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傷了你的心 作者:未知 她喜歡蕭玉成? 宋嫣然微怔,手中的栗子不經意溜出去,斟酌了下,才緩緩道:“曾經喜歡。” 葉貞眨眨眼:“所以你之前心如死灰,是爲了蕭玉成?” 宋嫣然有些窘迫:“我哪有心如死灰……” 失望是真的,但她想這男女之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沒有誰一定要喜歡誰的說法。 再說,她被邀月樓擄走的事情弄的滿城皆知,雖說沒失貞潔,但也不指望能再和他有什麼牽扯。日後,她嫁人,他娶妻,再深刻的情感,隨着日子一長,該忘的也就都忘的乾乾淨淨了。 葉貞瞧見宋嫣然神色複雜,也不好再說什麼。 情之一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多說也無意。況且以目前的情況看,宋嫣然似乎也沒有同蕭玉成有交集的意思。 “不說我了,你有什麼打算?” 宋嫣然打量着她臉上的神色,這纔開口:“你……和漠北使臣在一起了吧。” 葉貞點頭。 她已經將宋嫣然視爲好友,這件事自然也沒什麼好瞞的。 宋嫣然沒想到她會乾脆利落地承認,一時失笑,想了想才說:“聽聞漠北男子一生都只娶一人,對女子而言,未必不是好歸宿。” “我和他之間無關嫁娶。” 宋嫣然愣住:“那你們現在……” “各取所需,無關情愛。” 葉貞的表情太過平靜,平靜的讓宋嫣然都有些愣住了。 “葉蓁,他傷了你的心?” 葉貞微怔,卻搖了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也很周到。” “那不就行了,現在無關情愛,未必以後也無關,話可不能說死了,緣分總是要歷經波折的。” 葉貞笑:“聽着你對他倒很滿意。” 宋嫣然擺手:“不成,我心裏有人,裝不下別人。” “還說不是蕭玉成?” 宋嫣然斜睨她:“除了他,這天底下就沒有其他男子了?我的緣分,在後頭呢。” “是是是,若你日後真遇上你的緣分,一定要抓緊不放手了。” “自然,我是誰?” 葉貞瞧着宋嫣然,眼中是星點的笑意。 若是一年前,她是萬萬想不到會同宋嫣然成爲好友的,可現在,她們卻在這兒談笑風聲,無話不談。 的確如宋嫣然所說,沒走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 等葉貞的手恢復的差不多了,忠義候一案也基本塵埃落定。 皇榜公告天下,長篇累牘,引經據典地寫了許多,真正的意思也不過寥寥數語。 大意是由於一年前葉家舊案血流的太多,聖上仁心聖德,寬大處置。除忠義候外,忠義候全府流放寧古塔,家產田地全數抄沒,而忠義候終生囚禁於大理寺,永不寬赦。 皇榜一出,京城無不唏噓。 一年前忠義侯府的風光尚在眼前,今日還不是說到就倒了,一府的興衰榮辱,全不過天子一念之間。 原本這件案子自皇榜昭告天下之日就理應結束,可流言卻又再次傳播了起來。 典型的,有叛臣之女葉蓁何德何能成爲公主? 以此爲基石,又衍生出其他不少的流言,包括之前秦玉瑾入宮懇請封她爲正妃的事都被傳了出來。 一入京城,便勾引了寒王。 二入閨學,又搭上了瑾王。 三入禁宮,連漠北使臣都勾上了。 四出春獵,那就是三王混戰,場面激烈。 當然,還有她之前在如意館回嗆拓跋媚兒的事情成了仗着公主身份,驕縱橫行的例證。 京城的流言甚囂塵上,越傳越離譜,並且沒有停止的跡象,小桃每次帶消息回別院都氣的半死。 “小姐,這些書生真是長舌婦託生,一個個說的跟親眼所見般,有這麼好的文采,不去考會試,反而用來編話本,活該一輩子入不了三省六部!” 葉貞笑着道:“我都不氣,你也彆氣了。” “怎能不氣?等葉家冤案平反,看我不得讓他們把自己的寫的話本都給喫下去!” 葉貞倒了杯水給她順氣:“好,都喫下去,你這急匆匆地過來,還有什麼事?” 小桃拍了拍自己的頭:“看我氣的,差點把正事都忘了。” 她喘了口氣,就手中拿出一張帖子:“這是如意館送到公主府的拜帖。” 如意館? 葉貞挑眉,從她手中接過拜帖打開,大致掃過拜帖上的內容。 “小姐,你同拓跋家向來沒交情,拓跋宏怎麼會給你送帖子?” 葉貞將帖子合上,淡淡道:“去瞧瞧便知道了。” * 如意館。 葉貞略施粉黛,如瀑青絲用簪子簡單地彆着,雖依舊帶着面紗,氣色卻很好。 整個人都顯得平靜溫和,沒有半點憔悴痕跡,壓根就不像身處在輿論中心,應該整日以淚洗面的人。 拓跋宏打量着面前女人,臉上是和藹如長輩般的笑容。 “聽聞公主殿下前些日子受了傷,如今可是大好了?” 葉貞溫笑:“多謝拓跋家主關心,已經無虞。” 拓跋宏瞧見她一臉從容自若的模樣,微微挑眉:“其實老夫早就想登門拜訪,爲上次小女冒犯殿下一日道歉,只怕耽誤了殿下休養,這才拖到今日。” 葉貞神色未變:“拓跋家主客氣了,過去的事既已過去,便是過去。” 拓跋宏朗笑,意有所指:“公主殿下寬宥,但我拓跋家該盡的禮數是要盡的,眼下京城中流言四起,公主殿下想必也很是煩憂。” 葉貞看向神色和藹,笑的一臉溫和的老者,淡笑:“拓跋先生的意思是?” 拓跋宏眉目和藹,很難看出他曾經歷國破家亡,又受盡世間冷暖,一張臉始終都帶着笑意,聲音和緩:“我們拓跋家別的沒有,但人脈上還是有些的,殿下一看便非池中物,若是被這流言毀了餘生,着實可惜。” 葉貞擡眸,淡雅道:“如果能有拓跋家的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拓跋宏眼中精光一閃,聲調不變:“公主殿下似乎並不意外,我今日會同你談合作?” 葉貞笑了笑:“不然拓跋先生特意請本宮過來,難道只是爲了喝茶談天的?” 拓跋宏意味深長道:“難怪殿下能得使臣專寵,還令寒王殿下至今爲止都念念不忘,的確聰慧。” 葉貞笑了笑:“拓跋先生謬讚了。” 言盡於此,也不再多說。 拓跋宏瞧見葉貞的如此,就知道她對他提出的籌碼並沒有多心動,聲音雖然從始至終都是溫和的,但這溫和卻都在面上,半點沒放在心上。 還真是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 “殿下就不關心合作的細節。” 葉貞目光清淺:“既然是合作,自然要拓跋先生先出價,本宮才得知道自己付不付的起。” 拓跋宏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代價就有些大了,老夫要的,於公主殿下而言,很簡單。” “拓跋先生想讓我離開漠北使臣?” “殿下果真通透。”拓跋宏神色從容,語氣平常:“其實殿下是否想過,如今所處的境地,未必就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