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勝利的大會！ 作者：未知 “競標會？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大商人基本都是識字的，各省獨家經營權的意思也能理解，可是這些字連起來之後，他們就不太理解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個個眼中都是冒出了精光啊！畢竟光是看到了茶葉，鹽，蒙古商道這樣的字眼，就已經刺激到他們的神經了……商人不是最爲逐利的動物不是嗎？ 倒是藏在臺上的崇禎皇帝，看見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心跳都是忍不住加快了……畢竟他可是非常清楚的，所謂的獨家經營權，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且往年也根本弄不到什麼錢的，不過現在嘛，既然都已經進行到這種地步了，他也只能期待，楊山蘆會不負衆望了。 然後這個時候，楊山蘆已經穩穩走上了前臺，然後看着場下一雙雙閃亮的眼睛，他就是微微一笑，然後就是正式宣佈競標會開始！ 當然，因爲是第一次競標，具體規則還是要解釋一下的，楊山蘆甚至還特意準備了一塊驚堂木，只聽見他輕輕一拍之後，就開始先介紹起了規則。 “諸位，既然大家來到了這裏，多少應該也有些明白了，不過現在，再由本官正式解釋一下。” “所謂的競標會，就是指以往的茶、鹽這二樣物品的經銷權，都是由官府統包統攬，不過如此做法弊端多多，所以現在，就改爲按照我大明十三個行省，每個省爲一塊單獨區域，大家來競標！也就是價高者得！” “具體來說，就以浙江省爲例，假如某人最後競爭到了茶葉的獨家經營權，那麼在浙江省這塊區域，茶葉的經營權就由你獨家擁有！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再行售賣！包括官府也是如此，而這個就叫做獨家經營權！” “什麼！”聽見楊山蘆這麼一解釋之後，這些大商人就真的震驚了！我靠，這裏面的利潤可就太大了呀！畢竟他們本來就是這一行業的精英，非常清楚其中的門道的，更不要說現在還是一省的獨家經營權！所以這其中的利潤…… 只是雖然是這樣，還有不少大商人都心存疑慮的，這個聽着似乎挺不錯，可是具體執行起來，問題多多啊…… 例如這時就有人問道：“鹽、茶一向由官府包銷，這都是幾百年來的定例了，現在改動這麼大，朝廷允許嗎？” 而楊山蘆聽了就是微微一笑，然後用手一指位於前排的一個清瘦老者，雖然此人穿着便衣，不過還是自有一股氣勢：“呵呵，那位就是朝廷的戶部尚書畢直嚴畢大人，正二品大員，主管天下錢糧，所以有他在場，你說朝廷允許嗎？” 畢直嚴聽了就有些尷尬，其實他這次便衣前來，就想看看究竟能不能弄到銀子，至於朝廷是否允許，是躲在屏風後面那位決定的。 倒是現場有些人，一開始人太多沒注意到他，然後聽見楊山蘆這麼一說之後，看清了果然是他，然後就有人驚呼道：“哇，真的是畢大人！”畢竟畢直嚴主管天下錢糧，現場也有幾個大商人認識他的。 “呵呵，正是老夫，另外對於此事，諸位不必疑慮，鎮國將軍所說的一點沒錯，這正是朝廷的決定。”畢直嚴看見既然躲不過去，也就開口證明道。 然後有了他的背書，在場衆人也全都信了。 不過就算這樣，具體問題還有很多，例如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胖胖的商人站起來提問道：“敢問大人，如果一個省的獨家經營權競標下來之後，到時候還有人不管這個法令，繼續售賣的，那又該怎麼辦呢？” 而他提出的這個問題，也算是切中要害的，畢竟平時敢做這個生意的，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人人身後都有靠山！所以真要是等到競拍下來了，但是人家不服管教，照賣不誤，那又如之奈何呢？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而楊山蘆聽了就是微微一笑，不過還沒等他解釋呢，這時卻已經有一個山西大商人，都急吼吼的開始舉牌了：“我要競標山西的茶葉經營權！” 咦？這位怎麼亂搞一氣啊！這不都還沒問明白嗎？然後看着其他人一副不解的表情，這位山西來的大商人，一方面先佔了個先，然後這才解釋道：“咦？難道你們真不知道他是誰？或者說之前山西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 畢竟這位大商人正是山西出身的，所以對於楊山蘆的鐵血手段，那是太清楚不過的，想當初楊山蘆治理山西的時候，晉王府厲害不厲害？其餘二家王府厲害不厲害？那都是龍子龍孫！晉王更是一位堂堂的親王存在！ 可是到最後，還不都得乖乖的聽從命令？甚至於堂堂的晉王，因爲不服氣，把一條老命都給送掉了！所以有着這樣的牛逼手段，還用擔心有人不服管教嗎？ 然後聽他這麼一說之後，其他商人這才明白，並且這個山西商人看來還是有些名氣的，在場很多大商人都認識他，所以他的話也有說服力，衆人都放下了擔心。 包括楊山蘆聽了之後，都是露出了笑容的……心道真不錯，都有一位義務講解員的，而不必動用他準備好的託了。 因爲這個競標會是新鮮事物，楊山蘆擔心萬一會冷場，所以事先都準備好了兩個託的，也就是他從陽和道東路調來的資深吏員，不過現在嘛，有這樣的人物現身說法，效果那就更加好了。 當然就算是這樣，畢竟事關重大，所以有必要再次介紹一下自己，給他們增強一點信心。 於是楊山蘆就再次介紹了一下，也就是他的諸多官方身份——像什麼大同鎮副總兵，兼超品二等爵！包括還是皇家的駙馬！至於他的最新一個身份，四省特使，代天巡狩什麼的，他都沒好意思提，他生怕提出來之後，嚇到一大片啊…… 甚至楊山蘆還是非常貼心的，既然這次競標的是獨家經營權，那麼就不會只是說說而已，等到此次競標會結束之後，他會在每個省成立一支稽查隊，專門處理各種違法售賣的事件，這樣上面有負責人，下面有落實人，就可以保證真正落實獨家經營權了！ 哇，這就太好了呀！然後這些商人聽了之後，連最後一個擔心都沒有了，畢竟這也是很明顯的，像茶葉這種東西，利潤高昂，所以難免會有人罔顧律法，不過現在嘛……既然官府都出面組織稽查隊了，還是由這樣的鐵腕人物負責，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於是接下來，現場的情緒被徹底調動起來，都不斷有人開始呼喊起來：“我要競標！我要競標！” 然後楊山蘆見狀就是非常滿意的……很好，不枉費了這麼多口舌，老鱉終於入甕了呀！既然這樣，接下來就是明碼標價的時候了。 楊山蘆就是笑呵呵的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就說一下具體的競標規則，就好比茶葉來說，以一省爲限，每次經營期限是三年，底價是十萬兩，每舉一次牌子增加一萬兩。” 哦，10萬兩嗎？對於這個底價，這些商人並沒有感到多少驚訝，畢竟他們可是很清楚其中的鉅額利潤的，倒是躲在屏風後面的崇禎皇帝，聽了就是感覺完全無法相信啊…… 這怎麼可能？區區一個省的專營權，底價就能喊到10萬兩？要知道大明一年的茶葉稅收，才只有多少呢？ 就好像他哥哥天啓當政的時候，浙江茶稅一年二十萬兩，可是到了他手裏之後，崇禎十年浙江全省只收到了十二兩銀子！然後解到戶部後，崇禎實在是無法理解，還專門派人詢問過，然後回答說是遭災。 所以原本一個茶葉大省，只能收到十二兩的稅收，甚至還有些地方收的稅，竟然不足以養活稅吏！而現在一個省就要收上來10萬兩？這完全就是異想天開吧？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令崇禎大跌眼鏡，例如第一個推出的競標省份是四川，然後纔剛一掛牌，瞬間就是進入了你爭我奪的局面！ “我出10萬兩！” “我出11萬兩！” “12萬兩！” 現場不停的有人舉牌！甚至到後來，有人幾次競拍不下，都激動的牌子高舉了不離手的，那種勢在必奪的氣勢……畢竟崇禎不懂其中門道，這些大商人可是太清楚了，那可是一個省的獨家經營權啊……而且還可以獨家經營三年，這其中的利潤…… 而且在場的這麼多人中，有不少就是做這個茶葉生意的，本來因爲一個省的區域夠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不過現在嘛…… 所以這個價格就像是坐了火箭似的往上攀升，等到一直升到了整整22萬兩，都翻了一倍還多，這纔算最終確定的。 可就是這樣的一幕，讓躲在屏風後面的崇禎皇帝完全看傻眼了，甚至他都是喃喃的道：“想不到！真真想不到啊！”然後他接下來的第二反應就是，下面的那些官員都該殺，對他忠心的唯有楊卿啊！不是他來上這麼一出，他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裏呢！ 當然，他歡喜的也有，還是楊卿手段高超啊，弄了個從未聽說過的競標會，這銀子就嘩嘩的來了呀，哈哈！ 然後有了這個開頭之後，接下來那就不用說了，雖然大明有着十三個行者，看着不少，可是現場都來了近三百號人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次錯過機會，下次就要再等三年了！所以這樣的機會還能錯過嗎？ 於是接下來，隨着一個又一個省份的推出，拍賣的浪潮那是一浪高過一浪啊……至於像浙江，湖廣這樣的富庶之地，茶葉產銷大省，那更是爭奪的焦點！現場都是十幾塊牌子一起舉起的…… 這樣的熱情如火，讓楊山蘆看的都是滿面笑容的……很好，太好了！以後賑濟災民的銀子，就落在你們身上了。 於是等到十三個省份的競拍結束之後，最後具體的數字，都亮瞎了很多人的眼睛！因爲最少的一個省，都拍出了11萬兩銀子的價格，而像最多的浙江一省，都拍到了整整40萬兩的高價！這樣的火爆……所以最後統計下來，光是茶葉一項，就競拍出了整整250萬兩！ 甚至這樣的輝煌成果，讓崇禎看得都是差點都要喜極而泣了……還記得當初楊山蘆和他說過，最少能夠拍得三百萬兩銀子，可是現在呢？後面還有二項沒有拍賣呢！這樣的舒爽…… 而等到茶葉競拍結束之後，接下來就是輪到第二項了，也就是蒙古商道的競拍。 所謂的蒙古商道，一般就是泛指關內和關外的交易，包括蒙古大草原上的衆多蒙古部族，和遼東這塊廣袤的區域。 所以以上地盤那是面積非常廣大的，最少相當於大明三到四個省的地盤！ 然後平常因爲管理鬆懈，反正只要給錢就能出關，所以大大小小的商道都有近百條的！不過現在嘛，楊山蘆就是大手筆規劃了一下，也就是由西向東，把這塊區域給劃成了三大塊，然後這三塊地盤只允許有一條商道，同樣是獨享三年的專營權。 並且楊山蘆也同樣承諾，只要競標成功，除了允許的這三條商道的獨家貿易權之後，其他人只要再做這個生意，統統由稽查隊負責！所以有了這個基礎，這個競拍同樣是非常的激烈的！ 至於這其中的利潤同樣是不用說了，畢竟關外的蒙古人，包括關外的那些滿人，像什麼茶葉啊，食鹽啊，都是他們生活中必不可缺的東西，當然平常的這些鉅額利潤，都讓大大小小的各種特權集團貪墨了，就好像之前的山西八大家這類人，不過現在嘛，通通收歸國有了。 於是最後，在經過激烈的爭奪後，這三條蒙古商道，一共都拍出了整整一百萬兩的高價！並且這還只是三年的經營權，三年之後又可以再來一次！ 然後至於最後的壓軸好戲，也是最重要的食鹽的競拍，崇禎皇帝都根本不知道了，因爲進行到這會，他都感覺跟喝了酒似的，都已經暈暈乎乎了呀！ 所以他只是最後聽到一嘴，說是食鹽的最後總成交價，都達到了驚人的350萬兩！比起茶葉的整整250萬兩，還要多出了整整一百萬兩啊！這樣的火爆…… “下面我宣佈，此次競拍會圓滿結束！”等到競拍全部結束之後，接下來就到了收錢的時候了，就好像那些競標成功的，就需要先付上三成的保證金，剩下的餘款在十天內付清，然後就算這樣，這些人還非常高興呢，感覺這趟來對了！ 至於楊山蘆就更不用說了，如此火爆的競拍場面，連他也沒想到，短短半天時間，成交總額都達到了整整七百萬兩！甚至現場保證金都收到了整整兩百萬兩的銀票！ 並且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這些大商人的能量了，就好像其中很多人，看着也就像個平常的富家翁，可是在這會呢，厚厚的一疊銀票掏出來，還都是一萬兩一張的那種，那都像喫飯喝水般平常，個個身家豪富啊…… 甚至這樣的場面，同樣在現場全程觀看的戶部尚書，都覺得他的人生觀念都要被顛覆了……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吧？貌似都沒付出什麼東西的，就弄到了整整七百萬兩？大明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就這樣到手了？而且三年後，又可以來一茬？ 甚至因爲畢直嚴主觀天下錢糧，更知道其中的艱辛，其實朝廷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心思，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例如在崇禎十三年，崇禎皇帝就下定決心，增加天下關稅。也就是像崇文門、臨清、揚州、淮安這樣的八關，關稅每兩增一錢，不久，又增二錢。 可是如此種種，最後也不過增加關稅二十萬兩，而這樣都被罵慘了，什麼與民奪利，崇禎重徵之類的，可是現在呢？一下子弄了整整七百萬兩，這些人還都人人歡笑，都跟得了大便宜似的？這實在是看不懂了呀…… 當然這位戶部尚書能力不夠，臉皮卻是足夠厚的，當下就是找到了楊山蘆，表示這筆錢還是入戶部爲好…… 不料楊山蘆還沒表態呢，就聽見旁邊嗷的響起了一嗓子：“誰都不許動！” 原來剛纔還是暈暈乎乎的崇禎皇帝，聽見這句話之後，就很神奇的馬上清醒過來了，並且就像護崽的老母雞似的，一把就把這些銀票都拽在了手裏，然後統統交給了楊山蘆啊！ 好吧，看見連堂堂的皇帝都這副做派了，這位戶部尚書還能怎麼辦呢？只能斷了這個念想啊……不然的話，只要這些銀子進了戶部，實際有多少用於賑災的，那就是他說了算了，不過現在嘛…… 等到這位戶部尚書，兩手空空地走了之後，崇禎這才和楊山蘆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於是崇禎十五年的這一天，就被世人永遠的記住了……第一屆鹽、茶等物資競標會，勝利結束。 ps如果這個競標會的情節有些囉嗦，以後不會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