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7章 瞳
“迦樓羅，希望你能夠記住，是婆羅多在你最危難的時候拯救了你。”
他的大手放在高長空的肩膀上，深邃的眸子盯着高長空的眼睛。
“千萬不要做傻事。否則的話，三相神絕對不會原諒你！我也是。”
高長空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雖然如今的他已經是接近黑戰車級的異人，放眼整個天龍八部衆也是排位靠前的存在。
可是當面對眼前這位真正的天之驕子，婆羅門頂尖血脈的擁有者，婆羅多同盟第一強者，他仍舊有着非常巨大的差距。
高長空雙手合十，以婆羅門教的標準姿態行禮。
“我不會忘記您的教誨！”
垂首的時候，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裏，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
尖銳的風聲在雪原上空呼嘯着，穿過了冰封的叢林。
即便是巨大的針葉林，在這樣的溫度之下也難以生存下去，被凍成了一排排銀色的冰雕。
樹林的深處，卻有一片安靜祥和的區域，屹立着一座古老的哥特式城堡。
城堡的三樓，一間古老的圖書館內。
紅色的書架帶着歲月滄桑的氣息，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書籍，這都是在外界已經極其罕見的老舊版本。
要知道，在這個電子化的時代，大部分人基本上告別了紙質書的閱讀。
而這間圖書館，看上去起碼要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
因爲書架上甚至還有羊皮卷，以及縫製工藝非常粗糙的線裝本。
一名留着滿頭銀髮的老人獨自走到書架旁，在標註着【經濟學】區域的書架上翻找了片刻，便取下了一本亞當斯密的《國富論》，然後施施然的走到旁邊紅木的書桌上，翻開書頁看了起來。
只是作爲一個歐式的經典建築，又是這樣一間老舊的書房，卻意外的沒有在顯眼處看到那幾乎是必備的《聖典》。
老人的身上衣着考究，英紡的法蘭絨西裝貼合上身，看上去低調而有內涵。
他並沒有做眼睛手術去調整自己的老花眼，而是選擇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有些年頭的老花鏡，掛在耳朵上，慢慢的翻閱那本經濟學領域的偉大典籍。
老人閱讀了許久，渾然不顧窗外呼嘯的寒風，寒風敲打在窗子上的時候，那種不規律的響動反而讓他有些享受。
依稀又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在麻省讀工商管理的那段時光。
“咚咚咚。”
老舊的木門之外，傳來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老人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門扉，然後說道：“進來吧。”
“吱呀——”
顏色已經接近黑色的厚重木門被緩緩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位穿着昂貴西裝，相貌儒雅的中年人。
他的胸口放着一條伯萊尼的真絲手絹，進門之後，先是小心翼翼的用手絹擦去自己留在門把手上的痕跡。
這看起來像極了電影當中殺手的橋段，而這位先生的做法卻只是爲了不讓手汗腐蝕這個上世紀30年代原裝的門把手。
中年人走到老紳士的身前不遠處，恭敬的垂首說道：“會長，我們接到了來自華胥國的援助請求。”
桌子上這位其貌不揚，在世界任何一所大學的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老頭，這才緩緩摘下自己的老花鏡，然後用滿是皺紋的手掌溫柔的合上書本，擡頭望向他。
“華胥國嗎？”
他再次確認。
“是的。”
中年人垂首。
“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提前發生了。在星島地下的神祕文明，由於受到周邊國度的多次侵擾，主動對人類國度發起了攻擊。”
“整個華胥國四個大區，以及哥倫維亞駐紮在霓虹港口的艦隊，都遭到了襲擊。”
老人靠在椅背上，緩緩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中年人說道：“會長，我們是否要動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他們度過眼下的難關呢？”
老人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眉思索了許久，才緩緩說道：“【瞳】存在的意義，是對抗天命。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纔會在幾百年前組建起來，讓全世界衆多志同道合的人團結在一起。”
“而我有幸擔任會長的職位，一直心存愧疚，生怕自己無法承擔這份責任。”
“這一次，是人類國度首次與地下文明發生大規模碰撞。這標誌着新時代的開啓，以後這樣的狀況可能會越來越多。”
“誰都無法預料，這次戰爭會有多危險。”
他說了許多，然後再度陷入沉思當中。
中年男人，【瞳】組織僅次於眼前會長查理·路易·孟德斯鳩的32級會員【王下者】米懷德·布拉特，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您的擔心是正確的。而且，華胥國那位我們最近剛關注到的【混沌】，與四騎士之一的那位有很大的矛盾。”
孟德斯鳩思考了許久，布拉特就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過了大概兩分鐘，這時間漫長的空氣都寂靜了。
孟德斯鳩纔開口說道：“在我們的計劃當中，華胥國是必不可少的力量。無論是那個被稱作【后土】的小姑娘，還是我們最新關注到的【混沌】，都有可能成爲【黎明四騎士】之一。”
“那您的意思是，調動【瞳】的成員，前去支援他們嗎？”
布拉特問道。
孟德斯鳩搖了搖頭。
“眼下的情況我們根本不清楚，而且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人類的國度，甚至也不是那些地下文明，而是那些敬神的走狗。”
他思慮了一番之後，緩緩說道：“雖然我們無法派人過去，但是也表達一下我們的誠意吧！”
布拉特說道：“您的意思是說……”
孟德斯鳩朝他一擺手：“說起來，我們還沒有跟那位新崛起的華胥國小子打過交道呢！這一次，就給他送去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吧！”
布拉特聞言，立刻明白了孟德斯鳩的意思。
能對一名黑戰車級異人有用的禮物，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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