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幼稚的男人 作者:未知 “你和他在一起了?”看眼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張餐桌,也正看着他的沈赫,林立珵問溫涼。此時此刻,他內心特別窩火,也特別不安。 “沒有,都是誤會。”溫涼坦然淡定的說。這個結果同樣不是她願看到的,當她知道的時候也猜到林立珵會趕過來。 “什麼誤會會kiss?” 近期太多的事,和新聞評論下那些自稱親眼所見者對他們有多恩愛繪聲繪色的描述,讓林立珵現在不敢再相信溫涼和沈赫之間是清白,毫無事情發生。 望着林立珵極爲嚴肅沉峻的臉,溫涼感到前無未有的壓力,也感到有些心累。 她微沉口氣,剛要把事實真相都告訴林立珵,只聽沈赫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她身後落了過來,“爲什麼要跟他解釋?” 不及溫涼轉頭,沈赫已經走到他們桌旁,拉開溫涼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直視林立珵,嘴角勾起輕蔑的誚笑,“你什麼身份,憑什麼跑到這裏來質問她?” 林立珵和沈赫情敵的關係早已是板上定釘,但過去他們都是明嘲暗諷,至少面子上不撕破。 如今,事情發展到這步,林立珵不再維持那份表面功夫,也冷笑的反問沈赫,“你又是什麼身份,來代她說話?” “你沒看新聞?”沈赫眉一挑,拿過溫涼喝的水杯喝了一口。 林立珵眼瞼不禁抽跳了下,溫涼也微微一訝。沈赫卻是十分自然,又喝了2口水。 林立珵胸腔內的火燒得更旺,他強抑住,譏諷的輕笑一聲,“原來你喜歡自欺欺人。” “既然你不信,這麼着急忙慌的趕過來做什麼?”沈赫反詰,臉上也揚起嘲諷的笑。 他放下水杯,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出支菸叼到嘴上,身體往椅背一靠,一副閒散不羈的模樣。 林立珵被問住,一時無言反駁,只定定盯視着沈赫。 沈赫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惱怒,他勾脣誚笑。 心知林立珵現在心情有多糟,溫涼不想讓戰火升級,冷聲對沈赫說:“請你離開。” 每次在林立珵和他之間,溫涼總是站在林立珵那邊,沈赫有點氣,“我不走。”點燃煙,猛吸了口。 溫涼被他吐出的煙霧一下嗆到,咳起來,沈赫忙捻滅,擡手狂揮掉煙霧。 “讓我走也行。”沈赫忽而改口,下巴倨傲的朝林立珵點了下,“你告訴他,你不喜歡他,和他永遠不可能。” “幼稚!”溫涼不假思索,拒絕。 林立珵也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沈赫會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提這樣可笑的要求。他臉上表情更爲嘲諷了。也爲溫涼不肯這樣說而心情有所好轉。 沈赫纔不在乎林立珵怎麼看他。做一件事用什麼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一個成功的人要既能跳龍門,也能鑽狗洞,這是他一直以來遵循的行事原則。 不過,他也不想惹惱溫涼,惹惱她的代價太大了,他再付不起。反正林立珵沒戲,這點他很肯定。 朝林立珵冷蔑的勾了勾脣,沈赫又坐回到原來那張桌子,和悠悠聊天去了。 他走後,溫涼把事情告訴了林立珵,但隱瞞了這幾天沈赫都是與她們同睡一間房的事,林立珵聽後雖釋懷不少,可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溫涼對沈赫的態度儘管還像以前那樣冷淡,有時甚至是不客氣,但林立珵卻有種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漸漸變得融洽,並朝好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極爲不安。 因爲林立珵的到來,溫涼不能再讓沈赫與她們同住一間,沈赫內心是不肯的,但不想惹溫涼生氣,只好同意。 躺在鎮上小旅館裏那張陰溼還透着黴味的小牀上,他在心裏將林立珵罵了100遍,就差扎小人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回了海城。溫涼、悠悠和林立珵是和學校師生一起坐的飛機,而沈赫則是開着他自己那輛藍色麥克拉倫超跑。 剛下高速進入海城地界,沈赫就接到了沈國連的電話,讓他立刻回沈家。隔着手機,沈赫都能感受到沈國連的沖天的怒氣。他譏誚的笑了聲,連半個字都沒和沈國連說就把電話掛了。 不到半分鐘,如他所料,沈修澤就打給他了。聽他又把沈國連的話轉述了遍,沈赫嘲諷,“你這條傳話狗還真盡忠盡責。” 無視他話,沈修澤冷冷靜靜的說:“爸爸現在很生氣,心臟病又發了,沈佑愷在他邊上照顧。” 沈修澤這話是在暗示他,沈赫懂,卻是狐疑不解,思忖了2秒,又口氣嘲弄的說:“你這是提醒我小心防備,還是炫耀你們離成功不遠了?” “你自己體會。”沈修澤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就像他的情緒一樣,沒有一分波動。 沈赫冷哼,“沈修澤,我不管你什麼目的,勸你別枉費心機,你和沈佑愷只會是同一個結局,好好等着。” 他語氣陰戾,透滿令人膽寒的殺氣,可沈修澤一點不畏,十分無謂而不屑的淺勾了勾脣,仍是冷靜到異於常人,“好,我等着。” 沈赫還是回了沈家。不是擔心沈佑愷在背後放什麼冷箭,更不是去關心沈國連病況,是爲了拿他還留在沈家的所有東西。 他要徹底搬離沈家。 “啊呀?撿破鞋的回來了!”看見沈赫手插着兜悠哉悠哉的踱進客廳,正坐在沙發上捻着蘭花指喫車釐子的沈芸芸立刻吐出嘴裏的核,掀起被血紅果汁沾染的嘴脣挖苦道。 沈赫輕蔑的睇她眼,挑脣笑。這點攻擊力於他毫無殺傷力。 沈芸芸也清楚,但她就是要諷刺他,她鬥不過他,嘴上佔佔上風也是好的,於是故意又朝沈赫左腿看眼,說:“鞋穿得還舒服嗎?別磕着腳,把另一條腿也給穿瘸了。” 沈赫笑容一分不減,朝她走過去。 沈芸芸突然感覺到一股冷空氣向她壓過來,她不由打了個寒噤,臉上諷刺的笑僵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赫,心微微發毛。 在離沈芸芸還有3步距離,沈赫停住腳,擡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譏誚的輕笑一聲,“喝大姨媽了?嘴這麼大股味兒。” 以前也不是沒有領教過沈赫的毒嘴,可都沒有這句粗俗噁心,沈芸芸被驚得噎住。 沈赫勾勾脣,擡起右腿,隔空踢動了2下,“我腿有沒有瘸,要不要試試?” 沈芸芸不傻,自是知道他所謂的試是什麼意思,一嚇,臉剎時青白交錯,不停吞嚥口水,真怕沈赫說到做到。這個人什麼事都做的出。 沈赫放下腿,正轉身要上樓,沈芸芸反應過來了,立即揭竿再戰,“得,得意什麼?!你都快被人笑死了!” 她站了起來,梗着脖子氣哼,像只不服輸的鬥雞。 “你怎麼還沒死?”沈赫挑眉,似笑非笑的笑了聲,“是在等着我送你一程?” 看見沈赫墨黑眸底映現的星點寒光,沈芸芸又被嚇噎住。 沈赫嘴角微微牽動了下,卻不再是笑,透盡陰冷。 客廳裏的氣溫在一剎間似是降了好幾度,就連傭人們也覺到了冷意,個個縮了縮肩,擼膀子。 沈赫轉身,這纔看見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馮梓珊竟坐在那裏。 她緊抿脣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粉白的臉顯出幾分緊張,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沈赫輕蔑的笑哼了聲,轉身上樓。 直到不見沈赫身影,馮梓珊放在腿上的那2只握緊的拳頭才鬆開。 她還是愛沈赫,但比起愛,她更怕他。 “你剛纔怎麼不幫我?”沈芸芸一屁股坐回沙發,滿面怨氣,責怪馮梓珊。想到剛纔被沈赫又懟又暗威脅的,她不甘又不忿。 馮梓珊恢復沈赫回來前的端莊從容模樣,“逞口舌之快沒有用,而且論懟人,有幾個能勝過他的?” 話是沒錯,沈赫這張嘴跟抹了砒霜似的,懟誰誰被毒死。但沈芸芸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明明能靠這事狠狠刺激一下沈赫的,誰知道又敗了一仗。 看沈芸芸難以消氣,馮梓珊從水果盤中叉了塊血橙遞給她,好言勸慰,“芸芸姐,你也別生氣了,現在沈赫做了這樣的事,家裏沒人支持他,公司股價因這件事受到波及下跌,股東們也不會再站在他這一邊。他很快就會下臺了。” 雖然已經嫁給沈佑愷,在輩份上馮梓珊是沈芸芸的堂嫂,但她還是親暱的叫沈芸芸姐。 之前沈芸芸因爲馮梓珊喜歡沈赫,以爲她會嫁給他,還對馮梓珊稍存那麼點芥蒂,現在全然沒了。兩人關係比之前走的更近。 “你不瞭解他。”對於馮梓珊的話,沈芸芸可不這麼樂觀,“他纔不會這麼輕易就下臺呢!這傢伙手段又多又狠,不然當初你老公和我哥怎麼會鬥不過他?!” 想起當初在聽到沈赫做了“盛世”總裁時,她差點沒背過氣兒,沈芸芸的火氣更大了。 “那不一定,此一時彼一時。”馮梓珊勾笑,表情甚是自信的。 沈芸芸頭腦比馮梓珊簡單多了,沒深入探究馮梓珊這話背後是否別有深意。不想再糟心,她把話題轉回到之前,問馮梓珊什麼時候有時間陪她一起去買那款新出的限量版包包。 馮梓珊內心鄙夷的嗤了聲,悅笑的說任何時候都可以,全看沈芸芸的時間,還說這個包包由她買單,算是作爲她嫁進沈家成爲沈芸芸堂嫂,送她的見面禮。 沈芸芸聽了所有火氣立時全消,開心得眉眼彎擠到一塊,直誇讚馮梓珊有家教,懂禮數,她差不多把肚子裏裝的所有讚美之詞全都倒了出來獻給馮梓珊。 馮梓珊暗自冷笑,反誇沈芸芸纔是豪門名媛的典範,她以後要多多向她學習。沈芸芸樂得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只拿了與公司有關的文書,和母親的遺物,沈赫就走了。 下樓到客廳,沈國連沉怒的聲音陡然從背後落了過來,“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