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要是說沒有打夠呢! 作者:未知 醫院。 季舒影是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然後緊急送往醫院的,而就在季舒影的救護車抵達醫院的同時,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內。 “這是怎麼回事?”病牀上的男人面容冷冽,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掠過森冷的寒芒,而眸底深處,還有着一層未散盡的猩紅,如野獸般讓人心驚。 只見他眼前的電視上面正播放着季舒影從救護車上被擡下來推進醫院的畫面,只不過她身上被遮的密不透風,所以看不清她此時的情況。 皇錦惶聞言也看向了一旁的電視屏幕,下一刻,就見他的臉色一變,“我當時看你的情況……所以……一時忘記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下來,因爲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當時離開的時候,季舒影的情況他是比誰都清楚,可是當時他只顧着唐景臨,所以把季舒影給忘了。 想着,他忙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可眼角的餘光間,卻見唐景臨正掀開身上的被子欲下牀。 “你先等等。”皇錦惶趕忙過去攔住他,“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情況,季舒影現在就在醫院,等我先把事情問清楚在過去也不遲。” 皇錦惶說着那頭的電話通了,他連問了幾個問題,可是那頭的回答明顯是讓他不滿意,下一刻,就聽他冷聲道,“立刻調集所有人,把昨晚六點到今天早上的所有監控都給我仔細看一遍,查清當時所有進入酒店的人,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說着,他頓了頓,“順便把八樓六點左右的監控錄像發一份給我。” 皇錦惶說着掛斷電話轉頭看着唐景臨,“據酒店的經理說,昨天整個酒店的房間都被一個匿名的人包了,而在昨天半夜,這個人就退了房。” 皇錦惶話落,唐景臨已經下了牀,只見他面色沉凝的似乎能滴出水來,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掠過陰鷙的冷芒。 匿名人士包了整個酒店,因爲皇錦惶是酒店的少東,所以他在酒店有一間固定的房間可以說得過去,可是他跟小影進的那間房又是怎麼回事,而且當時房間的擺設…… 難道說是小影故意藉着工作的理由把他約過去的,可是小影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隱隱的,唐景臨覺得這其中有哪裏不對勁,可是一時間他又聯繫不上來。 這時,酒店的經理已經把監控錄像發了過來,皇錦惶擡頭間,就見唐景臨已經穿好衣服朝着外面走去。 不得已,他只好一邊用手機打開視頻一邊跟了上去。 季舒影送來醫院後就立刻被推進了手術室,實在是因爲當時報案的那個服務員的描述太過駭人,而且季舒影身上的痕跡也的確讓人觸目驚心。 唐景臨跟皇錦惶兩人趕到手術室時正好見一個護士從裏面走出來。 “醫生,裏面的病人怎麼樣了?”唐景臨忙問。 護士看着他陰鷙的面容,有點被嚇到,不過還是回道,“病人身上的傷其實沒什麼大樣,只不過……”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似乎有點難以啓齒,唐景臨見狀臉色沉了沉,冷聲問,“只不過什麼?” 皇錦惶站在一旁,不知爲什麼,他心裏掠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聽護士一臉同情的道,“只不過那位小姐被……被人性.侵,而且下身……” 說道這裏,小護士眼眶有點紅,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可是她的話卻足以讓唐景臨跟皇錦惶兩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說讓我去通知病人家屬,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正考慮要不要報……”護士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響聲,轉頭看去,只見唐景臨正一拳狠狠的砸在一旁的牆壁上。 護士見狀嚇的不輕,皇錦惶也震驚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擡頭,對上唐景臨眼裏的猩紅,他心裏劃過愧疚,“對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迎面一個拳頭狠狠的朝他揮了過來,下一刻,他整個人被揍的退好了好幾步。 嘴角頃刻間就有血絲流下,可是皇錦惶卻沒有任何的怒氣,站起身,看着唐景臨,歉然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當時他…… “不是你的錯,是我。”唐景臨說着,冷峻的面容上劃過深深的自責和懊悔,“如果當時我沒有……” 他的話沒說完就陡然頓住,深邃的眸子裏因爲愧疚被一片猩紅所覆蓋。 這時,皇錦惶身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只見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忙接聽,“找到了嗎?” 那頭不知說了句什麼,他臉色微變,下一刻,就見他拿下手機,點開了剛纔酒店經理給他發過來的一段視頻。 只看了不到十秒的時間,皇錦惶忙擡頭看向眼前的唐景臨,沉聲道,“景臨,當時我走進房間的時候,你們的房門……好像是開着的。” 他話落,唐景臨皺眉看着他,對上他眼底的血紅,皇錦惶沉着臉把手機遞了過去。 不知爲什麼,對上他沉重的眸子,唐景臨心裏忽然閃過一抹心慌,一股不好的感覺忽然襲上他的心頭,快的讓他抓不住。 而下一刻,待他看到手機裏面正播放的內容時,他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縮,臉色也在瞬間驚變。 心中剛纔升起的那股心慌的感覺此時像是被人用巨垂給狠狠的敲碎,然後這股心慌化作一股未知的恐懼侵襲他所有的感官。 只見手機裏的視頻上放的正是剛纔經理髮過來的酒店的監控錄像,而上面的時間顯示的正好是六點三十五,一個女人正身形匆忙的從酒店離開。 而視頻上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慄。 剛纔在腦中堵着的一些線索此時瞬間都明朗起來,什麼包下整個酒店,什麼匿名人,什麼合同出問題,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爲了…… 讓蘇慄看到他和季舒影在酒店的那一幕。 想到這裏,唐景臨握着手機的手猛然收緊,因爲用力,手背的青筋都狠狠的凸了起來。 下一刻,就見他快速拿出手機給蘇慄打去了電話,可是那頭顯示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着這冰冷的女音,唐景臨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內心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 “誒,你去哪?”皇錦惶看着一陣風似得從眼前迅速離開的男人,他皺眉,就在他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就見一旁的手術室門被打開,有護士從裏面走了出來。 “唐景臨先生在嗎?病人現在情緒很激動,她一直朝着要見一位叫唐景臨的人。”護士看着皇錦惶問。 皇錦惶聞言皺眉,看了一眼剛纔唐景臨離開的方向,再看了一眼一旁手術室的門,他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沉重和思索。 唐景臨從醫院離開之後就立刻回了名苑,這期間,皇錦惶有給他打過電話,可是一律都被他給摁掉了。而他則給蕭肅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查蘇慄的手機定位,看她現在在哪? 可是等他驅車趕到名苑的時候,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見到蘇慄的人。 “先生,太太昨天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吳媽看着唐景臨陰鷙的面容,不由擔憂的問,“先生,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唐景臨說着看向她,“吳媽,等會太太要是回來了,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說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可等他剛出別墅,就接到了蕭肅打來的電話。 “先生,查到了,太太現在的手機定位是在暮城位於新橫路旁的束靜公寓內,而且公寓的主人是……” 還不待蕭肅的話說完,唐景臨就掛斷了電話,快速的上車發動車子,黑色的轎車在原地漂亮的轉了一個急彎,隨後朝着一旁的大路駛去。 * 凌霆東把早餐坐好後走到客廳,關了電視,隨後朝着蘇慄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輕輕的敲了敲門,隨後就推了開來。只見房間內,蘇慄依舊保持着之前他離開時的那個動作躺着,好像這期間一絲一毫都沒有動過。 “慄慄,起來喫早餐了。”凌霆東走到牀邊,看到蘇慄躺在牀上,眼睛是睜開的,裏面一片清冷的空白。 而也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凌霆東蹙眉,這個時候,會是誰? 正在他起身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就見一旁的蘇慄從牀上坐了起來,“霆東。” 聽到蘇慄的聲音,凌霆東驚喜的回頭,對上蘇慄淡然的眸子,他忙道,“肚子餓了嗎?我坐了早餐,起來喫點。” “不用了。”蘇慄拒絕,只見她一邊說着一邊從牀上坐了起來,“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說着,她已經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牀。 凌霆東聞言蹙眉,忙上前扶她,正待他想說什麼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轟”的劇烈響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撞開倒地的聲音。 凌霆東臉色一變,忙看向一旁的門外,下一刻,就見一個男人從外面急速的走了進來。 “唐景臨!”看着眼前如地獄修羅般走進來的男人,凌霆東一張面容瞬間冷了下來,說着,他的身子不着痕跡的擋住了他身後的蘇慄。 雖然凌霆東的動作很快,可是唐景臨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身後的蘇慄。下一刻,就見他邁着修長的雙腿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唐景臨,你……”凌霆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景臨給推了開來,下一刻,他猛然伸手,把他身後的蘇慄給緊緊的扯入了懷裏。 “蘇慄,蘇慄。”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抱着她的懷抱一寸一寸的收緊,好像這樣真實的把她抱在懷裏,才能讓他心裏那股近乎要撕裂他的恐慌得以絲許喘息的機會。 “唐景臨,你放開慄慄,這是我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凌霆東一臉憤怒的說着,就在他上前想要扯開唐景臨時,寂靜的房間內忽然響起一道女人空靈幽冷的嗓音。 “放開。” 清淡的兩個字,讓凌霆東腳下的步子猛然頓住,擡頭看去,正好看到蘇慄正面對着他這邊的臉。 只見她臉上還是和剛纔一樣的冷凝和麪無表情,可是對上她那雙如黑寶石般耀眼的眼眸中,不知爲什麼,一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莫名寒意讓他的身子止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可唐景臨像是絲毫沒有聽到蘇慄的話,只見他抱着她的懷抱再次收緊,薄脣在她的髮梢間落下輕輕的一吻,“蘇慄,我……” “唐景臨,我叫你放開。”蘇慄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她說話的同時,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竟然把抱着她的男人給推了開來。 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懷抱,再擡頭看向對面的蘇慄,唐景臨蹙眉,剛想解釋什麼,就見蘇慄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朝他的臉頰扇了過來。 在一旁凌霆東震驚的目光中,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一片清脆的巴掌聲,清晰入耳,格外的響亮。 蘇慄看着他,冷笑道,“唐景臨,你用這雙抱了別的女人的手來抱我,你不覺得噁心,我都想吐。” 雖然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雖然唐景臨身上穿的已經不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了,可是剛纔蘇慄被他抱在懷裏的時候,竟然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和昨天她走進那個房間的時候聞到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那個香味太濃,所以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還留有餘溫,還是說,他剛纔就是從那個女人懷裏過來的。 想到這裏,蘇慄只覺得胃裏一陣噁心的感覺直往外涌,明明什麼都沒有喫,可是她卻想吐。 對上蘇慄眼底毫不掩飾的嫌惡和噁心,唐景臨濃眉緊蹙,可是下一刻,就見他神情緩了緩,嗓音低啞的道,“蘇慄,我和小影之間……” “我不想聽你們之間是怎麼恩愛有加的,我也沒時間。”蘇慄冷聲打斷他的話,說着就見她轉身看向凌霆東,道,“霆東,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昨天晚上……謝謝你。” 蘇慄說着邁步朝着外面走去,可是還沒走幾步,胳膊就被人一把拉住,“蘇慄,你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他這裏?”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冷冽的質問聲,蘇慄聽在耳裏,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有呼嘯的冷風正不停的往裏面灌。 他有什麼權利一大早跑來這裏質問她,唐景臨,你到底是太虛僞,還是覺得所有的事都得是你滿意、喜歡的樣子,你怎麼做都是對的,而別人稍微一點不如你的意,就像是犯了天大的罪一樣。 你到底是憑什麼,難道就憑着我特麼喜歡你,所以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此時的蘇慄,實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尤其是跟眼前的男人,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她想離開,可是她的胳膊卻還被唐景臨攥在手裏。 深呼吸了一口氣,蘇慄轉身,冷眼看着唐景臨,眼裏沒有絲毫溫度,“我說了,我還有事,請放手。” 唐景臨看着她,執着的開口,“有什麼事,我送你過去。” 不知爲什麼,此時他心裏忽然有種錯覺,要是現在放開了蘇慄的手,就永遠……也沒有機會握住了。 唐景臨不知道自己的這股感覺來自哪裏,可是對上蘇慄漠然一片的眸子,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這股恐慌通過胸腔慢慢擠壓,最後多到溢了出來。 蘇慄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落在她被抓着的手腕上,“我說放手。” 她低低的嗓音再次重複,唐景臨聞言,一張俊顏緊繃的不像話,“蘇慄,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陣疾風掃來,下一刻,空氣中再次響起一片清脆的巴掌聲,莫名的震的人耳膜有點發疼。 剛纔蘇慄擡手的瞬間,唐景臨已經看到了,他有機會躲避的,可是他卻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巴掌。 蘇慄動了動有點發麻的手掌,擡頭,對上男人那雙陰鷙駭人的眸子,她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只見此時的唐景臨,那張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可見微微的紅印,而且兩邊都是,莫名的給人一種滑稽,可是在場的人誰也沒有笑出來。 唐景臨是誰,暮城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別說動手打他了,就連念一下他的名字都不敢,可是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連續用力狠狠的扇了他兩巴掌。 凌霆東站在一旁,擔憂的看着蘇慄,看着唐景臨陰沉冷冽的面容,他怕他一個忍不住給…… 唐景臨看着眼前的蘇慄,雖然面容冷冽,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可是最後,他卻只淡淡的說了句,“蘇慄,如果打夠了就跟我回去。” 打夠了! 蘇慄想笑,可是上揚的紅脣怎麼看怎麼給人一種涼到骨子裏的冷意,“我要是說我沒有打夠呢!怎麼,你是不是可以讓我打夠爲止?” 蘇慄的話讓男人的面容再次沉了沉,漆黑深邃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幽冷,下一刻就聽他道,“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在這裏說不行嗎?”蘇慄說着轉頭看着一旁的凌霆東,淡然道,“我都不介意你跟你的舊情人滾牀單了,怎麼,難道你是介意我跟我的前未婚夫共度良宵嗎?” 滾牀單!共度良宵! 蘇慄的每一個詞落,她就感覺到唐景臨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收緊,直到最後,她甚至都懷疑,他只要再一用力,她的手腕骨立刻就會被他捏碎。 唐景臨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狂風驟雨般的森然,可還沒等他說話,蘇慄餘光間瞥見一抹凌厲的疾風朝着這邊揮過來,她臉色微變,忙轉頭,可是下一刻,視線內,只見凌霆東的一拳狠狠的落在了唐景臨的臉上。 凌霆東的這一拳是用了狠力的,唐景臨嘴角當即有血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唐景臨,你特麼有什麼理由質問慄慄,她是你的老婆,你竟然會幹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凌霆東一邊說着,擡手一拳再次朝着唐景臨的臉上落了下去。 這次的一拳他自然是落空了,只見唐景臨伸手接住了他落下的拳頭,然後反手也是一拳狠狠的落在了凌霆東的臉上。 因爲凌霆東這突然的動作,唐景臨出手還擊,所以他攥着蘇慄手腕的力道自然鬆懈了絲許,下一刻,就見蘇慄甩開了他的手,然後退離了兩人幾步遠,冷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