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想我的糖醋排骨 作者:未知 走出大樓,時千深上了無憂的車,書包放在腿上,目光看着窗外,“回時家。” “好的夫人。”無憂是個殺手,警惕性很高,一眼看穿了她的異常,多嘴詢問了一句,“夫人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嗎?不知無憂是否有可以幫得上忙的。” “沒有,謝謝。”禮貌客氣,拒絕的徹底。 對於不熟悉的人,千深總是會習慣性的張開鋒利的刺,若是有人靠近,必定鮮血淋漓。 無憂嗯了一聲,專注開車。 安悅容提前準備好了一切,請帖在前兩天就已經發放出去,酒店定在聳入碧雲。 “一會通知aim用最快的速度把最新款的禮服送回國,化妝師就請我們常用的那個團隊,明天早上六點前必須到達會場,還有明天一定要注意來賓,有一些沒什麼名氣的可以不以理會,但陸家那邊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好。” “對了,別忘了準備一下醒酒的茶,明天的儀式肯定免不了喝酒。”雖然深深的酒量是從小就鍛鍊,但她還是不放心有人使絆子。“明天你就陪在深深身邊寸步不離,別人遞給她的酒或者是讓她去什麼地方都要細心留意不能出任何差錯。” “好的時總。” “零季,如果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輔佐深深。” “時總,我會把深深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您放心。” “有你在,我很放心……咳咳。”安悅容在外面站的有點久,風很大,加上長時間的勞累過度導致病情惡劣。 “時總。”零季焦急的扶着她。 安悅容臉色蒼白如紙,血腥味佈滿了她的口腔,手心裏的血是黑的。 她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沒事,還有一些事我必須要交代給你,跟我來。” 零季忐忑不安跟上,眼裏寫滿了擔心。 交代完所有事情,安悅容獨自開車回家,她開的緩慢,猶如浮雲淡薄。 自千深嫁到了陸家,她的作息時間就開始亂了,平時對任何事嚴謹的一絲不苟的人,竟也過得隨意無比。 真可笑。 明明是她親手把女兒推出去的,最後難過的還是她。 安悅容無意看到路邊有個攤子賣的是煎餅,她記得,千深五歲那年,時湛給她喫垃圾食品被她大罵一頓,那個時候時湛不知道千深不是他的女兒,她也就將錯就錯,但是從來都不讓千深叫他爸爸。 因爲,他不配。 千深很喜歡喫煎餅,喫的滿嘴都是油,眼睛溼漉漉的像是會說話,稚嫩的聲音軟軟的很好聽,“媽媽我還想喫。” 她沒有買,而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認真的告訴她那些東西不健康,喫多了肚子會長蟲,會疼。 時隔十三年,她的口味早就變了,安悅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了什麼風下車買了兩個,即使她買了,千深也不會回家。 她恨她。 她知道的。 車子開進車庫,安悅容提着一個小袋子下車,步伐不疾不徐,按了密碼進去。 她把東西放在桌上,一邊換鞋。 “陸笙然,你是不是在坑我?這西紅柿一切都可以和稀泥了怎麼可能還能喫?” “我很認真。”時千深鄭重其事,看着切菜板上的西紅柿有些頭疼。 “好吧,那我再試試。”陸笙然說,把每部分的中間切開就行。 她試了一下,沒粘在一起。她笑了,對着電話無比自豪的說,“我成功了!” 安悅容不知不覺走到了廚房門口,看到千深的那一瞬,她的眼眶溼了,但看到她笑,她也跟着笑,像個傻子一樣。 陸笙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小傻子,就切個西紅柿高興成這樣。 他沒有掛電話,擔心千深一會做飯把自己弄傷。 “接下來要怎麼做?” “你看看冰箱還有沒有肉,拿出來沖洗一下跟西紅柿那樣切就可以。”他對她要求並不高,差不多就行了。 她要是學會了,還要他幹嘛? “好,我看看去。”千深轉身去冰箱,餘光瞥見門口一抹白色的身影,是安悅容,她在對她笑。 沉寂數秒。 陸笙然一直沒聽到聲音以爲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深寶?” 千深回過神,“沒事,我去找肉。” 說完,也沒看安悅容走到冰箱翻看。 冰箱裏應有盡有,但問題是,千深並不知道,哪個纔是豬肉。 “深寶,你知道哪個是肉嗎?” 千深,“……” 她要是知道,還給他打什麼電話。 這傲嬌的小模樣,確定是千深沒跑了。 “深寶,你還是趕緊把你家阿姨追回來,”他無能爲力。 “想死是吧?”千深壓低聲線,沉聲道。 “明天下午就回去。” “我沒問你行程。”一臉壓根不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樣子,實際上卻很想很想。 “深寶,你不想我?”他的聲音很蘇,有一點點氣泡音,聽起來猶如天籟。 “我想我的糖醋排骨。”回答的十分乾脆,既沒有表面她想也挽回了面子,一舉兩得。 那邊的陸笙然生無可戀,堂堂陸家大少爺,商業界詫叱風雲的人物,居然比不上糖醋排骨 現在這世道簡直慘絕人寰,美色在前也一文不值。 他家深寶啊,是個人精。 “我也是糖醋排骨。”爲了找存在感,陸笙然也算是豁出去了。 “噢,你找你的糖醋排骨玩吧。” 說完,掛斷了。 陸笙然楞楞的看着手機屏幕黑了下去,他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沉默了五分鐘左右,站在他旁邊的無慮輕輕的咳了一聲喚回了他的注意。 “先生,你剛纔說到刺殺六室計劃。” “我問你了?”陸笙然變臉很快,剛纔的溫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只有清冽孤傲。 除了對比較親切的人,他對其他人都是如此。 “抱歉先生。”無慮心想,翻臉比翻書還快,剛纔還跟夫人你儂我儂,這會就開始拿他出氣。 先生的情緒,海底針,忽深忽淺。 坐在下面的人大氣也不敢出,這個時候說話就是一頭撞在火坑裏,自取滅亡。 良久,在悄無聲息的空間裏,陸笙然終於開了尊口。