,單手推開林橋的手,恍若進入無人之境一樣越過林橋走進房間。
探頭伸進離門口最近的浴室一瞧,頗爲嫌棄道:“嘖!浴室裏面帶着馬桶,還這麼小。”
說着,羽白挺直身體看向林橋,疑惑道:“你怎麼住的下去啊?”
沒理會林橋黑下來的臉,羽白笑着又走進房間裏頭,對着十分有年代感的木桌子搖搖頭。
又看了一眼泡麪,回頭對着站在門口的林橋驚訝道:“你晚飯就喫這個!?”
“偶買噶!”羽白裝作十分驚訝般雙手捂住嘴巴,不可思議看着林橋:“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啊,放着祁宴這個大金主不要,逃出來住貧民窟喫泡麪。”
“嘖嘖嘖,林橋,你好奇怪哦?”羽白說完,看了一眼小小的牀,眉頭緊皺的坐了下去,嘟噥道:“連張凳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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