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對他認知徹底顛覆

作者:未知
祕書早已經等在看守所門口,見沈赫出來,立即迎上去,“沈總。” 輕睇了眼祕書額頭上的汗,沈赫問:“沒被跟蹤吧?” “沒,沒有。”祕書立馬擺手。 她知道事情有多高度機密,來的路上十二萬分的小心,坐出租車時不停左右和後看,司機瞧她的眼神跟像她做了賊似的。 “去我那兒的時候有見過什麼人嗎?”沉吟2秒,沈赫又問。 祕書心一凜,緊抿住脣,搖頭。 沈赫脣角自嘲的淺勾了下。這個時候溫涼怎麼會回家,她正在醫院照顧林立珵呢。 雖然沈赫沒有去醫院,但林立珵手術成功的事,他在第一時間就從院長那裏得知,也知道溫涼每天陪在病房,悉心照料林立珵。 沈赫內心萬般喫味,可是現在他無任何立場阻止。 溫涼又恨他了,或許比之前更恨。 “沈總,車來了。”預訂的車子到了,見沈赫還站着沒要走的意思,祕書提醒。 惴着心痛,沈赫坐進車裏。 煤氣竈上的湯開了,砂鍋蓋被熱氣頂起,與鍋碰撞發出撲撲的聲響,溫涼一刀切到手指上,血立刻冒了出來。 嘶—— 她喫痛的低嘶了聲,拇指按住出血的手指。打開鍋蓋,排骨的肉香氣隨即飄進空氣裏。 溫涼回來是給林立珵煮這山藥排骨湯的。林立珵沒說要喝,是她主動提出。 這段時間因爲照顧林立珵,溫涼鮮少回家。第一次回來是得知沈赫家被人潑油漆的那天。她說回來拿書,打發陪夜的漫漫時間。 出了電梯,就看見滿牆的紅色油漆,上面還書寫着謾罵詛咒沈赫的話。溫涼花了3個小時把它們全清洗乾淨,清完她自己愣了半晌,不明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 回到醫院見溫涼沒有拿書,林立珵問起,她沒有如實說,騙他回去路上接到文嘉佳電話,去了她那裏。林立珵相信了。 之後,溫涼又隔三差五的找理由回來。每一次回來,她都會看一看沈赫的家門。每次看到的結果都是大門緊閉,而後她又會到他門前,聽屋內有無動靜。 溫涼曾捫心自問自己這樣做的原因,想了許久都想不破,便也不再想。但這一行爲卻成了她的習慣。 只是,大大出乎她意料,沈赫真如傳聞那樣要畏罪潛逃。 當祕書離開時,她想要報警,但握住手機的那一刻,她竟猶豫了。最後沒有報。 同樣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溫涼現在已完全沒有心思去探究。 原先,她以爲沈赫陰狠,可以爲利益不擇手段,但還是個不畏任何事,敢於擔當的,頂天立地的男人。 現在,她對他的認知徹底顛覆。 沈赫不但卑鄙,還是個懦夫。 手指的痛感好像慢慢滲入內心,痛得溫涼有些喘不過氣。她打開窗。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子,一粒一粒從天空中飄落。 溫涼伸出手,雪子落到手指的刀口上,立即化成水,與鮮血混在一起。又冷又痛。 依溫涼經驗,這樣的天,今年冬天會特別的冷。 隨着沈赫的人間蒸發,“盛世”新藥事件漸漸淡出公衆和媒體視線,到了12月中旬,這件事已經沒有人再談。 林立珵已出院,但還沒完全康復,爲繼續方便照顧他,溫涼讓他住到了家裏。 這天喫晚餐的時候,溫涼說:“馬上就要聖誕了,我想回美國陪舅舅舅媽一起過,下月5號又是謹言的忌日,也要祭拜他。” 林立珵拿勺的手微微一頓,“嗯,應該的。”他噙起理解的柔笑,“你很久沒有見過叔叔阿姨了,是該回去看看他們。還有謹言。” 說到這裏,林立珵斂住了笑,神情浮現出幾分傷感。溫涼也是。 時間過的真快,方謹言離開她都近一年了。 去年此時,他們還偎坐在壁爐前暢想美好的未來。如今,他們已是陰陽兩隔。 “可惜,我現在這樣不能陪你們一起回去。” 林立珵略帶遺憾的話語滑過溫涼耳際,溫涼從哀傷的情緒裏抽離。 “沒關係,身體重要。”溫涼毫不介懷,甚至還有種舒鬆的感覺。 和林立珵確立關係以來,她的心就像被壓了一塊巨石。名義上她已是林立珵的女朋友,可在身心上卻還沒有接受。 每次林立珵親吻她,或是與她做親密的舉止,她內心都很抗拒,有幾次確實在行動上拒絕了,不過不是直接表現,而是找合理的藉口巧妙避開。 以林立珵的睿智,溫涼相信他也知道,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他們也很有默契的,誰都不提沈赫。 “我已經找好照顧你的人,最多半個月我就回來了。” “好。”林立珵笑容又變得溫柔,拉過溫涼的手。她的手像冰一樣涼。 林立珵將溫涼的手包握進自己溫暖乾燥的掌中,“多穿一點,這幾天氣溫降的厲害。” “嗯。”溫涼輕輕抽出。沒用的。體質關係,她穿再多手腳都很難暖起來。 她最暖的時候是上2個月,那時沈赫還沒有失蹤,住在她隔壁,每天都能找到理由過來她家,直到再賴不下去才走。 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的想起沈赫,溫涼暗自自責,趕緊將沈赫從腦中揮走,起身收拾碗筷。 週末,溫涼帶悠悠去商場給舅舅舅媽買聖誕禮物,買完後,悠悠去了頂樓的科學探索樂園玩,溫涼則在隔壁的餐廳等她。 坐下不久,溫涼就看見不遠處一張桌旁,沈修澤在和一箇中年男人對面而坐,看他們的神情應該是在談公事。這時,沈修澤一轉頭,也看見了溫涼。 應是沒料到會碰見溫涼,一抹詫異掠過沈修澤面龐。溫涼衝他禮節的點下頭,沈修澤隨之也點頭,然後轉回頭看向對面的人。不知和對方說了什麼,那人即刻便起身告辭。待那人走後,沈修澤也站起來,走到溫涼桌旁。 “好久不見。”沈修澤臉容還是他標誌性的冷淡,但態度卻不冷,朝邊上的椅子偏下頭,“可以坐嗎?” 溫涼暗詫,她與沈修澤向來沒交集,見面都只像剛纔那樣點頭致意,從沒這樣開口與她打招呼,還要求同她同桌而坐。 溫涼沒有拒絕,點下頭。 沈修澤的修養比沈赫高許多,道了聲謝,端正的坐下後又禮貌的詢問,“一個人來的?” “不是,和女兒一起,她在隔壁玩。” 沈修澤會意的“哦”了聲,又問溫涼有否點單,溫涼說沒有,等悠悠過來再點。 “先喝點飲料怎麼樣?”沈修澤又徵詢溫涼意見。 溫涼同意了。 沈修澤把菜單遞給溫涼,溫涼沒有接,“你點吧,我喝橙汁。” 沈修澤點了1杯橙汁和1杯美式。 溫涼又詫異了。儘管對沈修澤瞭解甚少,但溫涼還是知道沈修澤的胃不太好,所以很少喝咖啡,就是喝也要加奶加糖。 注意到他眼圈下淡淡的青色,眼睛裏也有紅血絲,溫涼猜測他可能是因爲先前“盛世”新藥的事心力交瘁,導致睡眠不好,需要喝濃苦的咖啡來提神。 點完單,沈修澤不再說話。溫涼也不說話。看沈修澤表情變得有些怪怪的,好似在猶豫什麼,溫涼心起狐疑,卻沒有深究,她腦中也在思忖一個問題。 “沈赫……” “文嘉佳……” 突然,兩人同時開口。見對方說話,又同時止住。 “你先說。”沈修澤紳士的禮讓。 溫涼沉吟了2秒,“沈赫有消息嗎?” 一抹意外的光從沈修澤眼底掠過。“沒有。”他面龐瞬轉爲嚴峻,雙手交握起。 “你們……沒有找過他嗎?” “他存心躲起來,誰能找的到?” 沈修澤不是沒有找過,整個海城都被他翻遍了,就連國外也找了,但世界這麼大,要找一個人哪那麼容易。 溫涼雙手握緊杯身,杯身的冰涼一下鑽進掌心裏,貫穿過手臂直達胸腔。心,一疼。 沈修澤望着她泛起微微蒼白的臉,她眼中似乎還有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我還以爲他會和你聯繫。” 溫涼神情顯出一份詫異,“他怎麼會和我聯繫?”其實她懂沈修澤的意思。 沈修澤沒說破。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溫涼想起先前沈修澤也有話要說,好像是和文嘉佳有關,於是問:“你剛纔要說什麼?” 被沈赫的事打岔忘了,聽溫涼提,沈修澤這才記起來。他捏了捏手,表情似是又在猶豫要不要說,溫涼也不催,慢飲着果汁。 過了幾秒,沈修澤終於發問:“文嘉佳回美國了嗎?” 溫涼內心微訝,擡眸。沈修澤面容又恢復到先前的淡然,彷彿這句問話只是他無心的閒聊。 可是,他之前的模樣顯示出並非如此。 溫涼不知沈修澤爲何會關心起文嘉佳,她記得文嘉佳之前說過他們之間已經over了,不過還是如實相告,“我上週見她,是聽她說巡演月底結束要回去,但具體哪天沒說。你找她有事?” 溫涼問,看眼沈修澤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 接受到溫涼的目光,沈修澤握住手,蓋住戒指,扯出抹沒什麼笑意的淡笑,“隨便問問。” 他是爲了遮掩尷尬和心虛,溫涼很明白,同樣不說破。 “她應該還沒有回去,不然一定會跟我說。” 聽溫涼這樣說,沈修澤目光立閃現驚喜的光,不過飛快,溫涼沒有捕捉到。 兩人不再說什麼,沈修澤還有事就先走了。溫涼隨即拿出手機調開通訊錄。盯着屏幕上沈赫的號碼,她握住手機的手掌越收越緊。 這個號碼在新藥事件被曝初時她曾刪過,可這11個數字卻像鐫刻在了她腦子裏,根本遺忘不掉,後來她索性又存進手機裏。有好幾個夜晚,當她不經意想到沈赫時都會調出來看。 像好多個她無法理解的自己的行爲一樣,她也無法理解這個行爲,卻也控制不住的繼續這樣做。 沈赫,他到底身在何處? 激烈的舞曲收尾,文嘉佳從舞池裏走回卡座。她已連續跳了半個多小時,渾身是汗。 從與沈修澤告別那天起,她每晚都會到酒吧喝酒跳舞,不到筋疲力盡不回去。 她以爲這樣心情就不會再煩悶,也沒有閒暇和精力再去想沈修澤。但是事與願違,她煩悶的心情並沒隨體力的消耗而削減,也更成倍的想沈修澤。 她不知自己着了什麼瘋魔,躺到牀上,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沈修澤那張冰山的臉,還有他說過的那些殘酷無情的話。她的睡眠被嚴重干擾,成宿成宿的不得睡。 文嘉佳一手拿起啤酒,另隻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看。有3個未接來電,都是溫涼打的。她沒有回,把手機放回兜裏,仰頭猛灌啤酒。 啤酒很快喝完,文嘉佳放下酒瓶,目光又朝舞池裏看去。 舞動的人羣中有個女人隱約看着像鄧憶莎,文嘉佳微微一詫,不過馬上就否認了。 鄧憶莎這樣驕傲的嬌貴千金可不會紆尊降貴到這種來消遣,人家去的都是高檔會所。再說這個女人妝濃得過分,穿的也極其暴露,裙襬短到了大腿根,那對快掉出領口的小籠包倒是和鄧憶莎難姐難妹。 文嘉佳誚弄的勾脣,剛要再喝酒,女人突然轉過身面向她。文嘉佳一眼看見了女人脖子上的四葉草項鍊,她驚訝的一下瞪大雙眼。 這個女人真是鄧憶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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