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朝上的支持
雖然說,大乾的體制的確早已成文,但就實際而言,皇帝擁有至高權力,他完全可以不理會那些大臣們的請求。
尤其是,大臣們所求之目的,是這種權爭亂局時,他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還要順應,可見此事背後必有陰謀,只不過這陰謀的發起者,不是那些大臣,而是元康帝而已。
早在徐安還在爲征戰時,他就從一些廷寄中,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自己在外面作戰時候,因爲是對外戰爭,按說國家之內,理當上下同心。
然而過程之中,卻出現了不少,令人不開心的事情,甚至有人還在質疑皇帝與徐安的行爲,顯然這一切已經觸碰到了元康帝的底線。
因爲之前還在戰爭期間,所以元康帝爲了大局,並不會直接發難。
而眼下徐安不但得勝歸來,並且還帶回了海外族羣的讚譽,這就直接地證明了,元康帝支持這一戰,有多麼正確。
既然皇帝是正確的,那麼做錯事的人,自然就是那些大臣。
如果大臣們能夠在事後,選擇安分守己,皇帝也許不會有什麼動作,可這些混蛋,現在卻又要跳出來,以嫉妒之心而彈劾功臣。
那不是正好,給了皇帝一個殺人和整肅朝綱的理由嗎?
“承恩,難道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沉默了片刻,徐安忽然問道。
然而祖承恩的回答,卻和之前一樣,他的確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你啊。”
嘆了口氣,徐安現在雖不想給他解密,但稍微透露一些線索,倒也無妨。
“難道你忘了,之前在西牙時候,我們收到過一份廷寄上,曾列舉了幾人的名字,那其中不就有汪本東嗎!”
原來如此!
祖承恩此刻恍然大悟,在之前遠征時候,汪本東就曾以朝廷銀錢短缺爲理由,想要讓元康帝收兵。
那麼這件事也就成了一切的起點!
瞧祖承恩此刻模樣,徐安也是會心一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祖承恩絕對不是什麼笨人,相反他的智慧,要超過九成九的角色。
然而他之所以,在面對這件事時,顯得如此愚笨,反而正式他的忠誠所在。因爲祖承恩在此後他的時候,選擇的是——不用心!
凡不用心,就是任其差遣,無奈徐安讓他幹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又能盡心竭力,這樣的人不是忠誠,又是什麼?
善惡是非,陰陽黑白,的確需要分辨。
但要看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處於一個什麼身份,以及面對的事什麼人。
僅以徐安和祖承恩之間的關係而言,他的“不用心”,纔是最難能可貴的。
……
不久,鼓聲響起,朝會正式開始。
大臣們紛紛整理衣冠,步入大殿。
徐安與祖承恩也跟隨着人流,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他們站在大殿的一側,目光緊盯着高高在上的龍椅。元康帝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威嚴地掃視着羣臣。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諸位卿家,今日朝會,有何要事奏報?”元康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中迴盪。
話音剛落,左督總憲魏剛便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元康帝微微點頭,示意魏剛繼續說下去。
魏剛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微臣彈劾滄海道大都督徐安,擅自使用違制儀仗,目無法度,僭越之罪,證據確鑿。請陛下嚴懲不貸!”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譁然。
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徐安則面不改色,目光堅定地注視着魏剛。
“魏卿,你所言可屬實?”元康帝的聲音依舊平靜,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魏剛從袖中取出一疊奏疏,高舉過頭,說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這些奏疏中均有詳細記載。請陛下御覽。”
元康帝接過奏疏,緩緩展開。
他仔細瀏覽了一遍,眉頭漸漸皺起。
這些奏疏中確實記錄了徐安尋閱駐軍時,使用違制儀仗的情況,但字裏行間卻充滿了誇張和歪曲。
就徐安當時僭越的場景,駐軍方面早已呈送了奏報,雖然提到了徐安使用的儀仗,存在僭越的問題,但駐軍將領們的意思,卻並不認爲這是徐安故意爲之。
並且也絕對沒有,魏剛奏疏上,所寫的那麼嚴重。
如果按照魏剛的奏疏去看,徐安簡直成了十惡不赦之人,甚至連問一句都不需要,直接拉出去寸殛便好。“真是一羣混蛋。”
元康帝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隨後將目光轉向大臣們,這一番審視,讓他看到了,許多人不自然的表情,甚至還有不少,眼中閃爍着藏不住的期待。
真不知道,他們在期待什麼。
扳倒徐家,難道對他們就有好處?
還是說徐家的地位,已經讓他們難以控制自己的嫉妒?
元康帝現在不想考慮這麼多,他倒是要看看,在這件事上,有多少人會直接跳出來。
“徐安,你可有話說?”元康帝將目光轉向徐安,問道。
徐安上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微臣確有話說。微臣尋閱駐軍時,所使用儀仗均爲鴻臚寺所制。”
“微臣當時並未察覺其中有違制之物,直至事後才得知此事。微臣願接受朝廷調查,以證清白。”
元康帝聞言,微微點頭。他看向陳貂寺,說道:“陳貂寺,此事就交由你去調查。務必查明真相,給朕一個交代。”
陳貂寺領命而去,心中卻暗自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元康帝在保護徐安,避免他陷入不必要的紛爭之中。
實話說,對於大臣們而言,讓陳貂寺去調查這件事,莫不如說皇帝就是不想多問而已。
陳貂寺能查出什麼?
要是對別人,他能把你家祖上十八代都查的清清楚楚,但是對徐安的話,那就是另外一番體面了。
他不會查!
非但不會查,甚至還會把一些,可能存在的線索,全部毀滅!“陛下啊您對徐安,還真是夠貼心的。”汪本東此刻,心中暗忖,他當前的擔心,又增多了不少。
他很害怕,陳貂寺會把一切,全部都推到他和魏剛身上。
至於其他朝臣,此刻也是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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