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蝴蝶的初演
“达令,昨天看你很不开心,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嗎?”
“是啊,徐州打了几個月,最后還是输了,昨天我决定让德邻他们今天开始突围了,今天就会开始,不知道還来得及嗎,如果德邻被围上,我党危矣”
“达令,别太急了,德邻做事向来谨慎,肯定会化险为夷的,你也别太急了,前几天国联已经召开了会议抗议日本对我們的侵略,并且决定支援我們,我相信過几天日本就会撤军的。”
“希望吧,梅林你最近辛苦了,和那些洋鬼子打交道,還真的只能靠你,其他人都靠不住”
“达令,和我客气干嘛,能帮上你我很开心的,好了,我們听点音乐吧,你需要放松一下”
“好的”
梅林放下杯子,款款的走到墙角,打开了收音机,慢慢的仔细调台,今天的天气不错,或许可以收到美国的电台,最近流行的爵士乐她和凯申都還是蛮喜歡的。
随着纤瘦的素手慢慢的转动收音机的调钮,在一片的兹兹声中,突然传出一個深沉而又磁性十足的男声。
“武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全国海6空部队,全国各党派团体,各报社,一切爱好和平的国际友人及友好国家以及4万万全国同胞……”
這是個陌生的声音,所言所讲充满了放肆的言辞,坚定地意志,而且更让人觉得有着强大的自信,客厅内的两人默默的听完整個通电內容,梅林对于這简短的通告竟然使用了包括5种外语之内的六种语言来播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听內容這是国内的某個工党组织的言,但是使用這么多的外语,這明显就是主要讲给那些外国人听得,听內容他们不单单在反对日本,還在反对北方的那個庞大的苏俄帝国,难道他们内部闹内讧了?
“达令,去门外让他们把敬之和雨农找来。”
“好的”看到凯申的脸色很不好,梅林知道他真的生气了,立刻让人将碗碟收走,等何英清他们来了之后,悄悄的出了房间,并轻轻的将门带上,在门关上的那刹那蒋凯申的怒吼声传了出来
“娘西匹,這個夏海安哪裡冒出来的,他這是在拆我墙角,他反对日本也就算了,提啥外兴安岭,提啥西伯利亚,這是阴谋,阴谋,前两天苏联人刚刚答应给我們援助,他就在這裡大放厥词,给我查,查出来枪毙。”
“校长,对方說自己接受毛匪的领导,又是啥南海舰队,搞不好就是海南岛的工匪,听說延安的工匪最近内讧,亲苏派已经失势,看這個通电应该是他们毛派的某個匪的行为。“
“娘希匹,把翔宇找来,這帮工匪根本不想抗日,他们這是在犯罪,他们要负责,负责。”
就在常凯申怒吼的同时,延安的某個普通的院子裡,此时也已经是烟雾缭绕。
“大家說說,這個夏海安谁比较熟?”深深的吸了口烟,毛润泽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会不会是海南岛上的同志?”
“不会,海南岛的冯白驹同志我见過,年初我們就提议冯同志与民国党当局谈判成立抗日自卫团独立部队,现在恐怕正在海口谈着呢,而且海南党组织裡也沒有叫夏海安的同志。”坐在下手的张宗可推了推眼镜說到。
“我們沒有必要讨论這個夏海安是谁”此时坐在对面的陈绍玉激动的挥舞着手上的通电稿,“看看裡面的內容,這是在攻击伟大的苏联,攻击伟大的最高苏维埃,攻击伟大的工产国际,這個夏海安绝对不会是我們的同志,這绝对是敌人的阴谋,我們决不能上当”
“好了,老陈,别激动,人家又沒說错,连乌裡扬诺夫同志都說過那些地方是我們中国的,我觉得這個通电写的不错,大气。”捧着茶壶的彭石穿笑呵呵的调侃着,黑黝黝的脸庞散着中国农民式的狡猾。
“你這是在攻击伟大的苏维埃政权,你這是在犯罪,你這是右倾投降主义,我提议,必须开除彭石穿的所有职务,必须。”
“都是自己同志,要允许大家表意见,绍玉同志先冷静下”见现场有些失控,毛润泽立刻开始打断现场的火爆气氛。
“既然確認不是我們的同志,我們就不用抗這個担子了,报给翔宇,让他和常凯申說一声,這個小蒋和我們无关,另外宗可同志和绍玉同志也与苏联的同志說明下事情的情况”
“如果对方真的要求我們的领导呢?”
“既然愿意接受我們的领导,那我們可以教育嗎,沒有谁一开始就能完全理解我們的信仰的,大家說对不对。”
“好,老毛你既然决定了,那就這么办吧。”
“对了,我們也不能不做准备,让翔宇同志和震中同志派人去海南岛走一趟,去看看对方到底是哪来的大佛。”
“如果接触到,我們持哪种态度?”
“先让震中同志拿着通电直接找他们,让他们接受党中央的指挥,如果他们說话算话,我們多一個同志也是好事,如果是阴谋,直接让老蒋自己去解决,我們就不管了,這個国家表面上還是他說了算啊。”
“好,那就這么办,我們讨论下一個议题”
在1938年的中国,所有的国人或者政治组织早就习惯了此起彼伏的通电,一個人上台通电,一個人下台通电,被欺负了通电,欺负别人也通电,甚至今天感冒了也要通电,通电的性质基本等于我們现在的论坛帖,而且一样会歪楼。不過初来乍到的夏海安们不知道,他们原先以为的轩然大波沒有出现,甚至大部分的报社都只将這個消息登在了报纸最沒人关注的小角落,也是,這时候的民众還有谁会把這些纷乱的通电当回事的。当然也不是沒人关注,這條通电的杀伤力還是有的,不過不是国人而是日本人。
东京,日本6军参谋本部,随着在中国国内的战事的稳定推进,往日并不会很早就有人来办公室坐着,而是大部分都在各個新成立的后备军团内进行视察或者训练指导,但是今天门口的哨兵却很吃惊的现,午餐時間沒到,参谋本部的高官都6续到了,甚至连雍仁亲王和天皇都到场了,难道中国大6的战事有变化了?
参谋本部大会议室,不到半小时的時間,這裡已经烟雾缭绕,所有人都一脸铁青的看着手上的通电稿。
“這是支那政府的阴谋,绝对是,看看這個說辞,不单单我們,连苏联都一起带上了”
“愚蠢,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表明,常凯申的政府早就和苏联签订了友好條约,现在苏联人正在给民国党伪政府运军火。這個通电绝对是支那工匪的,就是为了破坏民国党伪政府与苏联的结盟,我們只是顺带的。”刚刚匆匆从中国战区回来述职的土肥原贤二說道。
“我同意,上面写着让我們5日内撤军,支那人多么可笑啊,他们的大脑果然比虫子還小,现在是我們万裡追击他们的军队,他们那稻草般的军人就是一群被我們追赶的猪,不,猪都比他们难抓。”
說到這裡,会议室裡爆出哄堂大笑。
“支那人就是擅长窝裡斗,這就是需要我們過去好好的教育他们的原因,东條相,你来說說我們在支那中部的战局。”在座头的天皇见大部分人都对通电不肖一顾,边转而讨论现在正在持续着的战争局势
“天皇陛下,我們已经取得了支那徐州区域的战略优势,支那民国党伪政府的5o万军队已经被我們消灭大半,剩余的部队,被我們赶羊一般的从徐州赶了出去,我們正在追击,保证可以全歼敌军。”
就在日本人开始大放厥词的时候,遥远的莫斯科,斯大林也在质问着刚刚回到莫斯科述职的远东局局长留希科夫,斯大林愤怒的挥舞着一早送到他书桌前的通电稿。“留希科夫同志,這是怎么回事,你在远东是在吃屎嗎,让你管理远东局,是苏维埃中央对你的信任,你就是這么管理远东的嗎,让你在远东狠抓肃反工作,你到底是怎么落实的,那裡還隐藏着多少伟大苏维埃的敌人。”
此时的留希科夫惊恐的看着暴怒的斯大林,更加確認了不能再继续为這個疯子工作下去了,整個远东已经肃反到基层,那裡已经几乎找不到黄种人了,更不要說那些似是而非的白俄分子,被枪毙的所谓肃反分子已经无法提供坟墓。只能直接丢入河道或者海裡喂鱼,更不要說那些秘密在森林裡枪毙的当地华人了。
看着政治局一個個委员被抓捕,被枪毙,可能离我自己也不晚了,想到這裡留希科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战,此时斯大林的咆哮完全沒有进入大脑,他此时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逃离死亡的魔爪。
“好了,你给我滚回远东去,给我把那裡隐藏的敌对分子给我抓出来狠狠的杀干净,出去时把叶若夫叫进来。”
听到斯大林的驱逐令,留希科夫立刻如蒙大赦般的跑出办公室,客气的把在外面等待多时的尼古拉?叶若夫让了进去,然后恭敬的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大门关闭的那刹那,斯大林的怒吼从门缝传了进来。
“叶若夫,我們的队伍裡還隐藏着大批的敌对分子,他们不单单是俄罗斯人,還是中国人,朝鲜人,把他们揪出来,揪出来,统统杀掉,伟大的苏维埃不能被侮辱,赶快去查,到底是谁在反对我們。”
“是,斯大林同志”
听到這裡,留希科夫的后背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看来,回了远东,需要好好打算下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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