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番外何遇離開,藺景城藺景嵐 作者:未知 翌日,是一個燦爛的日子,陽光也比昨日的陽光更烈一些,罩住了不少的熱氣,讓熱氣無從逃脫,男人的眉眼多了幾分灑脫。 林彎彎說想回去再見見何遇,問問自己的情況之類。但是他們來到了別墅前,敲開了門,出來一個穿着睡衣的,波浪卷的女人,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林彎彎和褚景辰,“你們是什麼人?” 她眼神裏都是警惕的神色。林彎彎着急地往裏面探去,一夜之間擺設什麼的都變了,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在這裏離開的。胖女人很不滿意,推搡着面前的女孩子。 “你看什麼?”她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何遇呢?何遇在裏面嗎?”她心裏出現了不好的預感,那個青松的男人不在這裏了。 “何遇?什麼何遇?這個房子已經賣給我們了,這是我們剛買的,有財產證明的,是合法的,你可不能強闖民宅。”女人很不滿意的樣子,瞪着面前的女人。 褚景辰從自己的錢包裏,摸出了一沓的鈔票,放在胖女人的面前晃了晃,說道:“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 女人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舔着臉,笑了笑說道:“你們是說之前的那個何先生吧,他走了,把房子賣給我們夫妻兩了,低於市場價好幾倍。我們白撿了一個便宜。” 談起這個,胖女人還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這和天上掉下餡餅簡直就是沒什麼兩樣,自然高興死了。林彎彎舔了舔自己的乾裂的脣,繼續慌張地說道:“他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好想找他……” 她從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種感覺,自己被拋棄了,自己被何遇拋棄了,一個說着要陪着自己一輩子的人,就這麼把自己丟下,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問過自己是不是願意和他一起離開了。 褚景辰擔心她出什麼事情,便安慰道,“他可能只是出遠門了,這個別墅可是他們家的祖宅,他不可能不回來的。”他瞧着女人的情緒不對,攬着女人的肩膀說道。 “是啊,丟了祖宅不要,也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這是什麼樣的心理,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討人厭,她落了淚。 夜色悄然而至,無聲無息的。 女孩靠在牆壁上,坐在涼涼的地板上,望着窗外的圓月,腳邊上靠着一隻狗。那是將軍,大約將軍也看出來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於是只是老老實實地趴在邊上的地板上,低垂着自己的眉眼,腦袋耷拉着。 “將軍,何遇不要我們兩了……”這麼長時間的陪伴像是一句空話似的,過去的許諾,也成了湮滅在空氣當中的齏粉,找不到落腳點。 褚景辰站在門外,他不能進去,他直到現在裏面的女孩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人靜靜地呆着,他爲什麼不早點去問出女孩的下落,爲什麼不早點去找她,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喫這麼大的苦頭了,他站在門外,十分懊喪。 幽藍色的屏幕上,寫着幾個大字——褚景辰,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彎彎,她是很好的女孩。你放心好了,她對我沒有兒女私情,只是貪戀我的陪伴罷了,往後她要多勞煩你操心了。 他是男人都懂的,褚景辰在字裏行間的讀出了男人這麼多年給她的陪伴,給她的溫暖。他挺嫉妒何遇的。但是褚景辰不怨他,如果不是他,昭昭不知道在還在哪裏受苦呢。 就這麼陪着她吧,要是她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他就這麼等着,總有一天,她能夠想起一切的。若是永遠都想不起來,就陪着她從頭再來吧…… 飛機上,穿着灰色的針織衫,帶着一頂小氈帽,眸底是冷冷的溫柔,“彎彎,這是何遇能給你最好的溫柔。” —— 在偌大的噴泉池上邊上,站着一個男孩,男孩不愛說話,眼神裏面透着幾分陰騖,望着世界萬物都是黑色的,不太樂意地盯着噴泉池,等着噴泉水的涌現,家裏的大人都不怎麼喜歡他,他出生差點要了自己媽媽的命。 媽媽更加疼愛自己的二弟和三弟。 自己似乎是撿來的吧。他躺在噴泉池塘邊上,盯着蔚藍的天空上,飛過小小的黑色的鳥,他喜歡一個人呆着。他看上去很兇,不太愛說話,大家都不喜歡和自己玩。 “咦,大哥哥你在看什麼呀?”小姑娘的聲音,聲音軟軟的,嘴巴像是在校門口賣的qq糖,紅豔豔的,扎着兩個羊角辮,看上去有些天真和活潑,關鍵是他在這個小姑娘的眼睛裏似乎看清了自己的臉,他別過臉去,不滿地說道:“不要你操心。滾遠點。” 他長得算是好看的,因爲有不少的小女孩想和他玩,但是他不喜歡女孩子。所以總是說這句話,回絕他們,但是別的小女孩要是聽到了這句話,會立刻掉金豆豆。 但是,他等了很久,還是沒有聽到小女孩的哭聲,於是擡了擡眼皮,看見短小的小腿露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臉立即紅了一半。 他不得已偏了偏自己的腦袋,短促的頭髮下面是他紅了的耳梢,看着噴泉的池水。她也依葫蘆畫瓢地躺在平臺上,但是她疑惑地說道,“我沒有看見呀,小哥哥,你在看什麼呀?” 嗓音軟軟得,像是一把軟刀子慢慢地打開男孩子的心房。男孩子有些煩躁,“管你屁事。”他語氣不算是好了,可是說是兇,小女孩一般都嬌氣,對這樣的語氣沒有什麼抵抗力。 但是自己面前這個就不一樣了,渾然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只是繼續說道,“我叫嵐嵐,你叫什麼呀?”她的手掌太小了,他一直懷疑自己一隻手就能包裹住這個小姑娘的手掌。 “藺景行,是家裏的掃把星。”他鬼使神差地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反而用了自己三弟的名字。以後過去的每一個日子,他都在想如果,那時她用的是自己的名字概事多好的事情,可以和麪前的女孩子認識一場,會不會之後藺景嵐喜歡的人是自己呢? 她陪着他大概是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面,嵐嵐像是一隻蒼蠅,怎麼趕都趕不走,真的太討厭了。他望着送到嘴邊的抹茶蛋糕,其實有時候也是很可愛的。 “好喫嗎?”嵐嵐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自己的嘴角上還沾着一點蛋糕的碎末,只是甜甜地望着面前的小哥哥,“三哥,我將來做你的媳婦兒好不好?” 他都不知道這個半大的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媳婦兒,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說道:“什麼媳婦兒……” 嵐嵐揪了揪自己的衣角,“我爸說了,我是你們藺家的童養媳,我將來長大是要嫁給你的。” “什麼好不好?你還小,你爸怎麼能教你這個亂七八糟的。”藺景城捏了捏拳頭,那時候,他學會了人生的第一種情感,叫做憤怒。 是爲了叫做嵐嵐的人。 “可是,我爸說了,如果我不能做你的媳婦兒,就要嫁給褚家的人。”她望着面前只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孩子,認真地說道。 “好。”漆黑的墨瞳漾起一抹笑意,自己也不知道受到什麼蠱惑,真的就這麼答應了,他還是願意的,打心底裏是可以的。 那個小姑娘就在自己答應之後,第二日就消失在了藺家的宅院裏面了。 他的三弟走失了。人人都說自己是個掃把星,把自己的三弟給禍害走了。那是他過早地懂得了謠言可以傷人。他在家裏的地位一日一日不如一日。 過了一段時間,三弟回來了。藺景城的心裏是高興的,至少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呀,自然是高興的。很塊他就笑不出來了。 家裏的爸媽計劃着把他送走。他站在漆黑的樓梯口,聽着父母在商量着把他送走,他在這個家裏就是災星和不祥的證明。 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很想衝出去問問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骨肉,他總是一個人呆在藺家的大宅院裏面,等着自己父母帶着二弟三弟回來,冷冷地瞧着自己一眼。 他的成績優異,有着最聰明的頭腦,但是哪有怎麼樣呢?自己在他們的心中只是不重要的人罷了。 他被送出去了國,割斷了血脈親情,割斷了一切,心如死灰。 直到他回來了,父母當時死了,算不得恩愛,原因是父親去找小三過日子,但是母親不依,於是他們都坐車的時候,出車禍了。 藺景城接手了藺氏。也遇到了之前那個女孩,扎着羊角辮,但是個子已經很高了,像是柳樹抽出枝條長得特別的高,身形纖細,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之前來自家的女孩子,曾經陪他度過了一切美好的日子。 但是誰能想象的到,這不是互相記得的故事,而是隻有他單獨記得自己面前的女孩,而她幾乎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怯生生地躲在自己三弟的身後,他從眼神當中讀出了一個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