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顧佟番外篇43 作者:未知 顧玫俞點頭,“可以。” 看着眼前的女人,保養的精緻的面容上帶着淺淺的笑,那是長輩對晚輩露出的那種帶着溫暖的笑,從見面到現在,顧玫俞給佟宴的感覺都很是親切。 不知怎麼,她忽然想到了她自己的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姑姑”,兩者之間還真是差的不能再明顯了。 沒有再想這些糟心的事,佟宴問,“姑姑,顧家的男人都是情種嗎?” 她話落,顧玫俞一楞,很顯然,她沒有想到佟宴問的問題是這個。 可是怔楞也只是瞬間的時間,隨即佟宴就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 看着她臉上的自信和驕傲,佟宴有點訝然的問,“難道顧家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一個男人出過軌,或者說和自己的老婆離婚的?” 佟宴問完不等顧玫俞說話又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一下。” “沒事。”顧玫俞笑看着她,“在現在的社會,之所以男人這兩個字給人的第一影印象都是不好的也是有理由的。” 說着她頓了頓,才又道,“宴宴,你其實是想問蕭棠吧?” 顧蕭棠! “……嗯。”佟宴點頭。 顧玫俞見狀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道,“其實,在如今的社會,哪會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呢,就算有,那也是很少。” “而我們顧家,之所以給人都是好男人的印象,那是因爲我們顧家的人多半是軍人,所以在結婚前我們都會被告知一個不能離婚的念頭,而這也是從小父母就教給我們的。” “就因爲不能離婚,可如果夫妻之間感情出現了問題呢?”佟宴問。 顧玫俞笑了笑,道,“夫妻之間哪能不出現點小問題小矛盾,畢竟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那麼長的時間,小矛盾大矛盾肯定會有的。” “但是隻要彼此守住一個人該有的底線,守住婚姻該有的底線,不去做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不管什麼矛盾,難道還不能化解嗎?” 顧玫俞的這番話說的有點淡然,給佟宴的感覺就好像是這天地下那麼多因爲各種原因而離婚的夫妻都是不應該的,都是有挽回的餘地的。 看着佟宴微皺的眉頭,顧玫俞擡手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語重心長的道,“其實我的這些話也是對人的,而我說的底線,我們顧家的人從小就有,所以,相比較於其他人,我們做起來就要簡單多了。” “因爲只要稍微用了心,那麼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只要稍微用了心,那麼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宴宴,或許在我們顧家,有些人的婚姻它只是婚姻,他們的婚姻只是因爲這兩個字而存在着,但是對於蕭棠來說卻是不同。” 說道這裏,她頓了頓,目光帶着格外的認真的看着佟宴,道,“他的婚姻,是一輩子。” 他的婚姻,是一輩子。 好像有什麼東西用力的敲擊了一下心臟的某處,有點痛,但也只是有點,下一刻,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怎麼,佟宴有點不敢直視顧玫俞的那雙眼睛。 “是嗎?”她笑了笑,順勢移開了目光。 心裏很亂,因爲顧玫俞的這番話,也因爲她跟顧蕭棠如今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如果……”佟宴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頓了好幾秒,纔再次問,“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也不能離婚嗎?” 這才佟宴想問的,她不想聽顧玫俞說剛纔的那番話,她只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跟顧蕭棠順利離婚。 看着眼前女人白皙的側顏,很近的距離,顧玫俞都可以看到她那輕微顫抖的睫毛。 “如果啊!”帶着一絲玩笑的語氣,顧玫俞說着想了想,才又道,“如果家裏有誰非要離婚的話,我估計我爸非得打斷那個人的腿不可。” 顧玫俞的這番話帶着三分認真三分玩笑,其他的,是一種讓佟宴不懂的情緒。 “我知道了,謝謝您姑姑。”佟宴笑着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她拿着手裏的禮服盒,對顧玫俞禮貌了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着一旁的房門口走去,可在她剛走到門口,擡手握上門把手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顧玫俞的聲音。 “宴宴,你知道蕭棠跟慕家的那個丫頭都這麼多年了,爲什麼還一直沒有結婚嗎?” 顧蕭棠跟慕心? 似乎也不是真的問佟宴,下一刻就聽顧玫俞自問自答的道,“其實我之前聽瑋笙無意間提過一次,他說,蕭棠在大學的時候好像有喜歡過一個女孩。” “而這麼多年,他也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那個女孩,在他的心裏,婚姻就是一輩子,既然結了,那麼就不會離婚,所以,他這麼多年才一直不肯跟慕家的那丫頭結婚。” 顧玫俞的話落,房間內陷入一片長時間的安靜中,兩個人,竟然誰也都沒有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顧玫俞的聲音纔再次響起。 “其實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或許有沒有那麼個人都不清楚,我們也都當是瑋笙那孩子胡說。” “不過既然現在蕭棠他娶了你,那麼他肯定是喜歡你的。” 喜歡! 一個才只認識了幾天的人,怎麼會喜歡? 佟宴沒有再說話,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着佟宴離開的背影,顧玫俞坐在牀邊,眉頭緊皺。 當她在國外聽到顧家退了慕家的婚,然後娶了一個別的身家平平的女人的時候,她是驚訝的,所以纔會在第一時間,放下所有的工作回了國。 她知道自己的侄子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事都是有理由的,不可能無理取鬧的突然退婚。所以,對於他忽然娶了佟宴,她想,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 可是從昨晚見面到現在,顧玫俞卻想不到這個理由是什麼。 兩人之間相處的氣氛太過於奇怪,說是陌生吧!可又好像無形中有一根線在兩人的身上牽着,可說是夫妻吧!兩人之間卻沒有那種新婚夫妻的恩愛和膩歪。 雖然顧玫俞知道自己的侄子從小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何時何地,都不會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出來,可是,她就是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 而且對於佟宴,她身上始終帶着的那一層阻隔外界一切的疏離和淡漠,讓她看不透。 而且,剛纔佟宴的那番話,她不可能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想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 佟宴從顧玫俞的房間出來後沒有回到自己所在的客房,而是徑直朝着顧蕭棠所在的房間走去,因爲她有事要跟他說。 腦海中還想着剛纔顧玫俞對她說的那些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不知怎麼,一直在佟宴的腦中來回重複。 喜歡嗎? 可是,喜歡一個人又是什麼感覺呢!而且,這樣短的時間內,真的可以喜歡上一個人嗎? “你站在這裏幹嘛?”耳邊突然的聲音拉回了佟宴的思緒,回神,只見不遠處慕心正朝着這邊走過來。 “蕭棠不在,你找他有事?”她看了一眼一旁緊閉着的房門,問。 不在! 佟宴楞了一秒,隨後徹底回神,對上眼前女人眼底那明顯的不悅,她淡然的開口,“沒事。” 說着,她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可剛走沒一步,慕心卻拉住了她,“等等。” 佟宴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沒有說話。 慕心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忽然道,“佟宴,你很幸運。” 女人精緻的面容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有不甘,有不屑,有疑惑,也還有那抹故作淡然的灑脫。 “我把顧蕭棠讓給你了。”她笑着開口,“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我還不至於就死抓着這一個不放。” 對上她臉上的高傲,佟宴有點楞,她是真的愣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昨天晚上眼前的女人對自己的那副憤怒和放狠話說要把顧蕭棠搶回去的一幕彷彿還歷歷在目,可這不才過了一個晚上嗎?態度怎麼就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不過我告訴你,他是我讓給你的。”慕心說着冷哼了一聲,再次道,“而且我讓給你不代表就說你配得上他。” “相反,在我眼裏,你這樣的出身和容貌,跟他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也永遠配不上他,就算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了,可是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慕心說完,擡手撩了一下垂在胸前的捲髮,笑道,“我會在參加晚上的拍賣會就離開,希望到時可以看到你出現。” 說着,她踩着腳上的高跟鞋,渾身帶着自信和驕傲的轉身離開。 你永遠配不上他。 佟宴站在原地,看着慕心在眼前消失的背影,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 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種追上去,問她爲什麼忽然就放棄了。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啊!她還準備讓她慕家對顧家施加個什麼壓力,然後對她跟顧蕭棠之間的離婚起個什麼作用呢! 可是,事情到底是怎麼神迴轉到現在這樣的。 佟宴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疼,尤其是在經歷過剛纔顧玫俞和慕心的兩番話之後,她忽然有種感覺,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裏。 在原地懊惱的站了一會,佟宴轉身準備離開,可這時一旁的房間門卻忽然被人打開。 佟宴轉頭,看着出現在門後的男人,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訝然,“你……” 剛纔慕心不是說他不在嗎? 顧蕭棠漠然的目光在她手裏的盒子上掃了一眼,隨後不發一言的擡手把她拉了進去。 “顧蕭棠,你只是說讓我過來喫飯,沒有說我還要陪你在這參加晚宴。”佟宴說着一把扯開他的手,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不悅中透着淡淡的涼諷。 “你索性把所有的條件都一次性講清楚,這樣省的麻煩。” 空氣中瞬間寂靜了好幾秒,半晌,才響起男人那低冷中透着微許緊繃的嗓音,“我現在還沒想好。” “顧……” “今天的這場晚宴是爺爺舉辦的。”顧蕭棠打斷她的話,說完,聽着她瞬間止住的話音,他冷笑一聲,一把拉過她朝着一旁的牀邊走去。 對於佟宴來說,進入這個房間,她的腦海中就會不自覺的想到昨晚兩人發生的事。她不想想,可是卻控制不住。 尤其是眼前的這張大牀…… “好啊,既然你還沒有想好,那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佟宴說着甩開他朝着門邊快速走去。 可還沒走幾步,身子忽然被一個重力一拉,下一刻,在一陣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身後的牀鋪上。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顧蕭棠看着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和驚恐,心中像是被誰舉了一把火,正在朝着他心臟的位置靠近。 “是啊,不想看到你。”佟宴冷笑着看着他,“因爲看到你這張臉我會覺得噁心。” 可是,噁心他的同時,佟宴卻也噁心自己。 顧蕭棠給佟宴的印象,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都是不好的。這一點,她從始至終都很清楚。 而在昨天,在這份不好上,佟宴發現,對於眼前的男人,她現在只要看到,就會忍不住心底的那份憎惡。 是因爲他不顧自己的反抗而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嗎?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佟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從今天早上起來到現在,她就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在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在意。 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她沒有不在意,她是很在意的,可是她在意的卻是那樣無能爲力的被他強迫,尤其是在看到眼前的這張臉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潮水般朝佟宴涌了過來。 是啊,她在意的是他的強迫,她在意的是那樣像個布偶一樣任人宰割凌.辱的無助和屈辱。 昨晚的那一幕跟強j又有什麼區別呢!她只是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不就是隨便找了個男人然後發生了一段一夜晴嗎? 可是,明明不是啊…… 眼角有點溼熱,但很快又消失。 佟宴勾脣,淺淺的笑盪漾在她白皙的有點蒼白的小臉上。 “給個痛快話吧!到底想怎樣?”她說,臉上的笑容也越放越大,“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的話,那我把我這條命給你行嗎?”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的話,那我把我這條命給你行嗎? 很是輕鬆和淡然的一句話,帶着灑脫和隨意,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就好像,那麼多人在乎、視若珍寶珍寶的性命,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每天的飯,喫不喫都無所謂,要不要,也無所謂。 男人的瞳孔在瞬間緊縮成了一個極小的點,而在那抹幽黑的眸底深處,是那一片讓人心驚的陰鷙。 “想死。”他含笑的看着她,棱角分明的俊顏就像是被鋒銳的刀給劃成了一條條的,可偏偏他的嗓音卻是那樣的溫柔。 “如果我捨不得呢?”他說着,擡手撫摸着佟宴那細膩白皙的臉頰,“我捨不得你死,嗯?” 男人帶着剝繭的指腹觸摸在臉頰上帶起一片讓人不舒服的反感,佟宴強忍住沒有去拿開,而是忽然問,“顧蕭棠,你有喜歡的人嗎?” 顯然是沒有想到佟宴會忽然問這個,話落,佟宴明顯感覺到他放在臉頰上的手掌忽然僵了僵。 她淡然的回望着他,笑着再次問,“你喜歡我嗎?” 說着佟宴不等他回答,又道,“如果喜歡的話,我們就不離婚,如果不喜歡,我們就離婚?” 如果喜歡,就不離婚;如果不喜歡,就離婚。 明明是一個很正常的道理,可爲什麼,他卻沉默了下來。 “怎麼,回答不出來嗎?”佟宴冷笑的看着他,“那就是不喜歡……” 佟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如果我說喜歡呢?” 這次,換佟宴訝然了。 喜歡! 竟然從他的口中說出了喜歡! 可是轉瞬,她就立刻收起了心裏那抹突然升起來的奇異的感覺,笑道,“我不想要如果。” 如果, 呵! 如果去掉了如果,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見眼前的男人再次沉默下來,佟宴脣邊的笑容放大,可所帶的譏諷卻也更甚。 “顧蕭棠,你能喜歡我這樣的人我很高興,不過,就像所有人看到的那樣,我跟你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換句話說,就像是森林裏的獅子跟羊,你覺得,他們之間能相處嗎?” 佟宴說着擡手推開他坐了起來,“還有,如果我也喜歡你的話,試試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 “我不喜歡你。” 佟宴一直覺得,不能因爲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所以就不去想要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相反,她是過的肆意,是過的灑脫和無所謂,可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那麼她想,她應該會爲了自己,然後好好的去放肆一次。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喜歡啊! 如果喜歡的話,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多了。 “和喜歡相等的是時間,我們之間還沒有時間。”耳邊男人的說那個拉回了她的思緒,佟宴回神,可也是這時,顧蕭棠卻擡手直接把她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開來。 “顧蕭棠,你幹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佟宴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快速的後退了好幾步。 說不清剛纔心裏那一閃而過的感覺是什麼,可佟宴卻清楚的知道,她怕他的碰觸。 她的反應讓男人落在空中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隨後只見他面色沉冷,直接擡手把佟宴拉過來坐在牀上。 “別動,我不想像昨晚一樣再對你用強。”他的話很是適時的止住了佟宴欲掙扎的身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佟宴僵硬着身子坐在牀沿,目光緊緊的看着他再次伸過來的骨節分明的手掌上。 顧蕭棠卻沒有理她,一張俊顏沉的非常難看,在佟宴驚恐的目光中,直接脫掉了佟宴上身的衣服。 佟宴的臉色一白,“你……” 剛說了一個字就猛然頓住,看着顧蕭棠從一旁的牀頭櫃上拿過來的一個藍色瓶子的小盒子上。 “等會晚宴上要拍賣的東西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禮服我等會會讓人送過來。”他淡漠的開口,嗓音平淡的沒有絲毫的起伏,“你先在這睡一會,晚上我過來叫你。”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過佟宴的身子,擡手打開了盒子的瓶蓋,然後從裏面擠出了什麼藥膏在指腹上,隨後對着佟宴後背上的傷口抹了上去。 後背的裸露讓佟宴的一顆心都緊緊的吊着,連呼吸都慢了下來,可也正在這時,肌膚上傳來一股清涼舒服的感覺,伴隨着的還有空氣中那忽然升起的一股帶着淡淡清香的味道。 “醫生說你後背會留疤,這個是祛疤的藥。”身後響起男人低冷的嗓音。 留疤! “沒事,反正又看不到。”佟宴無所謂的道。說着,她渾身的緊繃也在慢慢的鬆懈下來。 她的話讓男人手裏的動作一頓,隨後才恢復如常。 這個態度,他早就想到了。 “不喜歡穿裙子,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就算再痛,也都無所謂。”他清冷的嗓音帶着絲絲道不明的涼薄,說話間,他的指腹卻是很輕的,一圈一圈的在佟宴後背上的肌膚上揉抹着。 “你可真不像個女人。”他說。 佟宴抿了抿脣,目光有點迷茫的看着前方的某一點,笑道,“我也希望我不是個女人,男人多好,沒有那麼多麻煩。” 還別說,她還真想過,她要是個男人,她就把蘇慄給娶了,纔不會給那個凌霆東欺負呢! 想着,佟宴忽然笑了。 顧蕭棠扭頭,正好看到她脣邊這抹淺淺的笑容,不是每每她對他露出的那樣虛僞到了極致的笑,也不是那種人前僵硬客套的笑。 而是,發自內心的。 “嘶。”耳邊一聲痛呼拉回了顧蕭棠的思緒,擡眸看去,只見他在不知不覺間抹到了昨晚被他給弄裂開的傷口上。 “顧蕭棠,你經常這樣給人抹藥嗎?”耳邊忽然響起女人低低的詢問。 說着,佟宴不等他回答,又道,“那天晚上在醫院,我腰上的傷是你用藥酒給我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