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7.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帶着情緒呢?我得罪你了?
……
臨城。
靳敏從機場裏出來,剛好是下午6點整。
靳敏最近的心情不錯,出了趟差,此行一去,與北方一家公司的合作基本已經談成妲。
新來的助手傑西,穿着品牌的OL套裝,香氣撲鼻,從她的手中接過行李箱,恭敬的叫了一聲:“靳總。”
靳敏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冷淡的將目光收回,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後,說道:“公司我不去了,你讓無錯小說趙叔直接到我公寓裏來,有關於與恆達合作的細節問題,我要親自與他談。”
傑西點頭:“好的,靳總。禾”
靳敏點了下頭,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先出了機場。
機場外,一輛黑銀相間的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助理幫靳敏拉開車門的同時,靳敏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頭問向傑西道:“溫總知不知道我今天回來?”
傑西被問的一愣,轉而如實答道:“應該不知道,溫總人不在臨城。”
靳敏細長的眉頭擰了起來:“不在?那他有沒有說去哪了?”
“據說是去濱城看望他母親,兩天前就已經離開了,如今還沒回來。”傑西平靜的說道。
靳敏怔了片刻後,倒也沒說什麼,低頭上了車。
……
靳家的大門前,一輛奧迪Q7停在一旁。
靳敏從車裏走下,淡淡的瞥了眼奧迪後,又往別墅裏看了一眼。
這輛車,她是認得的。
門廳處,靳敏脫掉高跟鞋,客廳裏的談笑聲已經傳到了耳朵裏。
靳敏將手裏的行李交給了一旁的保姆後,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
客廳的沙發裏,坐着靳老爺子和一個年近50的女人。
女人一身華貴的短旗袍,頭髮高高盤在頭頂,一根不亂。面上高高的顴骨,襯托的她越發的瘦。
女人回過頭來,看到靳敏後,立刻一臉驚喜:“小敏,你回來啦?”
靳敏彎了彎嘴角,叫了一聲:“表姑。”
女人聞言,笑意更深了些,也不顧靳敏出差剛剛回來,就一把拽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側的沙發上,問長問短起來。
說實話,靳敏不太待見自己的這個表姑媽。
可奈何表姑父如今在政府部門任職,時不時的可以行些“方便”,不管怎麼說,這門親還是斷不了的。
靳敏被表姑媽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問的頗不耐煩。
她不時的朝着二樓的方向看去。
終於,在表姑低頭喝咖啡的空檔裏,問向自己的父親道:“爸,小楊呢?”
提到靳楊,靳老爺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冷着臉說道:“別跟我提他,一天天的不務正業,前幾天還跟我說要去上海處理分公司的問題,結果一轉頭,又跑去了濱城,要不是今早我打電話問老胡,我還不知道呢……現在上海那頭一團的亂,你說他……”
“他去濱城幹什麼?”靳敏打斷了靳老爺子的絮叨。
靳老爺子一擺手:“別問我,要問你自己去問他。”
知道老爺子生氣,靳敏也沒再多問。
雖然不問了,可她心裏就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一旁的表姑又插了話進來,笑眯眯的問向靳敏道:“小敏啊,你和肖默也結婚好幾年了,你這肚子怎麼就一直也不見動靜呢?跟表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如果身子有問題,可要及時的去看醫生,別把自己給耽誤了。”
靳敏的一股子火氣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三天兩頭的詢問孩子的問題。
她和溫肖默現在的境地,別說孩子,連見個面恐怕都要預約了。
靳敏壓抑着心中怒火,可表面還要裝作禮貌客氣的從沙發上起身,道:“表姑,我剛剛出差回來,上去洗個澡再下樓陪您,您先坐……”
女人看着靳敏託着自己行李箱朝着二樓走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靳敏消失的方向,又朝着靳老爺子看了一眼,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二哥,我這……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靳老爺子嘆了口氣,無奈的擺擺手:“也沒什麼,你別往心裏去,這孩子最近和肖默正冷戰呢,由着他們折騰去吧,你也看到了,孩子大了,翅膀都硬了,我是哪一個也管不住了。”
女人盯着靳老爺子看了片刻後,說道:“二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靳老爺子擡起頭來,問:“什麼事啊?”
女人猶豫了着,又朝着二樓的方向看了幾眼後,纔開口說道:“溫肖默,在外面好像有女人的……”
靳老爺子的表情一下就愣住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女人一臉的糾結,垂下目光道:“本來這件事我不想提的,可今天你說小敏和溫肖默冷戰的事,我才覺着有必要說一下。”
“你就別繞彎子了,聽的我都着急。”靳老爺子催促道。
聽靳老爺子這樣說,女人才如實說道:“我家老白有個大學同學姓朱,前幾年的時候被溫肖默給算計過,據說,當初的一個項目,本來他是喫定溫肖默的了,可沒想到,溫肖默竟然下了套,硬是把他逼的讓出了自己50%的利益……”
“50%?”靳老爺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女人點了點頭:“是呀,據老朱自己,是溫肖默故意將他的女人送給老朱,哪知道那女人懷了孕的,老朱還沒等做什麼,那女人就流了產……事後,溫肖默愣是用這個事威脅老朱交出了那50%的利潤所得……”
說到這裏,靳老爺子的臉色早就變的難看至極。
女人一邊觀察着老爺子的表情,一邊壓低聲調道:“起初,我一聽,當時就火了,以爲老朱口中的那個女人,是咱們家小敏呢?結果,老朱說不是,是一個姓譚的小姑娘……”
靳老爺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淑蘭,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叫淑蘭的女人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二哥,這種事,你叫我怎麼說?小敏當時和肖默的感情看着好的不得了,你說我要是說了,兩個人因此而分開,我不成了罪人了。可不說,這件事壓在我心裏也好幾年了,每次見到小敏受欺負,我這心裏也不好受……”
話未說完,靳老爺子已經將自己手邊的茶杯掃落在地。
茶杯摔在地毯裏,發出一聲悶悶的鈍響,滾出去了幾米遠,又停下不動了。
淑蘭從沙發裏站起身來,勸道:“二哥,這事畢竟也過去好幾年了,你也別這麼生氣,說不定溫肖默早就和那女人斷了呢?”
靳老爺子沒理會淑蘭又說了些什麼,對着身旁的保姆咆哮道:“你上樓去,把小姐給我叫下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
……
靳敏穿着浴袍,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表姑已經離開了。
靳敏朝着窗外離開的奧迪Q7看了一眼後,淡淡的將目光收回,懶懶的對着身側的保姆說道:“若下次我表姑再來,你就提前告訴我一聲,早知道她在,我就不回來了……”
保姆小聲的應了一句,轉身上了樓。
客廳裏,老爺子已經怒不可遏,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氣的都在顫抖。
靳敏看着地毯裏的茶杯,不禁有些訝異:“怎麼了?”
靳老爺子轉過身來,怒向靳敏道:“小敏,你和溫肖默之間的事,是一點也不準備讓我這個老頭子知道了,是不是?”
靳敏被問的一愣,傻傻的站在原地。
靳老爺子用手指指着她的腦門,大聲吼道:“那你給我說說,溫肖默外面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別告訴,連你自己也被矇在鼓裏呢!”
靳敏看着自己的父親,許久也沒有開口說話。
從靳敏臉上的淡然,靳父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他氣的怒極生笑,指着靳敏說道:“瘋了,真是瘋了,我本以爲小楊不懂事,至少你還是個省心的,可沒想到,你和他一樣的幼稚,我怎麼就教育出你們這麼不成器的兒女來呢?你說說你,爲了嫁給溫肖默,這樣的事你都能忍了?”
“我不忍怎麼辦?!”靳敏大聲的喊道。
靳老爺子被突然變的歇斯底里的女兒嚇了一跳,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靳敏繼續說道:“我們在溫肖默的身上傾注了多少賭注,把他從溫家一個毫不起眼的私生子培養到今天這一步,你難道真的忍心放棄?”
靳老爺子被問住了。
的確,他沒辦法放棄溫肖默這顆棋子,他付出的太多了。
如靳敏所說,即便是當初知道溫肖默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可利益面前,這又算得了什麼。
靳敏坐在沙發裏,捂着臉,不出聲了。
靳老爺子冷靜下來後,挨着靳敏坐下了,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我真的不知道溫肖默竟然可以混蛋到這種地步,我當初是錯看了他了……”
父女倆都不說話了,茶几上的座機無繩電話在一遍遍的響起。
老爺子不去接,靳敏也坐在沙發裏沒動。
電話寂寞的響了許久後,到底是安靜了。
片刻後,靳敏從沙發裏起身,背對着沉默的老爺子說道:“爸,你相信我,我和肖默之間的事,我會處理好的,靳家不能沒有溫氏,溫氏也不能少了靳家,如果有一天,他離我而去了,只有兩敗俱傷的結果,他沒那麼傻……”
靳老爺子擡頭看着自己女兒背影,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他只心疼自己的女兒……
——
濱城。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媽媽私廚裏,譚之薇已經幫忙打包好了所有要送的外賣。
老丁頭正擦着汗將餐盒一個一個的摞在一起,擡起頭對着譚之薇笑:“行了,你進去吧,我送餐去了。”
譚之薇點了點頭,轉身朝着裏面走去。
今天店裏的客人不多,沒到8點,店裏幾乎就沒什麼人了。
唐韻難得的空閒下來,和譚之薇一起坐在一張餐桌前,朝着窗外看去。
外面開始下起雨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沒雨。
唐韻打了個哈欠,將目光從外面收回來後,說道:“這天氣,恐怕也沒什麼人來了,今天早點收了吧。”
譚之薇點頭,起身和唐韻一起將外面的遮雨布下的散桌收了回來。
當譚之薇抱着最後一個椅子走入時,唐韻正拿着一件西裝外套從裏面出來。
譚之薇不禁一愣,問道:“媽,你拿着的是誰的衣服?客人落下的嗎?”。
唐韻搖了搖頭,將外套遞到譚之薇的手上,聲調柔和道:“是上次那個來看你的同學落下的,他走的急,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了影,你應該有他聯繫方式,得空的時候,你給他送過去吧。”
譚之薇望着手裏的西裝外套,許久後才應了一聲:“哦。”
……
靳楊在會所裏遇到溫肖默時,並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來。
濱城也就這麼大塊地方,著名的會館也就這麼幾個,他沒必要表現的自己有多詫異。
兩人四目相對,溫肖默倒先笑了。
“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上你。”溫肖默語調平靜的說道。
靳楊彎了彎嘴角,卻不像在笑:“這有什麼?溫大老闆想去哪兒,難不成還要先跟我報備一聲?況且,也沒人規定,這家會所能你來,就不能我來吧?”
溫肖默繞到靳楊的身側,停住了腳,面上依舊帶笑道:“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帶着情緒呢?我得罪你了?”
靳楊似笑非笑,一臉的諷刺:“不敢,您是我姐夫,我是您小舅子,要得罪,也是我得罪您,我哪敢啊……”
見靳楊陰陽怪氣了這麼一陣子,溫肖默也懶得和他擡槓,挑了挑眉角,一個人朝着不遠處的包房去了。
溫肖默走了,靳楊回過頭去,看着他一直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片刻後,靳楊對着身側的助理說道:“溫肖默知道是我阻止他查譚之薇下落的事麼?”
助理擡頭看了靳楊一樣,不十分把握的說道:“按說應該是不知道的,不是說,他這次留在濱城是因爲他弟弟受了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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