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他倒要看看誰敢 作者:未知 觸目可及,是一位極爲美豔的女子,如同衆星拱月般被數名黑衣侍衛護衛在最中央,正好同葉貞四目相對。 她穿着一身絳紫色的束身錦裙,自有一股凌厲氣勢,一看便不容輕視。 如瀑黑髮一絲不苟地盤成髮髻,就算在外面的狂風暴雨下,也不見絲毫凌亂。 而她身旁除了黑衣護衛以外,還站着一個葉貞認識的女子。 玉琉璃。 能讓玉琉璃站在身側,恐怕在天機山的位置必定不低。 沒等衆人開口,紫衣女人已經率先踏門而入。 “外面狂風暴雨,裏面也挺熱鬧。” 誠王摸不清來人身份,但瞧見女子周身氣度,還是朝落英閣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得令,便也向後退開,讓他們進來。 黑衣護衛率先進入清場,隨後站立兩旁,紫衣女子和玉琉璃此時才走了進來,而玉琉璃也並非同那女子並肩而行,而是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的位置不緊不慢地跟着。 屋外的疾風驟雨被阻隔在門外,而紫衣女子脫下身上的披風,距離她最近的一名護衛立刻接了過去。 她的目光落在葉貞身上,最後又落在她臉上,微微有些遲疑:“你怎麼這麼狼狽?” 說完,她的視線便在衆人臉上都環視了一圈,心中有了些底,又開口道:“既然大應公主在,那權野在哪裏?” 提到權野,誠王夫婦對視一眼,而誠王也認出了在紫衣女子身旁的玉琉璃,眼中閃過一道陰霾,神情卻依舊溫和。 “琉璃小姐,天機大師……” 被點到名的玉琉璃面色從容,微微一笑:“這位是我師伯,也是南越國師。” 紫衣女子朝誠王夫婦微微頷首,客氣而疏離地笑:“我是席薇歌,稱呼隨意,我師兄在路上耽擱了,便由我代他來,想必你們不會介意。” 這話聽上去像是徵詢,實際上就是告知。 這個女人是天機大師的師妹不說,還是南越國師。 南越以蠱術聞名天下,想想都讓人背脊發涼。 就算誠王夫婦內心很介意,可面上依舊是滿臉笑容:“自然是不介意的,更何況這外面風雨交加,還勞煩南越國師特意趕過來,倒是我們覺得過意不去,來,國師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立刻讓人安排房間酒水。” 席薇歌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在葉貞臉上,意味深長道:“大應公主,剛纔我進來,看你似乎是要走,但此時風大雨大,還是夜間,可不是什麼出行的好時機。” 葉貞皺眉看着席薇歌,心中思索。 她是天機的師妹,還是南越的國師,此時出言倒讓葉貞摸不清楚她想幹什麼。 誠王臉色有些尷尬,咳嗽一聲才說:“大應公主無意間看到漠北王和本王愛女在房間裏,所以……” 這話雖然只說了半句,但基本上也等同於是說了一整句,況且這種事,遮遮掩掩的效果反而更好。 席薇歌眉梢微挑,卻沒多說什麼,只看向葉貞,語氣溫和:“大應公主,今夜不宜出行,若你出了什麼事,權野恐怕會把這天都翻了。” 翻天麼…… 葉貞有片刻的恍神,然而緊接着,耳邊便迴盪起剛纔聽到的一切,胸腔便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快把心給壓碎了。 她朝席薇歌笑了笑,只是眼底卻空洞茫然的厲害,只淡淡道:“出行並非我的意願,而是誠王強逼我出行至荒原十二洲,我身旁這兩人,便是隨行脅迫的侍衛。” 誠王夫婦都沒想到葉貞會在席薇歌面前如此不留情面,但葉貞的不配合,他們是早料到的,自然也不會惱羞成怒。 他沒準備迴應葉貞的話,只客氣有禮地看向席薇歌,笑容可掬道:“席國師想必也累了,饕餮閣以珍饈聞名,不如先用餐,解解乏。” 席薇歌沒表態,只看向葉貞。 這態度明顯是護着葉貞的。 誠王自然是看出來了,所以他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秦漠寒。 “寒王,剛纔你不是還說願意帶大應公主去荒原十二洲遊歷賞景,其實雨夜行車也並非不行,畢竟相較於看見傷心之人,想起令她傷心之事,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原來有些人無恥起來是沒有底線的。 葉貞冷笑一聲,而秦漠寒還沒開口,就聽見一道森冷而低沉的聲音自樓上傳來。 “我倒要看看誰敢。” 葉貞呼吸一滯,身體幾乎是瞬間繃直了起來。 第一次,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權野,也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些什麼,才能把耳畔不斷迴響的聲音驅散。 葉貞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但喉嚨卻像是被腥甜的味道堵塞住,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但她還是轉過身,看了過去。 權野正一步一步從樓上走下,每一步都走的極穩。 俊美非凡的臉上沒有丁點表情,可幽暗沉邃的眼卻濃雲密佈,深不見底。 他沒有換衣服,除了上衫邊緣的些許褶皺之外,同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秦漠寒的視線也在此時看過去,兩人目光相交,暗潮洶涌,卻是一瞬而過。 權野便沒再看向任何人,而是大步走到了葉貞面前。 這一次,他從她眼裏看出了其他的情緒……一種他並不想她有的情緒。 權野擡手就想將她因爲掙扎而鬆散的碎髮攏好,可沒想到他的手還沒碰到葉貞,她已經偏開了頭。 他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讓本就凝滯的氛圍更加僵硬。 但權野卻沒有把手收回去,而是上前一步,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攬入懷中,一隻手圈着她的腰,一隻手按着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讓她沒有絲毫逃離或者後退的機會。 葉貞原本是忍着的,但當聽到他心跳的那一刻,當感受到他懷抱的那一刻,她眼角依舊是不可控制的溼潤了。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卻穩重的聲音:“沒事了,不哭。” 這三個字一出口,葉貞的眼淚便有些收不住,將臉埋在他懷裏,默不作聲地掉淚。 此時被晾了一會的誠王回過神來,看了看樓道上並沒有紫宸郡主一同出來的跡象,臉上溫和的笑容不見了,冷聲問道:“漠北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我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