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盯上的第六十天
第一個意識清醒時相擁而眠的夜晚理論上應該簡單而美好。
但由於某些人特殊的體質,讓這個夜晚變的並不普通。
主臥的氛圍有些奇怪,管家送來了兩支酒杯並一支紅酒,池生熠還在洗澡沒有出來,臥室只剩白梟和管家。
明明應該是曖昧感十足的畫面,主僕二人卻神色嚴肅交談着。
“池先生臥室通往地獄深淵的裂痕正在消失,沒有生物出來溝通,那些未成形異常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影響才被召喚出來。”
熟練將醒好的酒倒進杯中,管家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只是瞥向隱約傳來水聲的方向,幾乎已經在明示了。
這座莊園中除了池生熠,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打開通道的可能性。
白梟點點頭接過酒杯,晃動着裏面價格昂貴的液體,緊蹙的眉頭仍舊沒有鬆開。
毫無疑問,池生熠的力量增強了。
在經歷冥河事件之前,他的小傢伙雖說也會時不時展現出一些非人類才能擁有的力量,可次數並不多,整體還在可控範圍。然而現在,隨隨便便就在現世打開一條裂縫,並且沒有任何力量波動,就好像是隨手爲之。
目前還不知道這個能力的具體觸發條件是什麼,但繼續這麼下去,白梟也不確定之前存放的穩定靈魂的白石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擁有無法掌控的力量並不是幸事。
力量越強,失控時反噬就越嚴重。
他見過太多毀滅於自身力量的例子。
而現在,他的小傢伙對於自己是個人類一事堅定不移,冒然向着其他方向引導可能不會太順利。
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白梟站起身走向浴室。
今晚上他需要測試一下這種不穩定能力的上限,再來決定下一步要做點什麼。
浴室裏水汽蒸騰,鏡子蒙上一層白霧,彷彿什麼都無法看清。
池生熠腰間圍着一條毛巾,正在一邊看手機一邊潦草地擦頭髮。
他找齊峯詢問了一部分關於莊園的事情,至於爲什麼不問莊園主人,大概是覺得白梟不管怎麼說還是個沒法看見異常生物的普通人,不應當捲入其中。
看完字數不算多的背景資料後,他的直覺告訴他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隱瞞了。
[就這麼點?]
資料裏只介紹了建成年限與那些傳說中不知真假的背景,需要的信息丁點沒有。
齊峯的消息過了好久纔回復過來。
[我這個級別能看到的就這麼多,不過這個莊園是安全的。]
[這裏沒有什麼異常生物嗎?]
[沒有!]這條倒是秒回。
不過大概是想到自己語言中的漏洞,齊峯緊跟着又來了一條消息。
[唯一的那隻夢魘已經被你抓住了!管家其實這幾年一直在配合我們,算是編外人員吧,你懂得。]
電話另一邊,還在加班的齊峯放下手機,一臉生無可戀。
“局長,白老師的身份真的不告訴小池嗎?真的沒問題嗎?莊園的事情不說也沒關係嗎?我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尚未泯滅的良知讓他在發消息的時候內心有一絲絲愧疚,但獎金的誘惑讓他開不了口直接透底。
[不說了,我睡了哈哈哈哈,晚安,假期愉快!]
郭東梧嗦了一口宵夜,咂咂嘴搖頭道:“你還太年輕,看不透。”
像怪談之主這種級別的異常生物想要玩過家家,那他們也只能配合,畢竟以前一些較爲危險的任務都只能留給寶貴的特殊行動部門成員去做,而現在只要分配給池生熠,妥妥的可以直接解決,一本萬利!
剛開始他擔
心池生熠被強大異常生物所傷害,可經歷之後這幾件事,郭東梧把白梟的危險等級降了又降,幾乎要劃爲安全了。
“我跟白老師溝通過了,給他編制。”他說的輕鬆,臉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齊峯瞬間睏意全無,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什麼!?編制?是我想的那個編制嗎?”
“嘿嘿嘿當然了。”郭東梧挺起胸脯,滿臉驕傲,他可是自靈研局建成以來第一個招到強大異常做打手的局長。
“牛,您實在是牛。”齊峯服了。
辦公室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就連一旁奮筆疾書的蔣茹也忍不住詢問:“那白老師的身份就直接轉從外編顧問轉?轉什麼崗?”
郭東梧神祕一笑:“祕密,祕密!嘿嘿嘿!”
他把手裏新出爐還熱乎的工作證拿出來,打算塞進快遞袋子,快遞單號上寫好了玫瑰莊園的地址。
【代號:鴞】
【年齡:保密】
【能力:保密】
【部門:特殊行動部門】
【搭檔:池生熠】
【備註……】
真不錯!得償所願的郭東梧心情愉快極了,小池是他見過性價比最高的職員了!等過幾天休假結束他要親自去告訴池生熠這個好消息!
雖說一時半會不好意思安排什麼太麻煩的事情,但是一些難度較高的事情交給池生熠的話完全沒問題。
所以什麼時候能把那個叫拜倫斯的異常生物也帶到局裏來溜溜?不說入編再來個合同工也是好的嘛!
莊園中,池生熠把手機往旁邊架子上一丟,心裏隱約覺得齊峯肯定是漏了什麼信息沒告訴他,白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隔着門有些挺不清晰,打斷了他的思路。
“洗好了?”
“嗯嗯,好了,我馬上出去。”
沒再琢磨齊峯的事,池生熠急忙去換睡衣。
……說起來雖然剛剛聽了管家說的話後他十分心疼一股腦的答應以後都一個被窩睡覺,以緩解皮膚飢渴症,可真到了這節骨眼上他多少還有點害羞。
算了!兩個大男人怕什麼!
心一橫,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莊園的主臥很大,房間裏的燈沒有開,落地的玻璃窗沒有拉窗簾,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將整個臥室鍍上一層銀光,美輪美奐。
白梟就站在門外不遠處,手裏還拿着兩支酒杯,池生熠擡起頭便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瞳孔,裏面蘊含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就在他的思緒再次亂飛的時候,男人出聲打破了寧靜。
“怎麼洗這麼久?”
白梟一臉輕鬆,自然而然將酒杯遞過去。
下意識接過酒,池生熠回答:“嗯,剛剛有些事情問齊峯,所以跟他聊了一會,不過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酒品不好就不喝了吧。”
白梟拿酒杯的手一頓,打量起神色有些窘迫的青年。
恰到好處的月光映照在白嫩肌膚上,讓他的小傢伙整個看上去像是上等白瓷所鑄的稀世珍寶。
剛剛還滿腦子都想着怎麼試探能力邊緣線的白梟不自覺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沒事,現在已經是晚上,如果喝醉了可以直接睡到天亮。”
像是怕池生熠不喝,他還添了一句:“這是管家特別推薦的酒,喝起來是甜甜的味道。”
灌醉池生熠本來就是這瓶酒出現的目的,一會說不定會招來更多奇怪的生物,如果他的小傢伙處於一個清醒狀態,恐怕會被嚇到。
“唉?是嗎?”池生熠喜甜,平時不喝酒的一個原因就是酒不好喝。
他把酒杯拿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沒有酒精刺鼻的味道,反而帶着一股果香味,明明是紅色卻
不像是葡萄酒,更像是多種果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試探性抿了一口,青年的眼神都亮了。
“好喝!果然一點酒味都沒有!感覺更像是果汁。”
看着眼前人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都喝光,回到臥室中心位置後,白梟又給池生熠倒了半杯。
這不是人類世界的酒,而是一種在異常生物中流通的昂貴液體。
異常生物們的食譜千奇百怪,食人食動物食靈魂的雖然佔據着大多數,可也有一小部分會去嘗試其他的東西,比如水果。
酒果獸,這種聽上去是動植物結合體實際上是生物的圓形異常寄生生物十分稀少。
它們長的與樹上的果實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一顆果樹上出現了酒果,那麼整棵樹的精華都會被剝奪,後面結出的果實酸澀無比。
而吞噬了整棵樹精華的酒果獸在這棵樹當季所有果實全都不能入口後,就會選擇下一棵樹寄生。
在酒果獸成熟後它們就會變成其他形態,更加難以分辨。
隱蔽性強加之數量少,絕佳的口感與釀造後能快速治癒異常生物傷勢的附加效果,讓酒果獸的價格在各種異常生物拍賣會上高居不下。
利潤驅使着異常生物們去尋找這傢伙,莊園裏存着的幾瓶則是之前噬身蛇主人的賠禮之一。
見池生熠毫無所覺十分信任地將酒全部喝掉,白梟鬆了口氣的同時,被無條件信任的信息沖刷着他的內心。
內心作祟的惡魔更加猖狂,愧疚再添一份。
沒有察覺到白梟的不對勁,喝過酒之後的池生熠臉頰染上紅暈,原本洗過澡後白皙的肌膚泛着粉色。
大概是酒壯慫人膽,剛剛在浴室照鏡子時的扭扭捏捏被拋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他手腳並用爬上牀,拍拍身邊的位置,像是在呼喚家裏的貓。
“來,來這裏!”
“做人,不能忌諱行醫,大夫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
說着,池生熠開始脫自己的睡衣。
他現在有點暈,腦子裏混沌一片,總覺得腳下踩在雲上,滿是不真實感。
僅剩的思考空間想到‘皮膚飢渴症’這幾個字,所得出的結果就是要儘可能大面積與對方緊貼。
白梟沒想到喝了酒之後的池生熠反應這麼大,來不及思考,他放下酒杯坐到窗邊,抓住青年開始扯睡衣的手。
“你困了,先休息。”
如果真的睡着一會他可以嘗試入夢,測試方法並不侷限於現世。
然而池生熠並不買賬,壓根不接話,反而疑惑問。
“你怎麼不脫”
他指着白梟繫到脖頸處的扣子,一臉無語,語氣放軟了一些,哄道:“乖,脫了,大夫怎麼說咱們就怎麼搞,放心吧會好的。”
隨着語言而來的還有青年不怎麼靈活伸向白梟衣領的手。
“……”
白梟語塞,看着眼前一副醉貓樣子的青年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迴應。
不過池生熠總算不去解自己的衣服,對外冷漠無情的怪談之主也就放任了在他身上亂扒拉的兩隻手,直接上前一些把人攬入懷中。
“你困了,睡吧。”
他語氣溫和輕柔,企圖快速哄睡青年。
再次失敗。
“我睡不着,這大好月色怎麼能用來睡覺呢!走!咱們去花園裏翻地!明天早上起來給管家一個驚喜!”池生熠還想着剛剛的約定,早上要去玫瑰園幫忙。
不過他雖然嘴上語氣激昂,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出房間去找鋤頭,可胳膊用力推了推都沒能推開白梟,試了兩三次後就放棄了。
把頭靠在身後男人的胸膛,處於意識混亂模式的池生熠幹了一件之前只在夢中想
過的事情。
他伸手摸了一把白梟的胸膛。
頓了頓又往下滑了一段距離,摸到腹肌後他語氣裏充滿了不甘。
“憑什麼啊?你這個弱雞天天在家看書憑什麼身材這麼好啊!我不服!”
“我這天天忙裏忙外的也沒長多少肌肉,憑什麼你這個家裏蹲滿身腱子肉?可惡!”
“不行,明天開始我不能再在家裏躺着打遊戲了!我要去跑圈!”
“太可惡了,明天讓管家給你做增肥大餐!”
池生熠嘴裏喃喃自語,惡向膽邊生,甚至冒出了打擊敵人的想法。
“……”
直接選擇武力鎮壓的白梟黑着臉沒說話,就懷裏青年這股子似乎要衝出去跑三千米的精神頭,那些哄睡的話不用想也知道不會起什麼作用。
他現在也有很多問題。
管家是不是拿錯酒了?不是說喝了之後就會很快進入狀態嗎?怎麼會越來越有精神?還有……原來他在他的小傢伙眼裏是一個只會看書的弱雞?
那股被懷裏亂拱的人點燃的邪火都抖了抖,捏着青年手腕的指腹稍稍用力,像是在證明着什麼一般,留下一道紅痕。
不知不覺間,白梟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升騰而起,他渴望在懷裏人的身上留下點什麼印記,一種狂暴的渴望席捲着他。
愛他、佔有他、將他鎖在身邊……
這個念頭升起的一瞬,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強迫自己意識回籠。
大概是手杖被拿走的副作用?
不,不是。
他很快否定了這個緣由。
把懷裏的青年兩隻手併到一起,他騰出一隻手撫上池生熠躍動着心臟的胸膛。
白石的力量溫和的散發着,近在咫尺,他們緊密相貼,所以不可能是因爲白石缺失所造成的狂躁。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時,瞥見池生熠嘟囔時湊過來的脣角,白梟沒忍住輕輕吻了一下。
被混亂情況所困擾的男人收取了一個淺淺的吻作爲報酬,心情一下子變的晴朗起來,心中的躁動依然存在,卻因爲這個吻被填滿了一些。
他輕嘆一聲,一道黑影搖了搖牀頭的鈴。
管家急忙趕來。
“不是說喝完很快就會進入半睡半醒意識模糊身體清醒的情況嗎?爲什麼會這樣?”白梟把池生熠往懷裏按了按,背對着管家問。
管家張張嘴,滿臉震驚。
“……”
成爲異常生物這麼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救命!計劃不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爲什麼自家主人衣衫不整好像是被猥褻的那個,而池先生反而睡衣好好的穿在身上?等等他到底在想什麼!
“先生,按照說明書上的內容,喝完三分之一杯後就能順利進入狀態……”說着,他像是想到什麼,看了眼桌上。
果然,那瓶酒被喝掉了半瓶。
“……我只是覺得他喜歡喝。”白梟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轉過頭不再看管家,語氣有些心虛。
“……沒事的先生,一會就好了。”管家臉上掛着得體優雅的笑容,絲毫讓人看不出他內心已經瘋狂吐槽八百遍並且想要去網上發表一篇《關於我當管家那些年遇到的那些破事》。
一直折騰到凌晨,池生熠才終於進入白梟計劃中既定的半睡半醒狀態。
管家悄悄關上門,留出足夠空間給兩人,自己去莊園中心房間檢查莊園結界。
白梟躺在牀上,懷裏是睏倦的青年,他開口試探着詢問:“你剛剛遇到了什麼?敲門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拉回了池生熠的些許意識,他半閉着眼,表情有些疑惑。
“沒有
人。”
“我能感覺到,房間外沒有人。”
“沒有人,那會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什麼普通的生物。”
白梟有些好奇,“爲什麼這麼篤定?”明明之前他應下敲門一事的時候,池生熠並沒有反駁,然而下一句話,讓他心裏有些複雜。
“這座莊園有蹊蹺,這裏不是普通的住宅。”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心裏清楚池生熠不是個笨蛋,察覺到莊園有問題只是時間問題,可被這麼直白指出有寫出乎意料。
池生熠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他躺在白梟的懷裏,兩人正在交談,但不知道爲什麼身體很重,似乎沒法很好的移動,這種鬼壓牀一般的感覺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潛意識裏還是抗拒着對白梟談起相關話題,可架不住白梟一直在詢問。
思緒回到了剛剛房間裏發生的事情。
“我早就該知道,這座莊園不正常。”
鎖着夢魘生物的籠子,藏着變質夢境的發黴枕頭,一夜之間長出滿滿一花園的玫瑰,帶到格物空間後被瘋狂警報的黑傘。
他所居住的莊園看起來好像哪哪都不正常。
就在白梟的心開始亂跳,擔心自己是不是暴露身份,處於一種又緊張又釋然情況時,懷裏的青年繼續開口了。
“這裏大概是很多異常生物的居所,只不過你是普通人看不見而已。”
池生熠沒有睜開眼睛,反而把頭往白梟懷裏又拱了拱:“還記得那本冊子嗎?入住手冊……不能移動擺件,不能看牀底,不能亂寫字。”
“這些事情我都做過,所以這棟房子裏應該充斥着各種鬼怪了,它們應該存在於衣櫃裏,抽屜中,牀底下,書櫃間……”
隨着青年娓娓道來的猜測,白梟臉色越來越怪。
房間裏瀰漫着一股詭異的黴味,抽屜被什麼東西推開,兩人相擁躺下的高腳牀下傳窸窣聲,衣櫃裏有若有似無的腳步聲。
白梟沒說話,低頭吻了吻青年的額頭,確定他不會自己移動後,鬆開了鉗制的手,下了牀。
沒有彎腰,黑影從牀下竄出,捆着一隻醜陋的灰色異常生物,丟到一旁地上。
比書房發現的那個豆豆眼異常生物要強一些,但是強的有限。
接下來黑影分別從衣櫃裏抽屜裏揪出了七八隻陌生異常。
因爲怕打擾到他的小傢伙正常休息,黑影把這些奇形怪狀的異常生物纏繞地緊緊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打開房間門任由黑影將這些目光驚恐快要嚇到休克的異常生物清理走,白梟回到牀上。
雖然不是言靈,但是似乎擁有了跟言靈差不多的能力。
如果僅僅是招來這些生物,那麼應當是利大於弊……
最後一個念頭還沒消失,一道裂痕從房間的天花板上裂開。
沒有一絲光線的黑色痕跡,沉重而恐怖的力量,噩夢般離奇的畫面從縫隙裏露出一角,一些黑色的地獄深淵生物從裏面涌現出來。
白梟沒有動,只是看到了懷裏青年的嘴脣微微張開。
他俯下身去,仔細聽了一會兒。
“我覺得這座莊園連接着地獄……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奇怪的生物。”
“……”
對上未成形異常生物驚恐的五官,白梟心裏一陣好笑。
原來裂縫打開的原因是這個。
就在他操縱着黑影填補縫隙,把應召而來的地獄深淵生物全部送回去的時候,管家忽然推門衝了進來,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靜。
“主人!不好了!”
“莊園在移動,如果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很快就會
墜入地獄深淵!”
“您得想個辦法阻止一下池先生的念頭!不要讓他再想咱們這開門外面就是地獄了!”
白梟嘴角上的笑容僵住,他無奈的看了眼皺着眉頭胡思亂想的池生熠。
“……好。”
語閉,他低下頭,吻住了青年的脣。
這是一個深吻,作者不敢細寫,怕喜提紅鎖。
片刻後,缺氧的感覺讓池生熠從自己亂七八糟的想象中醒來,目光朦朧,耳邊響起白梟熟悉的聲音。
“睡吧,你困了。”
下一瞬,他沉沉睡去,陷入一個香甜的夢境。
管家被迫目睹了這一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過在感知到莊園沒有繼續下墜後,他決定不予以追究,裝作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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