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作者:未知 “離個屁!離了便宜那騷貨?沒門兒!” 沈芸芸躺在病牀上,原本因生產而失去血色的蒼白臉龐,現因發怒脹成豬肝紅,氣得胸口直喘。 站在病牀邊的沈修澤,面龐還是慣常的冷峻,“別激動,小心傷口。” 沈芸芸這才感到小腹上的刀口疼痛,閉上嘴,喫痛的皺起眉頭,捂住小腹。 “不離婚,你想怎麼樣?”沈修澤問。 沈修澤一直就不喜歡彭俊華,不是因爲彭俊華出身,而是鄙夷他的人品。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他更加瞧不上他了。既然沈芸芸自己嚷嚷着要離婚,他也認爲該這麼做,誰知道沈芸芸又反悔。 “當然是教訓那個騷貨,我要她從此沒好日子過!”提起彭俊華的小三,沈芸芸又成了炸毛的公雞,恨不得啄死對方的模樣。 “怎麼教訓?殺了她,還是打死她?” 沈芸芸氣紅着臉,悶聲不說話了。老實說,具體怎麼教訓那個女人,她還沒想好。 沈修澤又問:“就算你教訓了,然後呢?當什麼事沒有,繼續和彭俊華過日子?” 似被沈修澤扯掉了遮羞布,沈芸芸惱羞不已,“哥,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 “我在跟你講道理。”沈修澤態度十分嚴肅。 沈芸芸驕縱任性慣了,哪聽得進,“什麼道理不道理,我不聽!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教訓那個騷貨!” 坐在沙發上,本不想發表任何意見的文嘉佳,聽沈芸芸一再這般叫器,實在忍不住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她嘴角譏誚一勾。 在中國很多年了,文嘉佳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故事各不相同,但結果都殊途同歸。 她百思不解,爲何每每出了這種事,作爲罪魁禍首的男人永遠都能全身而退,最後演變成2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甚至有些男人還能得到老婆原諒重歸家庭,繼續享受天倫之樂。 中國的老婆們都是怎麼了?沒男人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我就爲難她了,怎麼樣!我要讓她知道,搶我沈芸芸的男人是什麼下場!” 沈芸芸情緒激動得要坐起來,扯到小腹傷痛,她痛得啊叫了聲,又躺回牀上,臉氣得比先前更紅了。 文嘉佳無語蔑笑。 “人家懷孕了,你要是把人弄出個好歹,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想必沒什麼腦子的沈芸芸根本沒考慮過這些,文嘉佳提醒她。 沈芸芸一聽,馬上又恨得咬牙切齒,這確實是個棘手的事。 鑑於沈芸芸執迷不悟,不想離開彭俊華那個渣男,文嘉佳又揶揄,“我看你還是和小三做姐妹花吧,大家和平共處,開開心心的多好。”憋不住笑了聲,“對了,正好你要給孩子起名字,也順道幫小三的一道起了。” “嘉佳!”不料文嘉佳火上澆油,沈修澤臉微微一沉,語氣含了責備。 沈芸芸聽了暴跳如雷,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衝文嘉佳氣吼,“你放屁!滾!滾!別待在這裏!我不想看見你,滾!” 沈芸芸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朝文嘉佳砸去。文嘉佳沒被砸中,嘴角挑起一慣對沈芸芸輕蔑的誚笑。 怕沈芸芸傷口別裂了,沈修澤忙拉住沈芸芸,讓她躺回身上。也不想文嘉佳再在這裏刺激沈芸芸,沈修澤轉頭對文嘉佳說:“你先回去吧。” 文嘉佳也不想再待這兒,放下交疊的美腿,起身拿過自己手包,“我先去附近買點喫的。”從昨天和溫涼沈赫一起喫的那頓飯之後,她和沈修澤就沒進過食。早餓得飢腸轆轆了。 沈修澤沒胃口,還不想喫,“嗯,不用給我帶了。” 他雖這樣說,但捨不得他餓肚子的文嘉佳還是決定給他帶點。 走出住院部,文嘉佳往醫院大門方向去,一輛救護車正鳴着響亮的警笛從外面開進來。文嘉佳起先沒有在意,直到救護車停在了急診大樓,她無意一偏頭,看見從車後門率先跳下來的人,不禁吃了一驚。 裴向風! 文嘉佳詫異裴向風怎麼會從救護車上下來,第一反應就是想不會是溫涼出了什麼事吧,她馬上快步朝救護車去。 裴向風渾然沒有看見文嘉佳往他們這邊過來,他俊臉佈滿慌張,看着醫護人員將單架擡下車。文嘉佳邊走視線也隨之看向單架。 單架上的人不是溫涼,是程媛。 文嘉佳腳步詫得一頓。就在她疑惑程媛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陡然看見程媛左手腕被包紮着繃布,繃布滲透着血。 程媛這是……自殺了? 文嘉佳驚愕萬分,立即從手包裏拿出手機打給溫涼。 商場的背景音樂不知何故突然停了,讓原本冷凝的氛圍頓時陷入更爲令人窒息的靜謐。 溫涼大腦一片空白,只有沈赫剛纔說的那句“他要離婚了”在腦中清晰迴盪。 聽見身後沈赫走向自己的腳步聲,溫涼剎時從驚愕中回神,快速斂起錯愕的表情,用冷然重新武裝自己,不讓沈赫看出一絲一毫她有被他的話受到影響的。 她的僞裝功力了得,當沈赫走到她面前,見到她平靜出奇的臉龐,沈赫心急速墜沉,隨即暗自自嘲的苦笑一聲。 儘管溫涼表現得還是不在乎不關心他的事,可沈赫還是要說,“知道我爲什麼要跟她離婚?” 溫涼別開臉。她不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 毫無意義。 沈赫喉結一滾,將酸澀嚥進絞痛的胸腔,“溫涼,我沒有騙你,是被程媛騙了。” 一抹詫疑飛快掠過溫涼眼底,沈赫沒有察覺,繼續聲嗓暗啞的說:“還記得你在知道我和程媛訂婚時,你打電話質問我,我告訴你的原因嗎?我昨天才知道,她在印度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精神崩塌,心理障礙也全都是裝的。 沈赫的話如一道雷,劈到溫涼腦袋上,她震驚得轉過頭。 沈赫滿面痛楚,波動着盈盈水光的深邃眼眸,緊緊凝在溫涼驚愕的臉上,“因爲我拒絕跟她結婚,她幾次三番的自殺。最後,終於用一招苦肉計讓我屈服了,不得已我背棄了你。” 溫涼收不住震驚如被人施了定信,身形一動不動。 事實真相原來是這樣。是這樣的! 沈赫眼睛紅透了,強忍眼眶裏的淚,“我沒有玩弄你,更沒有不愛你。恰恰相反,我愛你,一直都愛着你。快3年了,你每一天都在我的腦海裏,我時時刻刻思念着你。” 他聲音裹滿濃濃的酸澀,悲痛一展無遺的寫在臉上。溫涼死死握住拳頭,心口如被人狠命揪扯的痛。 沈赫低頭,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握住溫涼的手,“溫涼,現在你知道真相了,知道我有多痛苦了嗎?” 溫涼掩住心痛,抽出手,再次裝出無動於衷的臉孔,“是,我知道了。又如何?” 沈赫怔住,手僵硬地維持握住溫涼手的姿勢。 是啊,又如何。 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她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他早已成了她的過去式。 沈赫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插在褲兜裏的雙手緊握成拳,骨骼似要被握碎。 一陣手機鈴音急促得從溫涼揹包中響起,溫涼暗暗感謝那個打來的人,讓她不必再面對沈赫不加掩飾的愴痛,不必再繼續僞裝她毫無感知。 溫涼拿出手機,一看是文嘉佳,馬上接起。 “嘉佳。”才說了句,文嘉佳語氣驚異的話語就傳了過來,“程媛好像自殺了,你知道嗎?” “什麼?”溫涼驚詫,一下擡眸看向沈赫。 她表情明顯是發生了不好的事,而且還和他有關,沈赫心跟着一提,狐疑地蹙起劍眉。 文嘉佳聽溫涼不知情,便把在醫院看到的全告訴了她。溫涼震驚,不再多說,馬上掛了電話要去醫院。 “出什麼事了?”沈赫問。 想沈赫肯定也不知道,溫涼說:“程媛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