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怎麼不戴戒指? 作者:未知 “哈?她可真夠婊的!” 原本安靜的餐廳,驀地被文嘉佳突然揚高的聲嗓打破,周圍人一驚,紛紛側目朝文嘉佳這桌看去。 溫涼往旁邊其他人看眼,投給文嘉佳一個微微責備的眼神,文嘉佳會意,稍稍壓低聲嗓,口氣卻還是剛纔那般的諷刺鄙夷,“她演技這麼好,不去好萊塢太可惜了。” 昨天和溫涼通完電話,文嘉佳想起了以前,不知是聽沈修澤還是芸芸提過,說程媛有些精神障礙,曾自殺過。所以她猜想程媛這次自殺應是舊病復發。先前一見到溫涼,她便問她是否如此。溫涼本還不想說,但文嘉佳一再追問,她只好告訴了她。 根本想不到程媛原來沒病,還爲了和沈赫結婚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文嘉佳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纔會激動出聲。 溫涼倒是一臉平靜,手捏着小銀勺輕攪咖啡,似是剛纔說的是無關自己的事。 文嘉佳哪能當是別人的事,她義憤填膺,連剛上桌的她最愛的紅豆雙皮奶都顧不得喫,“如果不是她,你和Eric怎麼會分手?!太可惡!太不要臉了!” 對面的溫涼仍一語不發,文嘉佳怒容一轉,顯出極爲心疼的,“知道真相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難過?” 她想一定是的,因爲程媛的謊言,讓溫涼與沈赫失之交臂,還錯恨了Eric這麼多年。文嘉佳頭一回也心疼沈赫了。這個男人心裏承受了多麼巨大的痛苦啊! 溫涼輕搖下頭。 文嘉佳詫異,“你不難過?” 溫涼放下勺子,壓住滿心澀痛,平靜地說:“難過有什麼用?只能說明我和他沒有緣份。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文嘉佳不是宿命論者,也最厭煩別人把無能爲力的事當做是命。這哪是上帝安排,明明就是人爲。 可溫涼的性情,文嘉佳也透徹瞭解。她不是那種遇到痛苦或不公就大哭大鬧的人。她太理智,太明事理了。而世間大多數人,偏偏就喜歡欺負她這樣的。欺軟怕硬,是世人的惡根性。 “不過她臉皮也厚得可以。”又想到程媛,文嘉佳再次生怒,“都這樣了,還尋死覓活賴着不肯離婚?沈赫被騙過一次,難道還會再上當?” 昨晚裴向風的話還言猶在耳,溫涼不想再聽文嘉佳提沈赫,“別說了。” “怎麼了?”文嘉佳看出溫涼不悅。 “沒什麼。”溫涼斂住情緒,端起咖啡啜了口。已經加了2勺糖,咖啡還是很苦。 從程媛不肯離婚,文嘉佳突然又聯想到另一個人,“你說,怎麼一個個都這樣。沈芸芸也是。先前吵着鬧着要離婚,現在又不離了。真搞不懂,彭俊華又不是阿波羅。雖說有孩子,但憑沈芸芸這麼好的家世背景,離了婚鐵定能找到比彭俊華更好的。怎麼就吊着彭俊華這棵歪脖子樹,不肯撒手了?” 溫涼嚥下堵滿喉嚨的苦澀,“她應該是爲了孩子。” 沒想到溫涼會說與那些老公渣到沒邊,還死活不離的女人說的話一樣樣,文嘉佳一愣,不可思議,“這什麼邏輯?有孩子怎麼了?有孩子就該委屈求全,忍受老公的背叛不忠?” “你沒有做母親,不會懂的。” “抱歉,我真懂不了。”文嘉佳輕蔑的一嗤,“那些女人以爲這麼做,孩子就能幸福快樂的成長。可是,她們都沒有讓自己幸福的能力,怎麼可能有能力讓孩子得到幸福。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化不平爲食慾,文嘉佳狠狠舀了勺雙皮奶喫進嘴裏。 溫涼放下杯子,不再發表意見。 如果換作是她,她也不會委屈求全。但是,每個人的性格和家庭境遇不一樣,她們不能用自己的標尺衡量別人。 許多事,尤其是感情的事,沒有對與錯,是與非,有的只是甘願和不願。以前,她也像文嘉佳一樣不能理解,可自從經歷與沈赫的事,她懂得了。 很快將一碗雙皮奶喫完了,文嘉佳滿嘴甜滋滋的,把空碗推到一邊,“隨便她們吧,反正苦的又不是我。” “嗯。”溫涼贊同,獨善其身是她爲人處事的一慣原則,“別人的事,我們管不着,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由關心起文嘉佳,“你和Vincent最近怎麼樣?” “好着呢!”說到沈修澤,文嘉佳鬱氣頓消,不禁綻放甜蜜的笑,美麗臉龐生出熠熠幸福的光亮。 知道了文嘉佳的心結,沈修澤比之前更疼惜文嘉佳了,還表示如果文嘉佳仍不想要孩子,他們就一直丁克下去。 文嘉佳很是感動,緊抱着沈修澤又哭了場鼻子,也向沈修澤表態願意要孩子。他們現在已經不做任何避孕措施了,只等寶寶再次降臨。 溫涼聽了也爲他們感到無比高興,她擡手抹掉眼睫上沾的溼潤,“幸福是要用心經營的,兩個人能從相愛走到結婚不容易。Vincent是好男人,你要珍惜。” 文嘉佳鄭重點頭,“我知道。我會珍惜的。”又笑起來,“別說我,你也一樣。” 溫涼搖頭,嘴角苦澀一彎,“我沒有你這份幸運,我是沒有結婚運的。” “怎麼沒有,你不是結婚了嘛。”文嘉佳失笑,覺得溫涼這話說得有點不着調。 溫涼愣了下,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不該流露的真情,她立即斂住,微笑。 沒有在意到溫涼表情的變化,文嘉佳下意識看向溫涼左手,見她無名指上沒有戴戒指,她微微一訝,以前她沒有注意過溫涼有沒有戴,“你怎麼沒戴戒指?” 一抹愕色剎時掠過溫涼已迴歸若無其事的臉龐,她右手一下握住左手,將手指全蓋在右手掌內,“懷孕後手指粗了,戴不上了。” “改下尺寸不就行了。” “沒時間。” “給我,我去幫你改。” “不用了,戴戒指照顧寶寶也不方便。” 戴戒指不方便嗎? 文嘉佳表示懷疑,但沒有再說什麼。 說到寶寶,溫涼看眼時間,“我回去了,寶寶要醒了。” 寶寶現在就是溫涼的世界中心,文嘉佳不挽留,反正她們經常能見。她招呼服務員買單,隨即對溫涼道:“下次帶姐夫一起出來。” 溫涼口氣淡淡,“嗯。” 兩人並肩走出餐廳,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身後,一雙鷹銳的墨眸正虛微眯起,能洞穿一切的犀利眸光直直投射在她們背影上。 溫涼真是沒有想到,沈赫竟然會在她家門口堵她。幸虧裴向風去公司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溫涼不掩怒火,生氣質問。 “爲什麼拉黑我?”沈赫也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痛心。昨天發消息給溫涼,遲遲沒有得到回覆,他便打給她,誰知打不通,就知道溫涼把他拉黑了。他又換卡打。可能知道是他,溫涼仍不接。 溫涼的態度很明顯表明,她信了裴向風的鬼話。 該死的裴向風! 沈赫內心把裴向風罵了個遍。 他一夜輾轉難眠,算準時間,等裴向風去公司後,他就到這裏找溫涼,不想撲了空。傭人說溫涼出去了,去哪裏不知道。他就一直坐在車裏等。 剛纔一看見溫涼從車上下來,他立馬就下車衝了過來。 “這是我的自由,憑什麼跟你解釋!” 沈赫被嗆得一噎。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獨獨拿溫涼沒轍。 沈赫深吸口氣,把火氣全壓下去,面容呈現出微微的痛心,“你爲什麼相信裴向風,不相信我呢?” “他是我丈夫。”溫涼雙眸冰冷,直視沈赫。口氣擲地有聲。 沈赫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