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和好 作者:未知 “紹先生,你忘了嗎?你是你拿着顧氏和紹氏的合作案威脅我。”顧嵐脣一張一合,嘴上不饒人。 “是,我是拿着顧氏的合作案來威脅你。”紹君豪認下了這個罪行,他身子有些顫意,本來健壯的身材,有些發抖,顫意溢上了他的眼角,眼角的淚光點點的。 “嵐嵐,我問你,你是不是怨我娶了曲筱。”紹君豪問道。顧嵐捂着自己的脣輕聲笑出聲來,她的眼角冒着淚花,剔透的,她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沒有怨你。” “我確實是覺得你們兩個人是很般配,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阻礙你們的愛情。”顧嵐諷刺地說,“紹君豪,你還記不記得,我肚子裏曾經懷過一個你的孩子。” 顧嵐一向對這個話題都是避之不談的,很少這麼堂而皇之地談到。就在這時,紹君豪一眼可以看到女人的眼底藏着深重的哀痛,“我那個孩子,是不是就這樣白死了。” “白死了?”紹君豪問道,“兇手不是抓到監獄裏了嗎?”紹君豪奇怪地問道。“紹君豪,你但凡有我母子兩個一分地位,就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了。” 顧嵐真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即便是她早知道了男人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她還是忍不住垂落眼淚,指腹拭去自己的淚珠。 “嵐嵐,我不是故意的。”紹君豪有些無助,眼神落寞,像是一個荒廢的院子裏,長出一叢的荒草,蕭瑟又寂寥。 “愛你是年少時的歡喜。那一天雨夜裏,你從那些人手裏救出來,我真的是很感動。“想起這段陰暗又美好的記憶,顧嵐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悲傷,她真的很謝謝紹君豪。 如果那一晚沒有紹君豪,自己會落到什麼地步,她自己也很清楚,她愛慘了當年那個白襯衣的少年,也恨極了現在的男人。 當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被無情地流掉了,她心裏只想着一句話——爲什麼那個人就必須是自己,爲什麼不是別人,爲什麼自己成爲失去孩子的母親, 她想要去殺了那個男人,質問他,“爲什麼是自己,又什麼氣難道就不能對着自己出嗎?非要對自己無辜的,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下手。” 他是無辜的,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啊。 “嵐嵐,你別哭了。”紹君豪望着眼淚連成一串線的,哭成淚人的顧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嵐嵐,你原諒我好不好?”男人上前抱着顧嵐瘦削的身軀,將她圍在一起,他的心臟接觸到顧嵐柔軟的身體,跳得很是猛烈,像是向這個宣告自己的存在。 “嵐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紹君豪擁着顧嵐,將自己的下顎,蹭在顧嵐的頸窩裏,眼神多了堅定。 “你算什麼東西。”顧嵐一瞬覺得這個聲音分外熟悉,她重新落到一個男人的臂彎,此時她聽到了自己心臟咚咚地直跳着的聲音,“藺三嗎?” “嵐嵐,你什麼人。”紹君豪目光冷冽,嚇人得很,眼角迸着冷光,他的眼神抓住了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完全融入到夜色之中。眼眸凌厲得嚇人,視線也和紹君豪對上,像是兩個野獸狹路相逢。 但是論氣勢黑色西裝的男人勝過紹君豪,紹君豪的目光逼人,擰着眉頭,瞪着男人,像是被奪走了食物的野獸。 “嵐嵐,過來。”紹君豪把視線重新放在顧嵐的身上,把乞求的眼神放在顧嵐的身上,眸子裏都是說不出來的情感。 顧嵐擡眸,眼瞳閃着流光溢彩,那是紹君豪初見時看見顧嵐是——她滿目星光,眼裏都是自己的模樣。 顧嵐的眸子看到女人的下巴,下頜線的線條很乾淨,擡起下巴,瞪着男人的時候,可以看到挺直的鼻樑,薄薄的脣。 這樣的人,她能有把握——這就是藺景行,自己日日夜夜思念了很久的男人,讓人覺得很舒服,讓人覺得很暖心。 顧嵐搖搖頭,杵在原地不動,她知道這個是藺景行,怎麼可能還願意離開,她的身體像是沒骨頭一眼,靠在男人的身邊,眼眶有些潮意,像是很久沒有看見雨,乾燥的夏日夜晚。 藺景行眸子濾過一些狠厲,“她是我的。”這有簡單的四個字,這麼霸道又強勢,他掐着顧嵐的手腕,向外走去。 顧嵐腦袋歪着,這個男人怎麼還是這樣,這麼喜歡喫醋,就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幼稚,有那麼可愛。 男人牽着顧嵐的手掌,手掌相觸,溫暖又幹燥,貼着掌心的男人,不知不覺地早已紅了耳梢。 顧嵐被拉到一個暗處,鼻尖竄進一絲青草的香味,她一直很奇怪,想問男人用的是什麼香水,爲什麼是青草味的。 無論春夏秋冬,四季變化,他就是這個香味的青草香,讓人在近處的人羣中,一下子就能捕捉到這個男人,她很喜歡的味道,也是很喜歡的男人。 月亮皎潔,沒有什麼光痕,打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昂着頭,問道,“藺三,是你嗎?”語氣裏七分篤定,三分猜測。 明明就是這麼昏暗的環境,這麼摸不着看不見的環境,但是顧嵐的眸子卻好像撕裂夜空的那一塊幕布,星辰大海傾瀉到她的眼瞳裏,美麗極了。 男人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泡在了蜜罐裏,軟軟的,但是又甜甜的,他舔了舔自己的犬牙,有些癢意。 他原以爲自己見到顧嵐的第一面,會問她,爲什麼拋下自己,自己離去,爲什麼要和自己分手,對自己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若真是有不滿意的地方,自己可以改的,這一輩子,他藺景行認定了顧嵐了,他希望顧嵐不要離開他的視線之內半分,該給她的優渥的環境,她都值得擁有。 “顧嵐,你就是壞女人。”這話真是從藺三爺的嘴裏說出來,多了幾分撩人的味道。男人的眼瞳是黑色的,像是一顆黑色的玻璃珠子,浸透在自己的河裏。 "我……”顧嵐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顧嵐有些委屈巴巴的,儼然就是一個受累的人。 “顧嵐。”男人侵略的氣息撲到自己的身上,兩脣相觸,粗糲的指腹壓着女人瘦長的脖頸,磨了磨細白的脖頸。 “爺想你了。”這話壓的重了,纏綿着各種的思念的味道,既難受又舒服。顧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脣角被男人的利牙給咬破了,滲出細細的血絲出來,是一種鐵鏽的味道。 她的溼熱的舌尖舔舔自己的脣角,呼痛道,“藺三,你是狼嗎?”藺景行帶着冰涼的狼形面具,眼睛特別像狼的眼睛,說不出透亮,幽深和綠油油地發着光芒。 “丫頭,爺娶你回家好不好?”娶她回家,做一輩子的新娘,“給你舉辦一個比紹君豪和曲筱一樣盛大婚禮。” 不可置否,顧嵐確實被迷得七葷八素了。因爲紹君豪實在是太瞭解女人的心思,知道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抓的很牢,他哄人的時候,嗓音低啞迷人,像是淺唱低吟。 女人腳步虛浮,像是被妖怪抽乾了自己陽氣,丟了自己本身。她脣瓣殷紅,滲出一些血絲,輕輕地擦掉之後,蹙着眉頭,尋找男人的身影。 感覺剛纔的快樂,就像是之前飛上雲端的快樂,又虛假又存在真實性。女人的眼角眉梢都是歡愛過的痕跡。 “嵐嵐,你在這兒?做什麼?”林子濠到底還是找來了,但是他看見林子濠的瞳子幽深了,眼神昏暗不明,他切着牙齒的恨意問道,“嵐嵐,是紹君豪嗎?” 這口大大的鍋就是死死的扣在紹君豪的身上,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紹君豪的錯,紹君豪一定是強迫顧嵐的。 顧嵐低眸不語。片刻之後,她笑着搖搖頭,“不是,是我的男朋友。”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藺景行一口一口地親着自己,另一邊又問自己——“顧嵐,還敢不敢和爺分手。” 親的自己哭腔不止,親的自己跪地求饒,親的自己繳械投降,這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目的了。 “嵐嵐,不是他,你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了,明明之前還……”林子濠踉蹌了幾步,滿臉的不可置信,自己喜歡的女孩竟然成爲別人的情人了。 自己等待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但是這個顧嵐很快就讓自己破滅希望了。 “他是藺景行。”顧嵐像是和兄長介紹對象一樣,方正端莊,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其其實也談不上很久,她擔心如果沒有很久的在一起的經驗,她害怕林子濠對藺景行的觀感很差。 “嵐嵐,你知道不知道……”林子濠還沒有說完話,顧嵐就走了過去,她杏狀的眸子閃着光芒,她好像抓到了什麼人,那個認識藺景行嗎? 然而,她沒有發現的是站在欲滴的男人——林子濠的眸子很沉很重,很嚇人,還冒着一圈又一圈的漩渦,找不到中點的四處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