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真希望是一場夢 作者:未知 溫涼很快和豆豆出來了,沈赫轉眸又盯着豆豆看。溫涼神經一下繃緊,忙往寶寶前面一坐,身體擋住沈赫視線。 溫涼心不安地狂跳,神色卻鎮定自若,重新拿起碗給寶寶喂粥。 “她們生日是什麼時候?”沈赫的話冷不丁地滑向溫涼,溫涼手微微一頓,神經繃到極致,強作平靜,“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赫挽笑,“隨便問問。” 他一派隨意找話題說的模樣,溫涼卻不放鬆緊惕,“2月26。” 沈赫心裏推算了下。時間不對。 “真的?”他表示懷疑。 “騙你有錢拿?”溫涼心快跳出胸口,卻是表現得更加鎮定。 才升起的希望瞬間被熄滅,沈赫蹙了蹙眉,內心失落,卻又不甘心,還存一絲僥倖,“不是都說女兒長得像爸爸,怎麼她們一點也不像。” “不是所有都像的,概率問題。”溫涼拿科學反駁,心裏直打鼓。就知道把寶寶帶來可能會出事。 沈赫挑下眉梢,“你不覺得她們挺像一個人?” 溫涼驚跳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掌心一片冷汗。她極力掩飾內心慌亂,捏住手,冷靜自持地直視沈赫,“像誰?” “我。”沈赫笑容戲謔,似是在開玩笑,可眼神分明又有幾分認真。 溫涼心臟窒了瞬,迅速又強作鎮定,故意奚落的一笑,“你那時候也說悠悠像你。” 沈赫玩笑的臉倏得一僵。這是他人生迄今爲止最大的笑柄。 沈赫徹底蔫兒了,脣瓣自嘲地勾了下。他笑自己又犯傻,點點和豆豆怎麼會是他的。裴向風也不傻啊。 不能再待這兒了,萬一又被沈赫看出點什麼破綻,下次未必就能這麼好運給糊弄過去,溫涼趕緊收拾東西要走。 沈赫一把拉住她,“你還沒給我敷腿呢。” 溫涼身形一頓。暗暗懊惱了下,她放下東西,一句話不說,快步去到衛生間搓了塊熱毛巾,過來幫沈赫腿抹上藥做熱敷。 沈赫舒服地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頭下,享受溫涼的護理。 他凝視着溫涼,思緒飄到多年前,他也用這招騙溫涼照顧他時的情景,嘴角不由勾起黠笑。 溫涼轉眸,瞥見沈赫這抹笑,心頭又陡然一緊,“笑什麼?’ “沒什麼。”沈赫微斂笑意,心間盪開澀痛。 溫涼拿下毛巾,站起身。 沈赫再次伸手扣住她手腕。 他動作突然,又用了些力,溫涼一下重心不穩,跌到沈赫懷裏。 空氣瞬間凝固。 溫涼身體緊貼着沈赫胸膛,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沈赫的心臟在狂跳,她臉脹得通紅,一時忘了起來。 沈赫已反應過來,他擡手抱住溫涼。“溫涼,我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從未分開過。” 沈赫聲嗓暗啞,沁滿悲愴。穿透過溫涼的耳膜,直扎穿到她心底。 溫涼心驟然一痛。 只2秒,溫涼猛得推開沈赫,站起身,“夢醒了,你可以起來了。” 她臉還脹紅着,可面容冷若冰霜,而藏在胸腔裏的那顆心卻正被撕碎成一片一片。 沈赫望着溫涼,深邃的眼眸水霧迷濛。 溫涼不敢與他對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把點點豆豆抱到嬰兒車裏。 沈赫沒有再攔她,心痛欲裂地目送她們離開。 第二天,溫涼沒有來。 第三天,第四天,她都沒有來。 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一條消息解釋。 這一切,沈赫都料到了。他了解她,真的太瞭解她了。 他也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發消息。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沈赫終於再熬不住思念,給溫涼發去條消息,“你這是打算畏罪潛逃?” 消息傳到溫涼手機上的時候,溫涼正坐上裴向風的車。 今天是溫涼生日。如往年,裴向風包了城中最高檔的西餐廳,他們一家四口正準備去那裏爲溫涼慶生。 溫涼看了消息,置之不理,把手機揣回兜裏。 那天從沈赫家回來,溫涼內心一直惴惴不安。她冷靜思考了一夜,認爲不能再與沈赫接近,否則自己堅守的防線,很快就會難以抵受沈赫的深情攻陷。 她已經摔過一次跟頭,萬不能再摔一次。 手機又響了,還是沈赫發的,依然是剛纔那條內容。 溫涼照樣沒回,裴向風微微狐疑,看眼手機。溫涼快速將屏幕一關,裴向風什麼也沒看到。 “誰發的?”裴向風問。 溫涼神色無一絲心虛,“嘉佳。” “她怎麼不直接打電話說。” “她不喜歡打電話。” 裴向風還是疑惑,“那你怎麼不回?” “不是需要我回的話。” 裴向風不疑有他的笑笑。這是溫涼性子。平時他給她消息,不是必要她也都不回,連發個表情都沒,常常弄得他都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 手機沒有再響,裴向風發動引擎。 餐廳在市中心,開車過去半小時就到了。 裴向風是個極有生活情趣,懂浪漫的人。雖然慶生形式一成不變,但其中的環節和巧思每年都各不相同。 今年的餐廳佈置與往年一樣,都是走高雅溫馨路線,四周擺滿溫涼最喜歡的白色鳶尾。但裴向風安排了一個小提琴手在餐廳外,等他將溫涼牽下車的那一刻,小提琴手便開始演奏音樂。同時,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服務生爲溫涼送上了一捧香檳玫瑰與白色鳶尾相拼的花束,花上還插着一張裴向風親手書寫的生日祝福卡。 溫涼神色依舊淡淡,沒有顯出任何驚喜或被感動的。裴向風早習以爲常,毫無芥蒂,仍笑得溫柔燦爛。 伴着悠揚的樂聲,他們被服務生領坐到餐桌旁。 待服務生斟上酒,裴向風端起酒杯,“Happyirthda-y.” 溫涼也舉起酒杯,與裴向風酒杯輕碰,“Thankyou.” 燭光下,溫涼的臉暈着一層柔暖的光,她嘴角微微地上翹,讓她看上去不再是寡冷涼薄的。 裴向風凝視着她,眼神更爲癡情灼熱,他想找個詞來形容溫涼此刻的美,可腦中搜刮許久都找不到,想到的那些詞都不夠。 小提琴手在旁演奏起了《生日快樂歌》,服務生推着蛋糕走向他們,服務生身後還有幾個天使裝扮的孩子,他們每人雙手捧着蠟燭杯,跟着樂曲頌唱。 溫涼麪龐仍無波無瀾。望着眼前熱鬧的景象,她腦中突然浮現出沈赫落寞悲傷的臉龐。 沈赫,還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嗎? 這個想法剛跳出,溫涼立即回過神,暗惱自己怎麼會這樣想,趕緊將沈赫趕出腦海。 服務生已走到餐桌旁,將蛋糕端到桌上,其中一個孩子將餐車下的禮盒捧給裴向風。 “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裴向風將禮盒遞給溫涼。 想起那天裴向風說爲她準備了份禮物時神祕的笑容,溫涼盯着禮盒看了幾秒。 禮盒不大,是個與桌面鏡差不多大小的長方形扁盒。對禮盒內是什麼無任何好奇和慾望,溫涼微微一笑,接過。 拆開外面精緻的包裝,禮盒露出真面目。是個酒紅色的絲絨首飾盒。按常識,溫涼猜測裏面多半是條項鍊。 “打開看看。”見溫涼遲遲沒有打開看,裴向風催促。 溫涼打開禮盒。 如她所猜,是一條鑽石項鍊。 裴向風笑弧擴大,“這條項鍊與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個系列。” 溫涼微微一訝,看向自己左手上的戒指。 果然是。 溫涼擡眸望向裴向風。只見裴向風滿面溫柔的笑容,“那天你說不想讓外人猜疑,我就想應該成套才更逼真。” 溫涼不語,平靜無波的心卻起了些微的漣漪。 一直以來,裴向風對她的關愛和體貼都是這樣細緻入微,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Thankyou。”溫涼不知該說什麼,所有情緒只化作一句淡淡的感謝。 裴向風內心一澀,溫涼什麼時候才能不再對他說這麼見外的話。 “我幫你戴上。”掩住心中不鬱,裴向風柔笑依舊。 項鍊戴到了溫涼如天鵝頸般修長白皙的脖子上,裴向風早臆想過她戴這條項鍊美麗的模樣,現在看來比想像中的更美,不由讚歎,“真美!”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無一不在表達他對溫涼的着迷與深愛。 溫涼裝作看不見,又只是微微的一笑。 “還有一份禮物。”裴向風又綻出那天的神祕笑容。 溫涼詫惑地看着他。 裴向風側首,視線轉向門口。 溫涼隨他視線看去。 餐廳玻璃門被服務生拉開,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3個人,溫涼錯愕了瞬,一下激動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