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藺景城的出現 作者:未知 “她不太開心,最近。”藺景城眼尾耷落,語氣真的十分像是一個求愛無果的人。“我拿我在藺氏所有的股份同你換一個她。”藺景行有些迷茫,斟酌着語氣說,“小四,她?” 他是擔心的,但是打心底裏,覺得藺景城斷斷地不會傷害藺景嵐的。從小到大,他就是對藺景嵐格外的好,看似面冷,其實對待藺景嵐與她大不相同。 藺景城目光微微掠過顧嵐身上。藺景行警惕的眼神回了過去,“你做什麼?別打她的注意。”藺景城笑着說,“我能對她做什麼?”男人似乎有些迷惑不解,對付顧家的那些手段,骯髒又齷齪。 男人霧色重重的眸子裏,似乎有着一束星光,能看透一切的魑魅魍魎的,繼續說道,“景嵐喜歡你,從小到大便喜歡。她對你的女人沒少使絆子。”此話一出,重重的迷霧被撥散了。 藺景城沒必要撒謊,就算真的是他做的,現在藺景行也不能對他做什麼,只能謀定而後動。他大概明瞭了,這個妹妹對自己這個從小長大的哥哥有不一樣的情緒,然而,自己這個所謂的大哥有喜歡着自己的妹妹。 “藺景城。”他第一次不帶任何的咬牙切齒的叫道男人的名字,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鄭重其事地問道,“你是不是因爲小四,所以給我使絆子這麼多年?”藺景城不吭聲了,像是石頭似的,又硬又悶,不說話。 他猜對了。原來自己的便宜大哥,這麼幼稚,是在喫醋。他收緊後槽牙,不知道說什麼,“你,我不知道說你什麼纔好。”也不好將一切的罪過怪到不在的藺景嵐的身上。 “現在如何了?”誰能想象的到往日裏被認爲野心勃勃的藺家大爺,會拿着藺家的股份來換一個女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小四,怎麼樣?”藺景行眉頭有些沉,眸底泛着冷光,就像是尋常人家哥哥對妹妹的詢問。 藺景城臉沉了下來,眸底有點黑,“不太樂觀。” 到底有多不樂觀,藺景行見了之後,大爲詫異。 —— 黑白的房間裏,只有簡單的一張大牀。臉瘦削了不少,顴骨高高地頂起,腮邊的肌肉往裏面凹陷了不少,粘着一條一條的頭髮絲,臉色蒼白如雪,下巴尖尖地埋在自己的手臂中間,眼中早就沒有光亮了,不再是那個穿着小雛菊的裙子的少女了。 他穿過了一層層的保衛,走到了房間前面。藺景城進了去,抱着女人的腰肢,舔了舔她的耳垂。男女情事,人間常態,然而女人脖子埋得更下了,他聲音很輕,喚着,“嵐嵐,我把他找來了。” “你陪我說一句,成不成?”很難有人能想象着,藺景城會這麼對待一個女人,讓他不由得訝然。他是真心把藺景嵐當作自己的妹妹的,即便明知道藺景城可能沒安好心,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 蹲在邊上的男人用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地,像是敲木魚一般,有規律,有狀態地敲着女人的頭頂,溫柔地喚着嵐嵐。藺景行眉眼沉鬱,烏黑的瞳仁閃爍了一下,站在原地,不敢相認,只是喊了一聲,“小四,藺小四。” 藺景嵐像是被什麼面前的聲音電到了,匆匆忙忙地擡起臉龐,淚水趟過臉頰,淚意很重地望了過去。她瞧着自己的三哥,站在不遠處,下巴的線條依舊鋒利和乾淨,她起身很慢,有可能是蹲久了,腿有些麻,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手指動了動,難過地抱着藺景行,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噴涌而來,彷彿像把自己從前見不着的委屈和難過全部傾瀉出來。 藺景城還是原來的姿態,不懂分毫,他聽見了自己的胸腔動了動,整個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擰做了一團,皺巴巴的,淌着血。藺景嵐一遍遍地叫着三哥,三哥,淚珠和冷汗混做了一團,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冷汗。 藺景嵐遇上了藺景行,纔是枯木逢春。 遇上了藺景城,只留下了相聚不若相散。 藺景行想問問過得怎麼樣,可好?女人臉蛋靠在藺景行的身上,緩緩地閉眼,這纔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藺景城揮揮手,笑着說,“你帶她走吧。她在我身邊不快樂。” 威脅和卑鄙換來的相愛,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罷了。 —— 夜色將近,是灰色和濃重的墨色混雜在一起,天邊燙出了幾個破洞,點綴着小小的星沫。 藺景行處理完了相關的事宜,回了家,已經是披星戴月了。顧嵐睡了,靠在沙發上。藺景行擔心她受凍,他橫抱起來,拍拍她白嫩的腳丫子的地步下面的灰色的塵土,臉色有點冷,“小傻子。” 顧嵐被抱進了屋子裏,屋子裏開了一扇窗,窗外的風呼呼地颳着,像在奏着不能夠懂的樂章。她抱了抱藺景行的腰部,鼻子湊上去嗅着,“我聞到了,你在外面找小妖精。” 藺景行點了點顧嵐的額頭,撲哧一笑,在外面的不快全部散了個盡。家裏的小傻子,太討人喜歡了。顧嵐癟癟嘴,明明是嚴肅的盤問環節,偏偏讓藺景行的一笑給攪了。 她眸子極亮,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像是一隻小狗四處地嗅着,還有些蠻不講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我還瞧見了你抱她。你之前只說要我一個小傻子的。現在你在外頭領了一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作勢要掉淚了。 顧嵐擡擡眼皮,瞄了一眼,藺景行沒有像是原來的,抱着自己親嘴,一句句哄着自己,反而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考自己所說的話的可行性。她像是一個花色的豹子,咬了咬男人的突起的喉結。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早出晚歸的,必然是沒有什麼好事,在外面養了一個小傻子,不同自己結婚了。她自從服了藥之後,淚滴奇低,動不動就掉淚,每次哭得眼眶通紅的,眼睛酸澀的,想要立馬摳下來。 他喉間低低地傳來了笑聲,他捏着女人的臉頰,舌頭伸了出來,隔空地舔了舔脣。這個做派莫名地有些色情,但是讓男人做起來,卻是遊刃有餘。顧嵐咬着下脣,翻身就想要下牀。 “你去做什麼?” “離家出走。”還有點憤懣不平。 藺景行大手一撈,將女人輕鬆地按在被面上,親了親脣角,涓涓的情意在眸底緩緩地流動,“小傻子,她是我妹妹,你喫什麼醋?”顧嵐當即傻眼,不知道如何說出自己的窘迫。 她低低地回了一句,“那你也不應該這麼晚回來,也不瞧瞧現在幾點了。”藺景行沉默了,抱着她說了一句,“以後,我不會回來這麼遲了。不會讓家裏的小傻子擔心了。以後,人生漫漫的,也只想有你這麼一個小傻子可好。” 他很少這樣,每每都是嬉皮笑臉地哄着她,談不上幾分真心,現在倒是真心落了字裏行間當中,滿滿的情意。 顧嵐只是嘴硬心軟,她被哄着暈頭轉向的,被親了很久。 白天賴在牀上,不愛動。她太累了,而自己的狗男人倒是挺神清氣爽的,等到後半夜她意識到了,藺景行說不準一切都是哄着自己的,他就是騙自己同他滾牀單。 她懊惱悔恨,啃着被角,不搭理狗男人。 藺景行繫了領帶,笑意仍在,“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外面養的小傻子。”她背過身去,不想搭理了,明明知道是誤會一場,還是忍不住要調戲自己,之前的愚蠢。 她悶悶不樂。 藺景行知道惹惱了小傻子,大方地說道,“想咬哪兒,隨便咬。”她被搞得像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她是嗎?她很講道理,於是,她撲上去了,在鎖骨上咬了咬,白皙的鎖骨上留下個牙印。 藺景行穿着白襯衫,往日裏總要解開兩個的,他這次解開了三個,衝別人笑得實在風流和妖媚,讓人忍不住注意到,他就笑笑擺着手,說是閨房情趣。就這麼一個一個的視頻電話撥了過去,處理一個又一個的商務會議。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她是大度的女人,不能同藺景行這樣的奸詐小人做計較。 她挽着藺景行的手臂,在外面是端的禁慾君子,在內裏禽獸不如。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鋪面而來,有些記憶埋藏在深處,也慢慢地被喚醒了。 藺景行駕輕就熟地來了病房門口,“你進去安分些,牽着我的手就好了,我說什麼,你就微笑點頭。”雖然他心裏不相信藺景嵐是這樣的人,但是一切還是小心爲上,他不得不防。 牀上坐着一個女人,神色哀痛,像是被困在籠中孤立無援的金絲雀,找不到什麼出路,找不到什麼人可以救助自己,望見了藺景行神色纔好,但是瞧見了身後的女人,卻如天上暗沉的星塵一般,找不到什麼光亮了。 “三哥,你來了。”就這麼幾個字,掩藏着自己的竊喜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