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像個聽老婆話的老公

作者:未知
裴向風手指還抵在溫涼的脣上。她的脣同她的臉,同她對他的情感一樣涼薄。 裴向風滿腔悽愴,悲傷的雙眸膠着在這兩瓣嫣紅上。 在與溫涼假扮夫妻的近3年裏,他對溫涼做過許多親暱的行爲,牽手、擁抱、相互勾摟,唯獨沒有接過吻。他們親吻僅限於在彼此的臉頰或額頭。 他突然想吻她。 見裴向風放下了手,俯身慢慢向自己靠來,墨黑的瞳孔裏簇燃起灼灼的光。溫涼意識到他是想來吻她,如同觸了電般倏得扭轉頭偏向旁邊。 裴向風的吻落到了溫涼臉頰。 滾燙的脣瓣,冰冷的臉。裴向風的心,碎了。 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溫涼輕輕推開裴向風,神情仍是慣常的寡淡,“回去吧。” 艱澀地嚥下滿口的苦澀,裴向風自嘲地微勾勾脣,重新發車。 雜亂的客廳被香菸的白霧籠罩,沈赫擡腕看錶,離與溫涼約定的時間過了10分鐘,溫涼還沒來。 沈赫將手裏的煙狠狠的滅到菸缸。菸缸裏已有10幾個同樣被用力捻滅的菸頭。 他拿出手機,剛要給溫涼打電話,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是溫涼的。她已在樓下,讓沈赫下去。 沈赫陰沉垮塌的嘴角登時上揚,如寒冬的蕭肅臉龐也在一瞬間春光綻現。他想讓溫涼上來,但轉念想了想,還是自己下了樓。 溫涼早等在副駕駛旁,看見沈赫從公寓樓裏走出,她神情沒有一分波動,臉容冰冷如常。 沈赫走得緩慢而顯喫力,一看見溫涼,他噙起歡欣的笑,“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溫涼不搭腔,看眼他左腿,微微蹙了下眉。 在收到沈赫消息的時候,她確實不想來,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她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在來的路上,她想或許是潛意識裏想來看看沈赫的腿有沒有好轉。 依她那2天的觀察,沈赫左腿應該沒有大礙,這也是她爲何沒再來的原因之一。但現在看沈赫模樣,似乎嚴重了。 “給我看看你的腿。”溫涼不自知地流露出微微擔心的神色。 沈赫竊喜地挑下眉,撩起左腿褲管。左腳踝高高腫起。 “怎麼會這樣?”溫涼喫驚,看上去應該已經腫了幾天了,“什麼時候發出來的?” “你走的第二天。” “你沒抹藥嗎? 沈赫嘴角垮下,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你都不來照顧我,誰給我抹藥?” 和那天聽沈赫說沒喫飯時一樣,溫涼說不出爲何,有些氣,“你又不是小孩,這點事都不能自理?” “不能。”沈赫面容一轉,笑得頗爲皮厚。 溫涼氣得都不知該再怎麼嗆他,嗔瞪他眼。沈赫最愛看她這副模樣,笑弧擴大,眼底閃動着狡黠的笑意。 這傷可不是發出來的,而是沈赫自己晨跑時故意扭傷的。因爲溫涼一直不來,他便想了這招。但又不想讓溫涼認爲他一再拿腿傷裹挾她,存心不告訴她,換讓她送他去公司,由她自己主動發現、關心。 溫涼果然中招。 “先去醫院。”沈赫眼中的狡黠很快掩住,溫涼根本沒有察覺到,神情比之前更顯擔憂。 自己的腿自己最清楚,哪個地方是要害,絕不能再傷,哪個地方小傷小痛的無傷大雅。所以扭傷腳踝對沈赫來說一點不嚴重。 “不用去醫院,你幫我抹點藥就行。公司還有急事。”沈赫把藥油帶在了身上,說着從口袋裏拿出藥油給溫涼。 溫涼一句話不說,接過藥油,打開副駕駛車門,用眼神示意讓沈赫上車。 沈赫聽話的坐上車,嘴角劃開愉悅的笑。 上了車,溫涼沒有馬上抹藥,先檢查了番。望着她仔細認真的模樣,沈赫心間流出一股蜜。 “如果還是腫的話,一定要上醫院。”儘管看上去不嚴重,但溫涼還是不放心,抹完藥囑咐沈赫。 “好,全聽你的。”沈赫全然乖順的態度,如同一個聽老婆話的老公。 溫涼喉間陡然一酸,一個音節都再發不出。 沈赫從手上拎着紙帶給到溫涼,“喏,這是給你的。” 溫涼看眼,沒接,“什麼東西?” “生日禮物。昨天想親自給你的,但你沒來。” 原來沈赫沒有忘記她的生日。溫涼心頭又是一酸,隨即莫名滲出幾絲甜味。 “我不要。”掩住情緒不讓沈赫看出,溫涼冷漠拒絕。 料到了她不會收,沈赫喉結苦澀地一滾,又出殺手鐗,“你要不收,我就轉交給裴向風。” “你!” 溫涼氣得瞪他,沈赫一副無賴的笑臉。沒法,溫涼只好氣惱地收下,隨即不再理他,轉身發車。 到了“盛世”,溫涼讓沈赫自行上去,她在車裏等他,沈赫卻說自己的腳實在很痛,溫涼只得陪他上去。 遠遠瞧見扶着沈赫朝辦公室這兒走來的溫涼,祕書以爲自己眼花了,她使勁眨了幾下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蹭得從椅上站起來。 內心凌亂兩人怎麼又湊到了一塊兒,祕書臉龐綻開常規對沈赫恭敬的笑容,“沈總早。” 她不知溫涼和沈赫現在是什麼關係,沒有貿貿然地叫溫涼,而是報以一個十分親切有禮的笑,道了聲“早”。和過去一樣,溫涼只淡淡地點下頭表示迴應。 祕書心裏嘀咕,這麼多年了,溫涼還真一點未變。 沈赫吩咐祕書泡一壺茉莉花茶,隨即開啓辦公室門。 望見辦公室裏的情形,溫涼詫得腳步一頓。 裏面堆滿了小豬佩奇。如人形般大小的佩奇一家的公仔在沙發上放着。茶几上,沈赫辦公桌上也放得滿滿當當,地上也都是,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兒。 站在他們身後的祕書,內心在無語地嘆氣。 這已經是她理過了的。玩具店將這些東西送來的那天,祕書嚇一跳,再三和對方確認會不會是他們送錯了,直到對方拿出沈赫寫的地址,祕書確認是沈赫的字才收下。 祕書搞不懂自己老闆突然發什麼神經,怎麼會買這麼多小豬佩奇,猜測該不會是老闆娘程媛懷孕了。但第二天,她就聽聞沈赫和程媛要離婚的傳言。沈赫這周又都沒來,她也找不到機會旁敲側擊地問。不過就算她問了,依沈赫的性子應該也不會說,只會投給她一個陰冷的眼神。 “給你2分鐘,把這裏收拾乾淨。”沈赫心情好,連帶着命令的語氣都不再是以往的冷硬陰沉,臉還掛着溫和的笑。 但祕書卻是一噎。哪還有地兒可以收拾啊?心裏叫苦不迭,可不敢提任何異議,馬上應命。 她快速地將擋住他們走路的那些東西全都拿開,往放在牆邊的玩具上堆。牆邊儼然形成了一座豬山。 地上還有些零散的東西,避免沈赫又磕傷腳,溫涼小心地扶着他往辦公桌去。祕書看在眼裏,內心不禁又八卦地猜測他們是不是複合了。 嫌祕書拎不清,杵在這兒礙眼,沈赫一個陰惻惻的眼刀飛過去。祕書一怵,腳底像生了油似的馬上出去泡茶。 把茶端進來後,祕書就徹底不再進來了。 見溫涼站着,沈赫說:“隨便坐啊。” 溫涼朝沙發看眼,一個可坐的空都沒有。她仍站着不動。 沈赫方纔意識到,起身把沙發上體積最大的豬爸爸拿開扔到後面的地上。溫涼猶豫了2秒,坐到了佩奇和豬媽媽中間。 佩奇一家的表情都是樂呵呵的,而溫涼卻是一臉高冷。這副畫面着實有點滑稽,沈赫忍不住發笑。 溫涼不知他是在笑她,面無表情地問:“笑什麼?” 沈赫不說,還在笑,“沒事,喝茶。” 沈赫自己端起茶杯,剛要喝,只聽溫涼冷冰冰的聲音滑向他,“你還是喝白水比較好。” 沈赫一下頓住手,揚了揚眉,心喜地放下茶杯,轉到了一杯溫水,喝了2口後,坐回到大班椅上。 溫涼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片刻,見沈赫氣定神閒地在翻看文件,一點不像有急事要辦的,溫涼憋不住問他:“不是說有急事?” 沈赫是爲見溫涼而騙她公司有事,其實毛事沒有。 “是啊,正在處理。”他伸手拿過金筆,又裝模作樣地在文件上圈圈寫寫。 “什麼時候可以好?” 沈赫撇下脣,“這個喫不準。” 溫涼蹙眉,看眼手機上的時間。她還約了文嘉佳,去酒店和舅舅舅媽一起喫午餐。 “你還有事?”看出她趕時間,沈赫問,“什麼事?” 溫涼不告訴他,抿脣不語。 沈赫把文件夾一合,“有事就走吧。” 溫涼微微一愣,沈赫已經站起身,“你去哪,我也要外出辦事,如果順路的話捎我一段。” 不管溫涼去哪,都順路。 “濠生。”溫涼實話說了。 沈赫穿外套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頓,“你約了裴向風?” 溫涼不說話,但沈赫從她表情看出不是,他心稍感寬慰,“走吧。我正好也去那裏。” 溫涼盯看沈赫一派坦蕩的俊臉,直覺他的正好是騙她的,但什麼都沒說。 兩人才剛離開辦公室,一幫平時就愛八卦的員工齊刷刷地放下手上的活兒,全跑到祕書這兒。之前他們已在羣裏議論沈赫同程媛離婚多半是因爲溫涼回來,兩人要舊情復燃。 “肯定是的,你們看沈總瞧她的眼神,滿滿都是愛啊?”他們中最年輕的女人言之鑿鑿地道。 另一個年紀稍長點的咂嘴搖頭,“真是看不懂,如果沈總那麼愛她,當初爲什麼不娶她,要娶現在的老婆?” “你傻啊,什麼叫門當戶對,你懂嗎?”年輕女人馬上diss。 其他人紛紛贊同地點頭, “那現在怎麼就要離,再和好?”年長的還是有些想不通。 “任務完成了呀,沈家那裏已經交待了,所以現在可以爲所欲爲。”裏面唯一的一個男人斷言,隨後又搖頭,“不過董事長知道了肯定還是不同意的,她身份太特殊了。” “是噢?” 大傢伙再次一致贊同,又有一人開了口,問祕書:“Lucie,你之前沒聽到風聲嗎?”又好奇地問,“剛纔他們在裏面都說了些什麼?” “我哪裏知道,沈總要離婚還是你們告訴我的。” 年輕女人眼珠子往上一翻,有些不滿的嗔了句,“你這祕書當的,也忒不稱職了。” 祕書無謂的笑笑,做她們這個職位的最重要就是口嚴,尤其是老闆的隱私,一定不能拿出來和別人嚼。不過她也確實對沈赫的私事一無所知。與其他老闆祕書相比,她這個祕書做的還真有些不稱職。 “好了好了,沒什麼好討論的,不管沈總離婚是什麼原因,反正這老闆娘的位置也落不到我們頭上。” 祕書遣散大家,一轉眸,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正站在離她們2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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