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有本王護 作者:未知 此言一出,全場氣氛一凝。 衆人的目光瞬間落在宋嫣然染了髒污的鞋面上,也是一愣。 可不就是跪着才能擦乾淨…… 那位侯門千金早得了宋嫣然的示意,雖被葉貞的氣勢驚了驚,卻還是咬牙道。 “怎麼,御賜之物,葉小姐還跪不得了?” 小廝的哭泣聲還在繼續,周圍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 宋嫣然不着痕跡地看了那名侯門小姐一眼,那名小姐立刻追問。 “葉小姐,你不擦鞋,難道是不將聖上放在眼裏?” 葉貞眉目淺淡,並未因爲侯門小姐的咄咄逼人而惱怒。 “這位小姐慎言,凡事都要講求證據,若真是我的過錯,我自然當爲縣主擦鞋,若不是,我忠義侯府也不是憑白被人污衊羞辱的。” 一番話說的有禮有節,讓在場不少人都暗自點頭。 到底是名門出生,氣度果然不凡。 葉貞的目光落在那名涕淚交加的小廝臉上,淡淡問道。 “你是左撇子?” “啊?” 小廝一愣,原本以爲葉貞會質問她,卻沒想到她卻問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想好的說辭一句也用不上,只能據實回答。 “是。” 葉貞點頭,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既然是左撇子,你從我右邊上菜,若是我絆的你,你手中的菜,只會灑在安寧公主身上,” 葉貞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視線落在小廝驟變的臉色上。 “還是說你在落地時還抽空表演了一個雜技,這纔會將菜灑到坐在安寧公主對面的德言縣主腳上?” 此言一出,全場落針可聞。 衆人仔細瞧了瞧現場的方位,還真如葉貞所說。 除非小廝現場表演了雜技,否則就是在陷害葉貞。 在場的公子小姐無一不是人精,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意味深長地看向宋嫣然。 看來這德言縣主還記着上次在閨學的仇怨呢! 而宋嫣然也愣住了,她沒想到葉貞居然會這麼細心,非但沒被嚇住,反而立刻就脫了身。 不過,就算她識破了又如何,她早就準備好了後招。 就在葉貞要將小廝口中的信息審出來時,一聲低沉的男聲突然傳入她的耳中。 “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 葉貞的身子一僵,而宋嫣然則是言笑晏晏地起身,朝來人行禮。 “寒王殿下萬安。” 其餘衆人也紛紛行禮。 秦漠寒…… 原來,這纔是宋嫣然真正的殺招。 她轉過身子,也朝男人行了一個禮,後者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而看向宋嫣然,目光中帶着一絲難得的柔和:“怎麼了?” 宋嫣然耳根微紅,答道:“聖上御賜的貢緞被人弄髒了,葉小姐正審着……” “寒王殿下,這小廝被葉小姐絆倒,弄髒了縣主的鞋面……”剛纔追問葉貞的侯門千金立馬插話。 “不是這樣的,殿下,是嫣然沒注意。”宋嫣然表現的落落大方,雖沒提及葉貞,反而卻給人一種幫葉貞遮掩的假象。 葉貞聽着兩人的一唱一和,都不得不佩服宋嫣然的演技了。 果然,秦漠寒聽見此話,微微皺眉,繼而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既如此,怎麼還不擦?” 這話說的真輕巧啊。 就如同她還是一年前那個將心捧到他手中的傻子,任何人隨便說一句話,就能將她的心反覆踐踏。 可惜,她的心早硬了,誰要想踩,斷的只會是自己的腿。 葉貞將早已涼透的茶水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寒王殿下傷了腿,連腦子也傷了?” 此言一出,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葉蓁,居然敢嗆聲寒王,膽子也太大了! “這貢緞並非我弄髒,我爲何要擦?殿下若想討美人歡心,大可想點別的法子,通過羞辱他人的方式顯出自己的愛憐,實在可笑。” 衆人已經被葉貞驚的說不出話來,秦漠寒更是一張冷臉黑的能滴出水。 他氣葉貞對他的冷漠,更氣他說出這般刺人的話,他握着輪椅的指尖發白,聲音冷的像塊冰:“葉蓁,你好大的膽子!” “怎麼,寒王殿下是要治我的罪?” 葉貞的眼神毫無畏懼,不卑不亢:“也好,京兆府辦事公正嚴明,將這信口雌黃的小廝一起帶過去,先查究竟是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污衊侯府,再治我對寒王殿下的大不敬之罪。” 穆瀾伊聽的熱血沸騰,如果不是現場情況不允許,她簡直就要爲葉貞鼓掌了。 而秦漠寒則是眉頭緊皺,沒想到葉貞居然絲毫沒給自己留後路。 宋嫣然此次是有意爲之,護國公府已經要對阿貞下手,他必須要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京兆府,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漠寒手背的青筋暴起,強忍着內心的不捨,冷臉對着身邊的侍衛下令。 “帶走。” 穆瀾伊一聽秦漠寒真要抓人,立刻阻攔。 “寒王殿下,阿蓁重病初愈,絕不能去京兆府大牢。” 重病初愈? 秦漠寒的心狠狠一揪。 怎麼會?她明明一直有送藥進入寒王府! “你……” 秦漠寒剛要說話,就被一道溫潤的聲音打斷。 “三弟,不知本王的王妃犯了何種過錯,需要送到京兆府大牢?” 王妃? 所有人都轉過頭,只見瑾王秦玉瑾不知何時進入了雅間內。 他一襲白衣,姿態從容,握住葉貞的手將她護在身側,眉宇溫潤,眼中的袒護之意卻一覽無餘。 衆人面面相覷。 這忠義侯府嫡女什麼時候成了瑾王妃?竟是半點消息也沒傳出! 別說是衆人,就連葉貞也是一頭霧水,一隻手被秦玉瑾握着,十指緊扣,無法掙脫。 “瑾王殿下……” 秦玉瑾垂眸注視着她,清澈的眸子裏只倒印出她的影子:“阿貞,信我。” 秦漠寒在看到秦玉瑾和葉貞交握的雙手時,眼中的冰寒幾乎化成實質,盯着秦玉瑾的眼神如同利刃。 “瑾王妃?倒是不曾聽父皇提起過。” 秦玉瑾溫言:“剛請的旨意,三弟不知曉也是正常。” 剛請的旨意?好一個剛請的旨意! 他已經警告過秦玉瑾,葉貞是他的,他居然還敢向父皇請旨! 他對自己這個哥哥,是不是太過仁慈了…… 秦漠寒怒火中燒,卻是沒理會秦玉瑾,反而看向葉貞,一字一句地問:“葉小姐,你是瑾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