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顧佟番外篇36 作者:未知 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 慕心坐在顧蕭棠的對面,只見她攪拌着手邊的咖啡卻沒有喝,而是笑着擡頭看着對面的男人,淡淡的開口,“我以爲她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就算沒有較好的身世,沒有出色的能力,那麼至少也應該是個容貌出色的女人吧!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在慕心今天見到佟宴,在得知她就是顧蕭棠口中的那個妻子的人的時候,她好像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了一錘。 顧蕭棠沒有點任何東西,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聽到慕心的話,男人俊朗的眉峯及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後才聽他開口,“在我眼裏,她不比你差。” 慕心從醫院出來到現在,本來心裏就堵着一口氣不上也不下,鬱悶的緊,而現在聽到顧蕭棠的這句話,她更是險些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不比她差! 慕心有點好笑的對上男人那雙淡漠寡然的眸子,臉上的笑容卻在慢慢消失。 這是什麼?情人眼裏出西施? 在他的眼裏,她竟然還比不過那樣一個怎麼看怎麼都平凡到低到塵埃裏的女人。 這似乎是慕心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否認,而且還是在她最引以爲傲的容貌上。 想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精緻的小臉上泛起冷凝之色。 “顧蕭棠,我現在反悔了。”慕心忽然開口,“我不答應我們退婚。” 她的話落,男人眉頭立刻蹙了起來,俊顏也冷了絲許,“慕小姐喜歡出爾反爾?” “不喜歡。”慕心坦然的回,“但是我更不喜歡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去娶一個那樣平凡的女人。” 她說着不等顧蕭棠開口,又道,“如果我們兩個本來沒什麼關係,這點我可以不管,可是我們剛好有關係,而且還不淺,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你跟我退婚而去娶那位佟小姐。” 或許有些人從出生下來就帶着一股常人無法理解的驕傲,他們自信,他們有能力,他們也有外貌,他們就像是上帝的寵兒,讓人羨慕。 所以,如果現在慕心在知道了佟宴就是顧蕭棠口中的那個女人之後、還默許他的退婚,看着他娶她,這無疑就是讓她承認,她佟宴,比她出色,比她優秀,所以纔會讓顧蕭棠情願跟她退婚也要娶她。 這點是慕心絕對無法忍受的,所以,這個婚,她還就不退了。 對於慕心忽然反悔的態度,顧蕭棠除了剛開始那抹淺淺的不悅,此時,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這件事是兩個人的事,就算沒有她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娶你。”顧蕭棠的這番話說的很是肯定,絲毫沒有那種要給對方留情面的感覺,“這點我像你應該很清楚。” 慕心臉色當即變了又變,垂在身側的拳頭下意識的攥緊,長這麼大以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被人當面羞辱的感覺。 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未婚夫,這一點,讓她很難接受。 她清楚,怎麼能不清楚。 兩人的婚事是兩家的長輩從小就定下的,可這麼多年了,她不知有多少次聽母親說過兩人現在都不小了,要籌備婚事了。 可是在這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原因無他,是顧蕭棠不願意。 “慕小姐既然之前已經答應,何必現在又反悔鬧得彼此都難看。”顧蕭棠說着頓了頓,又道,“我說過,我跟宴宴的婚禮到時會請你。” 說到這裏,顧蕭棠忽然擡腕看了眼時間,隨後道,“在我眼裏慕小姐很優秀,所以,優秀的你怎麼能嫁給一個過婚的男人。” 顧蕭棠說完,不等慕心反應過來,已經從桌位上站起身,“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着,顧蕭棠擡手招來服務生買了單,然後轉身朝着咖啡廳的門邊走去。 慕心坐在原地,看着男人消失在玻璃門外的背影,她秀眉緊蹙,精緻的面容很是難看,卻也透着一股沉思。 他說,過婚的男人! 難道他們已經…… 想到了什麼,慕心瞳孔猛然一縮,手裏握着的咖啡勺下意識的緊了又緊。 * 這次顧蕭棠離開後就沒有再過來,而佟宴最後還是喫的醫院的晚飯,顧蕭棠送過來的她讓護士拿走了。 後背的傷在她昏迷的期間就已經開始結疤,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大礙了。佟宴問了一下醫生,可不可以出院,不過醫生卻說再觀察幾天看看。 所以,佟宴只好先留了下來,顧蕭棠走之前說過明晚會來接她,本來佟宴沒當回事,哪知第二天晚上,他真的準時準點來了。 “醫生說我現在還不能出院,所以那個晚宴你自己去吧。”佟宴說着躺在牀上沒有動。 顧蕭棠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過來,把手裏提着的一個袋子遞給佟宴,“我已經替你辦了出院手續,換好衣服我們回去。” 佟宴聞言驚訝的看向他,“誰給你辦的?” “你的主治大夫。”顧蕭棠回。 好呀,她昨天說要出院都不給辦,說還要再觀察幾天,怎麼他辦就給過了。 想到這裏,佟宴心裏有點惱火,可是卻忍着沒有發作。 “多少錢,我打給你。”佟宴忽然開口,說着她頓了頓,又道,“既然現在你妹妹也已經動手術,那麼我們兩個之間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從現在開始我回我家,你回你家,互不干涉。” 佟宴說着掀開身上的被子準備下牀,這時卻聽到一旁的男人開口,“圓子的手術出了點狀況。” 佟宴的動作一頓,擡頭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有可能要進行第二次採集。”顧蕭棠面無表情的開口。 第二次採集! 佟宴坐在牀沿,一時間沒有說話。 其實這種情況是很普遍的,因爲血液輸送可能會有排斥的反應,也或許會不夠,所以要進行第二次採集,一般這種情況醫生都會在第一次採集的時候在捐獻者的手臂上留一根管子,如果還要第二次採集的話那麼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如果不用那最好。 可是佟宴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在她認爲,在採集的時候她是昏迷的,所以採集完後也沒有做什麼相應的措施,也沒有準備會有第二次採集,而現在聽顧蕭棠忽然這麼說,她忽然有點鬱悶了。 不知過了多久,佟宴苦笑了一聲,忽然道,“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妹妹啊!所以這輩子特意來還的。” 不然爲什麼明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因爲各種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到現在。 而且她明明跟顧蕭棠是不能見面的,可是現在呢!他們不僅見了面,而且還各種糾纏。 想到這裏,佟宴深呼吸了一口氣,脣邊的苦笑慢慢淡去,隨後擡頭,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道,“我不會再跟你回去了,如果要再次採集的話,我也不用出院,就留在這裏。” 說着她不等顧蕭棠開口,又道,“你放心,你看我這麼想離開你,所以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個什麼感冒生病的,再說了,這裏是醫院,沒有什麼比留在這裏更合適了。” 佟宴想,她當初真是見鬼了纔會跟他妥協然後留在了他家。不然,也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那麼多事了。 “奶奶在家等你,說是你答應了要陪她一起喫晚飯。”顧蕭棠忽然開口,語氣平靜的沒有什麼起伏,好像對於佟宴剛纔的話沒有什麼反應。 佟宴擡頭看着他,皺眉道,“我沒有答應。” 好像絲毫沒有聽到佟宴的話,顧蕭棠再次道,“你忍心看一個老人等你嗎?” 拿一個老人要挾她,還真是有夠沒品的。 “忍心啊!反正她又不是我奶奶,我幹嘛不忍心。”佟宴說着笑了笑,再次道,“顧市長,我說你就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既然知道老人家在等,我想你這個孫子回去陪她老人家喫飯她會更高興。” 對上她臉上的一副無所謂,男人眸光眯了眯,嗓音也沉了沉,“比起我,我想他會更喜歡她的孫媳婦。” 佟宴,“……” 特麼的,她這是摘了嫁給他的這個帽子了嗎? 想着,佟宴懶得跟她廢話,轉身準備直接躺回去,可是她還沒動,眼前忽然一道黑影襲來,下一刻,她整個人忽然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突然的失重讓佟宴面色一慌,下意識的擡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頸,惱怒的瞪着他,“顧蕭棠,你幹什麼,放我下去。” “晚飯的時間是七點,奶奶不喜歡有人遲到。”顧蕭棠看着她說,隨後不顧佟宴氣得通紅的小臉,忽然抱着她彎身,整張俊顏忽然就這麼朝着佟宴觸不及防的壓了下來。 不知怎麼,佟宴的腦子裏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天,他把她壓在牀上,然後吻她的畫面…… 腦子裏忽然的畫面讓佟宴心裏一慌,脫口而出喊道,“你要是再對我做什麼,你就找別人救你的妹妹吧。” 她話落,耳邊傳來一片詭異的安靜,佟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白皙的小臉竟然難得的紅了個透。 不知有誰說過,如果想要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那麼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面對面近距離的互相對視,那樣,心裏的感覺會告訴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就在四周的空氣處於一片安靜的時候,顧蕭棠忽然抱着佟宴站起身朝着一旁的洗手間走去,而他手裏,卻已經多了一個袋子,正是剛纔他給佟宴的。 “顧蕭棠,你到底要幹什麼,放我下去。”佟宴掙扎想要下去,可是她嬌小的身子在男人的手裏卻像是抱了一個孩子一樣,是那樣的輕鬆自如又讓她掙脫不開。 這時,一旁病房的門被人敲響,緊隨着一個護士推開門走了進來。可是她剛進來,就見一旁傳來“啪”的一聲響,是洗手間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護士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一旁空無一人的牀鋪,再看了一眼一旁緊閉着的洗手間的門,她秀眉輕蹙,正準備走過去,卻聽到從洗手間的門裏面隱隱傳來有人的說話聲: “顧蕭棠,你幹什麼……你不準脫我衣服,啊……你手放哪?混蛋,拿開,出去,你出去……啊,好痛……” 護士捧着手裏的藥盒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緊閉着的洗手間門上,她小臉慢慢漲紅,最後,快速轉身走了出去。 * 顧家祖祖輩輩的人不是從軍就是從政,家裏的人出去沒有一個不是在上面有身份的人,而且據說祖輩在曾經好像是一位開國大將軍,這麼多年下來,後輩也都很爭氣,一個個都很出色。 顧蕭棠算是這輩的年輕子弟中最出色的,從小就是各種最嚴格的訓練,可是就在大家以爲他隨着他父親的步伐從軍的時候,他卻從了政、 不過對於這點家裏人也都沒什麼反對,也沒問爲什麼,而且當初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顧蕭棠是通知他們,而不是詢問。 顧家的老宅不在那些豪華的別墅區,而是單獨的一棟在暮城靠北的偏遠郊區,這座宅子是顧家祖輩上傳下來的的,這麼多年都是顧家的家宅。 夜幕降臨,黑色的轎車開進別墅區,然後在大門處停了下來。 轎車剛停下,一旁就有傭人過來恭敬的打開了車門,“大少爺回來了。” 車內,顧蕭棠看了一眼一旁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女人,眸光微暗,下一刻,只見他轉身走下了車。 “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了。”傭人笑着開口。 “嗯。”顧蕭棠點頭,隨後轉身繞過車身走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 佟宴坐在車內,撇頭看了一眼一旁燈壁輝煌的地方,她的臉色並不好看,半點沒有要下車的打算。 傭人站在一旁,好奇的朝車內看了一眼,心裏訝然,這位少奶奶還真有面子,大少爺都親自開門了竟然還不下車。 今天在顧蕭棠來之前,家裏的傭人就已經被告知今天顧蕭棠會帶佟宴回來,所以他們也都知道他們一向沒有結婚打算的大少爺今天會帶着他們的少奶奶回家。 顧蕭棠站在一旁,藉着從一旁別墅裏面傳過來的燈光,可見他眉頭輕蹙,微見不悅,可下一刻,卻見他低頭,薄脣附在佟宴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下一刻,只見一隻坐在裏面的女人這才下了車,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 傭人的目光帶着好奇的落在佟宴的臉上,可是看着那張平凡的面容的時候,她心裏不由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這位少奶奶比慕小姐可真是差太遠了。 雖然這樣想着,她卻還是面露微笑,側過身退到一旁,微微低頭。 佟宴看着牽着自己的手,細軟的眉毛緊緊的擰着,白皙的面容上的不悅是那樣的明顯。 “顧蕭棠,你現在終於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了嗎?”佟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語氣帶着濃濃的嘲諷。 “隨你怎麼想。”顧蕭棠淡然的開口,隨後牽着她的手朝着別墅裏面走去。 顧家的人不是軍人也是在上面當官的,顧蕭棠的爺爺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而顧蕭棠就是他的大兒子所生,所以他還有兩個叔叔和一個姑姑。 這算起來一家人都有好十幾個了,所以平時一家聚在一起的時間一年都很難有一次,因爲總是會有各種不得已的原因,首要的還是因爲各自的工作,不是那個人有事就是這個人有事。 可是這次,當顧蕭棠牽着佟宴走進去的時候,卻見別墅的客廳裏竟然坐了很多人,一眼看去,平時難得一聚的人今天竟然一個不差的都到齊了。 顧蕭棠的姑姑是顧家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個沒有從軍也沒有從政,而是嫁了一個意大利的老公,所以常年基本都在國外,很少回來,可是這次不僅她回來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丈夫和十歲的女兒。 細數下來,在場的除去傭人,大大小小的算起來竟然有二十五個人。 這真的算是一大家子人了,而且佟宴可以看到,其中還有一個孕婦,如果生了的話那就是二十六個,這還沒帶上顧蕭棠。 佟宴從剛纔下車到現在,她心裏都憋着一股氣,感覺隨時都會發作,可是現在,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她有點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做任何的反應。 別說佟宴驚訝,顧蕭棠也驚訝,顯然也是沒有想到今天家裏的人會聚的這麼齊。可是抓念一想,他也知道這些人今天齊集一堂的目的。 “蕭棠回來了。”這時,不知是誰第一個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人,而在她的話落,下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們這邊。 佟宴瞬間有種像動物園被遊客觀看的猴子。 這時,只見其中一個看起來大約在三十多歲的女人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她先是看了一眼顧蕭棠,隨後目光落在佟宴的身上,笑道,“蕭棠,這位就是佟宴吧!長的可真乖巧,看着就討人喜。” “姑姑。”顧蕭棠對着女人開口,隨後對佟宴道,“宴宴,這是姑姑。” 女人長的很漂亮,五官跟顧蕭棠有點相似,可那明明帶着柔弱的五官卻自有一股英氣,臉上的笑很和善,給人的感覺很好。 不過,姑姑…… 她看起來跟顧蕭棠也沒差多少歲吧! 佟宴本來沒打算開口喊人,可這時手心忽然一緊,力道不大不小,可是她知道是什麼意思。 暗自咬了咬牙,佟宴紅脣微勾,笑着開口,“姑姑。” “不用那麼拘謹,你就當這裏是你的家就行。”顧玫俞看着佟宴,臉上的笑容是讓佟宴驚訝的真誠。 佟宴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竟然沒有瞧不起她,覺得她配不上顧蕭棠。 可是這股驚訝也只是瞬間的時間,下一刻,就被她很好的收了回去。 稍稍擡眸,佟宴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客廳裏坐着的人,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想比較於這位的姑姑的笑容,那些人的目光卻是各有各的不同了。 有暗暗打量的,有皺眉的,有不悅的,有平靜的,還有深思和赤裸裸的不屑的,當然了,也有友好的。 也就是這一眼,佟宴就看出了一個讓她有點意外的事實。那就是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好像不像電視上那樣各有各的心思,勾心鬥角的那種。 因爲她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了那屬於家人之間的暖意。 不過轉而一想她又懂了,因爲她好像有聽說過顧家世代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不從商,所以這麼多年,顧家的人就算勢力再大,都沒有一個人去從商的,也沒有沾染的。 “好了,既然蕭棠到了,那可以開飯了。”這時,從一旁傳過來一道威嚴中透着中氣十足的嗓音,佟宴擡頭看去,只見是一個老者。 看老者的年紀,好像有快八十多歲的年紀了,頭髮花白,面部佈滿了皺紋,雖然這樣,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的那種氣勢,就像他剛纔的那道聲音,渾厚有力,光聽聲音,絕對想不到說話之人已經是花甲有餘。 就像是軍人身上的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不用說什麼話,也不用什麼表情,就自然的給人一種無名的威壓和強大的氣場。 這種氣勢不是與生俱來的,佟宴想,一定是經過各種想象不到的經歷磨練出來的。所以現在雖然老了,可這抹已經刻入骨子裏的威嚴卻絲毫不減。 佟宴想,她好像有點理解顧蕭棠像誰了。 不過,這樣的一個渾身都透着銳利的鋒芒的老人,在低頭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淺淺的溫柔。 劉氏坐在輪椅上,是被他給推出來的,沒有藉由傭人之手,只是這一點,佟宴就可以看出,兩人一定有一段讓人羨慕的感情。 一旁已經有傭人從廚房端着一盤盤準備好的菜朝着一邊的餐桌走去,顧蕭棠牽着佟宴也朝着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低頭在她的耳邊跟她低聲介紹着在場的這些人。 可也就是這時,一旁的門邊忽然傳來一道清麗中帶着歉疚的聲音,“不好意思,車子半路出了點問題,我沒有遲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