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失戀少男

作者:未知
她和林子濠約了去清數顧家的財產。大部分的財產都被人給瓜分了。只有宋文一個女人在家,很容易被欺負。幾棟別墅和車子能劃出去的都被劃出去了。 那些人仗着宋文不懂法律,肆意欺壓。簡直噁心至極,顧嵐身子顫顫,嗓子一直在抖,“顧家不缺你少你的,你爲什麼要……” 她在抵押財產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平頭的男人,他眉眼很精銳。顧嵐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她想起來了。 這人也是顧海信任的一個手下,他現在的嘴臉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諂媚的嘴臉完全不一樣,譏誚地說,“顧家不缺我。顧海這人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囂張得很。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顧大小姐,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顧家這棵大樹早就倒了,人走茶涼,你懂不懂啊?” 男人說話臉色很譏諷。顧嵐發現自己父親這麼多年對這個人的好全部都餵了狗。她嘴裏逼不出一個字,蹙着眉尖,不知道說什麼,“嵐嵐,你冷靜點。” 林子濠很擔心此可顧嵐的情緒。顧嵐眼眸裏醞釀着情緒,像是一灘 小溪,很寧靜。她開口說,“我爸這麼多年的真心餵了狗了。” 不然,也不會招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誰知,那個男人扯了扯嘴角,“顧家大小姐,和人私奔的事情氣得顧老爺子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你怎麼不檢討檢討你自己。顧氏的股票跌得一塌糊塗,不也是你顧小姐錯信了人。” 字字鑽心刻骨,嗓音淡淡的,但偏偏像是剜在了女人的心口上。 林子濠擔心兩人起了衝突,連忙拉着顧嵐,說道,“嵐嵐,我們走,沒必要和這些人計較。”顧嵐被扯走了,她嗓音低軟,整個人彷彿是淋溼的嬌花。 —— 林子濠找了一處比較僻靜的餐館。外面的樹木茂密,鬱鬱蔥蔥的,掩蓋在黑夜之下,樹影落在地面上和地面融成了一體,不分你我。 “嵐嵐。”林子濠擔心她心裏過意不去,勸慰道,“顧伯父的事情不能賴在你的身上,你也是無辜的。你自始自終都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不是嗎?” 顧嵐抿脣,淡笑道,“但我的離開真的給爸造成了不少的打擊不是嗎?”顧海閒雜還是躺在醫院裏沒醒。他的父親八成是不會再想看到自己這個不孝女了。 林子濠他寬厚的手掌拉住了顧嵐的手臂,他說,“顧家的事,我都清楚知道。顧嵐,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陪你度過去這個難關。” 男人說話很深情,瞳的顏色變得很濃,撥開這堅硬的外殼,殷切且熾熱的感情流露出來了。林子濠無疑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家世好,相貌好,甚至對自己也是一片真心。 即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完美,但是她只是把這個男人當作自己的哥哥,不是親哥哥勝似親哥哥。至少她是這麼認爲的。 林子濠就這麼望着自己,脣瓣含着淡淡的笑意,耐心極了,真的就是在等待顧嵐回答自己的問題。顧嵐手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牛仔褲,她冷靜地說。 林子濠可以看得見顧嵐眼眸裏的忐忑不安,他不是第一次向顧嵐告白,失敗的次數也不只是這麼一次,多次的經驗讓男人知道她下半句一定是拒絕道。 他主動開口,反而更容易掌握主動權,“嵐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想清楚,有林氏做靠山,你會好很多。”勸慰得恰到好處。 不久,顧嵐就完全明白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因爲宋文被綁了。 宋文的神智一直不是很清楚,總是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的。顧嵐心裏明白是顧海的不甦醒給她心裏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再加上她一直疼愛的女兒不在身邊。 —— 時間就像是那竹節裏的一管清水,潺潺地流動着。在紅白交映的別墅裏,那一處黑白相呼應的屋子裏,男人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無神地望着天花板,他記不清自己睡了多久,他想起來手腳都很痠痛,根本起不來。 錘子端了粥進來,碗裏飄着粥的甜香味。三爺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明明安眠藥只放了那麼一點。其實也不難理解,藺景行過度地燃燒自己的力量,導致自己的身體過於疲軟,一旦得到休息的機會,就會放鬆下來。 藺景行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拉住錘子的手腕,錘子一縮,嚇了一大跳。“顧嵐呢?”太久沒有進食了,嗓子啞成這樣,男人手幾乎擡不起來。 錘子不敢告訴藺景行,顧嵐不再公寓了,三爺知道了,可不打死自己。 他也沒有想到顧小姐竟然等不及藺景行醒過來,就離開了。他含糊其辭,搪塞了過去。藺景行倒也沒有在意許多,他只是以爲自己睡了一會兒,顧嵐還在對面。 “她吃了嗎?”藺三爺的目光過於凜冽,讓人想到那料峭的寒冬,渾身打哆嗦的感覺。錘子結結巴巴地說,“喫……了吧” 男人虛弱地喘氣,嚐了一口粥。 “藺三。”這砰砰的吵鬧聲就屬於那個日天日地的褚二爺,他笑歪了嘴角,進來時,“我還以爲你身體有多強壯呢,這麼一會兒你就生病了。” 對着褚二爺那純潔無暇的大眼睛,他實在不敢說這傢伙絕對是慰問病人的,這絕逼是幸災樂禍來着呢。 藺景行眉角鋒利,有那種雕刻感,不笑時顯得那麼得不近人情。“藺三,你這上班比我還懶,老爺子催你好幾次去公司了。”褚二爺也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大大剌剌地坐在那個紅色的軟沙發之上,桃花眸眨眨,“聽你們家錘子說,你媳婦兒跑了。” 錘子在後面瘋狂地雙手合十,褚二爺,饒命啊,饒命啊。 “嗯?”藺景行瞳一震,臉色蒼白如雪,“褚二,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不敢相信顧嵐真的走了。褚景辰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一時啞巴了。 天,藺景行竟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闖禍了。褚景良不是說讓自己來安慰安慰這個失戀少男嗎?他總感覺褚景良有事情瞞着自己,沒有和自己說。 他瞧見有一次,他在辦公室裏看見他在和顧嵐打電話。 不過,這件事,他是不會說的,搞不好會鬧得天翻地覆的。 “錘子,是你給她安排機票的。”藺景行臉色很難看,是那種要喫人的難看。他從來沒有想到爺能把自己錘子的這兩個字的名字唸的如此地森然和寒冷。 錘子搖搖頭,他現在反應過來,顧小姐說了話就走了,到底是什麼人給她車票,他也是雲裏霧裏的。 藺景行冷笑了一下,“你倒是有主意,把爺的人放走。”要是說剛纔是寒氣逼人,現在就是寒氣直入骨髓了。 他都想馬上跪下了,大喊三聲:晴天大老爺,小人冤枉那個,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怎麼能背上這麼大一口黑鍋,他不答應啊。” 褚二爺自知大事不妙,但他現在有求於藺景行。不過,我想想普天之下應該只有褚二爺來求人的時候,這麼屌炸天了。 先嘲笑人一通,戳人的心窩子,然後說,哦哦,我今天來是來拜託你一件事情的,你一定要幫我哦。真是日了鬼了。 藺景行說,"褚二,你今天是不是有事找我。”他算是很知道褚二爺的脾性,典型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嘴臉。 褚景辰被人說中了心思,“藺三,我懷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成了精。”臥槽,我怎麼能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呢。 藺景行很溫和地笑了笑,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這麼多年,存了不少錢吧。”這麼一張口,直接得很,來轉彎都不肯,他知道這個男人這是對自己的私房錢存了想法呀。 他決絕地說,“要錢沒有,要命沒有。”他存了錢,是打算萬一老爺子逼婚,自己就帶着昭昭遠走天涯。 他對昭昭可是真心的,比鑽石還真。 藺景行靠在牀上,語調淡淡的,反應也平淡,“是借,不是不還。”他耐心地解釋道,“三年之後,爺還給你雙倍。” “要不,我就和褚老說,你經常去地下賭場,和人飆車練習。”藺景行威脅道,這威脅的簡直不要太明顯,他嗓子都幹了,這個藺三打上了自己錢的注意。 “你可以問老爺子和褚景良要。”褚景辰衷心地建議道。男人脣白得透明,髮絲遮住了他眸間的光彩,他脣角勾了勾,“不,他們不會答應的。” 因爲這筆錢是去救顧氏的,他必須替顧嵐保下顧氏。他不想看着女人不開心。 藺景行捏了捏鼻樑,“不方便,總之,你別問這麼多了。”他不耐煩了。 褚二爺氣得跳腳,“你這人,到底誰向誰借錢,你難道不該和我彙報彙報是什麼用途。” “林昭。”藺景行悠悠地說出了兩個字。兩個字宛若定海神針,卡住了林子濠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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