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顧佟番外篇167 作者:未知 說着,在司機微愣的目光中,小傢伙小小的手指快速的摁了一串數字撥了過去。 司機是顧家的司機,所以他是知道小松是被顧家領養回來的,略微一想就知道他口中的爸爸就是顧蕭棠無疑了。 正想着,就見電話已經被接通,緊隨着小松帶着童稚的嗓音傳來,“好了。”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司機微愣,卻已經見小松掛斷了電話。 * 新泰會所。 佟宴直接上了樓,才發現這裏不僅是一家時裝設計工作室,竟然還是主攻婚紗的,裏面到處都是穿着婚紗的人形模特。 一時間,佟宴腳下的步子忽然頓在原地,眸光有點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套一套的婚紗,忘記了任何的反應。 這不是佟宴第一次看見婚紗,之前在劇組的時候,有很多場景也都會遇到。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爲她是寫劇本的緣故,所以婚紗這兩個字對於她來說其實沒有太多的複雜感覺,反而覺得挺平常的。 可是此時此刻,這股正常,好像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被打破了。 是什麼呢? 爲什麼再次看到眼前的這些雪白的婚紗,她的心情,跟以前,竟然會完全不一樣了呢! 爲什麼,會有種,想上前,看一下,摸一下,然後…… 然後想穿上的感覺。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升起,下一刻,她就猛然回神。 這時,一旁正好有一位服務員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微笑着禮貌的問,“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佟宴在心裏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隨後纔開口,“我姓佟,我是來幫我朋友來拿禮服的,她叫蘇慄。” 佟宴說着拿出手機準備報一下蘇慄的號碼,哪知服務員卻直接笑着開口,“原來是蘇小姐的朋友,佟小姐請跟我過來。” 說着,她轉身朝着一旁的一片婚紗區走去。 佟宴跟在身後,目光在那些婚紗上掃了一眼,然後平靜的收了回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等這邊幫蘇慄拿完禮服,先送小松去學校,然後再把禮服給蘇慄送去。 正想着,耳邊再次響服務員甜美的嗓音,“佟小姐,這就是蘇小姐在我們這裏定製的禮服。” 佟宴回神,可下一刻映入眼簾的雪白的婚紗讓她愣在原地。 服務員說的是一套雪白的婚紗,婚紗的全身都泛着晶瑩剔透的光,不知是上面的布料,還是上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珍珠,尤其是那腰上的一圈。 那上面的珍珠鑲嵌的都很有技巧,彷彿是融在了布料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出來。 可也正因爲這種特殊的鑲嵌手法,纔會給人一種很是驚豔奪目的感覺。 低調中帶着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耀眼。 整個裙身的設計不是很繁瑣,卻給人一種很驚豔的感覺。 不需要那些繁華的詞彙,僅僅“美麗”兩個字也足以。 佟宴有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服務員,“這是……” 這不是婚紗嗎? 蘇慄跟唐景臨兩人已經結婚了啊,怎麼會突然想要定製婚紗? 難道是因爲之前穿的中式的旗袍,所以現在想要再來一套西式的? 正在佟宴疑惑的時候,服務員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佟小姐,您要爲蘇小姐試一下嗎?如果覺得有哪裏不適合的話我們可以及時的做修改。” 這跟之前蘇慄說的一樣,佟宴也答應了。 可是現在…… “你確定這是蘇慄定製的,沒有搞錯?”佟宴忍不住再次問道。 “嗯。”服務員點頭,“蘇小姐在很久之前就在我們這裏定了,這件婚紗可是我們設計師熬了幾個月精心趕製出來的。” 聽到服務員的肯定,佟宴雖然也還疑惑,卻也沒再問,跟着服務員朝着一旁的換衣間走去。 婚紗雖然不像那種拖地的大長尾,很繁華很公主,可是到底是婚紗,所以佟宴一個人有點穿不來,不得已,只好讓服務員進去幫忙。 佟宴這輩子穿裙子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可以數過來,所以她最怕麻煩了,那些褲子體恤什麼的最舒適又簡單。 而此時的這件婚紗,完全就是好幾件裙子,雖然不繁瑣卻,可卻讓佟宴折騰出了滿頭的熱汗。 所以,在最後好不容易穿好的時候,已經快過去二十來分鐘了。 佟宴在服務員的攙扶下朝着外面的鏡子前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走的極爲小心,生怕給踩到了那拖地的裙?。 同時也真心覺得,她真心不適合穿裙子,一點都不適合。 “佟小姐,真漂亮,很合身呢。”一旁響起服務眼的誇讚聲,佟宴轉頭,對上對方眼裏帶着羨慕的目光,她有點莫名,臉頰卻也微紅。 “嗯,我跟我朋友的碼一樣,這個我能穿,她應該也差不多。”她說着雙手扯起兩邊的裙?,道,“我換下來吧!你給我包一下,然後……” 佟宴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因爲轉身的瞬間,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店門口。 “蕭棠!”佟宴驚訝的看着門口緩緩朝着這邊走過來的男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吶吶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黎嬸不是說他一大早就出門了嗎? 想着,佟宴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快速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婚紗,一時間,臉頰上剛纔隱隱的紅暈變成了似乎能滴出來的豔紅。 “那個,我……”佟宴後知後覺的尷尬的雙頰跟脖子都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是來幫慄慄試一下的,你怎麼來了,我馬上就換下來,我……” “不用換,很美。”顧蕭棠打斷她的話,說着,已經走到了佟宴的面前。 男人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定在佟宴的身上,又好像是已經定在了佟宴的身上。 那漆黑的瞳孔裏什麼都沒有,除了眼前這一身雪白的女人。 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讚美,佟宴忽然有點手足無措起來,臉頰上的顏色再次加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 “你,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這個換下來。”佟宴說着轉身就要朝着一旁的換衣間走去,可不知是不是因爲心裏太亂,腳下的步子也有點亂。 一個不留神,踩到了婚紗的裙?,她整個人猝不及防的驚呼一聲朝着前面栽去。 說是遲那是快,在佟宴臉上一片慌張的時候,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然後把她整個人帶入了懷裏。 佟宴驚魂未定的小口小口的喘着氣,被顧蕭棠摟在懷裏好半天才穩定下來。 擡頭,對上男人墨黑深邃的眸子,她的心忽然狠狠的一顫。 “蕭棠……”她呆呆的看着他,白皙的臉頰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粉紅粉紅的。 “宴宴。”顧蕭棠放在她腰間的手微緊,隨後擡起另一隻手把她額頭的頭髮給佛到耳後,嗓音溫柔的彷彿能膩出水來。 “六年前,我就欠你一場婚禮,而現在,我很幸運能再次這樣把你抱在懷裏。” 顧蕭棠說着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鬆開,“現在,我想補你一場婚禮。” 補,一場婚禮! 佟宴的神智在顧蕭棠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被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敲了出去,直到最後,什麼都每剩下,只有一片的空白。 四肢也僵硬在原地,要不是被他抱在懷裏,她真的懷疑自己是否還能這樣站着。 婚禮! 婚禮! 婚禮! 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這兩個字,有什麼念頭竄入了她的腦海中,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可是佟宴卻沒有接着想下去。 因爲,她不敢…… 所以,就這樣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忘記了任何的反應。 “宴宴,雖然這場婚禮有點遲,但是,我還是想看着你穿着婚紗站在我的面前。”顧蕭棠說着低頭看了一眼佟宴身上的婚紗,眸光像是裹住了佟宴的全身,帶着他的所有。 “就像現在這樣。” 就像,現在這樣! 佟宴不知自己的理智是怎麼回來,只知道,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頓了好一會,才問,“這,不是慄慄的嗎?” 這婚紗不是慄慄的嗎? 這個問題才問出口,不等顧蕭棠開口,佟宴的腦中就已經自動浮現出了一個答案。 “不是,這是你的。”顧蕭棠也回答了她。 “這是我讓人特意爲你定做的,你的尺寸。”顧蕭棠說着頓了頓,忽然問,“喜歡嗎?” 她的! 爲她定做的! 佟宴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婚紗,混沌的腦子在瞬間好像恢復了清明。 然後,今天一大早被小松從被窩裏叫起來,然後說想要喫清風齋的小籠包,然後是蘇慄打來電話,然後新泰會所又剛好在清風齋的附近。 這所有的一切,是巧合? 佟宴在心裏問了自己一遍,隨後就立馬否決了。 這不是巧合,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被人早早的就安排好的。 無論是小松,還是蘇慄,都是。 想到這裏,佟宴再次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毫無預警的,眼裏忽然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一顆一顆的,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滑落,然後,消失在那雪白的婚紗裏。 一見佟宴哭了,顧蕭棠心裏頓時一緊,擡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嗓音柔和的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被他這麼一說,佟宴的眼淚不僅沒有被擦乾淨,反而還越流越兇,瞬間的時間,就已經流了滿臉,看着好不楚楚可憐。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顧蕭棠此時此刻深刻的感覺到了。 可是,這一滴一滴的金豆子卻像是一把一把的刀落在男人的心上,心疼的讓顧蕭棠恨不得立刻做了那個讓她哭的人。 可是轉瞬,他就反應過來,這個人貌似是他自己。 佟宴這一哭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就是沒有止住的打算,眼淚越流越兇。 顧蕭棠越擦越多,最後,直接低頭吻住了女人那不停留着眼淚的眼睛,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帶起一片酥麻的暖意,更多的卻是鹹鹹的味道。 “不哭了,嗯?”顧蕭棠一聲一聲的哄着,可是他越是這樣哄,佟宴的眼淚更是越流越兇。 最後無奈,顧蕭棠忍不住心疼的開口,“別哭了,不然等會紅着眼去婚禮,他們肯定會認爲我欺負你了,嗯,不哭了?” 聽着男人低潤的嗓音,話語裏帶着隱隱的委屈,讓佟宴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可下一刻,就見她又快速搖頭,一個勁的搖頭,也不說話,就光搖頭。 可偏偏,她還是滿臉的淚水,鼻尖紅彤彤的,臉頰也紅彤彤的,再加上她又淚眼朦朧的直搖頭,那樣子,真的要把顧蕭棠的心都給哭碎了。 還好,一旁的服務員夠機靈,也終於在剛纔的一陣尷尬中解脫,忙拿過一旁的一個紙巾盒走了過來遞給顧蕭棠。 “佟小姐,您看您眼睛都哭紅了,等會可不好上妝呢。” 聽着服務員的話,佟宴有點愣愣的轉頭看向她,隨後又轉頭看向對面的顧蕭棠,眼裏的淚水就這麼突然止住了。 顧蕭棠看也沒看一眼一旁的服務員,直接擡手從她的手裏接過紙巾盒,從裏面連續抽出了好幾張紙,然後動作溫柔的幫佟宴擦着臉上的淚水。 “不哭了,嗯?”他一邊擦着一邊親着,一瞬間的時間,給一旁的服務員的感覺完全就像是一個父親在哄一個哭鬧的女兒。 可偏偏,男人臉上的溫柔和寵溺卻讓她們羨慕的要死。 顧蕭棠是誰啊!她們竟然會從他的臉上看到這樣溫柔的一面。 一哭一鬨的兩人好像完全忽略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只見佟宴吸了吸鼻子,然後從顧蕭棠的手裏拿過紙巾自己給自己擦。 看着顧蕭棠,抽抽噎噎的嗓音帶着很強的鼻音的開口,“我不哭,我沒哭。” 幾個字,說的斷斷續續,軟軟糯糯的,壓根聽不怎麼清楚。 可是,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落入了顧蕭棠的耳中。 “嗯,你沒哭。”他順着她的話說着,隨後又抽了幾張紙,幫她把臉上的淚水全都擦乾淨,隨後把手裏乾淨不乾淨的紙巾都遞給了一旁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