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在箱子打開那一剎,她擡起頭,眼裏盈滿淚光,模糊無聲地哭着,眼尾卻暈開了是胸前那抹薔薇都無可匹比的豔色。
沈驪珠的手腳也皆被綁着。
哪怕綁人的東西不是粗糲的繩子,而是柔軟的綢帶,但緊密纏繞了好幾圈,令她困在黑暗逼仄的箱中動彈不得,時辰一長,她本身肌膚又嬌嫩,腕子和足踝都被磨出紅痕。
陸如薇命令丫鬟環兒給驪珠換了衣裳,就證明這身衣裳本就帶着一定誘惑的意味。
她掙扎間,那繡有薔薇的抹胸無聲滑~落了些許,露出鎖骨之下的一抹春色。
但,太子此刻眼裏卻沒有情慾,只有震驚、怒火、與心疼。
“阿姮,你怎麼會在這裏面?”李延璽彎腰將驪珠從箱子中抱起來。
手掌落在驪珠身上時卻是一驚,她穿得那樣少,身子卻是滾燙,連呼吸都是凌亂且急促的。被摘掉覆在嘴上的紅綢時,脣齒間發出細碎的不成調的嗚咽,哪裏還能回答他的問題。
而且往日明明對他避之不及,不肯予他半分親近,這會兒卻是在他懷裏難耐地輕蹭着,像只……發了情的貓兒。
李延璽忽然明白了什麼,從齒縫裏迸出了一個名字,“陸如薇。”
她竟然敢對阿姮下這種下作的藥!
是。
他是想要她。
卻沒有卑劣到要用這種手段奪得她的身子。
一國儲君,東宮太子,豈能沒有自己的底線與驕傲?
女子的脣有些燙意,凌亂落在他頸邊,“熱……難受……”
那難受的低泣聲又輕又細又婉轉,像一點點勾在誰的心上。
李延璽喉結滾了滾,卻是擡手將驪珠往懷裏按了按,啞聲道:“阿姮忍一忍,孤立刻傳人給你解了藥性。”
他沒有想趁人之危,借驪珠被人下了藥就要了她,只是到底也不願讓別人看見這個模樣的她,便移步將驪珠抱到內殿。
那幅絲綢牀簾一落,便將兩人身影遮住。
在傳御醫來的期間,李延璽將驪珠纏縛在手腳上的綢帶解開。
“情絲繞”本就藥性兇烈,她被環兒灌下那盞摻了東西的茶水已過了許久,藥效早就在體內被催發到極致。
所以,綢帶一解,女子手臂就纏了上來,李延璽脖子被挽住,紅脣凌亂地覆到他脣上,輕輕地呢喃道,“……很涼……”
李延璽眸色剎沉,捲起濃烈的暗色,低低啞啞地道:“阿姮,你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那吻其實也算不得吻,更似一種不得章法的吻咬,她只是難受,需要一個男子緩解藥性,而恰好面前的這個男子是他。
他也知道,若不是中了藥,若她清醒着,這樣主動的親近根本不會有。
可,他終究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忍不住竊了香。
反客爲主地扣在驪珠腦後,擢取了那紅脣。
脣舌激烈的交纏着,她閉闔上了眼,他卻未曾,一雙狹長美麗的墨眸又暗又炙地凝着驪珠,恨不能將她給盡數吞噬入腹。
她滾燙如火,身子也驀地軟下,卻被太子手臂緊緊禁錮。
直到驪珠呼吸不上來,李延璽才捨得放過她,一隻手捧着她的臉蛋,長指替她擦拭過分鮮豔欲滴的脣,聲音裏充滿了炙暗的情和欲,近乎呢喃地道,“原來,你竟然是這般滋味……”
那麼柔軟,那麼美好。
但是,他竟然愚蠢得……
三年前弄丟了她,還將她拱手相讓給另一個男子!
驪珠眼下理智全無,意識幾乎被“情絲繞”焚灼殆盡,只剩下模糊的一縷,她纖手扯着身上的衣裳,帶着泣音低嬈地喚着,“阿遙,我難受……”
明明吻她的人是他,她如今在他的牀榻上,卻只能聽她喚着別的男子,太子呼吸粗重,眸如滴紅,溢出痛楚。
被情慾攪亂的心,也冷靜下來。
李延璽握緊了驪珠的手,不讓她再扯身上僅剩的那件抹胸長裙。
這時,御醫也到了。
他隔着簾子,跪在榻邊,恭敬地喚了聲殿下,然後道:“臣這就爲您診斷,請伸出手來。”
李延璽捉了驪珠的手腕,探出那幅明黃薄綢的簾子,只露出一截雪白晶瑩的腕子到御醫眼下,“快給她看。”
御醫瞧着,身體一震,心下大驚——
原來殿下帳中還有一人,且是個女子!
這女子的手像是欲難耐的微微亂動,卻被殿下給強勢地裹住了手,“阿姮乖,別亂動。”
女子的手,十指纖纖,指尖瑩白,卻未染丹蔻,指甲修剪得圓潤精緻,卻已略顯絕色。
而男子的手比她修長上許多,輕輕巧巧的就將她完全包裹在掌中。
御醫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一幕,明明未行纏綿之事,只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香豔。
但,很快他心下一凜,不敢再胡亂揣測爲何少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牀榻上會有一個女人,只從藥箱裏取出藥枕以及一方絲帕。
然後,隔着一層絲帕,替驪珠問脈。
帳中——
驪珠滿身刻骨的空虛和難捱的灼熱,卻被李延璽禁錮在懷裏不得動彈,她很想……
但是,這個人霸着她,卻又不給她。
就難免覺得委屈。
她低泣起來。
那聲音又輕又細又婉轉。
只要想到被別的男子聽了去,李延璽心頭就生了戾氣,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便再次低頭下來,覆住躺在臂彎裏的女子的脣。
也算以吻安撫。
宮裏的御醫知道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只垂眸一心給驪珠扣脈。
過了片刻,才低低道:“殿下,這位姑娘是中了春/藥。”
微微漾着喑啞的聲音透過那幅薄綢傳了出來,在暈着夜明珠光的華貴宮室裏響起,“這個孤自然知道,可有解法?”
“殿下,中了這種藥,其實最好的解法,便是男女交合。”御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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