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曾經的諾言
面對半藏冷漠的目光，嘉仁王這一次，並未退縮，相反他的目光中還帶着火焰。
“半藏，你所忠誠的人，已經不在了。”
“你所傾盡心血的幕府，也成爲了別人爭權奪利的目標，何必還要置身其中？何必還要把自己困在裏面？”
嘉仁王練練的質問下，半藏沉默了，但是他現在所想的，並非這些問題，而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嘉仁王有了這樣的勇氣。
過去的她，在自己面前，永遠擡不起頭，永遠低三下四！
可是再看他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如此變化，讓半藏心中十分不安。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目光一閃，嘉仁王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陰沉。
而這會半藏卻笑了：“大王，您看來此刻的情緒似乎不好。”
“所以有些事情，我就當你是胡言亂語了！”
話音未落，半藏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但這個時候就看嘉仁王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半藏你的確是個少見的人物。”
嘉仁王此刻的態度很是誠懇，並且讓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當大殿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嘉仁王示意他坐下，和自己說說話。
“其實你我根本不是敵人。”
嘉仁王嘆了口氣，他告訴半藏，很早之前，甚至是在德川成立幕府之前，自己就十分看重他。
“當時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忍者，按說之前幾次對於忍者的剿滅活動，你都因該死了纔對，然是你還活着，知道爲什麼嗎？”
面對嘉仁王的詢問，半藏選擇了沉默，其實在他的心裏，對於這件事也有一些感知，尤其是後來德川家康成立幕府之後，他也在暗中調查。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拿到什麼線索和證據，但是隨着德川對他的信任，越來越濃重，最終半藏還是拿到了真相。
當時好幾次把他拯救出來的，竟然都是嘉仁王。
不過那個時候，嘉仁王還不是大王，他只是一個可能繼承王位的孩子。
“你比我的年紀大，所以我可以叫你一聲大哥。”深吸口氣，嘉仁王換了一種態度，他手中的村正刀，早就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面對半藏，嘉仁王非常誠懇的道：“當初所以要救你，是因爲自從秀吉死後，我就在擔心，到底是誰能夠得到天下。”
“王，在那個時候不過就是一個代號，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真正，有能力的人保護，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在我需要的時候，站出來，爲我搖旗吶喊，顯然你就是那個選擇。”
嘉仁王所說的這一切，半藏倒是心裏清楚。
別看當初秀吉死去的死後，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天下，一個爛攤子。
但是他的兒子裏面，卻沒有人有能力繼承這一切。
所以就出現了兩個人，德川和石田。
在一場瘋狂的大戰之後，德川獲得了勝利，他繼承了猴子秀吉所留下的一切，而在此之前的權力機構，雖然也叫做幕府，但是卻和德川所建立的完全不同。
秀吉的幕府，對於王，還有一定的尊重，雖然限制了王的權力，但是卻留下了王的尊嚴。
然而到了德川時代，王徹底變成了一個符號。
嘉仁繼續說道：“在那個時候，我甚至想過，要不要給你下一道命令，讓你將德川處死，然後幫助我掌握權力。”
“不過我覺得，德川對你的恩情那麼大，如果讓你動手的話，顯然會讓你難以抉擇，在家桑我也不確定，他死後是否能夠安穩，所以我沒有那樣做。”
嘉仁王說的非常誠懇，也非常動人，看得出來他的眼睛中閃爍着一抹，詭異的光芒。
似乎在他的真誠背後，還隱藏了一絲狡詐。
按照嘉仁王的說法，因爲考慮到了那麼多因素，所以他沒有讓半藏動手，但這並不表示，他就甘心，一直去做德川的傀儡。
“我其實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一個奪權的機會。”
嘉仁王嘆了口氣，凝視着半藏：“這就是爲什麼，當初德川要進兵大乾的時候，我沒有阻攔得緣故。”
“因爲不需要阻攔。”
嘉仁王嘴角一勾，而這會半藏也明白他的意思，顯然對方就是在故意看着德川去送死。
但問題在於，他怎麼知道，德川一定會死！
“因爲他病了。”
嘉仁王冷峻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殘忍，他來到半藏身邊蹲下：“告訴你吧，其實在出徵之前，他就已經病了。”
“病了？”
半藏眼中，閃過一抹陰沉，繼而心中掀起一陣狂瀾，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嘉仁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一直都在給他下毒嗎？”
“當然。”
嘉仁王很坦誠的笑了，“半藏，你應該知道的，當初本來不該是我，得到這個位置，但是最後我卻成功了。”
“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我還曾擔心過，德川是否會派人探察，可是那個時候他卻已經被權力矇蔽了眼睛。”
嘉仁王此刻的猙獰，就是他內心瘋狂的最好寫照。
如果當初德川，能夠派人探查一下的話，那麼不但一切都會明明白白，關鍵他也不至於再次遭受到同樣的傷害。
“我有一種毒藥，是當初宮內一名和尚給我的，無色無味，只要控制用量，既可以叫人當場斃命，也能叫人每日頭痛，久而久之最終遠離人世。”
嘉仁王的嘴角，帶着一抹慘烈的笑容，還有幾分自嘲。
因爲在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大哥當初死去的場景。
當然還有他的父親，以及兩個親弟弟。
這些人全部都是在毒藥下，所以德川當年，但凡是派人查一查的話，也不會上了他的圈套。
“也許你不記得了。”
嘉仁王此刻站起身子，有些傲然的看着半藏：“我曾經對你說過，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回，自己丟失的一切。”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做到了。我即將全部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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