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無望的癡情

作者:未知
“開玩笑。”裴向風笑弧擴大,嘴角忽而嚐到一絲苦澀味道。“你就睡這間吧,寶寶東西都在這,省得再搬來搬去。” 溫涼輕點下頭,內心再次對裴向風感到歉意和感激,“謝謝。” 裴向風一語不發,凝視溫涼。苦澀的味道從嘴裏滑進喉嚨,沁入心扉。 2年多了,他好像還是沒能夠讓溫涼對他生出另外的情感。那份他渴望已久,在見到她第一眼便已生出的——愛情。 雖然溫涼不牴觸他對她肢體的親密,但也止於此,不會更進一步。在外人眼中,他們琴瑟和鳴,恩愛繾綣,可事實怎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Grace,如果這次我留下來,你還會走嗎?”暗壓住微微澀痛的心,裴向風問。 “你決定留在這裏了?”溫涼顯得很平靜,似乎對他這個決定毫不意外和不情願。 暗自苦笑,裴向風不露一分澀然的情緒,搖下頭,“還沒決定,只是說如果。” 溫涼抿脣沉默,神情微黯下來。片刻,她搖下頭。 她果然沒想與他長久的在一起。 裴向風心漸漸下沉,“如果……我要你留在這裏呢?” 溫涼定定望着裴向風,男人漆黑的眼眸裏涌動着期待的光。 她清楚裴向風對她的愛,也明白他渴望得到她的迴應。可是,她更清楚自己不愛他。這輩子,恐怕她再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了。 但是,他給予她的莫大恩情,她一定是會還的。 見她遲遲不答覆,裴向風不忍逼她。不是出於她心甘情願也沒意義。“算了,再說吧。” 他綻出抹毫無芥蒂的笑,攬過溫涼肩膀,心底的苦澀漾得更開。 彼時,樓少棠的城南公寓裏,沈赫鞋也不拖越過樓少棠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身體往後一倒靠到鬆軟的沙發背,2條腿相繼搭到前面的茶几上。 沈赫不常到這裏找樓少棠,但每次來都是這副散漫姿態,樓少棠見怪不怪,拿了雙拖鞋過來,“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想喝酒。”沈赫沒有看樓少棠,也沒換拖鞋,仰頭望着天花板,從胸腔裏吐出口沉濁的悶氣。 他心情不佳,樓少棠怎會不知,明知他意思,可還是誚弄,“你家沒酒?”擡腳踢了踢他腿,示意他把鞋換了。 沈赫偏頭掃了眼地上的拖鞋,譏誚的勾了勾脣。 他不能理解,那個女人都離開這麼多年了,樓少棠爲何還住在這裏,並如當年一樣愛惜這裏的每一樣物什。若是他,早把這房子賣了,將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一切通通扔掉,眼不見爲淨。 儘管心裏很不認同樓少棠這種無望的癡情,沈赫還是乖乖把鞋換了。 樓少棠從酒櫃裏拿了瓶酒過來。 樓少棠有什麼酒沈赫都知道,他沒過見這瓶,伸手,“這什麼酒?” 樓少棠遞給他,“SullivansCove.” 沈赫接過,看了看酒標。 沈赫對酒有點研究,這酒他聽說過,是獲得過2014年單一麥芽大獎的威士忌,產自澳大利亞塔斯馬尼亞酒廠。 它採用塔斯馬尼亞的大麥,以及塔斯馬尼亞山間和森林之中最純淨的天然水,經過兩步蒸餾法,並使用銅製罐餾器手工釀製而成。之後再放入法國的橡木桶裏熟化,不但酒質清澈,還保留了單一麥芽的飽滿,和奶油般的悠長口味。不過他還沒有機會品嚐過。 沈赫滿意的挑下眉,動作利落的打開,倒了2杯。 樓少棠端起1杯,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交疊雙腿,“還以爲你要再過幾天回來。”他說,忍不住又調侃,“是不是不聽話,丈母孃把你趕出來了?” 沈赫默不作聲,仰頭喝酒。 半杯酒,他一口氣喝完。 樓少棠盯凝着他,臉上玩笑的表情收起,“怎麼了?” 沈赫轉頭看向樓少棠,喉結在喉間艱澀滾動。 他內心在波濤起伏,樓少棠一眼看穿,他不再說話,靜靜等着他平復情緒。 “她回來了。”片刻,沈赫終於開口。聲音暗啞,裹着幾分酸楚。 樓少棠不解地蹙下眉,馬上明白,“溫涼?” 聽見這個名字,沈赫的心再次深痛一下。他微仰起頭,深吸口氣,只聽樓少棠又問:“你們見過了?” “她結婚了。”沈赫道,語氣滿是低落悲哀,“嫁給了程媛的哥哥。” 樓少棠怔住。 沈赫垂眸,哀痛的眸子盯着手上空了的酒杯,“他們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說着,沈赫用力握緊酒杯,眼中氤氳出水霧。 這事太戲劇了。 一向處變不驚,遇到任何事都很有主張的樓少棠,此時也愕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沈赫。沈赫模樣明顯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確實,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深愛的人成了自己大舅子的老婆,跟着程媛,以後他也要管溫涼叫“嫂子”。 他的心情樓少棠深有體會,也替他難過,可是無能爲力。 無奈地輕嘆一聲,樓少棠拿過沈赫手上的杯子,又給他倒了杯酒,“不是說想離婚,還離嗎?” 年前,沈赫有跟樓少棠提過,鑑於程媛病基本痊癒,他打算過些時日就與她離婚,再去找溫涼。 “她又發病了。” 沈赫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樓少棠微微一訝。 “她倒是挺會挑時間發的。”他挑起諷刺的笑,話語裏夾着某種意味深長。 沈赫懂他什麼意思,但不認爲程媛是這樣心機深重的人,何況她並不知道他和溫涼曾經的關係。 他自顧又倒了杯酒,這時,樓少棠又說:“既然你和溫涼已沒希望,就好好跟程媛過日子。” 沈赫笑哼一聲,斜眼乜他,“你怎麼不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我有女人。”樓少棠笑說,面容卻剎變得晦黯。 沈赫不屑地切了聲。現在樓少棠身邊的這個女人,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不過是樓少棠對那個無情的女人寄託相思的替身,樓少棠連根指頭都沒碰過她。 當然,他和程媛無夫妻之實,樓少棠也是一清二楚。 思及兩人同病相憐,沈赫舉起酒杯,“來,敬我們辛苦的右手一杯。” 樓少棠苦澀而自嘲的勾了勾脣,與沈赫碰杯,隨即將杯中的酒一口喝盡。 樓少棠這幾年的酒癮很大,但酒量卻不見長,喝了幾杯就有點上頭了。和沈赫一樣,他身體也倒到沙發背上,一條大長腿擱上茶几。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盯着天花板,腦中不知在思量什麼,直到程媛打電話給沈赫,問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回去,沈赫才一副心力交瘁的嘆口氣,捏了捏眉心,起身走人。 可能水土不服,豆豆生病了。看眼手上的取號票,溫涼皺眉。中國的公立醫院永遠人滿爲患,尤其是兒童醫院。估摸還要3個小時才能輪到,溫涼內心焦急。 豆豆病得難受,在溫涼懷裏哭鬧不休,睡在嬰兒車裏的點點被周圍的陌生和嘈雜弄得也吵鬧起來, 坐在她旁邊的中年婦女見溫涼一個人又是哄豆豆,又是安撫點點,問她:“就你一個人嗎?你老公呢?” 最不喜與人搭訕,溫涼只禮貌的回以一笑。那人感覺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笑臉馬上就變成了白眼,氣哼了聲,背過身去。 溫涼視若無睹,繼續哄2個寶寶。片刻,一個護士走過來,“你是溫涼女士嗎?” 溫涼聞言擡頭,心懷疑惑的點頭,“我是。” 護士立即親切地笑起來,“麻煩你跟我過來。” “去哪兒?”溫涼不解。 護士看看旁邊的病人,有些不太方便說的樣子。溫涼是個極爲有眼色的人,見狀,她一句不再問,起身帶着寶寶跟護士走了。 “請問你要帶我去哪裏?”離開候診區,溫涼問護士。 “看病啊。”護士回答得理所當然。 溫涼詫異,“還沒有輪到我。” 護士笑了笑,“你先生剛和我們領導打過招呼了,所以不用按號排隊。” “我先生?”溫涼更詫了。裴向風一早約了朋友出去談事了,豆豆是突然發病的,不想讓裴向風擔心,她沒有告訴他。 護士點點頭,溫涼斷定護士肯定是搞錯了。但沒有再提出疑問。想能讓豆豆早點看上病,錯就錯吧。 護士將溫涼帶到一個專家醫生的診室。 剛纔在外面候診的時候,溫涼聽邊上其他人談論過這個醫生,說這人是這裏職稱最高的,因爲資格老,對待病人和家屬態度很不好。 溫涼進了診室,醫生立即笑容滿面的站起身,請溫涼坐到椅子上。他態度親切和藹至極,與那些病人所說大相徑庭。 這人究竟如何溫涼不在意,把豆豆的症狀告訴醫生,醫生全神貫注地傾聽,隨即爲豆豆仔細做了診查,初步診斷豆豆得了支氣管性肺炎。 接下去,醫生就讓護士帶着溫涼她們去給豆豆抽血、做b超等,做進一步的確診。所有項目她們都沒有排隊,半小時不到就做完並拿到報告。診斷結果確實是支氣管性肺炎。 醫生開了藥方,讓護士去幫溫涼拿,一會兒功夫護士就把藥拿來了。隨即,護士殷勤周到地將溫涼送到醫院門口,還要主動幫她打車。溫涼實在再受不住這番刻意過分的熱情,婉言謝絕了。 望着一步三回頭,燦笑着與她揮手道別的護士,溫涼不禁又想起多年前沈赫曾跟她說過的話:在中國就是權錢當道。 懊惱自己怎麼又想到沈赫,溫涼趕緊甩甩頭,把沈赫從腦中揮走。 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路上見不到一輛空車,用打車軟件也打不到。溫涼站在寒風中,凍得嘴脣打哆嗦,沒有戴手套,她推車的兩隻手也凍得又紅又僵。但她顧不得自己冷,一心擔憂寶寶別又受風寒加重病情。 正焦急愁思着要不要給裴向風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她們,一輛轎車停到了溫涼所站的路邊。溫涼餘光瞥見,擡起頭,剛爲認出這輛車而錯愕,駕駛室的門就打開了。 沈赫從車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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