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開始,就註定了
只要確定了唯一的目標，其餘的...不需要再有過多的在意。
琪亞娜的行動已經幫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但這讓她的心不安穩。因爲她是如此的“薄情寡義”。
天還是黑的，琪亞娜暈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感覺喉嚨很燙，像是被火燒一樣...腦袋又像是被榔頭敲過。
她記得...自己下意識地推開了芽衣。然後開始順着布洛妮婭的話開始喝酒...
依稀還記得她看到了姐姐。然後撲到了她的懷裏。
後面忘了。
琪亞娜想要支起身子，但卻感覺身子有些沉重。
幽蘭黛爾在她的懷裏安睡着。
好吧，並不是很安分。起碼在睡姿上幽蘭黛爾已經證明過不止一次了。雖然不能完全稱之爲懷中，但這個姿勢確實很像。
自己的一隻胳膊被壓在她的腦袋下面。
而琪亞娜自己的睡姿也不敢恭維。說白了，真不愧是姐妹。
四條大腿互相夾着，一條疊着一條。鍛鍊的恰到好處充滿彈性的玉腿被微微擠壓出一個弧度。
纖細卻又不失肉感。
這讓琪亞娜心裏有些癢癢的。
但這種情況之下，琪亞娜根本沒辦法動一下身子。一旦挪動肯定會有比較大的動作。
也許會把姐姐弄醒。
她將自己的眼神挪了回來。
幽蘭黛爾是背對着她的。琪亞娜的視線聚焦在幽蘭黛爾的頭髮上，月光照耀着她，白色的髮絲在金色當中穿梭...
一種渴望在心裏升起。
“如果動作輕一點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琪亞娜輕輕吐了一下舌頭，感覺自己在做壞壞的事情...明明只是抱着姐姐嘛...感覺像是犯罪一樣。
已經在一張牀上睡過好幾次了...明明也沒什麼的吧？
可畢竟她動機不純，心裏有鬼。
琪亞娜還是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讓動作儘可能的輕柔。
她又朝着幽蘭黛爾靠了靠...然後將自己的鼻尖埋進了幽蘭黛爾的秀髮當中。
很好聞...是一種像是純潔百合又像是淡淡海風的味道...香甜和清新同時兼具。
就像是夏天的某個夜晚，靜謐的世界之中傳來小生命低鳴的聲音。讓人無比安心的同時又能挑起燥熱的衝動。
琪亞娜曾在黑夜中聆聽過自己的呼吸，細不可聞，彷彿墮入無邊的深淵。
但現在，同樣微小的呼吸聲，卻像是在聖潔的天穹之上，對這靜謐月光的讚美。
很滿足，柔順的頭髮掃過鼻尖，掃過臉頰...如同輕柔的手在撫摸。那些還在隱隱作痛的過往似乎就在這樣輕柔的撫摸之下消散。
輕柔的觸感有種虛無的感覺，但這虛無之中卻是觸手可及的真實與永恆。
她並不滿足。
還記得，從前的自己是怎麼樣的。琪亞娜的性格本不是這樣安靜穩重。以前的自己，用女流氓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而現在，琪亞娜感覺，自己深深掩埋着的愛好，可能再次覺醒了。而覺醒的第一步，就是貪婪的慾望。
順應着因爲酒精而尚未清醒的腦袋，琪亞娜再次沉醉了。
但琪亞娜不知道的是，背對着她的姐姐已經睜開了她的雙眼。
黑夜中的雙眸閃爍着和月亮同樣的輝光。
畢竟是幽蘭黛爾，敏銳的感官讓她在琪亞娜扭動身子的瞬間也醒來了。
但她卻沒有動...心裏在暗暗後悔...
爲什麼要順着琪亞娜被她抱着一起睡呢？
也許是琪亞娜彷彿要哭出來的“別走...”，又或許是淡淡酒氣也讓她微醺。但沒有後悔藥可賣。
幽蘭黛爾決定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乾脆眼睛一閉就打算接着睡覺。
但琪亞娜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髮絲之上，像微風吹拂一般...又像是小貓柔軟毛髮和肌膚接觸。
有些癢癢的...
而這同時，幽蘭黛爾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這也許已經超出了姐妹的範疇。
比此前想要看琪亞娜扮成貓，想要給琪亞娜投食這些想法都要更加嚴重的多。
隱隱約約之間，幽蘭黛爾聽到了輕聲的低語。
“你知道嗎姐姐...我好喜歡你呀...你知道嗎...因爲你的那聲‘妹妹’，我才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這個世界...是你把我從深淵中拯救了啊...”
一個人的心，需要另一個人來點亮。
但很快琪亞娜的聲音消失了，她有些難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將心聲全部吐露...
而幽蘭黛爾沒辦法判斷這是沉醉於夢境中的囈語還是清醒之下的心聲。
我不會欺騙任何人，當然包括自己。幽蘭黛爾的想法一直如此。
她向來不是會編理由的人，不管是騙過別人還是騙過自己。否則也就不會在兩年半之前被“黃金海岸旅遊線”這種話騙到了。
也絲毫不會有任何慌張，也許會有一點點興奮。但，更多的，是某種疑惑，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
就像是她沒辦法想象琪亞娜掙脫芽衣，轉而投向了她的懷抱一樣。那實在是太抽象了。
但抽象之中似乎又有那麼幾分並不違和的感覺。
而後是安心的感覺。
也許她自己也出了問題。
她努力回想着全部的記憶，找尋着答案。但很快，她得到了一個十分畸形的結果。
小時候的人，哪裏知道什麼是喜歡？
在當時的視角當中，她的想法就是帶走那個在培養槽裏和自己很像的漂亮女孩...然後一直和她在一起，就像是爸爸和媽媽一樣生活在一起。
那可以被稱之爲親情，但在這之前，這種感情不叫這個名字。
好吧。
‘我明白了琪亞娜。有那麼一天...我會好好地迴應你的。’
翌日。
琪亞娜還躺在牀上。
幽蘭黛爾已經整理好了，換上了一套訓練的裝束。迴歸本徵世界的目的並不是讓自己變得更強，但這是習慣。
不過剛剛出門，就見到了不得了的人。
“芽衣。”
“看起來你昨天並沒有睡好。”
確實，半夜入睡，沒幾個小時被琪亞娜弄醒，還聽到了那句無比直球的低語。
就算她不打算迴應，就算她對此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想，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但她也沒有辦法安安穩穩地度過一整夜。
幽蘭黛爾點了點頭，看向了芽衣的臉。感覺有些愧疚，芽衣明明在微笑，但感覺這個笑容很苦澀。
“彼此吧，你不是也有點黑眼圈嗎？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也許沒有。但有人想要見你和琪亞娜一面。”
“是誰...凱文嗎？”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不過現在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要問你。”
芽衣靠近了幽蘭黛爾，幽蘭黛爾感受到了輕微的電流在身上流動，一瞬間，僅剩的一絲睏倦，被一掃而空。
“什麼問題？”
“你打算以後怎麼看待琪亞娜？”
芽衣幾乎貼在了幽蘭黛爾的身上，靛色的眼睛當中，是質問和苦澀。
十一月的清晨有些冷，幽蘭黛爾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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