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被敲詐 作者:未知 藺景行半垂的眼皮,長若鴉羽的睫毛下月牙形狀的陰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墨黑色的瞳子。褚景辰的臉色被嚇得此人嚇得煞白煞白的,放軟了自己的語氣。 “藺三,我們明天再去找顧嵐。顧嵐的今天也許睡下了。”褚景辰頭一次用這麼溫柔的嗓音,像是哄小孩一般,哄着藺景行, 藺景行眼尾像是刷上了腮紅一般無二,眼尾泛着水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爺要找她。” 顯然褚二爺哄小孩的計策沒有什麼用,招來了藺三爺的厭惡的眼神。藺景行顯然不喫這一套,他穿着白色的方正的襯衫,眼睛眯着,有些野獸一般的危險的神情。 “褚二,別攔着我。”藺景行的臉龐上被染上柔和的光芒,輪廓也柔和不少,發着淡淡的光暈,像是上了一層濾鏡。 褚景辰有些疲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嘆了一口氣,“走吧。二爺陪着你。”他突然憶起自己和藺景行第一次去別的國家,冒着生命危險去h國做生意,當時剛好入駐藺氏。 一些藺氏的人,長老還有藺家那條毒蛇老大,對這個小崽子虎視眈眈,瓜分掉在藺氏的股份,但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撕咬出一條血路來了。 這是一個冷心冷肺,有能力,有手段的男人不會屈服於任何的勢力,意志堅定,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控制得住他,如果他真的認定了什麼東西或者是人,一定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藺景行的眼神沉寂,像是很久都沒有見過日月的潭水,一片黑暗與幽深。“莫衷,你攔着他點。”褚景辰隔着桌子那麼遠的地方,嗓子一吼。 莫衷抱着美女差點從沙發上滑落下來。莫衷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衝出一句,“吼什麼吼,老子差點被你嚇得不舉了。” “得了,得了,藺三願意去,就讓他去。”莫衷擺擺手,他不贊成攔着藺景行,人家願意去見姑娘,就讓他去見姑娘,攔着做什麼,一點好處都撈不着。 藺三的脾氣軸,幾乎是我們三個人之中最軸的,不好惹。莫衷對藺三是存着畏懼的心理,在他的眼裏,藺三一直都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老大。 褚景辰拉住藺景行,有些憤懣地說,“莫衷,你在想什麼?”莫衷眉梢淡淡地挑了挑,無所畏懼地說道,“讓他去吧,至少將來不會後悔。” —— 褚二爺一直疑惑自己的節操是不是被狗吃了,要不然也不會答應藺景行帶她去見顧嵐,讓他自生自滅不好嗎? 他覺得挺好的。他握着方向盤,望着後視鏡裏的男人,即便是醉了,風華也不減少一分,仍舊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樣。 他的脣角微微耷拉下去,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這不知道是今天自己第幾次嘆氣來,自己數不清了。 他腦袋一偏,就瞧見那一團大大的烏雲,把天空完全給遮住了。褚景行想着,這個m國的天氣真是變化多端,根本找不到什麼規律性可言,他摸了摸自己的鬢角,憂心忡忡的。 他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車後座的男人雙眸沉寂如水,帶着酒意的朦朧感。 不久,車後座就傳來綿長的呼吸。 天空露出魚肚白,太陽像是剛剛浮出水面。 “褚二,找顧嵐。”藺景行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疲憊和倦怠縈繞在自己得眉宇間,遲遲不能消散。 看來是酒醒了,這酒醒了,怎麼還不屈不撓的,這是要怎麼樣呢。藺景行按亮了自己的屏幕,在屏幕的上面赫然寫着——三爺不好了,顧家出事了。 藺景行和褚景辰趕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他們看不到一個蹤影,所有在這個餐廳生活過的痕跡全部都不消除了。 藺景行頹喪地擰了擰眉頭,臉頰慘白的嚇人。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顧嵐真的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但是至少是現在是真正地走了。他有些心痛,像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之上。 這個房間空蕩的像是沒有人住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她輕輕地來了,又輕輕走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詩如此地應景,他遇到就是這樣的一個雲朵姑娘,風把她吹到了遠方,那個本該屬於她的家鄉。 “你們都是什麼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包租婆,她眉間地褶皺,都可以夾死一個肥婆。“這是我的旅店。你們不能說闖入就闖入,有沒有把法律放在眼裏。” 這包租婆氣都喘不勻,穿着花色的過膝褲子,走不過來,瞧見是兩位相貌俊俏的小生,抿着脣,“二位有什麼想知道德事情,一定要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前後轉變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這雙眼珠子恨不得直接貼在藺景行的身上。 她心說,瞧瞧這肩膀,這胸膛,這腹部,虎背熊腰的,長得還好看,真是一個美男子。 “哎哎。”錘子來了晚些,因爲斧子給自己發消息,皮帶沒繫好,就趕忙跑來。顧氏出事了,藺景行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他還不知道的是——顧嵐已經和藺景行分手了。藺景行雙手握拳,冷下了自己的眉眼,嗓子壓低了說道,“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裏,呆一會兒。” 錘子很瞭解藺景行,知道藺景行的脾氣,上前攔住甚至可以說是打住那個包租婆曖昧的眼神,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你別盯着我家爺,我家爺是有脾氣的,不是你們這等凡人可以隨意打量的。褚景行向來比較圓滑,懂得如何變通,丟了幾張鈔票給包租婆。 包租婆也是見錢眼開的主兒,便不管不顧地要放他們進去了,她樂呵呵地眯成一條眼睛縫,撅着嘴,自以爲迷人地說道,“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你的。” 包租婆撓了撓自己的發頂,奇怪地說,“哦,這是給一位叫做藺三的先生。”她似乎用自己的眼神在詢問你是藺先生嗎? 你和藺景行是什麼關係。藺景行的眉宇間頓時閃着光芒,像是很久不見天日的玉石重新煥發生機。 她眼角向上揚了揚,女人是典型的三角眼,不太好看有些刻薄,現在也是閃着精光,充滿了盤算。她獅子大開口說道,“二十萬。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給。” 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信封。一點都不覺得這麼做有絲毫部隊的地方。“就這麼一張破紙,你要二十萬?”錘子氣笑了,這是看不起紙的價值,還是看不起藺景行呢。 三爺怎麼可能這麼毫不顧任何的理智,就給二十萬給這個陳貨打擊的女人。大不了自己再從她的手上搶。三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搶不過一個女人,他是不信的。 奸惡的包租婆似乎是看穿了錘子的計劃,她抖了抖自己的腮幫子,得意地笑道,“那位小姐,還留下一句話給這位藺先生。” 言外之意就是你搶了這個也沒什麼用,我還有後招呢。這話囂張的很,她恐怕不知道這個再她面前的男人是誰,又豈是她可以敲詐勒索的。 她就是看中了藺景行這難以言喻的一往情深。“錘子,給她。”男人劉海下的瞳子,像是冰珠子一般凜冽,像是冬日裏走過雪地,處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雪花。 讓人凍得直打顫。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這是褚景辰心裏的印象。 褚景辰扯了一張支票,寫了一個二十萬的字樣,“現在可以給東西了吧。”他眉眼生戾,不好說話,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柔和的處事。 這模樣也是見慣了這人世間的難堪,沒料到,這竟然最大的敲詐。“我可不信你們,誰知道你們這個支票有沒有效果。”肥婆像是一直肥胖的老母雞,甩了甩自己的梆子,頗有些懷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錘子顯然是有些惱了,扯了人家的衣領。“錘子去取。”藺景行面上毫無表情,這不容置喙的語氣。 讓肥婆心中不由得害怕,敲詐這個男人真的好嗎?她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退縮兩步,真他媽害怕。 錘子開車進了最近的那家銀行,錢很快就取出來了。錘子用了一個箱子給運了過來。 藺景行,堂堂的藺三爺,這麼一個叱詫風雲的男人,爲了討一個女人的手信,竟然甘願受到威脅。 這說出去,應該沒有人會相信了吧。果然古人說得很對,美人鄉,真的就是英雄冢。 褚二爺再旁邊扶了扶自己的額角,嗯。 —— “嵐姐。”周邊的小昭一直緊跟着顧嵐。顧嵐的手腳冰涼,眼圈又紅又黑的,形容憔悴不堪,像是被什麼人蹂躪了一個晚上。 得到這個消息,她幾乎一夜未睡,趕最早的飛機來到b市,他不敢相信一向硬朗的父親竟然會離開自己。 心裏不止得想着,最好是小車禍,不要傷及性命。她願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換故哈德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