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阮涼番外篇80 作者:未知 機場。 尚阮是在電話裏的背景音裏聽到了機場的廣播聲音,所以纔想着唐景臨會在這裏。 可是等沈覃涼開車帶她到機場,剛下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呆住。 機場的門口有着一排排的端着步槍快速走過的軍人,之所以說是軍人,是因爲從他們穿着的那一套套整齊的軍裝看出來的。 有幾個人守在門口,不讓外面的人進去,也不準裏面的人出來,此時另一邊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爲這事都吵了起來,可又懼怕那黑漆漆的槍口不敢有大動作。 尚阮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目光一轉,他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肅。”她喊着,忙朝着那邊跑了過去。 蕭肅聽到她的聲音忙回頭,看到尚阮,他臉色凝重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唐景臨呢?”尚阮問。 “先生在裏面找太太。”蕭肅說着頓了頓,忙問尚阮,“尚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太怎麼會突然離開呢?” “你問我我問誰?”尚阮有點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一旁端着槍支的軍人,問,“這些人都是誰,他瘋了嗎?” 讓人持槍把機場全都圍起來,這人要不是瘋子,絕對是沒腦子。 “這是溫少爺帶過來的人,現在先生已經把機場都圍了起來,不準任何一輛飛機起飛。”蕭肅說。 “瘋子,簡直是瘋子。”尚阮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的朝着機場裏面跑去。 等尚阮跟沈覃涼坐着擺渡車來到機場的跑到處的時候,還隔着一段距離,尚阮就見到從一輛飛機上走急速的走下來一個人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可整個人狼狽的險些讓尚阮認不出來。 “停車。”尚阮一邊喊着一邊就要直接跳下去,身後的沈覃涼忙拉住她,面色冷沉喝道,“着急什麼,他又跑不了。” 說着,車子停下,他才拉着尚阮走了下去。 此時的唐景臨,已經是從第五架飛機上走下來了。 他讓人查了各個地方的航班,可是都沒有從中看到那個他想要看到的名字,所以,他只能這樣一架飛機接着一架的找。 尚阮快速的跑到他的身邊,一把拉住他,問,“唐景臨,到底出了什麼事,蘇慄怎麼會離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犯法的,你……” 尚阮的話還沒說完,唐景臨卻直接擡手一揮,尚阮猝不及防,直接朝着一旁跌去,還好一旁的沈覃涼及時扶住了她。 而且在剛纔的瞬間,尚阮看到了唐景臨那右臉頰上的一大片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給揍的。 不過也難怪,他這樣惹衆怒的行爲,不被人揍還就奇怪了。 “唐景臨。”沈覃涼快速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肩膀,聲音又沉又冷,“找女人出氣你本事了。” “滾開。”唐景臨一個回神,揮拳就直接朝着沈覃涼的面門揮過來,沈覃涼的反應也很快,直接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同時回手一拳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臉上。 因爲剛起就直接來了機場,唐景臨身上的藥效根本就還沒過去,此時被這一拳直接揍得整個人一陣搖晃,後退了好幾步,還是一旁趕過來的溫牧塵及時把他扶住。 沈覃涼對上溫牧塵不悅的目光,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看向一旁面容陰鷙的似乎能滴出水的男人身上,冷嗤道,“長點腦子,她要是留在這裏等着你找,也就不會走了。” 像是被誰一語擊中了什麼,那抹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的自欺欺人在瞬間殘忍的破裂。 唐景臨本就站立不穩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可下一刻,只見他直接推開一旁的溫牧塵,面容沉君,步伐帶着一絲踉蹌的朝着一旁跑去。 “大哥……”溫牧塵剛想追過去,一旁傳來沈覃涼的淡淡的嗓音,“他女人跑了難道你女人也跑了嗎?要是你還有點腦子,就立刻把這裏的人都給我撤了。” 溫牧塵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再加上剛纔看到沈覃涼揍了唐景臨一拳,他心裏早就火大了,聽到這裏,忙掄起袖子就要上前,“你他媽是誰啊?老子的人老子說不撤我看誰敢撤。” “住手。”尚阮眼疾手快的擋在兩人的身前,擡頭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沒好氣的道,“蘇慄現在不可能在機場,你趕緊把人給我撤了,把那麼多人困在機場,你是想讓溫爺爺知道以後直接把槍抵在你的腦袋上嗎?” 對於尚阮口中的溫爺爺,溫牧塵貌似挺忌憚的。只見他臉上的戾色稍微收斂了些,隨後快步轉身朝着剛纔唐景臨離開的方向跑去。 尚阮快速轉頭看着身後的男人,皺着眉道,“沈覃涼,你也幫忙查查吧!看蘇慄她能去哪裏,這飛機她肯定是沒坐的,還是說早就已經起飛了?” 看着她帶着急色的小臉,男人面容冷沉,緊抿的薄脣顯示着他的不悅。 “不用管。”他冷冷的吐出三個字,隨後擁着尚阮的腰朝着一旁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既然她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又怎麼會讓你們找到。” “可是……”尚阮想說什麼,卻被沈覃連打斷,“機票我已經讓宋捷買好了,就在後天。” 啊? 尚阮有點無語的看着他,這個話題要不要轉變的這麼快? “要不我們改個時間吧!過幾天再去?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怎麼有心情跟他一起去度蜜月嘛! 她的話落,男人腳下的步子倏然停下,微沉的眸光落在她緊皺的小臉上,開口,“其實蘇慄會離開,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早就猜到? 男人的話讓尚阮一楞,可隨後,她面容暗淡的低下了頭。 是啊,從那天勸完她之後,看着蘇慄當時的平靜,尚阮心裏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她的話她聽不進去,或許說是已經完全不想聽了,也不想跟唐景臨過了。既然這樣,她又怎麼會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繼續留在唐景臨的身邊呢! 想着,尚阮無聲的嘆了口氣,心口有點悶的難受。 如果真的已經死心,或許,離開是好的吧! * 沈覃涼的一番話唐景臨根本沒有聽進去,或許是他聽進去了,可是卻裝作沒有聽到。因爲在他從機場離開後,就立即趕往了暮城的各個客運站還有火車站輪船渡口。 就好像是一個明明渾身都給人一種濃烈到窒息的絕望的人,卻偏偏要在那片絕望中撕出一道口子,然後自欺欺人的以爲,這就是希望。 可是殊不知,當希望一次次的破滅,那個感覺纔是最生不如死的。 後面發生的事尚阮都不知道了,也沒有去刻意找人打聽,因爲她在第三天的中午,就被沈覃涼強行帶上了去佛羅里達的飛機,他們蜜月旅行的第一站。 而蘇慄,也就這樣悄無聲息,又或者說是早就預謀好的,從暮城消失,從唐景臨的世界裏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 * 四年後。 南特,一個位於法國西南部的盧瓦爾河下游,被稱爲“西部威尼斯”的一個城市。 六月的南特溫度不算高也不算低,而下午的溫度在十五到十八度之間,穿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可以。 一棟以清新、亮麗和現代爲基礎的兩層小樓門前,有一個開放式的小型花園,而在一片綠蔭的下面有一個用藤蔓編制而成的鞦韆。 夕陽的餘暉從遠處的天邊投射下來,耀眼奪目的顏色是那樣的驚豔眼球。 美,可卻還有比這更沒美的。 只見一旁的鞦韆上正坐着一個容貌精緻的女人,她的五官是屬於標準的東方人的秀氣和小巧,安靜中透着一抹不張揚的氣質,或許是那雙閉合的眸子沒有睜開,雖然這樣,卻還是給人一種挑不出任何瑕疵的驚豔,皮膚白皙晶瑩,有一半被垂下來的烏黑秀髮給遮住。 她好像睡着了,安靜的面容給人一種忍不住呼吸也跟着停止的美,而在她的腿上,則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書。 這時,從身後的小樓裏走出來一個嬌小的亮色身影,一邊走一邊對着鞦韆的方向不滿的抱怨,“蘇慄,你怎麼又睡着了,我難得過來找你,你都不會陪陪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